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杨尚君子
“杨尚军者”是对小偷的一种笑话,转出《后汉书荀韩钟陈列传》与东汉名词陈时有关。
(陈)市村楼,平心率的东西。
其有争讼,辄求判正,晓譬曲直,退无怨者。至乃叹曰:“宁为刑罚所加,不为陈君所短。”时岁荒民俭,有盗夜入其室,止于梁上。寔阴见,乃起自整拂,呼命子孙,正色训之曰:“夫人不可不自勉。不善之人未必本恶,习以性成,遂至于此。梁上君子者是矣!”盗大惊,自投于地,稽颡归罪。寔徐譬之曰:“视君状貌,不似恶人,宜深克己反善。然此当由贫困。”令遗绢二匹,自是一县无复盗窃。事情的过程是这样的:
东汉时期,颍川郡许县人(今为河南省许昌市长葛市古桥镇陈故村人)陈寔,不但以高洁的品德操行闻名于世,而且处事公平、依情入理。
陈寔归隐乡里时,每当老百姓之间发生争执、相持不下时,涉事双方都先找陈寔,企求得到公正的判决。陈寔受理纠纷以后,也都能明辨是非、厘清曲直,然后作出允正无私的结论和含情入理的处理方法,令涉事双方听后无不心悦诚服,事后也没有怨言。因此当时的人都感叹说:"我宁愿接受官府的刑罚,也不愿意被陈寔说住短处。"意思是,陈寔是绝对不会冤枉好人的。
当时,陈寔的家乡颍川郡一带遇上了荒年,老百姓的日子过得都很艰难。一天晚上,有一个小偷潜入陈寔家中,钻进了陈寔的卧室,趴在梁上,伺机行窃。陈寔暗自发现以后,并未声张,而是起床以后,穿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然后把儿孙们都叫到屋内,一脸正气、神情严肃地说:“人哪,不管到什么时候都要力求上进。不善之人不一定生来就是恶人,其实是从在沾染了坏习惯以后,一步一步学坏的。象趴在梁上的这位‘君子’,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梁上的小偷听了以后,大惊失色,知道隐藏已是无用,就从梁上跳到地上,在陈寔面前连连磕头认罪。陈寔慢慢地转过身来,批评他说:“我看你的相貌,也不像个恶人,你就应该克制自己,反身向善。这次的所作所为,是被贫困逼的吧。”这个小偷连连点头称是,陈寔就让家人送给小偷两匹丝绢。从此,整个许县里再也没有偷盗的事件发生了。
这就是“陈寔遗盗”的故事。“梁上君子”遂为小偷的戏称。
北宋苏轼《东坡志林·梁上君子》中有:“近日颇多贼,两夜皆来入吾室。吾近护魏王葬,得数千缗,略已散去,此梁上君子当是不知耳。”
清代蒲松龄《聊斋志异·某乙》中有:“邑西某乙,故梁上君子也。其妻深以为惧,屡劝止之,乙遂幡然自改。”
图1:长葛陈园陈寔雕像
2.杜门悬车
“杜门”与“闭门”的意思相近,有谢绝来访之意;“悬车”指把车架与车轮分开后,把车架挂起来,有禁足、不再出外寻访之意。这个成语典出《后汉书·荀韩钟陈列传》,也与东汉名士陈寔有关:
太尉杨赐、司徒陈耽,每拜公卿,群僚毕贺,赐等常叹寔大位未登,愧于先之。及党禁始解,大将军何进、司徒袁隗遣人敦寔, 欲特表以不次之位。寔乃谢使者曰:“寔久绝人事,饰巾待终而已。”时,三公每缺,议者归之,累见征命,遂不起,闭门悬车,栖迟养老。
话说陈寔归隐乡里以后,很多朝中大臣都惦记着他,希望陈寔能在朝廷中身居高位、担任要职。先有太尉杨赐、司徒陈耽每次升职,二人都以陈寔没有任过此职,而自己先居其位而感到惭愧。
