鲁达 文|罗冉峰
电竞大生意记者
改了名字、改了销售机制，仿佛是为新时代而生，在粉丝眼中却是一个经典IP“死去”的标志。
说的是拥有超过四分之一世纪历史的足球游戏系列——《实况足球》。
7月21日，日本游戏开发商科乐美宣布，旗下王牌足球游戏《Pro Evolution Soccer》系列将更名为《eFootball》，并取消每年发售新作的计划，而改成游戏本体免费上架各大平台、游戏内容定期更新。
《Pro Evolution Soccer》直译是“职业进化足球”的意思。而在日本，同一个系列的名字叫做“Winning Eleven”（胜利十一人）。但无论是哪个英文标题，中国玩家都称该系列为“实况足球”。
2019年，《实况足球》大张旗鼓走电竞推广路线，将主标题的名字前加上“eFootball”（电子足球）的字样。然而，当游戏名称只剩下“eFootball”时，似乎意味着《实况足球》停止了“进化”，也成为传统足球游戏市场的彻底“失败者”。
巴西超级足球巨星内马尔
效仿FIFA系列，氪金活动即将到来
在足球游戏市场，走拟真路线的大IP只有两个——美国艺电出品的《FIFA》系列和科乐美出品的《实况足球》系列。
美国艺电财大气粗，《FIFA》也拥有更多版权。其中世界杯、英超、西甲是《FIFA》的长期独家合作伙伴。版权则是《实况足球》的最大弱点，众多欧洲知名俱乐部只能以假名、假球衣出现在游戏中，令游戏的代入感大大降低。
但是《实况足球》从诞生之日起就以操作手感真实、细节丰富而著称，因此拥有大批死忠。即使版权不足，也有热心粉丝制作游戏补丁，将真实的球队信息添加到游戏数据库。
没想到，粉丝没有放弃《实况足球》，但科乐美似乎已放弃《实况足球》。
变成免费游戏后，《实况足球》将完全走抽卡、组建虚拟球队线上对战的路线。事实上，这个确实是足球游戏最强的盈利模式。无论是《FIFA》中的“终极球队”，还是《实况足球》的“我的俱乐部”，都通过抽卡引诱玩家打开钱包。相比之下，以单机娱乐为主的模式，例如联赛、杯赛、生涯等等，就没有什么变现空间。
但联赛、杯赛是拟真类足球游戏得以壮大的起源。玩家热爱现实的球队和球星，也希望在虚拟世界中操作这些球队和球星，赢得现实中存在的重大锦标。《实况足球》中的生涯模式叫做“大师联赛”，虽然“我的俱乐部”吸金能力更强，但仍有不少粉丝是冲着在“大师联赛”中纵横球坛而入手游戏。
而免费版的《实况足球》，很可能再也不重视这些线下模式了。
游戏更换引擎后画质反而下降
根据科乐美发布的免费版《实况足球》更新规划，游戏将在Steam、PS5、PS4、XSX/S 、Xbox One、Win 10、iOS、Android等平台全面上线。秋季初上架时，游戏将具备包含9家合作俱乐部的线下友谊赛模式，以及PS、Xbox分别跨新旧主机平台对战的功能；之后将推出未命名线上联赛、抽卡组队模式，以及Steam、PS、Xbox跨平台对战功能；冬天将推出移动版，移动版也能跟主机版和PC版跨平台对战。
一大堆功能，完全围绕线上展开。这固然够“电竞化”，但喜欢线下模式的玩家很不高兴。
另外，全平台对战功能意味着游戏将会基于最低性能的平台的标准开发。尽管手游平台的画面还是会与主机平台的画面有差别，但主机平台——尤其是去年发售的新一代主机PS5和XSX/S——的画面，肯定触及不到机能所能支持的天花板。
游戏引擎升级
2020年，《实况足球》没有延续按年推出新作的惯例，而是在《实况2020》基础上推出一个大型升级包，权当《实况2021》。当时科乐美给出的理由主要理由是更换引擎，以为新主机平台推出画面更震撼、效果更真实的升级版本。而现在，玩家痛骂适配手游版的开发理念，令游戏画质不降反升。
欧洲杯期间，《实况足球》推出基于新更换的“虚幻”引擎而游戏公测版。当时玩家就吐槽等了一年就这样的画面？有粉丝建议耐心等成品推出，结果免费版消息一公布，玩家才发现公测版可能就是最终成品的效果。
漫长等待换来期望落空，玩家缓缓感叹：《实况足球》已死。
科乐美集中火力搞足球电竞
但究竟是“死了”，还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也许对科乐美来说，“免费化”才是理性决策。传统足球游戏每年发售新作的模式，其实也有不少球迷批评。无非是更新些数据、球衣、名单等内容，游戏的体验没有质的变化，但玩家每年要为此付出60美元。
《实况足球》的“免费化”，相当于砍去不少增大成本、但性价比不一定高的枝节。近年《实况足球》的销量在三四百万份左右，但为了线下模式入手的死忠玩家可能比例不大。假如游戏免费，省下改良线下模式的成本，将用人力物力用在优化线上体验。到时玩家增多、抽卡销售额提升，《实况足球》的效益说不定有质的飞跃。
反正《实况足球》从提出“eFootball”概念起，就认定电竞化才是这个系列的出路。没有财力像《FIFA》那样兼顾版权、模式、运营等多方面工作，就集中精力，磨利线上竞技这个尖端。
线上模式能一定程度上回避版权劣势。只要拥有球员版权，《实况足球》就能制作球员卡供玩家抽取。而玩家用不同球员卡组建的队伍，将是虚构的队伍。因此即使没有大部分的英超、西甲、德甲俱乐部版权，线上模式依然能运行起来。
科乐美旗下足球游戏未来仍充满变数
扬长避短，曲线救国，《实况足球》免费化未必注定埋葬这个系列。只是目前玩家还是只能猜测开发商的下一步动作，而搞不清究竟开发商怎样盘算这款游戏的商业模型。
免费版路线图反映出一些微妙玄机。初期的线下友谊赛只包括巴萨、尤文、拜仁、曼联、阿森纳等9家俱乐部，但实际上《实况足球》拥有更多俱乐部的版权，例如罗马、拉齐奥等等。路线图没有说明其他俱乐部将如何在游戏中体现，假如其他俱乐部需要付费解锁，这就似乎有点多此一举了——难道玩家不付费，这些《实况足球》花真金白银买回来的版权就没有呈现机会了吗？
路线图也没有提及联赛、杯赛、生涯等线下模式，但球迷正在猜测，这些模式可能也是付费解锁的部分。换言之，《实况足球》貌似放弃了经典的付费游戏模式，但是对于喜欢线下模式的玩家，还是有可能有从他们身上赚到钱。这样一来，对于线下玩家来说，《实况足球》是否免费，其实区别不大。
路线图
用免费的噱头招揽玩家、用付费的线下模式保住固有收入，其实《实况足球》还是可以有不少尝试。
只是无论如何尝试，游戏的质量才是打动人心的关键。作为开发商，科乐美给玩家的信心并不充分。其王牌谍战游戏系列《合金装备》，就逐渐从经典3A大作沦为氪金小品。深受玩家爱戴的系列主创小岛秀夫也被迫离开科乐美。
对于《实况足球》的未来，玩家同样最担心。假如真的在新游戏主机世代，反而推出效果缩水的跨平台作品，《实况足球》就将沦为没有灵魂的捞金机器。
这才是真正的“实况已死”。
注：本文所用图片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