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主心骨:每次都在队末压阵为大家护航的杨队长
5月1日下午,在重庆万象城,北京卫视的《我是演说家》开始了第三季的海选。
重庆站的海选舞台上,一群身穿骑行服、怀抱摩托头盔的老年人登上了舞台,其中一人站在10名骑友前开始了他的演说:“摩托车不只是年轻人的专利,我们老年人一样可以……”
演说者中气十足,身后的骑手们英姿飒爽,不仅引起了现场观众的兴趣,三位评委也一致表示通过,最终这群老年人全票晋级。
在台上演说的人是杨开智,67岁,是重庆照母山摩托车俱乐部的队长,10名队友中最大的82岁,最年轻的女队员也60有余,他们是照母山摩托车队的代表,整个车队有200多人。
车队的成立杨开智功不可没,可对于骑摩托,杨开智最初却是反对派。
“2008年退休后,我们几个老友组了一个助力车队,他们把我选为队长,去了黔江、彭水、秀山、酉阳。”杨开智说,正是从那时起,他和队友们感受到了骑行的魅力,然而助力车虽然好操作,排量却小得很,性能不尽如人意。
2009年4月,杨开智带着助力车队骑行去酉阳,一路漂亮的风景让老人们十分满意,回程途中却遇上了窘境——骑到涪陵时,一个骑友的车前轮坏了,且路上修不了。老人们也没着急回去,干脆把车停在了涪陵,最后这个车友的儿子从重庆买了一个前轮送到涪陵,车队才得以继续前行。
这一趟回来,大家有了换摩托车的打算,杨开智却犹豫了。“大家的印象中觉得骑摩托是危险的,甚至有句话叫‘不想活,骑摩托’。”杨开智说,出于安全的考虑,作为队长的他最初没有答应换摩托车。
但自驾游的诱惑和想走更远的念头,渐渐改变了杨开智对摩托车不安全的固有认识,他接受了换摩托车的建议,同时他选择绷紧安全这根弦。“既然是队长,就得考虑所有队员的安全。”为了让大家玩的既开心又安全,杨开智提出车队必须规范管理,考执照、办牌照、配护具、买保险。就这样,车友们纷纷进入了杨开智的考证队伍,为方便练习,杨开智还用啤酒瓶插上小旗模拟考试时的钻杆,并给考不过的队友当陪练。
很快摩托车队成立了,且人数发展到了40多人,杨开智和他的队友也如愿骑行去了上海,这趟耗时22天的旅程,开启了杨开智的骑行生涯。
如今,照母山摩托车队已经有队员200多人,杨开智仍然把安全看作是最重要的问题,只要有他参与的活动,他都会在队伍最后压阵,为大家保驾护航,而且他还给大家立了一个规矩,骑行在外不准乱超车。
车队女汉子:半路磕伤脚掌仍坚持骑到目的地
痴迷摩托车的当然不只男性,照母山摩托车队还有15名女骑手,也有专门的女子骑行队,队长曾小路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女汉子。
曾小路原是重庆嘉陵摩托车厂总装车间的员工,虽然今年只有55岁,但是车队成立不久她便入了伙。或许是因为工作的原因,曾小路对摩托车有着一份别样的情感。几年时间里,他带领队员们游过海南,走过漠河,骑过西藏。
2012年5月,曾小路刚入队不久,随车队一起骑行前往云南,或许是因为长途骑行有些疲惫,一个恍惚,摩托车便驶下了公路,待她回过神来,已无法控制跑偏的摩托车,连人带车摔了出去。
在曾小路看来,摔车对于骑手而言是很正常的事情,但这一次她却摔得有些恼火——脚背被摩托车上的尖利零件划出了一条口子,深到脚骨隐约可见。
目的地是丽江,事故地点离丽江医院还有30多公里,曾小路先止了血,她把面巾取下缠在伤口处。之后马上检查起了摩托车,看到车子没坏,她要求队友们扶她上车,继续骑行。
由于受伤,曾小路的脚已经不能踏地,她骑得更为小心,强忍着疼痛骑到了丽江医院。在那之后,车队里常常会说,曾小路比很多男骑手还要坚强。
队友们对曾小路是佩服,可女儿却很心疼。曾小路回忆,她赶到医院后,就打电话给女儿说自己挂彩的事情,女儿一听就哭了,马上定了机票安排她回家。并且哭着求她:“妈妈你不骑摩托车了嘛。”
曾小路说,多年来她独自带着女儿生活,能够理解女儿的担心,于是她耐心地给女儿做起了工作,“这是妈妈唯一的爱好,总比打麻将要好些,以后妈妈会更注意安全”。
