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过泰山很多次了,还是第一次看见岱顶上丁香花开。
最早爬泰山,已经是30多年前,那时候泰山还没有建索道。那时候自己也的确太年轻,头一天从下面爬到顶,再下来,住在中天门。夜里商量说,来了一次,不看日出太可惜。于是,早上5点多,再从中天门出发,到玉皇顶去。
那时,中国刚刚时兴起羽绒服,哥哥花20多块钱给我买了一件,穿在身上,走起路时发出唰唰的响声,很是新鲜和神气。那次去泰山时正是冬天,温度已在零下,穿着那件羽绒服往上爬,里面是汗,从衣服里渗出来,外面就结出一层薄薄的冰,衣服原来的唰唰声变成了哗啦哗啦的动静。
到济南上学和工作后,因为种种机缘,上泰山多了起来,前后加起来得有十多次,几乎每个季节都有。
只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要么坐汽车,要么坐缆车,像当年从山脚下直爬到山顶的次数,越来越少。这一次也一样。我们的计划是,坐车和缆车上去,下来时从后山走下来。
因为是星期天,尽管阴天,山顶上的人仍然不少。从玉皇顶到日观峰的路上,微风轻拂,一阵阵芬芳在空中弥漫,时浓时淡。原来,这是山道边野生紫丁香散发来的。
和城市里相比,泰山顶上丁香,花期晚了整整2个月。
那些丁香,自信而寂静地长在山坡和悬崖旁,一些胆大的青年男女小心翼翼地离开路,站到山崖边,尽力接近那些悬在空中的丁香,要和它们合影。
和别处不一样的是,这里的丁香高过了山峰。尽管花瓣更小一些,开花更晚一些,但它们总是最先看到每天的日出,所以格外芬芳,格外鲜艳。
原来,从30年前第一次上泰山到今天,我一直都在错过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