党锢之祸稍解,大将军何进、司徒袁隗派人敦促陈寔做好准备,说要特地向皇帝上表,授予陈寔不低的官职。陈寔向使者说:“陈寔我长期远离朝政,现在只想裹着头巾,当一个普通的老百姓,等着老去的那一天罢了。”
以后每遇三公之位空缺时,大家都认为应该归属陈寔。陈寔多次遇到朝廷的召命和大将军府的征辟,都未曾接受。于是,陈寔整日里把家里的大门锁上,有人敲门也不让开。又把出行的马车卸了,把车架挂了起来。每天早睡晚起,安享晚年。
其中的“闭门悬车”慢慢地就演绎成“杜门悬车”或“悬车杜门”了。
图2:陈寔画像
3.难兄难弟
“难兄难弟”的本义是比喻兄弟二人德高齐行,难分高下。典出《世说新语·德行》篇,与颍川陈氏有关:
陈元方子长文有英才,与季方子孝先,各论其父功德,争之不能决,咨于太丘。太丘曰:“元方难为兄,季方难为弟。”
整个过程的情景是这样的:
东汉末年,颍川郡许县人(今河南省许昌市长葛市古桥镇陈故村人)陈寔,以高洁的品德操行闻名于世。陈寔有六个儿子:陈纪、陈政、陈洽、陈谌、陈信、陈光。其中以长子陈纪、四子陈谌品德最好、声名最高。
陈纪字元方,以至德称于世。陈谌字季方,与陈纪齐德同行。陈寔、陈纪、陈谌父子三人并著高名,时号“三君”。
陈纪儿子陈群,字长文。陈谌儿子陈忠,字孝先。有一天,陈群和陈忠二人就自己父亲的品德争论起来,都说自己父亲的品德高。争来争去,也没有争出什么结果。于是,二人便一同请其祖父陈寔裁决。陈寔先对陈群说:“你的父亲啊,很难称得上大哥。”又对陈忠说:“你的父亲啊,也不能算作是小弟。”也就是说,两人的品德难分高下。
“难”字属于多音字。“难兄难弟”中的“难”字本应念作“nán”,与“困难”中的“难”字同音。后来,有人念成了“落难”的“难(音nàn)”,借以比喻坏人们落魄。“难兄难弟”这个成语就逐渐失去了它的本义了。
图3:陈群像
4.方寸大乱
方寸指心脏所处的位置,借指心里。“方寸大乱”形容心情不好,思绪很乱。此成语典出《三国志·蜀书·诸葛亮传》,与三国名士徐庶有关:
俄而表卒,琮闻曹公来征,遣使请降。先主在樊闻之,率其众南行。亮与徐庶并从,为曹公所追破,获庶母。庶辞先主而指其心曰:“本欲与将军共图王霸之业者,以此方寸之地也。今已失老母,方寸乱矣,无益於事,请从此别。”遂诣曹公。
整个事件的过程是这样的:
东汉末年,颍川郡人(今河南省许昌市长葛市老城镇小河徐村人)徐庶和诸葛亮一同辅佐刘备。当时,刘备寄居于刘表帐下,被委派屯兵于南阳郡新野县。
刘表去世后,刘表次子刘琮被立为荆州牧。刘琮听说曹操南征荆州,大兵已到宛城,就派遣使者请降。刘备退守樊城以后,才听到刘琮决定降曹的消息。于是,刘备就率领军队,保护着随行的老百姓向南而行,诸葛亮和徐庶也一起跟随着刘备和大队人马同行。由于行进速度实在太慢,很快就被曹军追上,队伍也被冲散,徐庶的母亲也被曹军俘获。徐庶极孝,万不得已,徐庶向刘备辞行。徐庶指着自己的胸口说:“我本来是想跟从将军您共同图谋王霸的功业的,这个“方寸之地”就是我的心口。(意思是,刚才我说的都是实话。)如今,我的老母亲已经失落到敌营之中,我的心也乱了。即使我再留在您这儿,对您的事业也没有更多的益处。”于是,徐庶就到曹操营中去了。
后来,“方寸乱矣”就逐渐演绎成“方寸大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