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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喽摩托】哈喽,摩托……车

早上烧落叶,火刚烧起来,听见狗叫,见老孟背着包下来,问我拿摩托车钥匙,说下去一趟买点烟。问我要捎点什么,我想了想,说,买两斤肉沫吧,我泡的酸萝卜可以吃了,配肉沫来炒。老孟说好,拿了钥匙就下去了。过了有二十分钟,刚烧完的落叶还有余烟,远远又见老孟走过来。说摩托车出问题了,一打着火,声音跟飞机发动机一样响,挡位都是乱的,直接往前窜。老孟心有余悸说,若不是丢的快,连人带车估计一块飞出去了。

我听这种情况,有些摸不着头脑,因为上次回来停车的时候,摩托车一直都是好好的,老老实实,兢兢业业,遇到过天太冷打不着火的,遇到过爆胎的,但好像没遇到过直接往前窜的。没有经验,想象范围就很有限。老孟说,窜出去七八米远,车倒在地上,脚刹也给摔弯了,需要拿个锤子和撬杠。我说好,就回屋换鞋,带手套,取了锤子跟撬杠,一块下去放摩托车的地方。

摩托车在大路尽头,“骆驼腰”下面一个没人住的院子里放着,我们到了后,把车推出来,前段时间换的四四方方的车篮,又成原先的多边形了,前刹车扣在脚蹬上,软塌塌的,已被掰弯,我拿撬杠费了好大劲,才给它掰直。为了保险起见,我把后支架撑起来,让后车轮悬空,然后试着打火,想看看老孟说的,跟飞机一样响的发动机声。

在打火之前,我一直都没有特别当回事,觉得车坏了,能可怕到哪里去?顶多就是滑下去修车。但当车发动起来的一瞬间,我就吓坏了,这声音太刺耳了,就是油门加到底,声音大到要把排气筒都震的可以射出去的那种刺耳,感觉油门线都要挣断了,车身像被捆住的子弹一样颤抖,撕裂着空气,让人有种极其不可控的恐惧。

只有三五秒,我就慌忙关了钥匙,跟老孟说:我操,确实挺吓人的,得下去修。然后我把支架打开,往前推了几步,坐上去,问老孟:你坐不? 我能慢慢滑着下去。老孟说:呃,我还是走着吧。

我骑到车上,就着下坡往下滑。往年冬天,也有过天太冷,打不着火的状况,往下滑的时候,我就会挂上挡,这样的话,只要发动机不发动,车就会靠挡位的限制,滑的慢一些。但没想到,这个下坡刚滑两米,发动机竟然给助推着了,瞬间嗡的一声,摩托车冒着黑烟就窜出去了,我都不记得我当时是怎么跳下来的(车好像是被我扔出去的吧?),只是站在那里愣愣的,望着前方三五米远处倒着的摩托车,耳边响着熟悉的撕裂着空气的声音,隐约听见背后老孟说:“又窜了啊?”

我突然就意识到老孟刚才回去找我拿锤子撬杠时心有余悸的心情了,确实是“若不是丢的快,连人带车估计一块飞出去了。”很遗憾,人总是要自己试一次,才能确认那些想象力无法达到的真实。我赶紧跑过去,拿钥匙关了开关,把车扶起来。这一下,滑都不敢滑了,推吧。

我推着车,走在路右边,老孟背着包走在我左边,边走边聊天。我说,开车也有刹车失灵的,骑个驴,驴发疯了。老孟说,还是两条腿最可靠。然后我拍了下车头,说:你这家伙,自己会打火,这是想退休么?

还是有阴影的,虽然很感激,我的摩托车不是在我开着半路的时候,出现的这种状况,但还是突然觉得那种未知的危险,挺不可控的。和老孟聊到这个话题,说在此之前,我骑摩托车从来不会有这种“油门坏掉了”的心理准备,更不会有这种“不可控”的忧患意识。就像以前我骑摩托车遇到拐弯路口的时候,不知道减速,直到有次差点跟人撞车,才学会遇到路口,有所警惕。很遗憾,很多事靠认知是没什么用的,只有用身体经历一次,才能真正的改变,就像这句鸡汤一样的感叹,也只有在我把车扔掉的那一瞬间,才能体会到油门失灵的危险,真正的质感。

不过,可能正是造物主给人类出生时设置的一键还原,才有了生生不息的循环。你想啊,如果所有的经验是可以遗传的,那每个人都是佛陀了。

大概推了两个小时,走的浑身是汗,都想把羽绒服脱了。到了镇上,找了家摩托车修理店,师傅转转车头,摸摸油门线,然后手伸进摩托车胸腔的位置,紧了紧螺丝,说:油门线下面有个“环”松了。果然,再次发动后,就好了。我和老孟很失望,都觉得,这个好的太快了,快的有点让人觉得,它随时可能会再坏。按说我俩推了一两个小时,惊魂未定,怎么着也得修个二十分钟,才能对得起这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损失吧?

然后我跟老板说,还是给我全部检修一遍吧。于是,老板把车支起来,给摩托车换了新的脚刹,二手排气筒,和不再自己打火的开关,调整了前刹车,加了机油,用脚揣了几下被摔偏的车头,做了一次深度全面大检修。零零碎碎的,收拾了三个多小时,结束的时候,天都黑了。老孟说,这下估计得花大价钱了,我说应该不会,这家老板修车比较实在。

这个修摩托车的对面,也有一家修摩托车的,是个老店,干了一辈子。几十年来,都是独裁,所以修车定价完全随心情,上次给我装个车灯和篮筐,收了我一百二。自从前年门对门的小伙子(就是给我修车的这家)也开了个修车店之后,他就没生意了。大概临近村子常修车的人,很多年的抱怨,终于可以有所选择了,所以,他家门口每天都冷冷清清的,对面修车的却排着队。每次我看见他,揣着手坐在门口,不说一句话的样子,都能感觉到他内心的激流暗涌。

车收拾完后,老板嘀嘀咕咕算了一会,说:你给一百一吧。

果然很实在。我给了钱,骑上车,反复叮咛,老板你要不要再确认一遍?我可是爬山的,如果骑在半路的时候坏了,那我直接就飞下去了。老板笑着说,放心放心。

其实我有想过,即便是我的摩托车,和以前一样安全,或者比以前更好了,但对我来说也是不一样的。因为根本不是它的问题,是我有阴影了,心里有个结。其实本来油门坏掉,就是个几率问题,和生死一样,但几率只能是几率,不能代表全部。所以接下来我和我的摩托车,有三种结果,一种是和摩托车,相爱相杀,相互折磨,每次骑着车,都想像着它突然失灵,每次停下车,都感觉像是捡了一条命。一种是继续完全信任他,像以前一样,突突突突突,哼着小曲儿,来去一阵风。再一种就是抛弃它,换辆新车。但我不想抛弃它,也不想每天骑车都想象着车祸,所以我选择自救,完全信任它。于是,我打着火,摸摸摩托车的车头,就像主人摸摸他的小狗。

突突突突突

走之前,我把嘉陵拆卸下来换掉的脚刹、钥匙和排气筒,都带走了。

以前换掉的车胎,我也有留着。

因为我的摩托车,和别的车不一样,它已经跟了我五年了。

责任编辑: 鲁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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