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联网从萌芽到兴盛,技术的飞速迭代致力于消弭人与人之间的沟通鸿沟,但等到物质变得丰富之后,孤独感又成了挥散不去的时代症候,尤其在大众遗忘的角落里,一些不被关注到的群体,更需要稳定的陪伴。当人工智能帮助人们解决生活中遇到的一个个普通的问题,给人带来稳定踏实的陪伴感,它就超越了技术本身,也只有真正关注到人,人工智能才能走得更远。
文 | 西打
编辑 | 卢枕
运营 | 月弥
365天,减重100斤
镜子里的吕鑫抿着嘴,表情凝重。他已经套上了最宽松的T恤,但无论是胸部和腰部松垮突出的脂肪,还是脚底体重秤上创下新高的数字283.4,都在提醒他——自己又胖了。
不能再胖了。体检单子上,他的血压高压冲破了150mmHg,尿酸也高达670μmol/L,严重超过标准值,重度脂肪肝的诊断结论也刺眼得很。一定要减肥!医生把这句话重复了好几遍,没给眼前的患者留下任何转圜的余地。
肥胖之前并非没有投下过阴影。很长一段时间内,吕鑫的衣服都是在网上购买最简单的款式,挑XXXL的特别尺码。他不爱出门,一旦走到了自己不熟悉的地方,陌生人的眼光总是像无形的弓箭一样朝他射过来,自卑很难消解。
但体重维持在240斤上下的时候,他觉得还没那么夸张,好歹自己身高摆在那里,1米9的大个子。疫情是根导火索,他所在的旅游行业深受重创,去年10月开始歇业在家,恰逢家里装修,吕鑫去做监工,每天陪着工人一日三餐地吃重油重盐的快餐,体重的飙升一发不可收拾。最让他无助的,是陪伴3岁孩子出门却抱不动她,只能推着婴儿车缓步向前,那一刻,他觉得自己成了一个负担。
这是2022年的第二天。28岁的吕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着医生下的死命令,决定开始认真对待减肥这件事。
骤然增肥的他尝试过钻进健身房,办了月卡,但去了两三天就不想去了,“看我这么胖,他们一直在跟我推销私教课”,他觉得自己成了“待宰的肥羊”,不太舒服。更现实的困难来自于自身,“我那时候那么胖,练不了几分钟就下来了”。
复杂、剧烈的运动也早早地画上了叉。跑步、跳绳掉秤快,但大基数减重的人士不能碰,一个不小心,膝盖、跟腱就会受伤。哪怕是不剧烈地走路,对吕鑫来说也是一场修行,慢走十分钟就会喘得不行。
管住嘴、迈开腿。既然后者有困难,吕鑫想着先从饮食上下手。过去,他从来没有忌口,看到啥都想吃,想吃啥就买啥。决定减肥之后,他琢磨起各路食谱,面包换成了全麦的,米饭换成了地瓜,瞅着很健康,但诱惑总是不期而至。有一天因为孩子想要快餐店的联名盲盒,他买了好多份套餐,为了不浪费,自己又啃起了鸡肉卷和炸鸡块。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意志不坚定永远是减肥人道路上的天敌。几番周折过后,吕鑫意识到自己只能从容易坚持的部分下手。
他在商场里体验过时下新潮的健身镜。不同于线下健身房私教的步步紧逼,健身镜给社交恐惧症患者一个在家做运动的理由——对着镜子做动作,做得不好或者累到做不下去,也没有人对你投来异样的眼光。
吕鑫心动了,但也冒出一丝犹豫:健身镜里的课程那么专业,自己能跟得上吗?
