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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工作室起什么名字】全北京最羡慕的总裁处理

这篇文章是原创的,不能随意修改、处理、抄袭,违者将追究法律责任!

出生于60年代末的刘兰,

是中国当代艺术的第一批收藏家。

她20多年的收藏品,

几乎涵盖了中国当代艺术的代表性人物。

张晓刚、刘诺、赵班迪、宋东、尹秀珍。

目睹一位艺术青年从边缘走向主流,在海外扬名立万。

经过中国当代艺术市场,无人问津,到达了万人的空巷。

刘兰的收藏品

刘兰出生在成都,早年留学法国,是一个完整的文艺青年。

90年代回国创业。

艺术收藏占她人生的五分之一。

“你努力工作,奋斗,建立家庭,

对这个世界仍然有疑惑、好奇和恐惧。

发现无用的、不直接创造财富的东西。

可能更重要。”。

The Room

北京五环外的茶馆(The Room)

拿出她存的钱,准备了10年的个人收藏空间。

从空间设计到作品布置

所有细节都亲自上阵。

"它讲述了我奋斗的青春。"

她计划每年计划一次主题展览。

而且,今年6月,将免费对观众开放。

5月初,我参观了The Room和yuran的家。

执笔了周玉柱,布置了千字文

中国第一次现代艺术拍卖

1996年底,27岁的刘兰进入了北京王府井附近一家酒店的一层空间。一进门,她倒吸了一口气。

在200多坪的空间里挂满了数十幅绘画作品,紧挨着一幅。一切都是她从未见过的风格和主题,气象很强。刘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快,人好像要膨胀爆炸了。

现实:今天和明天,这个名为——“96中国当代艺术”的展览为中国第一次当代艺术拍卖预热。北京各界收藏圈的人几乎都被邀请到了现场。

刘兰和著名收藏家乌里希克(左)和艺术家乔凡迪(右)

当时瑞士大使乌里希克以50万韩元的价格拍摄了方立俊的《游泳》,在现场受到了惊吓。

“太令人震惊了。就像现在一亿的感觉。而且大家第一次接触中国当代艺术,没有人知道这些人是谁,以后会发生什么。”到目前为止,刘兰对那天的场面记忆犹新。

洪浩《世界地图》系列,刘兰购买的第一件收藏品。

那天,她在当时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购买了两件小幅作品,中国当代艺术收藏品从此投入了人生。

以50万天价引发的热潮没有持续多久,后续拍卖被推到了第三次

停办。原因也简单——关注的人少,买的人少之又少。当时关于国内这群当代艺术家的资料稀缺,进入圈子的门槛高。

刘兰没有因此打退堂鼓,她被这些作品深深感染,便跑去找艺术评论家、策划人冷林寻求指导,想要更深入地了解中国当代艺术。冷林借给了她几本珍藏的书,她便每天带在身边,读了很久。


刘兰在艺术家好友王光乐的个展现场


27年过去,当初刘兰一眼看中的无名青年们,都已成为了名扬海外的明星艺术家,当初被认为是“浪费钱”的一幅幅藏品也成为了中国当代艺术史中的代表作,市场价值直线上升。

“收藏当代艺术就像是一场冒险。很长一段时间,没什么人理解你。但是没有办法,你就是被它吸引住了,觉得它最真实地表现了我们当下的状态。”


刘兰的私人收藏空间,The Room


文艺大院里的成长

刘兰出生在四川成都的一个文艺家庭。父亲是电影导演,母亲是话剧演员。童年,她就跟着大人排练、预演、公演话剧。

70年代末,话剧院是中国与国际文化交流的一线阵地。刘兰记得,很幸运那时候每周大院里都有不同国家的电影周、话剧、芭蕾、音乐会,墨西哥的、日本的、美国的……这些文艺活动,是她成长过程中的日常。


刘兰小时候


1990年初,她在成都办了最早一批因私留学的护照,前往法国巴黎留学。

父母送她上火车去香港转机,“火车慢慢驶出站台,我不敢转过头去看我爸妈。那个年代物质还比较贫瘠,这一走就意味着背井离乡,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回来。跟现在的孩子出国不是一个概念。”


