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十三画像 高民生/作
《火焰驹》清代陕西著名剧作家李十三“十大本”之一,最初为碗碗腔皮影戏,原作十四回情节生动,人物鲜明富有较强的思想性和艺术性,一经问世便引起轰动。现在流行的秦腔版本是由孙仁玉的女婿谢迈千进行浓缩和修改加工的改编本。1958年长春电影制片厂将其搬上银幕,使得秦腔《火焰驹》传遍了大江南北,也使古老的秦腔有了第一部彩色影片。
20世纪50年代中期为了繁荣陕西戏曲,发展秦腔艺术,让秦腔这个西北人民所喜爱的剧种走向全国,拍摄一部秦腔电影被提上议事日程,各秦腔院团和主管部门自然各有想法,陕西省戏曲研究院希望拍他们的《游西湖》,易俗社推荐拍摄《三滴血》,其他剧团则主张拍摄传统折子戏……,时任中共陕西省委第二书记并分管文艺的赵伯平多次召集文艺部门领导和秦腔界知名人士讨论,最终决定由长春电影制片厂拍摄,但拍摄剧目悬而未决,随后长春电影制片厂来人在西安和外县看了许多戏后,最终决定拍摄《火焰驹》,并提出演职员组成方案——
张新实、刘国权任电影导演,谢迈千、张新实、杨公愚任电影剧本修改,刘毓中、苏育民、封至模、惠济民任舞台剧导演,薛增禄(峥嵘)、荆生彦任音乐设计,主要角色以易俗社、三意社演员为骨干。
最终确定:肖玉玲(饰黄桂英)陈妙华(饰李彦贵)刘毓中(饰黄璋)苏育民(饰李彦荣)孟遏云(饰李老夫人)肖若兰(饰彦荣妻)周辅国(饰艾谦)……并邀请陕西省戏曲研究院李应真加盟(饰芸香)
已故秦腔旦角名家、兴平剧团查俊卿做客陕西戏曲广播时曾说,当时电影《火焰驹》全省挑演员,导演组还专门到西关剧场看了她演的《火焰驹》,那时候正好怀孕,已经七八个月了,“打路”一折黄桂英一身素缟上场,导演就问“这演员咋这么胖的”剧团同志回了一句“怀孕着呢”。
拍摄方案经省委批准后,1956年9月7日,苏育民亲赴长春电影制片厂,为拍摄做准备工作,决定投资60万,并于次年10月正式开拍。后因“反右”运动影响,计划拖延
1957年10月14日成立陕西省秦腔电影剧团,12月18日在陕西省文化局副局长罗明率领下,
全体人员共赴长春、1958年2月14日,《火焰驹》剧组的人员,匆匆过完春节就进了摄影棚。
那天拍摄的是“花园卖水”一场戏,剧中的几个主要人物刚刚化妆完毕,肖玉玲和李应真还没穿戏装,正站在麦克风前录音,当唱到“啥花白啥花黄”时,就听到有人喊了一声——毛主席,随后就看到毛主席神采奕奕地走了进来,大家立即迎上前去和主席握手致意,毛主席亲切地握着肖玉玲的手,用他那浓厚深沉的湖南口音,非常简洁而清晰地问“你们这里在拍什么片子?”“《火焰驹》!”肖玉玲回答“噢!《火焰驹》?李彦贵卖水,义士艾谦骑马传信的那个《火焰驹》么”“是的”,肖玉玲又回答。毛主席环视了一下四周说道:李彦贵有个哥哥,叫李彦荣是北宋时的一位名将,镇守边关有功啊,这个人物是史有记载的,这个故事我是熟悉的嘛,你们拍的是故事片还是戏曲片?你们是啥剧种?“是戏曲片,秦腔!”“哦。秦腔,好吆,秦腔很好吆,我在延安看过,很好听嘛,边区的老乡是很爱看秦腔的嘛”
显然,毛主席兴趣很高,接着又说“中华民族的历史浩如瀚海,人才辈出,故事繁多,艺术家们是写不尽、写不完的。在延安,艺术家们搞了个戏叫《逼上梁山》,搞的很不错嘛,推陈出新,百花齐放,是我们繁荣文艺的方针嘛”
毛主席接着问肖玉玲“你今年有多大年纪”“十八岁”“好啊!年轻有为,好好努力,拍好电影,希望在你们身上”“谢谢主席,我一定努力”随行人员打了个手势,毛主席点了点头,在随行人员的簇拥下就到别的剧组摄影棚去了。
在长影前后大约半年时间,《火焰驹》拍摄完成,在全国放映后备受广大观众欢迎和称赞,更让国人感受到了秦腔艺术的无穷魅力。
1958年—2018年,整整60载,一个甲子的守候,都源于骨子里、血液里流淌的那份对传统艺术的爱、
摘选自张晓斌《梨园杂谈》
崔皓《戏满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