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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大多数读后感】专题「夜辰读书」60:胜利就是战斗到最后——《沉默的大多数》读后感

  撰文/夜辰·河南郑州

  编辑/渝夫·天津河东

  【渝言不止】

  一些作家之所以不朽,或被人怀念,除了作品过硬,另一个必须正视的现实是“他已经死了”,比如鲁迅,比如王小波,还有诗人海子,差不多都是在创作巅峰期英年早逝,他们独具风骨的遗作便全部成为绝唱,进而被人铭记甚至膜拜。

  如果鲁迅、王小波们寿终正寝,他们后来的作品还会不会保持特立独行的风格?现实的羁绊和利益的诱惑能不能让他们屈从?抑或他们还能不能继续痛快淋漓的呐喊表达、战斗到最后?甚至也一步步退化为“沉默的大多数”?

  去年,购了一套《王小波全集》,一共10本。读完《黄金时代》后,对小波有了一个轮廓式的了解,总觉得他是个“异类”,就好像误闯人间的小妖怪,脚踩两界,一边体验万丈红尘,一边审视人间荒诞。

  前段时间,又看了王小波的《沉默的大多数》。这是一本杂文集,还有一些随笔和给其他书写的序和跋。正如作者所说,“我以写小说为主业,但有时也写些杂文,来表明自己对世事的态度。”这像是一种宣示:我王小波来过人间,对人间世事有自己的看法,不管是好恶也好、爱憎也罢,这就是我的声音。

  这么一想,书名“沉默的大多数”也蕴含了一定寓意,起码作者不愿意沉默,也不想成为大多数。这点深得我心:人活着嘛,谁没有点情感和看法,管他说出来的是对还是错,重要的是自己就是这么想的,这就足矣。“我以为……”对这个世界也许不重要,对自己来说却是十分必要的,笛卡尔不是说过“我思故我在”嘛。这么看,我说故我在,我写故我在,更往前进了一步。这个想法实在有点儿“老子到此一游”的心理。

  再说杂文这种文体,简直太好了,短小精干,有尖有刃,天生骨血里就带着批判性和战斗性。马克思指出:“辩证法不崇拜任何东西,按其本质来说,它是批判的和革命的。”这么一说,杂文还真是辩证法的血脉相承。

  细细想来,还真是那么一回事。辩证思维告诉我们,凡事都可以一分为二地看。一眼望去,这过往的人间一会儿是天堂,一会儿是地狱;这世人一会儿是圣贤,一会儿是禽兽;这诸多俗事一会儿是善,一会儿是恶;就连这黑和白,也是变来变去,令人无法琢磨。

  说杂文好,因为这种文体在挑刺上很专一,它从不讨好、不献媚、不躲闪、不盲从,尽显文人肝胆和风骨,这也许正是千古文人的使命——做一只牛氓!苏格拉底就把自己比作牛氓,鲁迅也是。

  瞎子说白天也是黑夜,聋子说音乐没有声音,我们是可以理解的,因为这就是他们的真实感觉。可当所处的时代,万千人颠倒黑白、混淆真假的时候,“我以为”这种东西,真的是太稀有了,即使有也只敢深深地埋藏在潜意识中。作者介绍了苏联30年代的时候,好多人突然就不见了,人与人之间都不再说话,连吵架都变换了方式,变成往别人烧水的壶里吐痰。在这样的时代,沉默也许是最安全的选择,怪不得“文革”时说梦话都会被揭发。

  “在我的周围,像我这种性格的人特多——在公众场合什么都不说,一到私下里则妙语连珠。换言之,对信得过的人什么都说,对信不过的人什么都不说。”

  “你不信我从未在会议上‘表过态’,也没写过批判稿。这种怀疑是对的:因为我既不能证明自己是哑巴,也不能证明自己不会写字,所以这两件事我都是干过的。但是照我的标准,那不叫说话,而是上着一种话语的捐税。”