刘兰在法留学时


留法的这段经历被刘兰笑称是“洋插队”,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中从零开始。生活的艰苦之外,刘兰觉得精神足够富足,尽情吸收养分。

从拉丁区的老电影院,到当代音乐的接触,她尤其期待每周的周日,走路去博物馆、美术馆,待上一整天。每周四巴黎各个画廊新展开幕,她总挤出时间去看看。“那时候喜欢但买不起,我就会在心里默默地想,今后努力赚钱了再来。”

90年代的巴黎,刘兰结识了一批朋友,作家、音乐家、画家,还有和她一样做着与艺术毫不相干事情的人。“基本上你遇见的每个人都是热爱艺术,且了解艺术的,这是他们教育体系中很重要的一部分。”


刘兰刚回国创业时期与朋友


当时长途电话费贵,刘兰就跟家人写很多的信。1995年,看到邓小平二次南巡后,国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身处异乡的刘兰决定回国,创业。

第一个去的地方是广西北海。25岁的她迎头赶上了一个疯狂也充满机遇的时代,“当时北海开发得很快,跑马圈地,热火朝天。”

但刘兰心里却总是怀念在法国的学生生活。“你还是需要有电影,有音乐会,去美术馆……努力奋斗,努力赚钱,但最后你不能被你的欲望带着走。”


1990年代北京一些当代艺术的展览(摄影:徐志伟)


离开北海,北上——北京,是她认为当时国内文化氛围最好的地方。

到了北京,在法国结识的好友,也是艺术策展人和收藏家的程昕东,邀请她到家中举办的party,在那里她认识了不少当代艺术家和艺术爱好者。

“我们一小群志同道合的人玩得特别开心,单纯的喜欢,没有目的、没有规划。”


张晓刚工作室


在家里与藏品日日相对

刘兰认为自己真正进入中国当代艺术收藏的第一件藏品,是张晓刚的《失忆与记忆》。当时她第一次去张晓刚工作室,“一走进去,就看到他正在创作这一系列。语言无法表达我当时受到的触动。”

可惜的是,当时看中的那件作品已被张国荣的男朋友唐先生早早订下。


张晓刚《失忆与记忆》 2004年


2006年的一次群展,刘兰与这个系列的作品再次重逢,喜出望外。她当即花3万美金的高价买下,“特别喜欢,特别冲动,什么都没考虑。”

事后,她不由自主向家人隐瞒了价格,“我怕他们觉得我在乱花钱,就说是几千块买的。”

没想到,在同年纽约苏富比拍卖上,张晓刚的《大家庭:同志第120号》拍出了中国当代艺术史上的第一个百万美金记录。刘兰这才敢跟家人说出实情,“他们对这个领域是陌生的,就觉得怎么会这样。”


刘兰的家


2011年,刘兰一家在北五环外买下一栋别墅,花了整整2年装修,每一处细节都由她自己细细构思。她还特意在花园里留出一小块菜地,所有吃的蔬菜都自己来种。

“家里人都特别相信我,一点也没管。完工那天我跟我老公说,今天你就不在原来那屋睡了。他才知道,哦,新房子装好了。”

家里每个空间她只精选1-2件作品,每年换一轮,“多了反而相互干扰。”


刘兰的客厅里放着谢南星的《无题》


也有一些特别心仪的作品,从住进去那天就一直放在那儿舍不得换走,比如客厅正中谢南星的《无题》。“你感觉它是活的,每一个笔触都在跳动。每天不同光线、不同心境下去看它,好像都不一样,看了几年都看不腻。”

刚开始收藏,刘兰主要考虑的还是艺术品的装饰作用。“随着进一步深入,就不光只是视觉上的愉悦了,你希望更有思考的空间。”


宋冬《一壶开水》 1995年


宋冬的《一壶开水》一直在她的茶水间里,后来泰特美术馆也收藏了同一系列。“我觉得宋冬很多作品都有苦、空、无我的一种状态:一切都留不下任何痕迹,就像这壶热水一样。”


张晓刚《描述》系列 2007年


最频繁使用的过道旁,是张晓刚的“日记”,一共7天。“对我是一个提示,每天都不一样,人生无常。”


