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9月1日,尚德警方在昌锡公桥镇的Hoko King大堤上接连发现了四具尸体,其中两具是安乡县农行行长胡梦炎夫妇,一具是出租车司机王吉勇,还有一具将调查。
警察紧握锣开展工作的时候,现场又传来城市运钞车遭到抢劫的噩耗,现场又有7人丧生。接连发生的恶性事件使常德警察无法呼吸。
张军在监狱里说,自己一生的三个转折点分别是共——岁女子——常德抢劫装甲车事件。
文康对将军的媒体报道很肤浅,真正的将军隐藏着。我和他的对话内容有6本,以后可以出一本书。
1、常德劫案,张浚因为这件事,张浚暴露被捕,想到了最不该发生的事件。
2000年8月15日以后,再也见不到常德市安乡县农业银行行长胡梦炎行长的身影了。接到举报后,警察开始追查夫妻的下落。是带着钱逃跑,还是有其他情况,在小城市吵了一会儿。2000年8月30日,《常德日报》获得许可,发送了“安乡农业银行行长失踪”的消息。同时,警察也在进行腐败工作,对他们夫妇来说,要见死者,见尸体。
信息公布一天后,各种信息不断汇给公安机关。9月1日上午,常德市公安局正城区石工桥镇派出所离村口不远的湖口堤上,一辆蓝色出租车从昨天中午到今早一直停在那里,其间看见三名男子躲起来向前推进了100多米,不知道是谁经过,看到那几个人经过,这样反常的行为立刻引起了警方的注意。
民警到达虎口大堤后,查明该出租车主人是王吉惠、王吉勇和司机是王吉勇的一对兄妹。民警在车内外翻了一圈,没有发现司机人影,车身也完好无损,大家都很疑惑。出租车司机呢?警察扩大了搜索范围,果然在离出租车不远的草丛里发现了血迹,现场有血迹,人不知所踪,行踪不明,凶恶的路数应该很少。
民警继续搜索,在距离出租车不远的海滩上,警察发现泥土松软,就像有翻过来的痕迹一样扒窃。不久,一个男人的尸体突然出现在人们面前。他的双手被绑着,全身赤裸,死者身上有三枪,脑袋里有一枪是致命伤。尸体已经高度腐烂,臭气熏天,此人显然不是刚刚失踪的王吉勇。
民警又继续扩大搜索范围。距离这位无名男子尸体约500米处,警方发现草地的颜色与周围草丛的颜色不协调。草已经枯萎了。拨开草丛一看,泥土上也明显有翻倒的痕迹。所以人们又挖出了真相,这次更让警察和围观者吃惊的是,这个坑里埋着一男一女两具尸体。上面是被绑的男性尸体,头部重子弹。女人尸体在下面,身上有两颗子弹。尸体也很臭。尸体肯定是一对中老年人。从年龄来看,还不是失踪的出租车司机王吉勇。
这时,王吉勇的姐姐王吉慧接到警察通知后到达了现场,她掏出车钥匙,打开车后盖,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吉勇!”
王吉勇身上中了两枪,胸口捅了5刀,鲜血淋漓,惨然蜷缩在后车厢里。
据王吉慧说,8月31日12时40分左右,弟弟打电话说不能带客人去石工桥镇吃午饭。因为弟弟平时不管多忙,每天中午1点一定要去她那里吃午饭,从来没有耽误过。13点15分,王吉慧怕弟弟饿,打电话后发现电源关闭了。那时我有不祥的预感。之后一直打电话,手机一直关机,但弟弟没有消息。
根据王吉慧的描述,警方断定王吉勇被杀的时间在中午12点40分至13点15分之间。
强盗,仇人,还是正杀?为什么出租车会留在这里?体内有枪弹、深仇大恨才能表现得如此狠心,但很快警察排除了仇杀的可能性。
既然是强盗,为什么车还在?是抢劫他身上的现金吗?
如果有一天早上拉客,即使生意好,最多也能拉到200韩元,抢劫出租车的可能性更大。经过王吉慧的解释,警察突然开朗起来了。原来王吉勇对出租车有准备。他在汽车电路上安装了低压开关。紧急情况下,自己熄火的时候悄悄打开了低压开关,别人来启动车的时候只听到了马达声,油管上没有油。始终发动不起来,不能去。怪不得村民们看到几个人躲起来,把汽车推进了100米以上,他们启动引擎,想开车走,可惜他们找不到要领,就弃车而去了。
,与前几天在县城闹得沸沸扬扬的农行场失踪事件一起,通过银行相关负责人的确认,一名男子和两名女子的尸体半个月前神秘失踪。
的安乡县农行行长胡梦廉和他的妻子张元珍。 在同一个地方连续发现4具尸体,案情重大。况且这些尸体掩埋的时间明显不同,应该不是一个案件,案件引起警方高度重视,不能掉以轻心,决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警方再次仔细沿河滩搜寻、勘查。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一名细心的民警地在河堤上的草丛中,发现了一枚黄澄澄的子弹壳。他喜悦地大叫一声:“有情况!” 几侦查员急忙围拢来,一眼就看出这是军用制式手枪子弹射击后留下的弹壳。这可是最直接最重要最关键的物证, 警方小心翼翼地把弹壳提取,没想到,这颗弹壳,竟然成为了破解渝湘鄂惊天连环大案一把钥匙!
