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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厢记读后感,干货看这篇!「月好书榜」王安忆《小说六讲》:文学是很有意思的,可帮助我们发现生活

资料来源:嘉兴日报-嘉兴在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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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六讲》王安忆 世纪文景/上海人民出版社

作家王安忆的讲稿集《小说六讲》,整理自王安忆在香港城市大学所做的六堂公开课实录,原先出版的名字叫《小说与我》。

她从创作生涯的开端讲起,回顾了写作兴趣的源起、如何掌握小说创作的机要,也谈到了她的阅读史和在复旦大学讲授创意写作课的过程。

尽管是不厚的一本书,但其实已经浓缩了小说的面面观,“阅读与写作的关系”“类型小说”“小说文字”“故事与灵感”,几乎涉及了每一个小说爱好者或者写小说的都将面临的问题,她讲故事的方式带出机要,为小说祛魅。

在这本书里,王安忆还将带领我们,以小说家的视角,重新认识名家经典。读者将看到王安忆对托尔斯泰、罗曼·罗兰、托宾、纳博科夫等名家经典作品的叙述和拆解,另有两章分别讨论了“类型小说”和“张爱玲与《红楼梦》”。这些内容不仅能拓宽我们对小说这一文体的认识,也能从中窥见她的创作理念和反思。

在这堂课的最后,王安忆坦言自己对写作实践课程的目标制定并非培养出大作家。“你要问我文学有什么用,我真的回答不出来,它未必能有实际的功效,赚不来很多钱,也未必助你成名,即便赚钱和成名,也未必够平衡付出的劳动。可是,有一点是可以保证的——它很有趣,很有意思。我只想让同学明白:文学是很有意思的,可帮助我们发现生活。这是我数十年写作,仍无一点倦意的原因。”

在关于类型文学的讲解中,王安忆坦言自己年轻时心高气傲,“只觉得它是通俗大众的读物,而自许是知识分子,多少有精英主义意识”,但经过多年的写作和阅读,又逐渐发现了类型文学的许多好处,并将其中一些思考放入创意写作课堂教学之中。

《小说六讲》

试读

类型小说的结构

我读明代李渔的《闲情偶寄》,却以为关于戏曲的论述大可移用于小说。《闲情偶寄》里的“词曲部”,总共六章,第一章“结构”、第二“词采”、第三“音律”、第四“宾白”、第五“科诨”、第六“格局”,其中最可应用于小说写作的是“结构”,依我看来,几可概括小说内容和形式、目的和手段、个人趣味和社会功效的各方面。

1、戒讽刺

我们的写作,要对得起使用的文字,

非是必须,不可随便动笔,

这是创造的价值,也就是艺术的价值。

“结构”一章排首位的是“戒讽刺”,我以为其实是讲职业的伦理,这话如何说?开篇就道:“武人之刀,文士之笔,皆杀人之具也。”接着一句为:“刀能杀人,人尽知之;笔能杀人,人则未尽知也。”然后特别强调了笔之杀人的严重性。

曾有人问我,写作者可否用认识的人作故事题材。小说者虚构所用材料多是身边的人和事,问题是如何使用,又用于什么企图。写作和发表,可说是一项特权,即“公器”,因此必须谨慎出手,切忌“私用”。李渔指出“后世刻薄之流,以此意倒行逆施,借此文报仇泄怨”是违背了词曲之道,用今天的话说,就是亵渎艺术的纯洁高尚。李渔说仓颉造字,是极其隆重的事,“天雨粟,鬼夜哭”,是上苍赐予人类的恩典,不能轻率地挥霍。我的理解是,我们的写作,要对得起使用的文字,非是必须,不可随便动笔,这是创造的价值,也就是艺术的价值。

为什么李渔是在词曲部“结构”一节中谈“戒讽刺”,大概是因为戏曲表现的多是人事,与现实生活很相像,也就极容易影射和暗指,泄愤报复,他说:“谁无恩怨?谁乏牢骚?”但是将词曲用作于此,无疑是浪费社会公共资源,对人对己都不公正。同时,他也提醒,切忌牵强附会的理解,举例《琵琶记》,因两个字的上部总共有四个“王”字,就认为是指向王四,不知王四是谁,总归实有其人,用今天的话说,就是对号入座,也不公道。这一节相比较其他,李渔多用了篇幅,可见得重视程度,即便是词曲,大观园里不让沾染的俗物,在李渔看来,却也有严肃的道德价值。

2、立主脑

中国的叙事传统并不担负思想的责任,

它更自觉的是,把故事讲得好听好看,即可读性。

明万历刊本《琵琶记》插图

第二节“立主脑”,解释为:“主脑非他,即作者立言之本意也。”应就是现代人说的主题的意思吧,但从以下分析看,“主脑”更在于情节,而非思想,说成主线可能更恰当。

李渔举例《西厢记》和《琵琶记》。他说,《琵琶记》里,人物和情节络绎不绝,但端的只蔡伯喈一个人,蔡伯喈又只是“重婚”一桩事,然后方才一生二、二生三。《西厢记》则是张君瑞一人,“白马解围”一事——强盗围困莺莺小姐家,要抢姑娘做压寨夫人,张君瑞调兵求救,老夫人许诺配嫁莺莺,促成一对有情人,而后却又毁约,提出新条件,必用功名方可娶亲。于是,张君瑞走上漫漫赴考路,再出来第三者郑恒,枝节丛生,千头万绪都是从一人一事起来。