在那之后,曾小路不仅继续骑摩托,而且还当起了队长,带队走过海南,深夜里穿越过东乌珠穆沁旗到宝格达山300多公里的无人区,去年,还带队骑行了西藏通麦。
与这些相比,还有让曾小路更为幸福的事情,比如在车队里找到了志趣相投的伴侣,她还指着一旁停着的250排量的摩托车,开心地向记者介绍:“买这车时女儿赞助了我3000块钱。”
车队情侣档:骑偏三轮摩托带上老伴去远行
墨绿色的车身、空间宽敞的雅座、随风舞动的小旗……照母山摩托车队里,不仅有拉风的大排量摩托车,也有一些别具特色的摩托,比如朱遵祥的偏三轮。每每他骑着偏三轮出现在队伍中,车里总会坐着她的老伴,这也成了车队里一道别样的风景。
朱遵祥今年68岁,曾是部队里的汽车兵,由于喜欢骑行,5年前加入了照母山摩托车队。朱遵祥的老伴比他小6岁,由于平衡感不好学不会骑车,每逢车队有活动,朱遵祥就骑车带着老伴到处游玩。起初朱遵祥骑的也是两轮摩托车,说起换车的原因,他讲述了川西骑行的经历。
“老伴平衡感不好,坐摩托车时,每当遇到转弯,她就会怕得往一边倒,这是非常危险的。”朱遵祥说,2014年,他带着老伴随队去川西旅游,途经达古冰川时,地形比较险,车身倾斜度较大。“她坐在后座上,因为害怕身体失去了平衡,结果车身猛地一歪,差点把人甩出去。”
除了危险,朱遵祥换车还有另一层考虑——骑行活动通常路途遥远,老伴经常在后座晃得睡着,坐摩托车打瞌睡也是件危险的事。
“有时候我喊她说,老太婆你别睡,不然要掉下去。她还骗我说没打瞌睡,但是头却不停地往我背上撞。”朱遵祥说,那时他只好用以前部队上的军用武装带把老伴捆在他身上,防止途中人突然掉下去。
那次川西之行共用了8天,行程结束后,心有余悸的朱遵祥决定立即换车,只为让老伴坐得舒坦。
“现在坐起稳当多了,她在座位上犯困都没事。”朱遵祥笑呵呵地看着自己的墨绿色偏三轮说:“能在退休后和老伴一起出去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是最幸福的事情。”
车队老大哥:在祖国大地上画了一个十字
照母山摩托车队成员的最大特点就是年龄大,花甲之年的骑手在这里还被称为年轻人。车队年龄最大的骑手是82岁的漆宗义,为了照顾老伴,漆宗义无法参加车队的长途骑行。
要说队伍中骑行最远的老大哥,季国兴可以算是一个。说起骑行经历,75岁的季国兴用手比了一个十字:“北边骑到漠河,南边到过海南,去年去过上海,前年骑行西藏,从1985年嘉陵厂生产的第一款50排量的摩托开始骑,一直骑到现在。”
女队队长曾小路有着深夜骑摩托穿越无人区的经历,当时那支队伍中,季国兴也是其中一员。“300公里的无人区号称无油、无电、无吃、无住,荒无人烟,我们夏天过去,车一停下来,一群蚊子就扑上来。”季国兴回忆。
那一次穿越无人区的骑行,因为队员受伤,季国兴和曾小路一行在傍晚6点多时,还离可以住宿的村镇140多公里。队员们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向前冲,年龄最大的季国兴不仅没有掉链子,反而成了中坚力量,最终大家在凌晨2点多赶到了宝格达山脚下。季国兴回忆,骑到目的地时,大家走路脚都是痛的。
“虽然年龄摆在那,但我几乎没在骑行途中受过伤。”问及骑行中的危险经历,季国兴很是自豪,因为他的防护装备总是准备得十分到位,经验也相当丰富。
“对于骑摩托车的人来说,小擦挂根本不是事儿,我骑行这么多年,没因为事故破过皮。”季国兴说,接下来,他还准备参加即将开始的西藏骑行,75岁再去征服一次高原。
其实,照母山摩托车队里,还有很多这样的老骑手,有人骑车摔伤,打了钢板后仍坚持骑行,有人因冠心病做了支架,却始终不放弃摩托车。
“我们的退休金大多在两三千元,虽然一辆车要花费小半年的收入,但大家都感觉值得。”队长杨开智说,除了季国兴提到的骑行西藏的行程,他们还有骑行山西挂壁公路的计划,他们的梦想就是骑着摩托车,踏遍祖国的山山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