在一个小县城,在同一个地方,同时出现四具尸体,案件引起常德警方高度重视,其中三具尸体已经辨明身份,还有一具尸体是谁的呢?查明他的身份刻不容缓,至关重要。工作一直持续到傍晚,在警方还在为这四个尸体忙得焦头烂额,人也感觉饥肠辘辘的时候,又传来市区抢劫运钞车的坏消息,抢劫现场又有7人丧生,一天之内,11具尸体摆在常德警方的面前,常德警方面临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
2000年9月1日下午18时许,常德市农行江北分行北站分理处内,唐四英和肖兰英一边熟练地将早已清点完毕的8万元现金锁进铁皮钱箱,一边看着时间,静静地等待着运钞车的到来,好交钱下班。 此时,一辆全封闭运钞车按部就班的从武陵大道拐进来,向着江北分行所属的第12个网点中最后一个营业网点——江北分理处驶去。
两分钟后,运钞车稳稳地停在了江北分理处门前的人行道上。“唰”的一声,车门被拉开,车上敏捷地跳下两名英姿飒爽、手持“七九”式微型冲锋枪的经警——肖卫东和王建国,他们头戴钢盔、身穿防弹背心,目光机警地撒向四周。此时的银行门口,一片祥和,根本看不出任何危机,更不会嗅到血腥和死亡的气息。
王建国迅速迈到运钞车尾部担任警戒,而肖卫东则直奔分理处,准备从肖兰英她们手上接过钱箱。担任随车出纳的是刚毕业才两个月的李敬,另一个是从湖南大学商学院分配来的大学生王平。
他们紧随着两位经警下车,准备履行从分理处接收钱箱的手续。而司机兼经警周军,将发动机熄灭后,拔下车钥匙,伸手去开车门,一抬头猛然看见三个人影快如疾风的向运钞车袭来。三名凶悍的匪徒戴着黑色长檐太阳帽,分别从运钞车的车头、车尾和街对面同时扑过来,眨眼间便接近了他们早已选定的目标。
“ 砰”,一声枪响,一名匪徒用手枪抵住经警肖卫东的颈部打响了第一枪,紧接着枪声大作,肖卫东随即倒地,王建国身中七枪也倒在血泊中,匪徒抢过他们手上的微型冲锋枪,将枪背带挂在自己的脖子上。
手上没有武器的出纳王平、李敬和司机周军三人,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匪徒已掉转枪头,将他们枪杀。匪徒出手迅速,既准又狠,显然他们已非常熟悉押运员们的分工,一个匪徒径直从李敬身上搜出运钞车钥匙,交给另一名匪徒。这时李敬奄奄一息,看到这微弱的气息,凶悍的匪徒也不放过,他又毫不犹豫地向李敬连开数枪。
在同一时间,分理处左斜对面也传来一声沉闷的枪响,惊恐的人们一时间被吓的四处乱窜,原来停靠在街边的深蓝色桑塔纳出租车内,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歹徒见银行这边打劫开始了,掏出手枪抵住正在和他聊天的驾驶员的头部就是一枪,驾驶员刘辉就这样毫无征兆的被残忍杀害,接着歹徒迅速套上黑色面罩,推开车门,下车绕到另一边把刘辉的尸体拖下车,丢在街上。歹徒没有丝毫停留,随即上车发动车子,调转车头。正在这时,从旁边一条小巷里冲出一个骑自行车的行人,他刚好目睹了几秒钟之内歹徒们行凶的全过程,一时吓得六神无主,愣在马路中间呆若木鸡,不会躲闪。
杀出租车司机的歹徒见状抬手又是一枪,正中他的要害。瞬息之间,他便成了这场浩劫当中的第七名死难者。 运钞车那边,接住钥匙的歹徒正在弯着腰打开运钞车内金柜的铁门,不料此时,分理处门口的警铃四起,尖厉的报警铃声破空传开。开金柜的歹徒吓得惊慌失措,手一抖,钥匙就被拧断在锁孔里,金柜的大门永久的对他们关上了。
出租车这边的歹徒看到形势紧急,挥手向运钞车那边的同伙做了个“撤”的信号,三名歹徒迅速跑过来,钻进出租车。歹徒们一面疯狂的向惊慌失措的行人开枪,一面驾车拐进北边一条小胡同,一路狂奔,在逃离过程中,他们又打伤或撞伤5名群众。
唐四英和肖兰英这辈子都没想过会遇上如此凶残的血腥场面,短暂的惊吓过后,她们很快从镇定下来,按照平时的应急演练步骤,迅速隐蔽在柜台下面,一边按响报警电铃,一边把电话挪到柜台下面,不停地给110报警台拨打电话,报告现场情况。
18时3分,常德市公安局武陵区分局民警立即从各个角落跑步赶到办公楼前集合。 “快,快!领取枪支,持枪劫匪抢运钞车了!”案情火速上报,常德市公安局迅速启动紧急预案,市局值班领导立即带技侦人员赶赴现场,一时间,警笛在全城响起,警车飞驰,警灯闪烁,巡警、武警、交警等迅猛地按紧急预案封锁了全城10处出入口,设关堵卡,短时间内形成了第一层包围圈。
抢劫现场血流满地,一片狼藉,惨不忍睹。刑侦技术人员经过细致的勘查,在现场搜集和提取了各类弹壳25枚,弹头5枚,子弹一发,黑色的长檐太阳帽一顶。
在四名匪徒正要开车逃窜时,仗义执言的行人唐纯清忍不住高声呼道:“有人抢银行啦!”打死出租车司机的匪首闻声从驾驶座上跨下车,举枪就向唐纯清连连射击,因距离较远,唐机警地闪入旁边的青峰招待所内,躲过一劫,而他身后的居民程益军就没有这么幸运,被射中两弹,打成重伤倒地。
歹徒重新上车,启动汽车向北拐进小巷,向骅街口方向猛逃。在育才路口,撞伤一名3岁女童,歹徒毫不理会,过路人汪国良路见不平,上前责问,后座一名歹徒抬手一枪,汪的鼻梁被打穿,险些送命。女童的邻居姚必华听见动静出门观看,匪首一声命令:“给我打!”另一名歹徒隔着窗玻璃连开两枪,击中姚必华的右小腿。
然后歹徒沿育才路、洞庭大道、柳叶路、启明路一路狂奔,绕大半个圆弧,行程13公里,来到城东一条无人的小道上。
事后,市有线电厂老工人陈清和反映,他曾见过劫匪。当时晚饭后,陈清和散步至人民东路口,看见原来的老同事刘辉的出租车停着,便想上去询问一下车头怎么撞瘪了,不料司机是一个陌生人,他用普通话恶狠狠地朝他吼道:“不关你的事,你找死啊,滚开!”好像带着一点东北口音。
从现场勘查情况来看,4名歹徒持手枪打死运钞车上的3名经警、2名银行出纳、1名出租车司机、1名群众,总共7人。一名出纳员身中8弹,两名经警,一个头部中7弹,另一个身上中5弹。
因钥匙扭断,歹徒没能打开运钞车后门,运钞车上245万巨款安然无恙,抢走了经警的两只微型冲锋枪,在抢得一辆深蓝色桑塔纳出租车逃跑时,惊惶中开枪打伤3人,压伤2人。
庭审中,公诉人讯问张君,
公诉人:你们这次作案前,是怎样分工的?