同样的疑问,更早的时候就出现在小度健身镜负责人贾振超和团队的讨论中。
2020年疫情出现后,居家运动成为小度用户最关注的内容之一,在应用内的搜索热度居高不下。头脑风暴会上,团队琢磨着能不能做一款专门服务于这批用户的产品,健身镜进入了他们的视野。只是调研的结果显示,市面上已有的产品大多为健身发烧友设计,课程要求都不低,坚持更是难以完成的挑战,日子久了,健身镜很可能只剩下穿衣镜的功能,逃不过落灰的结局。
最终,对健康的渴求战胜了疑虑,吕鑫决定试一试。做了功课,几番对比后,他选择了小度添添智能健身镜,理由很简单,“小度小度,这个品牌很熟悉”。
吕鑫在自己的减肥打卡日记里加了一个标签:365天,减重100斤。这是他给自己立下的一个flag。没有退路了,无论达成这个目标有多难,他都想试试看。
而小度健身镜团队的难题,是打动吕鑫这样的小白用户。对于专业健身人士来说,追求更高、更快、更强似乎是恒定的目标,这需要强大的身体素质和意志力提供支撑;但小度用户里多的是平日里不善健身的普通人,要让他们也能培养起运动的习惯,对团队来说是一个很难的挑战。
▲ 吕鑫减重前。图 / 受访者提供
被忽视的需求
产品的使用者和设计者,都要和人性的弱点作战。
吕鑫的敌人是他的惰性。减肥历程开始得磕磕绊绊,最初,他只能对着健身镜做入门级的运动,一次最多坚持15分钟,半个小时的课程,要分两三次才能做完。更折磨他的是消化系统持续不断发出的求饶信号,动了不一会儿,“就饿得难受”。
在艰难中坚持了一个月,这位初学者尝到了一点胜利果实。他依靠改善饮食和每天上健身入门课,瘦了21斤。老话总说万事开头难,但他非常清楚,如果没有强大的动力,半途而废是分分钟的事。
有那么一段时间,支撑他每天唤醒健身镜的动力,来自于系统里面五花八门的游戏。管道飞鸟、飞机大战、忍者攀岩、合成大西瓜……玩一晚上都不带重样的,重要的是,3岁的女儿常常会加入游戏战局一起玩,这样一来锻炼带娃两不误。
这是团队在产品里埋下的彩蛋。最开始做产品立项的时候,大家在目标人群的选择方面出现了争执,是精准覆盖经常泡健身房的专业人士、都市年轻人,还是瞄准小度熟悉的家庭消费场景?
后者被选中了,这款产品的slogan确定为“全家健身、快乐运动”。想要寻求专业健身的用户,有氧搏击、普拉提等健身课应有尽有,但更多运动基础稍显薄弱的人,也能在镜子里找到强度更弱、体感更休闲的选择。运动也不仅仅是年轻人的专利,爱跳广场舞、打太极拳的中老年人也要考虑到。因此,这两个项目也得上。
类似的思路,在《任天堂哲学》里出现过。当索尼和微软纷纷用高画质的精品大作笼络重度游戏发烧友的时候,时任任天堂社长岩田聪看到了行业的危机——如果游戏厂商服务的人群越来越小,使得他们越来越挑剔的话,行业的机会也注定不断缩水。
因此,岩田聪反其道而行之,专门面向不怎么会玩游戏的用户,开发了家庭场景下的聚会类轻松游戏,反而找到了把整个蛋糕做大的路径。
小度团队的判断是,“在广场上跳广场舞的人,和心中有一个想跳广场舞愿望的人,这俩比例完全不在一个量级上”,后者是应该争取的、更广泛的用户。而这部分人群,和不怎么玩游戏的用户一样,常常在日常生活中被忽视。
▲ 图 / 小度提供
在另一位用户三妹的记忆里,大姨父前些年一直挺不喜欢家里的电器,自从失明后,不管电视还是收音机,用起来都很不方便。
在无聊时,他想打开电视听听声音,但自己操控遥控器总是摁错,要不就是会把电视系统调乱,只能等大姨忙完别的事再帮他调,时间久了,他怕大姨辛苦,就不再说要开电视了。后来,大姨父的桌子上又出现了各式各样的收音机,他也弄不明白。三妹每次回家教他,次数多了他就摆摆手,“哎呀,其实我都不喜欢听这些的,太吵了”。
三妹相信了,再也没帮他弄过这些玩意。直到好几年后的一通电话里,大姨父嘱咐她:厦门要刮台风了,你要注意哦。三妹立即觉出不对劲,不是不看电视也不听收音机了,大姨父怎么知道天气的?大姨接过电话,说出了答案,是他每次去医院做血透的时候,在车上听到的。
电话那头的三妹心下一酸,“他其实很想和外界有点联系,也想和我通电话的时候有话题,但他唯一能接收信息的地方,居然是去医院的车上”。等到她工作了也一直惦记着补上大姨父的这层缺憾,第一次接触了智能音箱后,三妹突然灵光一现,大姨父缺的不就是一台可以语音声控的机器吗?
