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聊城方言属于‘全音字’,发音‘ENG’或‘ANG’时也有节约‘NG’的规则。例如,妈妈这个词发音为“Niang”
“还有一些我们认为是方言的单词,词典上能找到的单词不能用“方言”来概括。例如,我们经常认为“高手”是书面语言,“高手”是我们的方言。但是事实上,“高手”在词典上也可以
”10日上午10时许,在柳园街道办事处龙山社区的党员活动室内,龙山社区的老党员刘恭逊拿着他整理的聊城方言向记者讲述。今年73岁的刘恭逊家住市物资局小区,目前已有34年党龄,作为一名老党员,他积极参与龙山社区组织的各项活动,而且,自2014年来,他开始潜心钻研聊城方言,并按拼音顺序,手写成册。
扫方言的盲,老人开始研究聊城方言
幼儿学说话,学的说的首先就是母语方言,而后才是其它方言和通语。
除去用于日常交流,方言所起的文化负载作用也是其它载体不可比拟的,方言土语可以说是显现于民众口头上的“活化石”、“活古迹”。
另外,如若聊城人在外地听到聊城方言,总会感觉很亲切,无形中就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但是,一个客观情况是,随着普通话的普及,现在的孩子们大多都不说聊城方言了。
而且,就算是说聊城方言的成年人,很多也不知道我们的聊城话中的一些字到底应该如何写。
“我感觉是时候研究聊城话了,一来自己喜欢琢磨这些,另外,也是为了扫盲,让大家知道我们聊城方言怎么写。”刘恭逊说,抱着这样的想法,2014年他开始了研究聊城方言之路。
有时为了确定一个字,刘恭逊需要查询辞典、辞海,顺着读音挨个比对,甚至请教很多身边的文化人士或者老年人,过程很枯燥。
但被问及“中间有没有因为一个字来回反复查询确认”时,刘恭逊只说“当然了,有时一个字需要确认很长时间”,但却摆摆手绝口不提其中艰辛波折。“共产党人从不言苦不言累,我这个更算不上。”
转音字很多,老人总结聊城话六特点
研究聊城话,并没有“前车之鉴”。
刘恭逊的做法是——与老人多说多聊,或者绞尽脑汁地想平时所说的方言,把平时常说的方言首先写在草稿纸上,不确定的字就翻阅字典辞典辞海或求助老人或文化人士,待成一定数量,便按照拼音整理下来,工整地写在装订好的A4纸上。
截至目前,除去四张还未整理的草稿纸,刘恭逊已经写满了76页A4纸。
研究了四年多的时间,刘恭逊也初步形成了自己的总结。“当然,我不是学习汉语言或者中文专业的,有些不对的地方,还望大家指正。”
他将聊城方言主要分为两大类,一类是“转音字”,一类是能在辞海中查到的“常说常用字”。
就“转音字”这一类聊城方言来说,刘恭逊总结了六个特点——
聊城话中经常将“着(zhe)”说成“zhao”或者“zi”,比如,站着、坐着、吃着、玩着等;
将“的(de)”说成“di”或者“li”,比如,这是谁家的东西?这是俺家的;
将“了(le)”说成“la”;
“zcs”与“zh”、“ch”、 “sh”有些混;
儿化音很多,显得轻松俏皮;
“eng”、“ang”在方言中省去了“ng”,ing在方言中读成“ie”,比如明天,说成“mie li”,名说成“mie”,甥(sheng)说成“she”。
篇幅有限,无法列举太多,您可根据以上六个特点琢磨琢磨,别说,好像聊城方言还真是这么个劲儿。
谁说方言土?有些方言其实是通语
在研究聊城方言的过程中,刘恭逊有个很大的感受就是,“有时我们提到聊城话就觉得聊城话很土,觉得方言没有普通话‘高大上’,但实际上,我们的一些聊城方言是有出处的,这样的方言其实就是通语。我把这类字或词就归类为聊城方言中的常说常用字里面。”
比如,在莘县一代,莘县人会用“zheng几个”来表述“少几个”的意思,在此处的“zheng”应该是“争”,而且在辞典中,“争”的确有“少”的意思,也就是说,“争几个”来形容“少几个”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另外,平时我们会用“一gu儿”来表示“一段”的意思,比如,“还得向前走一gu儿”,或者“掰一gu儿黄瓜”,此处的gu应写作“牿”,在辞海中,“牿”就有一段的意思。
……
像这样的情况有很多:面条糗(qiu)了,糗就有“饭或面食成糊状”的意思;搉(que)蒜,搉有捣碎的意思;吃喝住玩时间长了就絮(xu)了,絮意中就有“连续重复,惹人厌烦”的意思;和的发面要饧(xing)一会儿……
看了以上这些,您还觉得方言土吗?
当然,刘恭逊还有一些不确定的地方,比如,茌平方言中有用“zhi er”表示“标记”一下的意思,比如:你看着沟挖到哪里合适?你放个“zhi er”,到现在为止,他也没确定,此处的“zhi”字应该如何写;意为“别拖着了、别等着了”的“别wei着了”,此处的“wei”,他也不确定是那个字。
“活到老研究到老吧。”刘恭逊说。
他也希望,他能在研究聊城方言这条路上做出点成绩,“能出本书就好了。”
记者 李小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