张君:我在车上等候,李泽军、陈世清、赵正洪具体动手。
公:你们这次打死多少人?
张:不清楚,当时谁阻拦,就向谁开枪(注:此次他们共打死7人,打伤5人)。
公:为何要实施这次作案?
张:因为头两天(即2000年8月30日)我们抢了一辆出租车,杀死了司机,但车没发动,手头又急需钱用。
公:作案后躲藏到哪里?
张:陈乐家。我要补充说明,虽然陈乐今天没在这里,但我要为她作证,这次作案,我们谋划、躲藏都是在她家,但她一点情况也不知道。
公:这里的被告人没有陈乐。不过仍请书记员把张君的陈述记录在案。
标注出歹徒的逃跑路线后,警方惊奇地发现:这是精心设计好的逃跑路线!沿途十几公里,歹徒绕开了装有电子监控设备的十字路口,是一条羊肠小道,平时行人少车辆少,十分畅通,避开了下班高峰时车流拥挤的所有路段。
警方认定这是一起有组织、有预谋且精心策划的持枪抢劫案,劫匪残暴无情而又心思缜密,他们专门选择了这条人流比较少的小胡同逃窜。而且在他们逃窜的这条线路上,只有一处红绿灯电子监控,他们完全不怕被拍到,整个抢劫过程都没有超过两分钟。
警方认为,劫匪应该还没有从武陵地区跑出去,迅速制定抓捕计划,准备在通往常德方向的各个路口进行设卡排查,由于警察数量不够,湖南省武警三支队迅速调来200名武警进行增援,湖北省也抽调了1000多名警力进行支援。在对犯罪嫌疑人的围捕过程中,湖南省一共出动近万名民警,设路卡将近200个。
虽然警方在案发数分钟后即赶到现场,但由于劫匪装备精良,周围人群密集,警方没能及时堵截住劫匪。案发不久,警方在常德市武陵城区东门有线电厂对门发现了被抢劫的出租车,车窗玻璃被打坏,车上有血迹。
为获取线索追捕凶手,警方发出公告悬赏20万元。
记者回顾:仅追三分多钟,警方就发现了张君抢劫的“的士”,司机位上有大摊血迹,警察迅速下车访问群众,群众告知有四人分两批下车往人民路方向逃窜。
根据目击者反映,出现在河滩旁边的4个歹徒的相貌体征与抢劫银行案4个歹徒很相像。他们像幽灵一样,出现在哪里,哪里就会遭殃。
9月2日,警方经过分析: 一是王吉勇、胡梦廉夫妇及无名男尸4名死者,都是被军用手枪所杀,而且枪击部位都是头部,这和9·1抢劫银行案劫匪直接枪击经警等人头部的作案手法相同。 二是胡梦廉等人的抛尸地点和杀害王吉勇的地方同在濠口河堤,这不像是偶然的巧合,而更像是熟悉这一带环境的同一伙人所为,杀人后都想把尸体到抛到同一个隐蔽的地方!
9月2日晚上,有价值的信息就不断反馈回来,城区某宾馆一个女服务员,冒雨来到市公安局报告说:8月底,在她们宾馆3号楼302室住进了4个年轻人,这几个人成天无所事事,一天到晚基本都闷在房间里不出来,偶尔到宾馆健美中心去。另外一个漂亮的女服务员反映说:他们几人中还有一个男子想勾引她,他自称在益阳大厦搞桑拿,约她去玩,是益阳口音。
2、张君犯罪团伙成员浮出水面
随着侦破工作的深入,专案组发现这4个可疑人员经常在常德市区的一些宾馆碰头、住宿和消费,常蒿路的“胖子快餐店”是他们爱去吃饭的地方,并且会在里面赌博。
很快侦查员在益阳大厦桑拿按摩中心访问到一个绰号叫“洪宝”的人,体魄强悍,喜好健身。 “洪宝”真名叫赵正洪,是第一个被警方正式纳入视线的可疑人员。 随着侦查的深入,他的嫌疑越来越大。有人反映说,有一次他们看见4个人在常蒿路的“胖子快餐店”吃饭,其中一个人身上冷不丁掉下一把手枪,把周围的客人都吓了一跳。这四个人的特征与宾馆里面4个人的特征相像。还有人反映说,他们经常与某宾馆餐厅的领班何某厮混,其中一人与市环卫处的女职工陈某交往频繁。
警方立即着手调查陈某,后来才知道陈某是有夫之妇,交往单纯,倒是她妹妹陈乐的社会关系复杂,好像交了个“大款”男友。
经过反复鉴定,9月3日凌晨3时公安机关得出权威性结论:濠口现场的弹壳,就是9·1抢劫案中的一支枪射击后留下的。至此,常德市9·1抢劫案与一系列谋杀案并案成功,可以肯定他们就是同一伙人或者是有关联的人所为。濠口河堤发现的、不起眼的弹壳成了侦破连环大案的关键环节。并案成功,在具体的侦查思路上,指挥部明确指出,应以安乡县胡梦廉夫妇被杀案为突破口。
张君最后在狱中说:我不该在常德作案,在家门口作案,让警方纠住了我的尾巴。
9月3日晚上,陈乐的姐姐和姐夫陈某夫妇被公安机关秘密传唤。
他们讲述:陈乐的男友叫“陈强”,1.75左右的个头,身体壮实,自称是做电器生意的,但我们从未见他进过货,他也不谈生意场上的事,感觉他疑心很重,一天到晚手机打进打出,响个不停,打电话、接电话的时候都生怕别人听见,总是有意在回避我们,他不太愿与别人打交道,他看起来是一副有钱人的派头。
