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悄悄地穿过时间的斑斑斑点,用细钻石般的光影乱染秋天的眉间。(莎士比亚)。
时序在长夏逝去,凉秋悄来的路口,又逢九月的秋光,很多美好的记忆亦如一幅画卷,徐徐在心底铺展。记忆一:包书皮,求学路上最美的开篇。
80年代,在我们上小学上中学时,街面上、书店里貌似还没有像现在有专门售卖各种花色的包书皮纸和胶制的塑料书皮。包书皮这件事,依然是每年暑假开学前必须要做的一件大事。
每到9月新学期开学,拿到崭新的课本后,第一件事情就是选择包书皮的纸。那时候很多学生是用旧报纸或牛皮纸来包书皮,但对于讲究一点和奢侈一点的,就会选用旧挂历来包书皮。但旧挂历的材质也是有好有坏的,好的旧挂历,是带抛光面的,无论是用正面还是反面包,都看起来油光光的,书面摸起来也很舒服,尤其用旧挂历的背面包,白色的纸张在灯光下泛着光,包出来的书皮,看起来就很高级。但有的旧挂历纸是不带抛光面的,纸张较薄,如果用旧挂历纸的背面来包书皮,挂历正面的颜色都能透过来,纸张脆,还容易破损,纸面摸起来也涩涩的,但尽管如此,也好过用黑乎乎的牛皮纸或旧报纸包的书皮。
我那时每到暑假快要结束时,就开始收集各类旧挂历或相同材质的书皮纸,为开学拿新书包书皮做准备。那时收集和挑选旧挂历用来当书皮纸的心情,现在想想都有点像父母办年时 ,挑选年货般的仔细神圣。
选明星图案的挂历包书皮,一般用来包英语和音乐书,用风景图案的挂历纸包书皮,一般用来包地理、历史书,用挂历纸背面纯白色油光面包,是包语文和数学,一般都在书皮上折双带角和单带角(包书皮时,在结束时,书皮下角边或上角边 以折一个小三角为包角,只折下边的,叫单带角,上下都折叫双带角)。每包完一本书用比较平整干净的重物反复压上几次,这样包过的书就显得棱角分明。全部包好后,请字写的特别好的父亲和母亲,在书皮上写上语文、数学等学科的名字,崭新的课本,崭新的内容,在配上新的书皮和父母好看的字,年复一年,把学习的神圣和求学的希望都寄托在记忆中这每一个9月最美的开篇里。
孔子说“郁郁乎文哉,吾从周”,时间把日子装上齿轮,如今买回本新书时,偶尔也会心血来潮地为其包上书皮,但再也没有记忆中那种包书皮时的神圣之心,顶多算作是读书时自带的一些小资情调而已。有人说包书皮算是一个品质阅读,细品是有道理的,因为没有一个品质的态度,即便是包了书皮,书角微折,书之高搁也是常有的事。
记忆二:做月饼,中秋佳节最暖的画面
在所有的节日中,我特别喜欢中秋节的意境。九月的风温凉正好,九月星空璀璨而清澈,传统中秋佳节的忙碌和喜乐,带着果味飘香,带着月饼的香甜,时光里,月光下,人们品尝着节日的美食,谈论收获的话题。一边赏月,一边思念,“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诗意浓郁着人间烟火和远方的祝福。
记忆中过的最有意思的一个中秋,是母亲携全家一起自制月饼的那个中秋。那大概也是心灵手巧的母亲第一次尝试自制月饼吧,当时怕做出来不好吃,还请来父亲单位食堂的大师傅来进行场外指导。
做月饼皮的面是用油和出来的,先用猪油和菜籽油混在一起和,据说这样和出的月饼面皮,比较香酥。馅儿,也很特别,主料是红塘,里面放些捣碎的芝麻、清红丝,核桃仁、花生仁、冰糖什么的 ,然后用油和好的面包上香甜的馅儿,压成一个个比茶杯底略大一些的扁圆的月饼毛坯,再放进从食堂借来的带着“中秋快乐”和“福”字的月饼模子里,压实后再倒扣在面板上,换个面,再放进去一次,然后再一次扣放在面板上,这样两面带字的月饼坯就完全做好了,最后放进饼烙上,盖上盖静等月饼出锅。那种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等待月饼出锅的心情,带着期待,带着温暖,带着亲人欢聚佳节在一起的温馨画面,远远超过了月饼香甜的味道……
多少年过去了,在这美好的九月总让人“每逢佳节倍思亲”。逝者如斯夫!现在每当想起当时母亲自制月饼的味道,依然是最甜最香的。母亲的心灵手巧和勤俭持家的贤惠,也让自己成为母亲后,谨记于心,传承于行。
20世纪苏联文学史上极具特色的大艺术家普里什文说:“我们每个人活得并不长久,无论如何都来不及毫无保留地亲身经历一切。”深以为然。
又逢九月,忆起美好。往事既是收获的积蓄,又是收获的开端。用心去陪伴岁月丰盈,做自己喜欢的事,走正确坚定的路,在内心修篱种菊,在春华秋实的收获里,成就最美好的自己。
———书于2021年9月1日 岁月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