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园中层开角,池水荡漾,假山绿,松柏绿,花密密麻麻,美丽如画。
大业正在惊愕,云罗公主扶着丫鬟过来。公主凄然吊唁,说道:“我本来欲留郎君,但是要先了断官司。你现在就去省城自首,说明情况,保证无恙。”省城的太守公正裁判大业无罪,嘉奖大业的诚实,立即释放。
大业回家。途中,遇到了大用。原来大用是回来搭救大业的。大业说:“以你的聪明智慧,功成名就易如反掌,为什么玷污自己?”大用笑道:“世道不公,官贪吏污,我深恶痛绝啊!我所杀灭的,都是不义之人,我所抢劫的,都是不义之财。如果不是这样的,就是道路遗失的金银珠宝,我分纹都不拿呀!就像你的邻居屠氏,怎么能叫他留在人间?”辞别而走。
大业到家,闭门谢客。忽然一夜,邻居屠氏家进了强盗,抢走全部的金银珠宝,杀尽屠家二十余口,只留一个丫鬟。点亮蜡烛,对丫鬟说:“你要看清我们的每一个人的面貌,不要胡乱诬陷他人。”
又忽然一日,大业正在读书,院庭热闹起来,开窗看视,院阶洁净,鲜花满庭,异香馥郁,仙女盈门,拥簇着一个美人,仔细一看,是云罗公主,凝妆盛扮。
大业一步上前,手挽公主,对拜成婚。
丫鬟们从食盒里取出酒肉美食,佳肴菜蔬,大家喜庆喝酒。傍晚,丫鬟奴仆,渐渐都去了,公主四肢娇懒,脉脉含情,斜倚床头,大腿与屁股弯曲成一道美丽的弧线。大业狎抱,爱惜胜过自己的生命。
公主笑道:“请你暂时放手,现在有两道选择题:如果我们做琴棋书画的挚友,有三十年的相处期限;如果做床第之欢的男女夫妻,只有六年的婚姻。”大业笑道:“面对美女,不能搂抱做爱,怎么能对得起上帝雌雄配对的巧夺天工的苦心孤诣?”公主笑道:“我也猜想你不能免俗,我也是不想错过难得的男女姻缘。我只是试探你是不是腐儒一流的男女授受不亲;沉迷成仙了道一类的禁欲修行。”夫妻遂绸缪倍至,男欢女爱。
公主身轻如烟,也不食人间烟火,居住在后院,只有大业有钥匙与她往来。公主命令大业多买小妾丫鬟,都居住在前院,学习刺绣苏绣出卖赚钱,维持家庭生活。
一天公主突然身体沉重,笑对大业说:“腹内有俗种了。”不久,产下一个男孩,公主说:“这个孩子有福相,是人中龙凤,名字叫大器吧。”把孩子交给乳娘抚养。又二年,又生了一个男孩,公主说:“这个孩子是一个孽障,赶快抛弃为安。”大业不忍,也交由乳娘喂养,公主说:“这个孩子的名字应该叫可弃,你要牢记,二十几年后,我们邻居侯家要生一个女儿,虽然是低贱的杀牛屠户,女孩粗陋,也必须与之婚盟。”
一天公主说要回天庭看望父母,与丫鬟乘云飞升。再没有回来。
大器聪明好学,二十八岁,考中进士,做了州长。
可弃也慢慢长大,可是顽劣不学,吃喝嫖赌,天天与流氓歹徒沆瀣一气。手中没有了银钱,就偷窃自己家的东西卖钱赌博嫖娼,大了一点就到处偷盗。一次,偷盗一个大户人家,被当场捉住,打了一个半死,再送到大业的面前,索要赔偿。大业一气病倒,临死,立下遗嘱,给两个儿子剖分了家产。
可弃的一份家产很快挥霍殆尽,天天吵闹哥嫂,寄生瓜分。稍长,投身一伙贼寇,占山为匪。被官兵围剿活捉,哥哥倾家荡产,引咎辞职,赎买保释出狱。这一年,可弃已经二十五岁。哥哥想起父母的遗嘱,托媒妁去邻居候屠户家提亲,正巧屠夫要买市场的门面房屋,又羡慕其哥哥州长的余威,竟然同意了这门婚姻,候氏女刚刚十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