2000年元月份,他还跟我妹陈乐在三闾小区27栋五楼买了一套房子,准备结婚。“陈强”和陈乐搬家时,有一个保险柜和一个大铁箱,都重得出奇,特别是那个草绿色的大铁柜,4个工人都抬不起。
专案指挥部立即下命令:将陈乐在三闾小区的住房24小时监控起来。但狡猾的张君于3日中午就离开了陈乐住处,重新走上逃亡之路,警方又晚了一步。
在警方部署监控陈乐住所的同时,被害人胡梦廉的手机重新开通,有人正在使用。死人的手机复活,即使不是作案人使用也是一条极为重要的线索。经过侦察,警方发现拨打电话的人在益阳市区,正在着急地筹措资金,外逃可能性很大。
专案指挥部决定兵分三路:一路直扑益阳,二路直奔安乡,三路坐镇常德,务必将犯罪嫌疑人抓捕归案。 到达益阳后,警方侦察到胡梦廉的手机正在“洪宝”赵正洪身上。赵正洪此时敢使用抢劫过来的手机,如果不是迷惑警方,就是胆大妄为,或者穷途末路,手头拮据,无力购买新的通讯工具所致。
9月5日清晨,某宾馆餐厅领班何某被警方找到,因为案情不明,不知道谁是嫌疑人,所以这些人要一个一个的找到,确保他们不和外界联系,以免打草惊蛇。何某供述:好朋友陈乐的对象叫“陈强”,他身边有几个小弟,他是他们几个人的头。昨天他还在长沙机场给陈乐打过电话,说他马上飞到广州去。
何某既是陈乐的好朋友,也是张君的X伙伴,都是知根知底的人,这其中的关系复杂的说不清楚。何某和陈乐还以好姐妹相称,可见张君确实技高一筹。
3、恶魔赵正洪、李泽军落网
9月5日上午10时许,惶惶不可终日的赵正洪接到一个熟人的电话,这个电话是警方通过侦查后,要这个熟人给赵正洪拨打的,约他到某按摩室去泡小姐。好色之徒赵正洪知道自己现在所面临的处境和风险,推辞道:“算了,街上都是警察。” 熟人故意给他下套说:“警察多关你什么事?他们都在忙常德的案子,你又没杀人抢劫,玩小姐怕什么?”
好说歹说,赵正洪还是不愿去。熟人再次“盛情相邀”,说:“好久没玩了,我开车来接你。”赵正洪想死也要做一个风流鬼,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色欲,他终于走出了自己觉得安全安乐窝,先贼眉鼠眼的向四周看了半天,在确信没人可疑人员盯梢后,他戴着墨镜大踏步朝熟人的汽车走去。
这时,熟人慢慢摇下车窗玻璃,发出此人就是赵正洪,可以行动的信号。 天罗地网已撒开,赵正洪插翅难逃,在他走近汽车,拉开车门闪到副驾驶座上的时候,屁股还没坐稳,后坐上的一位男子突然伸出强壮有力的手臂,紧紧地锁住了赵正洪的脖子,赵正洪还没反应过来,隐藏在附近的特警就冲了过来,给他戴上了手铐。
这些都是荷枪实弹的特警,赵正洪想如果自己能侥幸脱逃几步,恐怕也会被打成马蜂窝。大错已酿,再无回头之路,这就是自己的下场,只是或早到或迟到一点而已。
为什么要诱捕赵正洪呢?
因为当时警方并不知道赵正洪身上是不是有枪,那几个案发现场都有使用枪的痕迹,所以把他引出老巢,行动起来更方便一点,还有最重要的是要活口,后面还有一大堆见不得人的勾当需要掌握。
从落网开始,赵正洪就想通了,突审的时候,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哀叹一声:唉,完了!你们莫急,我干的事两天两夜也讲不完,常德的案子是我搞的。 审讯民警问道。“还有谁参加了?” “还有李泽军。” “李泽军现在在哪里?” “他现在就躲在我女朋友家里。”
根据赵正洪的交代,益阳市警方火速调集100多名警力,将赵正洪的女友卜某家所在的居民楼包围得水泄不通。领队民警带领20多名突击队员迅猛地冲进三楼的一家居室,大声喝令道:“举起手,出来!”片刻之后,李泽军就被摁在地上捆了个结实,李泽军身边还有一支子弹已上膛的霰弹猎枪。
当时,李泽军见房子外面已经被警方全部包围,自知反抗已经是无济于事,只能更加重自己的罪孽,只好长叹一声放下了手中的枪,束手就擒。
对赵正洪的审讯还在继续,他很爽快,反正都是死,有问必答。当被及9·1劫银行案还有哪些人参加时,他犹豫了一会儿,说:“还有蒋总和刘百万。” “蒋总叫什么?刘百万是谁?” 这时的赵正洪头上汗珠密布,黄豆大的汗珠像断线的珠子,密密麻麻的滴落在自己的圆领T恤衫上。
赵正洪思索了一下,也许也是一种迟疑吧,说道:“蒋总的名字我不知道,他从没有告诉过别人。对了,他和李泽军是亲戚,一个村的。刘百万也是我有一次偷看了他的驾驶证才知道的,叫陈世清。蒋总有个情人,叫陈乐,住在三闾小区……”
恶魔李金生和张君的最爱陈乐落网
9月5日中午12时47分,早就被纳入警方视线的“胖子快餐店”老板李金生被擒获,在专案组掌控之中的陈乐在鼎新区造纸厂宿舍的父母家中被抓获。