杨福东《感受到的光》 2014年

王强《寂静的节奏》 2020年


一层的大厅悬挂着杨福东和王强的两件作品,与刘兰正在思考的一个问题有关——男人眼中的女性。“自己捣鼓些小实验,设想如果我来策划一个展览会怎么讲述这个问题。”


尹秀珍《Bamboo》 2009年


尹秀珍的《Bamboo》是刘兰家中唯一一件女性艺术家的作品,一块用旧衣物缝制成的“丛林”。“我特别喜欢她缝补的这种状态,回归到工业文明以外最本能和真实的一种东西,有一种很内敛的女性力量在里面。”

刘兰从不特意向家里人介绍这些藏品,但她发现,家人经常不自觉就会在画前徘徊很久,观看、琢磨,“艺术品本身就是有磁场的。”


餐厅内,知名奥地利雕塑家Franz West的作品


餐厅另一面,刘炜的《风景》与之呼应


与作品背后的人交往

作为一名资深藏家,刘兰的藏品不算多,但精。体量在100件左右,有影像、行为、装置,主要是架上绘画。有时候会卖几件,再买进几件。

因为不想把家里塞得满满当当的,干扰家人的生活,很多藏品一直放在仓库。“最痛苦就是收藏一件作品,但没有机会拿出来沟通交流。”

拿出积蓄做收藏空间这件事,刘兰至少想了有10年。

看了北京城里无数个地方,最终定址在五环外的一处工业园区内,将公司的办公室和私人收藏空间放在一起,取名The Room。


The Room


从空间设计、作品布置,到调光、家具搭配,每一处细节她亲自设计:用旋转楼梯打破空间的死板,建玻璃顶“小花园”营造室内室外结合体验,每一面墙都是可移动的,以便根据展品随时变换空间结构……

因为大幅作品进不去电梯,刘兰专门开了一扇巨大的窗户,方便吊车运画。她印象最深的是李松松的《革命万岁》,几百斤重的铝板油画,吊进来花了好久。“当时11月,北京供暖还没有开,傍晚大北风吹得你躲都没处躲。”


李松松《革命万岁》 2009年


空间的第一个展览原打算在2020年初正式开幕,不料一场疫情打乱了一切。她便决定做一本展览的画册,找了几位私交甚好的艺术家,探讨疫情下的生活。

张晓刚是画册里的第一位。“他就是一个很典型的我们那个时代的知识分子,所有的感情都很克制。”


刘兰与张晓刚(左)


张晓刚推荐刘兰去看俄罗斯电影《列夫.朗道》,“你看人类的文明真的脆弱,摧毁它只需要一瞬间。”

宋冬是6个受访艺术家中最晚联系上的,刘兰一度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过了好久,他才上线说自己一直在搬家,工作室里东西特别多,疫情期间又找不到工人,他和尹秀珍两个人忙活了好几个月。


宋冬工作室


“他俩经常在搬家,但这么多年都保留了最早的那个厨房,因为他觉得厨房是最能掌握到生活的地方。”

刘兰还记得她和宋冬是在4月份见的面。宋冬留着大胡子,站在门口倒腾半天怎么设置健康码,一看就是几个月没出门的样子。


宋冬《哈气》,刘兰收藏后MoMA也收藏了


那天俩人聊了很多。宋冬看到疫情中那么多人没有机会和亲人告别,想起了自己和父亲:“我爸突然去世,没给我留下一句话。告别仪式上他一个朋友才告诉我,’你爸说你去天安门哈过气,那个作品做得特别好’。我当时眼泪掉的,永远都记得。”

刘兰和绝大部分收藏过作品的艺术家都有来往,“有些作品表层下隐藏的信息,你不聊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


用排话剧的方法做展览

The Room的第一次展览,是围绕着空间名字的主题展,一共20件作品。

从2021年6月开始,每周五以预约参观的方式对公众免费开放。“对外开放不是想对公众进行艺术教育,那是美术馆的事,我只是想呈现一种文化生态,一种新的可能性。在国内我们很少听到私人收藏的声音,但是这种声音越丰富其实是会越有趣。”