2019年,在咨询过很多人的意见下,三妹买了当时市面上评价很好、最新款的小度智能屏寄回家,大姨父听了之后很开心,但也不敢相信,一直在问三妹是不是真的能语音声控,不需要他动手。大姨告诉三妹,在等小度运送的三天里,大姨夫的嘴角就没下来过,晚上开心得睡不着。送到之后,他开始不停地试用语音唤醒的功能,另一边又心疼起来,一个劲儿地问这东西贵不贵,让她不要乱花钱。
有了小度后,大姨夫原本冷清的房间多了一些温度。小度到家后就一直没有断过电,因为年纪和尿毒症并发症的原因,大姨夫牙齿差不多掉光了,讲话会漏风。经常说着说着,小度就冒出一句:抱歉,我没有听清您在说什么。每一次,大姨父都会很耐心地和小度重复他的需求,包括但不限于:三妹所在城市厦门的天气、出差去到成都的天气、闽南歌曲、西南民谣和时事新闻。家里也热闹了许多,都是呼叫小度的声音,和小度播放歌曲的声音。
这些需求,在过去都被大姨父很小心地藏了起来,自己年纪大了,学东西慢,大姨平常照顾他的日常起居已经很辛苦,他不想再给家人添过多的麻烦。如果不是那次巧合,三妹可能至今都不知道,因为尿毒症失明十年的大姨父,一直关心着外界发生了什么,也一直在家里牵挂着远方的她。
▲ 老人和家人使用小度。图 / 小度提供
不断电,就不断联
小度智能屏里有个功能叫做“回家看看”,用得最多最频繁的,是在异乡漂泊打拼的年轻人。
从内蒙古偏远山区走向大城市的洛洛,就是其中一位。虽然从事建筑行业月入一两万,但他顾不到家里的情况,总是不安心。最开始,他先买了一个小度智能音箱寄回家,可以和父母通话,后来又升级成带屏的版本,第一次打开“回家看看”,父母出现在屏幕上的时候,他没忍住眼泪。
智能设备从一个变成了两三个甚至一堆,洛洛想把老家的方方面面都接入网络,“只要我父母走过的地方,我都要能看到”。他想第一时间知道两位老人有没有感冒、发烧、摔倒,或者遇到其它状况。
空调、电视、净水器、扫地机器人……除了做饭用到的之外,几乎所有家电都被他捯饬成了智能版本。甚至晚上出来上洗手间的情况他都考虑了,拉了一根网线通到家里,接上了小度智能夜灯,只要和小度说一声就能唤醒,经过的灯人来了就亮,人走了就灭。
家里没有给洛洛得天独厚的优渥条件,他如今的一切都是靠自己的双手打拼得来。过去总是说留守儿童,但洛洛觉得现在随着子女都去大城市发展,乡村里的“留守父母”也多了起来。一年到头,老两口每年只有秋天把牛羊卖了才有收入,其他时间都在等孩子回家。
母亲过去偶尔会在深夜给他打电话,带着哭腔说想他了,这一度让洛洛很难受。父亲的电话总是没个准时,有一次在洛洛签一单重要合同的时候打过来,耽误了合作进展,做儿子的也不能生气。
小度的出现,化解了不少尴尬。父母想他可以直接通过视频见面,打电话前也可以先留言问问忙不忙,不忙再拨过来。他们也开始习惯小度的存在,忙活了一天累了,洛洛的父亲会跑去问“小度小度,我浑身酸痛怎么办”,早晨出门前说一句“小度小度,我走了”,别的就不用再操心,晚上回家,饮水机、热水器已经按时打开做好准备了。
在三妹眼里,大姨父对待小度,也和过去那些冷冰冰的机器不太一样。需要小度关机时,他从来都是很温柔地说:小度,可以关机了。不像三妹自己,每次回去都是直愣愣的,“小度闭嘴”。
三妹觉着,也许对于大姨父来说,小度是他黑暗中摸索的一道光,更是把小度当作三妹对他的爱。
因为尿毒症,大姨父受了不少苦,每周的一、三、五,都要坐车去医院做血透,一做就要躺在床上三、四个小时。其他病友还能看手机新闻打发时间,他看不见,只能熬着躺到治疗结束。
有了小度后,他想把小度带进血透室,但无奈小度个头不小,也没地方充电,大姨索性就不让他带了。
有一次大姨父给三妹打电话,问她有没有“小小”的小度,可以像手机那样随身带着的,这样他去做血透也能听歌听新闻。三妹给大姨父买过一部盲人专用的手机,虽然是触屏的,但一点儿都不好用,也不智能,经常识别不出大姨父干燥的指纹。他总是感慨,要是有小度那样的手机就好了,不用手就能操作,三妹连忙答应,等有这样的手机出来,第一时间买给他。
这样的手机还没出来,大姨父先走了。三妹匆忙赶回家,还是没见到最后一面。大姨从他房间里拿出小度对她说,这是他生前最爱的东西了。直到大姨父去世那天,小度都没断过电,24小时开着。