当时,陈乐正和几个邻居在麻将桌上大杀四方。突然,“砰”的一声,门被撞开了,一下子冲进来20多名荷枪实弹的特警和武警,麻将桌上的人被吓的瑟瑟发抖,一个个纳闷:打个小麻将不至于要这么大的阵势吧?只有陈乐知道,自己迟早会被“请”的,只是没想到仪式会如此隆重,而且当着父老乡亲的面被“请”。
警方在室内角落里搜索一番后,给陈乐稚嫩的双手上戴上铐子,像擒小鸡子似的把她押上了警车。几位打牌的邻居现在还在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仿佛刚刚发生事情的就像是一场梦。
陈乐似乎对这一天的到来早有心理准备,面对警方的讯问,嚣张地说:“陈哥(张君)武功高强,你们是抓不到的。”除了供出三闾小区27栋5楼是她与“强哥”的秘密窝点外,不愿回答任何实质性问题。 最后才心理防线被攻破,她才说出张君逃亡广东。
张君在4日还两次和陈乐通话,陈乐告诉他一切都好,陈乐还讥讽地告诉张君:“你又不是不晓得常德的警察,一个个吃得胖乎乎的,破得了个鬼案。”但陈乐不知道的是警方想留着她钓鱼,3日晚上监控她一晚上,4日监控她一天一夜,感觉她该发的消息也发了,再耗着也无意义。令她没想到的是5日抓捕她的20名特警武警,清一色的是高大威猛、身手敏捷的型男,没她说的那么胖。
陈乐被捕之初对警方是抵抗的,她的抵抗源于对张君的迷恋,当她知道陈强只是化名,他管她要钱去开宾馆养美女享受的时候,她完全崩溃了,在狱中写下万字忏悔信,彻彻底底地把她与张君的恩恩怨怨交代的清清楚楚。
9月5日下午14许,随着一声令下,全副武装的民警冲进三闾小区27栋匪徒的黑窝点。正式搜查匪首张君用粘满鲜血的双手劫得的赃款,为情妇陈乐所购置的安乐窝。
他们的安乐窝位于整个小区最南端的5楼,小区四周都被密密麻麻的防盗网包围,从阳台和卧室里均可俯瞰小区的大门,所有进出小区的车辆、行人均尽收眼底,房子四周少有高楼大厦,视野相当开阔。
一个作恶多端的匪徒选择这么一个地点做安乐窝,可谓是别有用心,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张君把灯下黑发挥到极致,真的精明到家。
张君没有出现在麻将桌旁边,狡猾的他会不会甩开陈乐独自栖身此处?看着房子居高临下的独得位置,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警方也不能掉以轻心,搜查民警不觉捏紧了手中随时可以击发的手枪,每一个战术动作都做的标标准准,一丝不苟。这可不是在玩CS,稍有不慎,就会血肉横飞,妻离子散,阴阳两隔。
警方悄无声息的摸上到5楼,控制好楼上楼下的楼道口后,拿着陈乐交出来的钥匙,迅速打开那扇两层的防盗门,房间里面出奇的静,里面出乎意料的没有任何反应!对付这样的悍匪,训练有素的民警不敢掉以轻心,就在打开里层铁门的同时,举枪呈战术队形的特警分头包抄括厕所、厨房在内的5扇房门,房间内的5扇门几乎同时被踹开,张君溜了!
张君也还算节俭,整套房子装修到也不奢华,瓷砖地,木板床,沙发也是普通人家常用的那种木头沙发,这个用无辜生命堆成的安乐窝也就一个普通的两室之家的样式。
有年轻民警嘀咕道:“真不知道这个鬼抢那么多钱都用来干啥去了,这么个鬼沙发俗死X。”这与大家想象的匪首的老巢大相径庭,完全没有金璧辉煌、富丽堂皇的感觉。
这个谜底直到张君在重庆的“情妇”被一锅端才得以解开,他居然老老少少养了那么多情妇?为了喝牛奶,养了那么多奶牛,这得喂多少草料?更何况张君还是个色鬼,养了那么多奶牛不算,还一天不在外边“喝新鲜牛奶”就浑身不舒坦,难怪“胖子”李金生都叫他“伟哥”,而他也还乐滋滋地应承。
房内没有摆放别的可疑物品,只是从房间内和床底下搜出了一个保险柜和一个铁皮盒子,就是陈乐的姐姐交代的那两个。警方在卧室墙角发现一个保险柜,在衣橱里找到那个绿色铁箱。
“真的只是电机吗?电机需要保护得这么好吗?”警方试着推了推那个保险柜,纹丝不动。既然是搜查,那就得把里面弄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十几条汉子合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那坨死铁抹到客厅,保险柜陈乐没有开过,没有钥匙,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更不知道密码,警方将破案专业技术都用上了也没能弄开,这个货蛮正宗的,也不像谍战片里窃取情报时,轻而易举就把保险柜打开了,现实中还真找不到这样的高手。
最后只能用氧焊割开那层厚厚的钢板,割到一半,突然“啪”地一声脆响,一颗子弹从割开的缝里“嗖”地钻了出来直射墙壁上,里面有弹药,子弹在高温切割下爆炸了!