展厅第一层是跟个人最密切相关的,让窗外的、屋里的一些元素进行对话。二层是我们生活的当下,也摆脱不了的一种社会环境。


刘野《Book No.1》 2013年


刘野的《Book No.1》,“当时真的没有人买他的作品,但是我特别喜欢。这一幅你看不到丝毫刘野的痕迹,这本书它可以是你的、我的、他的。”


张晓刚《睡在书上的男孩》 2008年


远处,张晓刚的《睡在书上的男孩》与它遥相呼应。

《一桌两凳》是刘兰特意邀请宋冬按照The Room的尺寸定制的,也是这次展览中最为核心的一件作品。当窗户全部关上,内部小小的空间,通过镜子被无限地放大。当把窗户都打开,外面的景色又印到窗户上,形成另一个世界。


宋冬定制作品《一桌两凳》 2019年


“它都是用的一些从老房子拆下来的窗户、家具,曾经人住过的喜怒哀乐,你能从木缝里面感觉到。它变成一个丰富的灵魂在那里,每次路过你觉得它好像在跟你打招呼、表述些什么。”


张晓刚 《倒塌的床》 2010年


透过《一桌两凳》,另一个房间呈现在我们眼前。《倒塌的床》代表了上世纪60年代的一代人最鲜明的记忆。“那时候,最高级、奢侈、时尚的就是你家里边的墙被染成了绿色,那是生活质量提高的一种标志。”


张恩利《秋天的树》 2013年


耿建翌《看不见》 2013年


窗边,是张恩利画的秋天窗外的景色。转过来就是耿建翌的《看不见》,“你能从中感受到死亡的气息,这是他去世前几个月创作的。”

在刘兰看来,做主题展就像小时候看大人排话剧一样,最重要的是如何围绕着主题讲一个故事,给藏品分配合适的角色,把它放到适当的位置上。

“这个时候,收藏于我的意义就更大了,它变成了我的舞台。我们奋斗的青春为了什么?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做一些自己喜欢的,真正有意思的事情。”


The Room二层,杨少斌《No.10》,2000年

The Room展品,谢南星《第一顿鞭子》,2008年


“无用”也许更重要

这两年开始,刘兰几乎都是围绕着未来The Room的展览在购藏。她计划每年只做一个展览,呈现一个主题,现在她脑子里已经有很清晰的未来4-5年的计划了。

“我希望把这件事一直做下去,然后以10年为单位再回过头来看。”

艺术收藏占据了刘兰人生1/5的时间,并不是全部。“它跟我是若即若离的一种状态,才是最美好的。和我生命中其他重要的部分相互补充、碰撞。”


刘兰拜访好友艺术家刘晓辉的工作室


受她影响,儿子特别爱看文艺片,让她很是惊喜。“我从来没有刻意去灌输他什么,他就是看到我在家里看,他就好奇也找来看。其实父母对孩子这种潜移默化地影响真的是挺大的。”到现在,母子俩还经常互相推荐电影,刘兰也从儿子的推荐中了解了一把年轻人的文化风向。


刘兰在The Room里欣赏丁乙的《十示》


她鼓励儿子在大学里多修些看起来“没什么用”的人文类课程,艺术、音乐、电影、哲学、文学。“审美不是一种技能。非技能的东西比技能更难掌握,也比技能伴随一个人更长时间。不断地去看,你才有比较。”

她发现现在的年轻人正处于一个最好可能也最坏的时代:看到好的东西的途径更多了,信息量越来越大的同时看到垃圾的几率也更大了,“好艺术家还是非常稀缺的。”


关良《窗口静物》

颜文樑《颐和园》


三年以前她开始将目光投向20世纪留法的那一批艺术家,特别是决澜社的一些成员,庞薰琴、关良、颜文梁…….“我觉得他们完全被低估了,他们那一代人的文化是没有断层的,你能从作品中看到很多传承的东西,但是它又很西方、当代。”


刘兰在The Room


现在,52岁的刘兰仍然处在工作的状态,每天8:30到公司上班。她希望能尽快退休,休息、运动、旅行、艺术。

“我对这个世界依然存有很多疑惑、好奇、恐惧。上学、创业、建立一个家庭,经历这所有之后可能会发现,那些无用的、不直接创造财富的东西也许是更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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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鲁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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