这个“立主脑”告诉我们写小说要有一个主要的情节线,倘没有这条线,孤立看局部,再是精彩,也是“断线之珠,无梁之屋”。同时,也可看出五四启蒙思想后的中国文学和之前的区别。我读《闲情偶寄》,心想这“立主脑”是否包含着思想价值的内容,但很遗憾,只限于方法—怎样把故事结构得紧凑,又能衍生情节,曲折过程,丰富细部,最后自圆其说。这大约也可说是类型小说的基因缺陷,思想多是规范在当时当地的道统,即普遍价值体系里,不可能脱拔出去。李渔的“立主脑”,大约也从旁佐证一个事实:中国的叙事传统并不担负思想的责任,它更自觉的是,把故事讲得好听好看,即可读性。是不是可以这样说,原初起始,就是“类型”的性质?《红楼梦》则是一个例外,称得上方外之物。

3、脱窠臼

剧本古称“传奇”,似乎无奇不成剧,

所以又是叙事的立足之本,十分要紧,又十分难得。

第三节,“脱窠臼”,顾名思义,就是独创性。“新也者,天下事物之美称也。”将新意提到美学的高度。具体到什么是“新”,先定义“新”,即是“奇”,剧本古称“传奇”,似乎无奇不成剧,所以又是叙事的立足之本,十分要紧,又十分难得。他指出其时几出新剧,说是“新”,其实不过“取众剧之所有,彼割一段,此割一段,合而成之”。至于如何才能称为“新”或“奇”,李渔似乎也难提供有效的方法,但举出《西厢记》里“跳墙之张珙”,《琵琶记》里“剪发之赵五娘”,是前所未见,独其才有。可以见得,李渔所指的“脱窠臼”更在细节处,不像“立主脑”,针对情节的组织,承认有一定之规,就可教可学,细节却无有现成的入径,非出于独特的想象而不能得,所以,供传授的经验就也有限了。

4、密针线

大师,如托尔斯泰,往往不注意细部,

而福楼拜,则严丝密缝,难免匠气重,所谓雕虫小技。

第四,“密针线”。李渔说:“编戏有如缝衣,其初则以完全者剪碎,其后又以剪碎者凑成。”显然,这一件已经不是那一件。这跟现代小说处理素材的方式倒有点相似,我想起英国女作家弗吉尼娅·伍尔夫写过很多批评文章,都非常独到,她曾经将《简·爱》和《呼啸山庄》放一处比较,大意是《简·爱》写的是爱情,《呼啸山庄》写的是生命力,这不是男女之间的爱欲,而是一个原始的自然力。这股自然力必须寻找到最强悍、最野蛮的男女,才足够它释放能量。

她这样描绘作者:“她朝外面望去,看到一个四分五裂、混乱不堪的世界,于是她觉得她的内心有一股力量,要在一部作品中把那分裂的世界重新合为一体。”她这番话很像李渔剪碎再凑起的说法,但胸襟要广大许多,她面对的是一整个世界,李渔只是对写作的材料,前者是世界观,后者是技术主义。分水岭还是在人本主义启蒙思想,但这并不意味艺术品位的高低。

勃朗特三姐妹传记电影《隐于书后》剧照

相反,中国文人有着相当精致文雅的趣味,李渔对叙事艺术自有理想,参照物为元曲。倒不仅是本朝人总是崇前朝人,再隔一个半世代,晚清民初的王国维也是推元曲为上尊。不过,李渔又指出,虽然传奇大不如元曲,但有一桩,胜出一筹,就是“密针线”,具体说来,即“埋伏照映”。接下来的说法极有意味,李渔说这倒不是当时人有什么办法,而是“以元人所长全不在此也”。我以为可解释为“大”和“小”的区别,大师,如托尔斯泰,往往不注意细部,而福楼拜,则严丝密缝,难免匠气重,所谓雕虫小技。

元人是大手笔,李渔最推《琵琶记》,但在“密针线”一法上,他也承认数《琵琶记》不近情理处最多,然后一一列出,然而,瑕不掩瑜,元人的“曲”,胜过无数,可称压倒之势。大概这也是古人重诗词曲赋,轻叙事的关系吧。王国维推崇元曲也是在于“曲”不在剧情。不论如何,李渔还是很客观地认为,传奇,也就是戏曲,因有三个方面需要照顾:“曲也,白也,穿插联络之关目也。”曲,我们知道了,就是抒情段落,歌剧里的咏叹调;白,是对话;穿插联络,则是情节。从这里也可见得,中国的戏曲,到李渔的时代开始注重叙事,并且总结规律。

(节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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