张师傅焊割技术再好,可他哪见过这神场合,吓得丢下焊枪就躲到一旁,再也不敢动手。切割价都没讲,警方随叫随到,万一把命搭上了怎么办?警方看到有危险,也不能再让老张冒险,民警现学现用,其他无关人员后撤,老张在一旁用颤抖的语言指导民警继续割。等到完全割开那块底板,打开一看,里面的东西让在场的人又惊又喜,喜的是里面有子弹、手枪,这是最重要的物证,惊的是还有一枚正宗的美式手雷还赫然呈现柜子里面,刚才如果爆炸的不是子弹而是手雷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警方又把床上的席梦思抽掉,然后把床板拿开,床下的暗箱便显露出来了,只见里面整整齐齐地摆着几个黑色塑料袋、旅行袋。拉开一看,里面全是威力巨大的霰弹猎枪和子弹,摆在地上清点,共有16支枪况良好的猎枪。 整个屋子里面一地的手枪,冲锋枪,手雷,子弹和霰弹猎枪,陈乐也傻眼了,这哪是安乐窝呀,简直就是一个军火库。那个从来不让她进去的小房间就是鬼门关,在里面商议大事的人最后一个活口也没有。陈乐一旦迈入了那道小门,也可能进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警方开的“搜查清单”显实:霰弹猎枪16条,五一、五四类手枪10支,79式微冲2条,钢珠枪1支,绿色的美制反坦克手雷一枚,子弹1600余发,2支手枪消音器;警服2套,伪造的涉及云南、上海、四川、广东、重庆等地的假身份证、警官证、检察官证30余张,枪支保养用的专用机油、擦警套;作案用的黑色面罩、假发、手套等,曾在武汉、长沙、重庆等抢劫现场发现的棒球帽多顶;胡梦廉夫妇身份证以及胡用化名的存单、信用卡两张计40万元;少量从银行劫得还没开封的人民币数匝和他剪辑的每次作案后当地关于案件报道的报刊杂志。
经过技术鉴定,在重庆、武汉、长沙等地疯狂作案的枪支,均在这里找到。也就是说,渝、湘、鄂系列持枪系列杀人案已确凿无疑是这伙歹徒所为。 未向外界披露的就是除发现匪首有60多张假身份证、警官证、工作证外,还发现了一个女人的5张假身份证。从照片上看,这个女人端庄秀丽,长相甜美。在整个保险柜中,只有她的假证有资格与匪首的假证共居一室,足见这个女人的份量。
在大致弄清张君团伙成员后,专案指挥部一声令下,王雨、严若明等犯罪嫌疑人相继落网,匪首张君和干将陈世清,犹如惊弓之鸟,还在惶恐中继续逃亡,垂死挣扎。
张君,(死刑)生于1966年,常德市安乡县安福乡花林村人。化名“陈强”、“王大宝”、“龙海力”、“王瑞军”等,还有“蒋总”、“王总”、“伟哥”等称谓。
李泽军,(死刑)又名李成龙,绰号“李经理”,1971年生,是匪首张君的嫡亲外甥,1991年入伍,曾在某陆军部队服役,系团伙二号人物。
陈世清,(死刑)绰号“刘百万”,又称“陈经理”。1965年生,系安乡县安福乡潭子口村人。近年来在常德市以开出租车为掩护,“9·1”案发当晚,胆大包天的陈犯还照常开着出租车在常德市内兜揽生意,犯罪心理素质非同一般。陈世清自称刘百万,其寓意是想通过抢劫成百万富翁,可见其人生观是何等的扭曲。
王雨,(无期徒刑)绰号“周总”,1969年生,常德市津市市人,是张君的表外甥,1987年入伍,曾在深圳某边防检查站服役。
严若明,(死刑)绰号“银匠”,1964年生,津市市汪家桥人,也是张君的表外甥,团伙主犯之一。
许军,(死刑)绰号“光头”,1965年,安乡县城关镇人,1990年入伍,曾在某舰队服役,参与谋杀胡梦廉夫妇案。
李金生,(死刑)绰号“胖子”,1960年生,常德市鼎城区人。参与濠口无名男尸谋杀案。
随着团伙成员的落网,抢劫银行案的内幕呈现在警方面前。
4、陈乐、赵正洪、李泽军他们供述:
张君确定李泽军、陈世清和赵正洪为常德抢劫银行案行动队员后,8月中旬,他开车把李泽军3人拉到离城郊的一处偏僻山林里,说:“老规矩,行动前每人试试枪、壮壮胆。”说完拿出三支军用手枪交给他们,消耗子弹120发,进行实弹射击。过了几天,他又驾车带着他们三人在乡间公路上,以过往的车辆为假想运钞车,进行追踪,包抄和模拟抢劫演习。
众匪徒在张君的训练和鼓动下,士气高涨,都摩拳擦掌,蠢蠢欲动。张君觉得火候到了。他把众匪召到三闾小区27栋的窝点,把陈乐支使出去,他们四人进了那道鬼门关,然后张君把他早已踩好的点及深思熟虑的计划全盘托出,边说还边在纸上勾勾画画,给陈世清、赵正洪和李泽军三人做了明确的分工,谁对付一号经警,谁对付二号经警,谁杀出纳,都说得清清楚楚。然后又叫他们先后到实地踩点,观察,熟悉作案环境。
一切准备就绪,张君给众匪徒发放枪支弹药,黑色橄榄帽和深色上衣,最后动员说:“这次搞的是大生意;做成了有几百万,记住老规矩,近距离开枪,打脑袋不能超过1米远;3秒钟之内枪响解决人。3分钟之内不管钱到没到手,无条件撤”。说到这里,张君暴戾的双眼一瞪,用犀利的眼光在众人脸上扫视一遍,“都记住了!”众劫匪如听到圣旨一般,服服帖帖地齐声应道:“记住了。”
常德银行抢劫案发生后,张君开着抢来的出租车,弯弯扭扭前行,只花了12分钟便开出了10.5公里,顺利来到偏僻的城东郊。 张君命令陈世清和赵正洪两人先下车,分两拨撤,两人麻利将作案时穿戴过的手套、面罩、已沾上血迹的深色上衣和橄榄帽一起塞进一个包里,连同手枪一起交给张君。