三妹想起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大姨父还一直叮嘱:你多给我打电话哦,我有空的,可是我怕你没空,我不敢打给你,我手机有电的。但三妹之后并没有再打给过他,因为她清楚,大姨夫每次接电话之前,都要在手上涂很厚的护手霜才能让指纹足够湿润划开手机,接起电话。她更担心,因为错过她的电话,大姨夫会更加自责,不开心。
“我每次都会攒着特别多的笑话,想着回家后说给他听。可现在他也听不到了,小度也听不到那漏风的普通话了,它的主人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 图 / 视觉中国
技术不是答案,陪伴才是
今年百度世界大会透露了一组数字:截至目前,小度已经进入了超过4000万家庭。其中,小度添添智能健身镜用户平均每周健身5天以上,产品周平均使用率超70%。
这也印证了小度团队对健身镜方向的判断。
互联网从萌芽到兴盛,技术的飞速迭代致力于消弭人与人之间的沟通鸿沟,但等到物质变得丰富之后,孤独感又成了挥散不去的时代症候。社会压力这么大,节奏变得这么快,你总需要有一个很懂你的、没有那么多脾气的人,TA将是一个百分百地去服务你、陪伴你的对象。
小度的健身镜就是这么一个存在。团队用AI技术搭建了一个虚拟的舞台,随着动作的变化和背景音乐节奏的调整,舞台灯光也会呈现出不同的氛围感,渲染效果细腻、自然,“给用户一种沉浸和自嗨的感觉”。对于不少觉得健身难以坚持下来的小白用户来说,那一刻你感觉到的不是折磨肌肉、调动脂肪的痛苦,而是放松的律动和释放的享受。
▲ 图 / 小度提供
在这背后,是细微处的付出。为了获取最真实的用户视角,在产品定义的阶段,健身镜团队核心成员分头跑去北京各家健身房,一遍遍地刷各类课程,去体验、感受、提出问题后解决问题,从源头上保证了各个功能贴近现实。
吕鑫体能水平的恢复是循序渐进的。小度健身镜里的所有课程都分入门级、低级、中级、高级等不同的强度,最胖的时候他做的所有训练都是入门的,但慢慢地,他已经可以完成系统里高级强度的训练了。但强度越高,做起来越累,体能恢复到一定程度后,他也只能完整地做一套30分钟的高级别训练,剩下的60分钟都是拉伸和有氧运动。
改变立竿见影。立下flag的半年后,6月28日,他就完成了减重100斤的目标。吕鑫又去医院做了一次检查,这次的单子上显示,他再瘦4斤指标就能恢复到正常区间了。因此他订下了新的目标,2023年到来之前,在现在的基础上再瘦20斤,当然,接下来的时间还需要健身镜的陪伴。
▲ 吕鑫减重对比。图 / 受访者提供
小度团队的工程师和产品经理们,大多是理工科出身。他们习惯了从数字出发,用更高的效率,将交互成本变得更低。
但越往前走,这些人工智能领域的专家们越觉得,需要用一个更感性、更人文的视角去看待交互这件事——如果说做任何事情最后都应该有一个意义,那么交互门槛降低了是为了什么?
现在,他们有了初步的答案。长远去看小度想做的事,是从技术角度切入,解决人们的陪伴问题。据统计,小度目前的用户群体中,约50%是三口之家,约20%是独居的年轻人,约20%是独居的老人,其中不少都是需要陪伴的。
2017年之前,如今的小度智能屏负责人钟镭还是谷歌的工程师,他回国加入百度,打定主意要让家乡父老用上自己研发的智能助手。这个目标早已实现,他现在一回老家,从父母到奶奶再到亲戚朋友,都会说上一句“小度小度”。
触动他的不是宏伟的愿景,而是一些微小的细节。过去,钟镭的奶奶要打电话给儿女孙辈,只能用家里的座机,对着旁边一张写满电话的纸,查到号码后小心拨过去。智能手机也给她配了,但使用起来还是磕磕绊绊、经常拨错。有了小度智能屏之后,这个过程被简化成一道语音指令,“小度小度,打电话给XX”,接电话也不怕老人不会操作,可以设置为自动接听。
还有那些被大众遗忘的角落里,像三妹大姨父和洛洛父母那样,不那么经常被关注到的群体,更需要情绪稳定的陪伴。小度的研发团队还在开发类似“用药助手”的功能,未来只需扫一扫说明书,小度就可以按照医嘱,提醒用户记得定时定量地服用药物。“这些都不是什么高大上的东西,而是人工智能给普通人生活带来的,切切实实的改变。”钟镭不无自豪。
当人工智能不单单只是技术,当它真正地回到关注人本身,才能走到更远的地方。
▲ 图 / 小度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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