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生活在老家,老家自然环境很好,有一大片芦苇,大概有一千多亩,旁边是一片大湖,具体多大,我也不清楚。
冬天夜里湖面上到处上水鸟的叫声,春天芦苇丛中处处是鸟巢,夏天是到处是叫声,也不知道是什么叫声,有鱼儿吃草,水鸟划过水面的声音,更有未知的低吼声,有时候出水中传来,有时候出芦苇深处传来,我们好奇去问老渔民老郭,老郭郑重的说,听到那声音就离远点,不要靠近,我们都是一头雾水。
一年夏天我和小三下湖捕鱼,晚上看着渔具,打算半夜收起来,再放一次鱼饵,就跑到老郭的住处。蹭吃蹭喝。
上半夜月明星稀,凉风习习,各种鸟啊,虫子,鱼儿觅食的声音不绝于耳,我们和老郭瞎扯淡,也满是有趣,就是蚊子多得要命。老郭点了两盘蚊香,才能安身。
突然不远处传来了那未知的怪叫声,老郭很郑重地说:“我们到屋里吧。”然后搬起凳子桌子进了屋子,我们也进了屋子,老郭关上了门,我们要打开,老郭坚决不让。
这时有风透过窗子刮了进来,风里带着极大的腥味,十分难闻,让人恶心想吐,接着风越来越大,外边也暗了下来,外边的各种各种鸟啊,虫子,鱼儿觅食的声音都销声匿迹了。老郭说:要下雨了,出去干什么?果然屋顶上传来雨落下的声音,一道闪电雪亮的划过窗前,接着一声巨雷传进小屋,吓死人了,就好像雷在旁边打的,外边的怪叫声越来越大。我和小三都傻眼了,一种极其压抑的恐惧袭上心来,我们都不说话了,外边的怪叫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我吓得捂住了耳朵,小三缩在了老郭身边,看不清他的脸色,外边风雨是越来越大,我真担心小屋被风雨摧毁了。
大概一个时辰左右,天地间重新恢复一片平静,老郭叹了口气,推开门,我们两人跟在后面,月亮闲适地挂在中天,各种声音又在耳边想起,刚才噩梦般情景荡然无存,仿佛没有发生,唯一的证据就是地面潮湿了。
我和小三也没有去换鱼饵,第二天天大亮了,我们才去收渔具。在芦苇丛边上,小三颤声的叫我过去,原来芦苇荡出现了一条隧道一样的洞,那洞大概有人高,我们连忙收了渔具逃跑一样的回到老郭那里,把看到的景象告诉了老郭。老郭低头不语,然后对我们说,就当没有看到,以后少往那边去,不要和别人说。
事情过去十几年了,如今老郭也去世了,我们和小三偶尔还谈起这件事,现在和别人说,人家都嘲笑我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