陈世清还规规矩矩的把运钞车钥匙和从运钞车驾驶室里抢得的400余元角票也一并交给了张君。 张君他们正忙着,这时,常德市有线电厂的老工人陈清和向路口走来,他看见这辆出租车是老同事刘辉的,车头撞瘪了一块,便上前搭话道:“把车子撞成这样子,太可惜了!”他没想到此时自己的老朋友老同事刘辉已经命丧恶魔的枪口! 正在脱衣的张君一愣之后,恶狠狠地对陈清和吼道:“不关你的事,你找死啊!滚开!”陈清和吓了一跳,赶紧避开。
也许是枪支收拾好了,或许是顾忌开枪会暴露他们的行踪,张君破天荒的第一次对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网开一面,陈清和幸运地免于一死。
等陈世清和赵正洪下车后,张君又将车子往前开了一段路,在距人民东路路口约100米处停下。他和李泽军下车,分头走开,这些套路,他们已经使用过无数遍了,两人转上人民东路,很快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大约半个小时后,4名匪徒按事先预定计划先后若无其事的来到三闾小区的窝点。
陈乐回来,看到卫生间的地上堆着血衣,联想到刚才在大街上听到动静和别人的议论,心里马上明白了她所爱的“陈强”原来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不由浑身一颤,腿脚发软。但陈乐自觉与张君同床共枕,知根知底,他们这几天都鬼鬼祟祟的,也猜到他们一伙肯定不是从事正当职业的,当时什么也没问,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怀揣着不安的心,知趣地避到自己的房间去。
张君赶紧吩咐李泽军等人把脏衣服剪碎,把枪支擦拭涂油。他自己则拿起刚抢来的两支微型冲锋枪仔细端详起来,一丝笑意一直挂在脸上,这是以前李泽军他们不曾看见过的景象。端详了一会,张君抱着冲锋枪,欣喜若狂地说:“搞了这么多年,我就一直想弄这个。这下我们就鸟枪换炮了,看谁还敢挡老子的路”。
说着他毫不回避李泽军等人在场,抱着枪贴在腮帮子上蹭了又蹭,然后伸出舌头,从枪把到枪管,认认真真舔了一遍,看到张君如痴如醉和如此疯狂的举动,其他匪徒看的目瞪口呆。 抢劫前,张君曾经说过:冲锋枪志在必得,钱无所谓。在张君眼里,有了枪,就可以抢他想要的一切。
被擒后张君供认说:“我爱枪超过了我的生命,我把它看做是我生命的一部分……”
收拾妥当后,张君敲门叫出陈乐,叫她到外面餐馆去炒几个菜,他要庆祝并部署下步行动。陈乐赶紧跑到下楼,到一家快餐厅炒了几个菜带回来。
除了喝“花酒”,平时不太喝酒的张君打开一瓶红葡萄酒,破天荒的亲自给赵正洪等人每人倒了一大杯,说:“我先敬兄弟们一杯,大家辛苦了,今天虽然没搞到钱,但也有收获,搞到两支微冲,这个胜利比搞到百把万块钱还有意义……”陈乐见“陈强”都直接说开了抢劫的事,心想还是少听为妙,借口不舒服,躲开了。
张君继续总结,表扬说:“赵正洪果断勇猛,行动敏捷,像我的风格;陈世清沉着机智,临场发挥好”。说着又指着李泽军的鼻子训道:“你小子还要多向他俩学着点” 。李泽军是张君的外甥,哪敢说个“不”字,当下连连点头说:“是,是。”
当然,他们还不知,这次是他们最后一次做工作总结,也是他们最后的疯狂,此时,距他们共赴黄泉,也不到8个月的时间。
陈世清二人听得心花怒放,咧着嘴笑着说:“过奖了,实在不敢当,不敢当。”陈世清面部神经有毛病,右脸一激动就抽搐,他那滑稽的模样,让四人笑的人仰马翻,仿佛一个小时前发生的事情和他们完全无关,那7条鲜活的生命仿佛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吃饱喝足,张君掏出几张钱递给赵正洪,说:“你还是先到武陵镇那边,到你姐姐那边去住吧” 赵正洪不敢抗命,起身接过钱说:“那我失陪了,有事请蒋总通知我。”
当晚,如丧家之犬的赵正洪赶到姐姐家去,径直逃到长沙,准备返回益阳老巢。正是张君的抛弃,赵正洪成了第一个落网的团伙成员,赵正洪的落网,撕开张君犯罪团伙的面纱。
张君转头又对陈世清、李泽军吩咐道:“外面肯定又是设卡,又是盘查,谁知道老子们在这里。你们两个今天就住在这里。”
陈世清心里大为感激,多年的磨合,他觉得只要和张君在一起特别安全,什么难题都会解决,但他还是推辞,想出去跑跑车,当天晚上,陈世清还若无其事的在街上开出租车拉客。张君知道,他出去探探信息也好,没强求。
张君现在又添火力,心情好,觉得自己的身子骨更硬朗了,也不多说,起身洗了个澡,一头撞进陈乐的房间,上床就把陈乐覆在身下,事毕,他摸着陈乐滑溜溜的肌肤说:“你是聪明人,你都知道了,该怎么办,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陈乐虽是真心爱着身边的男人,但一想到那些血衣她就有些害怕,她嗫嚅着说:“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你自己在外面要小心点,自我保重” 。
可以猜测,如果张君再不落网,陈乐必将被张君拉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因为知道他底细的人,都要沾满鲜血。
张君杀人如麻,早已心硬似铁,此刻却不禁有些感动,搂住陈乐说:“有机会,我一定好好报答你。记住,我说话算数。”说完,他不由地抱紧陈乐,身子又抽动起来。
当晚10点,常德警方进行了地毯式大清查。 但经过张君的精心策划,除了现场上的弹壳,没有留下其他和人有关的直接证据和明显的破绽,追捕工作一时犹如大海捞针。警方紧急调来的警犬,从歹徒遗弃的出租车嗅到人民路口的5路公共汽车站后,人多脚杂,气味纷繁,失去嗅源,警犬也只能无助地望着办案民警。