  《沉默的大多数》可以说是作者对那个时代经历的苦难的咀嚼。王小波走过了“文革”和“知青下乡”的时代,却从来没有走出来过,他一生笼罩在那个时代的政治阴影下,不断地挣扎着、控诉着、宣泄着,每一篇文章、每一段文字,无论是描写爱情、青春、人生,还是发些议论,都能从中挤出政治伤害遗留的毒素,这也许是对自己灵魂的一种拯救方式,写出来也就吐出了毒液,好似在给自己疗伤。可往往这毒液里却含着精血,它们永远无法分离。有人说,小波是因为写作累死的,他的写作太沉重了,无法逃离,戴着镣铐起舞。

  “任何一种信仰,包括我的信仰在内,如果被滥用,都可以成为打人的棍子、迫害别人的工具。”

  胡适曾经说过,“现在有人对你们说‘牺牲你们个人的自由,去求国家的自由!’我对你们说:‘争你们个人的自由,便是为国家争自由!争你们自己的人格,便是为国家争人格!自由平等的国家不是群奴才建造起来的!’”

  王小波应该算是个“自由主义者”,他在信中曾经表明“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中国要有自由派,就从我辈开始”。从我辈开始,从我做起说点真话,足见其担当。我一直以为,在这个世界上“大公无私”其实是不存在的,人骨子里都恨不得让别人为了自己而活,或者按照自己的方式去活,因为大家都以为自己理想的生活方式才是最好的。即便那些佛主、耶稣、圣人,诸如割肉喂鹰、舍身饲虎之类的做法,也只是为了别人牺牲自己,最终成就自己。我以为“无私”这种东西一定意义上是不存在的。我宁愿相信,人人都是自私的这个前提。比如,我愿意为人民服务,这是我的主观意愿,因为为人民服务能够让我精神满足、实现价值,这样情况下的自我牺牲,其实是一种自我成就,行为是高尚的,却不能说是无私的。相反,有了这样的觉悟,还能消除自以为是的骄傲情绪,以及一心想让别人报答的心理,既然是为了自己,那还有什么可要求的呢!

  “归根到底,毫不利己必然包含虚伪。”

  “我忽然发现一个悖论:倘若一天,人人像我一样高尚,都以帮助别人为幸福,那么谁来接受别人的帮助?帮助别人比自己享受幸福,谁乐意放弃更大的幸福呢?大家毫不利己,都要利人,利归何人?这就是我发现的礼让悖论。”

  22年前,也就是1997年王小波因病去世,那时他仅45岁。45岁离开人间,是有些遗憾,可他的追随者却越来越多,仍为之倾倒和沉迷。小波写过一篇杂文《一只特立独行的猪》,这文章很出名,那头猪也令许多人敬佩不已,可见“特立独行”人人向往,却也是人人畏惧。死亡,这个东西很有意思,有的时候它令人无比恐惧,可有的时候,它又令人战胜恐惧。有的人,从“大不了一死”中获得了真实生活的勇气和力量,特立也好,独行也罢,活得畅快淋漓。有的人,却被“大不了一死”吓得瑟瑟发抖,千方百计远离“大不了”,宁愿虚伪苟且存活于世。大多数的人,应该是徘徊于期间吧!

  “人既然活着,就有权保证他思想的连续性,到死方休。”

  “做爱做的事才是‘有’,做自己也不知为什么要做的事则是‘无’”。

  “但我总觉得,我这一生绝不会向虚无投降,我会一直战斗到死。”

  “胜利就是战斗到最后的时刻。”

  我有极大可能活过45岁,可抛掉行尸走肉的时间,想必离45岁还差很远。人活着,也可能早已死去;死去,也可能仍旧活着。

  【作者简介】夜辰,本名张烨琛,“80后”,生于鹿城,军装在身,奔走四方;以劳作砺志,以读书修行,以文章会友,涵养心智,求索人生,现已出版多部个人作品。

关于作者: lu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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