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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怎么读】兴化方言:溺水而亡叫wò死人

《广韵》收录了“W”这个词。乌木斩,内斗兽。

这个字音wò,义为头没入水中。这也是一个没有书面实例的字,是一个渐渐被淘汰的字,故而现在一般的字典里都找不到它的身影,但是,兴化人的口语中一直广泛地使用这个字。

这个字的左边是“殳”,它是“没(音mò)”的本字,其上本象漩涡,至成隶书时已经变形,其下是人手,整个字即像人在水中出其手欲有攀援;右边是“页”,本义为“头”。这样一说,这个字就很好理解了。

兴化方言中既没有“淹”,也没有“溺”,凡被水淹没均说成“wò”。假如一个人溺水而亡,无论他是自己投河的,还是失足落水的,或者是被人推下去的,都可以说他wò死了。兴化人还把用桶或舀子取水叫“wò”,如“下河wò一桶水上来”;也把那种故意欺压人的行为叫“wò人”,“wò人”之人往往是握有权势,有条件让人抬不起头来,让人吃苦遭罪,让人憋闷压抑。

兴化多水,wò死人的事是经常发生的。老人们常说,水里有一种叫水獭猫的动物,那家伙在河里力比牛大,一些人之所以wò死在河里,就是因为遇到了水獭猫。水獭猫抓到小孩后就先从鼻孔里吸血,然后再往鼻孔里塞烂泥。小孩被wò死后,那些老人总要先扒着孩子的鼻孔仔细查看,如果看见鼻孔里有烂泥,他们就会认定孩子是碰上水獭猫了。我还曾经听说过:邻村有个水性很好的男人曾在水里与水獭猫打了一架,他把水獭猫举出了水面,使得水獭猫变得软弱无力,最终把水獭猫捉回了家。

水獭猫是我童年心中的恐怖,但我一直未见过它的真面目。我倒是见过小孩的颈项里挂着猫爪一样的东西,大人们说,那就是水獭猫的爪子,挂着它就可以防止鱼刺卡在喉咙里。他们的理由是:水獭猫是吃鱼的,鱼刺见了水獭猫的爪子就软下来了。不知他们的说法可信否?

既然水里常常wò死人,那么游泳就是兴化人重要的生活技能,尤其是在农村,学游泳简直就是每个孩子的必修课。一到夏天,那些刚刚走稳了路的孩子便跟着已会游泳的大孩子,在河边变着花样玩水,不几天,几个灵巧的就可以让自己的身子浮在水面上了,又过了几天,他们竟能游过一条小河。

对那些没有学会游泳的,大人们有一个狠法子,就是把孩子往深水处一抛,让孩子出于自救的本能浮出水面,游向岸边。那孩子也许会呛几口水,也许还会哭一阵子,但他终于少了许多被wò死的危险。大人们这时就会总结出一句颇有哲理的话来:“不wò他一下,他怎能识得水性?”

来源:人文泰州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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