9月2日,常德大雨如注,他们在房间里龟缩了一天。张君不断的看电视收集外面的情报,警方搜查、堵卡的消息源源不断的汇聚,担心夜长梦多。老奸巨滑的张君眉头一皱,便有了主意,张君关好防盗铁门,马上开始筹措路费,叫他在城里的姐姐准备5000元钱,明天上午10点送到华都宾馆门口,由外甥李泽军去拿,张君的目的也是让李泽军尽快动身离开。
9月3日上午,李泽军取到钱后,按张君的指令到银河宾馆门口把钱交给陈乐。陈乐按张君的意思,抽出两张百元大钞递给李泽军,叫他自己去避风头,然后陈乐打的就溜走了。吃过午饭,张君把陈乐取来的钱收好,丢下我去广东的话,头也不回就离开了,仿佛昨天的温存一点都不存在。
张君出门坐上出租车赶到桥南武陵镇,在那里乘上一辆开往益阳市的中巴车。
18点许,中巴车抵达益阳市益阳大桥收费站,便被十几名全副武装的民警和身穿迷彩服的武警战士拦住。几位持枪的民警踏上车来,犀利的目光一个挨一个地把车上的乘客都扫视了一遍。最后,一位强悍的民警死死地盯着坐在后排的张君,足足有10秒钟。 张君心里狂跳不已,但表面上却装得若无其事,一遍一遍地告诫自己说:“关键时刻,镇定,镇定一定不要惊慌。” 这时,那位民警却用不容置疑的口吻指着他命令说:“你,下车接受盘查。”
整整一车人,民警单单挑出张君一个人下车盘问。刹那间,张君感到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他望来,好像在说:意思你们吃定我就是银行抢劫案的劫匪呀?张君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做好出击的准备,头脑里飞快地思索着对策,但一瞥车下的军警,明白硬拼就是自寻死路!
反正自己身上什么也没有,张君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面色坦然的下了车。 几个持枪的武警和民警呈扇形包抄过来,盘查民警问道:“你从哪里来?” “从津市来。”张君闯荡江湖十几年,早有了一套老练地应付民警的伎俩。
此刻,他身上就揣着一张津市的“王瑞军”的身份证。 “把你的身份证拿出来!”民警继续盘查说。 张君没有惊慌,他心里有底,王瑞军这张身份证,资料都是真实的,发证机关也是公安局,只不过头像已换成了他本人。
于是他顺从地掏出身份证,递了过去。 民警先对照他看了一遍,没有发现不符之处,再仔细验看身份证,确信是公安机关发放的证件,便还给了张君,挥手说:“走吧!” 张君如释重负,临上车前,这个魔头还故意讥讽说:“发案好几天了,劫匪都跑到几千里之外了,你们还在这里守卡,肯定晚了!”
益阳遇“险”,张君的确表现出了过人的心理素质,没有露出一丝惊慌,行为没有任何反常,没有露出任何破绽。对堵卡的民警而言,也显示了过硬的素质,硬是在没有任何参照的情况下,凭着案情通报介绍的大致情况,从成千上万过往乘客中,按年龄、身高、体态、气质等综合判断,独独把张君从一车人中挑出来接受盘查,也是难人可贵了。
到益阳后,张君和赵正洪接上了头。赵正洪本来要安排他住大宾馆。张君手一挥,摇头说:“现在……”声音拖得很长。赵正洪明白了张君的意思,非常时期,这几天天天有警察在宾馆盘查,遇到查房之类的“麻烦”更大,于是领着张君到他女朋友卜某家过了一夜。
9月4日上午,张君赶往长沙。用王瑞军的身份证购买了中午12点10分飞往广州的机票。到达广州,他马上掏出手机,给陈乐打电话:“都还好吧?” 这是一句暗语,是张君临出逃时和陈乐约定的,意即公安机关上门查询没有,电视报纸等报道了同伙落网的消息没有。 陈乐马上回答说:“都很好!” 只是陈乐还不知道,从3日晚上起,她的一举一动都已经被警方监控了。
张君一听心花怒放,得知陈乐正和他的另一个情妇何某在一起,眼珠子一转又要陈乐把电话给何某说话。
何某当过宾馆客房部主管、餐厅领班,如把她拉到广州来经营发廊一类的,估计能吃得开。张君又想安排情妇到广州,说不定什么时候自己就向广州发展,到时候也好落脚。待张君在电话里把想法说了后,何某一时没拿定主意,推说考虑考虑再说。
张君也不强求,转头又给常德、益阳的熟人打电话,说自己在广州。从来不暴露自己行踪的他,此举意在虚张声势,大放烟幕弹。心想警方就是已找到了陈乐,也只知道他去了广州。
在广州他两次打电话给陈乐探消息,陈乐讥讽的告诉张君:“你又不是不晓得常德的警察,一个个吃得胖乎乎的,破得了个鬼案。”
张君飞住广东后,旋即神秘消失。说来也巧,没过几天,广东沿海某市的一家宾馆发生了一起谋杀案,一名富商在宾馆十几层高的客房里被人谋财害命,并从窗户被扔下去,制造跳楼自杀的假象。有人传言,这是张君团伙在继续作案,一时间,广东警方出击,大规模展开清查搜捕。
9月4日,张君从长沙飞抵了广州后,连机场都没出,两个小时后便登上飞往重庆的波音客机。当天晚上,张君身穿黑色圆领衫,手提一只轻便的旅行包匆匆走出重庆市江北机场,他随人流乘上机场大巴来到市内,直奔一个单身情妇家。 一夜厮混后,9月5日黎明,张君悄悄爬起床,没有给情妇打声招呼,便蹑手蹑脚地溜出来,人不知鬼不觉地向涪陵潜去。
这个冷血的恶魔此刻迫切想见到他的老婆“娟子”。 “娟子”究竟是谁呢?
参考文献:大案纪实之张君案始末
文中图片与案件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