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学中学都是在北塞吉村的学校读的。老师们的黑板橡皮粉笔头上留下了一些印象。
老师的黑板擦子,自然是用来擦黑板的;老师的粉笔头子,自然是用来往黑板上写字画图的。然而,它们往往却会在教室里飞行起来,动力自然是来自于老师的手上了。落点,大多不在自己的身上。过去当学生的,除了在课上课下替老师擦擦黑板,收拾收拾粉笔盒子之外,很少有没有见识到过老师的黑板擦子和粉笔头子,在教室里面嗖嗖飞行的场景的。即便这些东西最终没有落到过你自己的身上,但在教室里飞行时,或左或右或前或后,总会让你或惊或乐或赞叹不已的。
老师手中的提示器
一般来说,年级越低机会越多一些,年级越高机会越少一些,不过,也或许是会有例外的。
在念小学时,高MF老师的粉笔头子偶尔飞过,准头还是可以的,毕竟当年高老师刚刚二十来岁小伙子,眼神好,身体也棒,手劲也不小,但粉笔头子的劲道却不是很大,打在哪个不老实听讲的兄弟身上,也是不会太疼的。黑板擦子,还没见他扔出来过。高老师的性格很温和,说话不急,很少有高声调的时候,因而也没有死拉硬拽地让学生出去罚站的,更没有将黑板擦子扔出去过。后来,高老师去了县酒厂上班,见面机会就少了,是个大孝子,村里的人对他普遍评价很高。
高SK老师,壮壮实实的汉子,脾气很大,也正年轻,扔粉笔头子黑板擦子应该是常见的,只是一般不会太狠,有时也不大准,一些旁边的同学往往就会跟着沾瓜落了。高老师的粉笔头子我见识过,黑板擦子真没亲身体验到。
又一种提示器
小学时,一般的黑板擦子和粉笔都是从供销社里买的,有一段时间,搞勤工俭学,高老师带着同学们也自己刨白灰,自己弄模子,用土办法造出过一些泛黄的有许多杂质的,不是很白的自制粉笔,写字时往往不到中间就散开了。自然,扔出这样的粉笔头时,杀伤力或许不太大,但杀伤的面积却是不小的。除了自制粉笔,高老师还组织学生们到东边的河滩地里扫碱土,动员大伙拿家里的陶制大斗盆晒碱砣子,卖到供销社换学习用品。到河滩收集草籽、到大路上拾粪等等都是勤工俭学的科目。
徐老师是个年轻的美女老师,刚刚二十来岁,课讲得很好,对学生们也很有耐心,调皮捣蛋的学生一般也多少会有些收敛。实在学不进去的弟兄们,也有东瞅瞅西看看,交头接耳,打磕睡的。有时候,徐老师也实在是忍不住了,也会轻轻地把手中的粉笔头子扔出去的。徐老师给同学判作业,错误的地方不会打大大的叉子,而是轻轻地点出来,让你自己改正,改对了又会补划上一个大大的对钩。徐老师是外地人,与另外几个住校的老师集中开伙,轮留自己做饭,给老师的厨房里打水抬水,就成了我们每天下午自由活动时,轮留去干的小活了。
上初中了,教语文的王LY老师,文文静静,虽然是个男老师,却走路说话十分温柔,发起脾气来,也让急性子的同学跟着很着急,节奏依旧是慢悠悠地。自然,王老师也是不会轻易扔粉笔头子的,扔黑板擦子更是少见。王老师很欣赏我画的小画,教室里的黑板报就交给我办了。我也很是下了一些工夫,找图案、设计版面、查资料,得到了王老师的表扬和肯定。王老师也是外地人,自己开伙做饭。好几次,我们趁给老师的水缸里抬水,都好奇地悄悄揭开老师的锅盖,看看老师做得什么饭,几次都是玉米面。着样子,老师供应的细粮都省给家里人吃了。
教数学的高HC老师,是个老三届高中尖子生,吹拉弹唱,数理化文史,跑跑跳跳打蓝球,无一不通,讲课简明扼要,重点突出。可惜没碰到好时候,没有念上大学,有更大更好的发展。高老师给我课余时间补习平面几何,句句到位,丝丝入理,真有茅塞顿开之感,水平不是一般地高。当然,半毛钱的补课费我也没有孝敬过老师,实在是惭愧的很。上数学课往黑板上画圆,从来不用圆规,随手一画却很圆的。自然了,扔起粉笔头子来,准头更是没得说,打你脑壳是绝对不会打到你的上身的。高老师也很风趣幽默,有一次课上判考试卷子,十几个同学围住他看,在判完一个同学的卷子后,老师加完了分数,往卷子首页的上边写分数,那个同学念叨着说,xx分,高老没吱声,却将分数下边本来要写成草体的分字,直直地向右上角划出了一长道子,惹得围观的同学都笑了。
抛物线很准的
高中时,到了镇上念。扔粉笔头子的老师少了,扔黑板擦子的更不多。但也有例外。一位老师三十多岁,正当年,脾气也大,动辄爱发急,几乎每堂课都有几个弟兄姊妹们被关照,准头还行,只是不太讲究,有时候整支半盒的粉笔迅雷不及掩耳地就猛飞出去了,被问候的同学自然是遍头遍身遍地白白花花了。扔出去的黑板擦子,往往也象是天上飞行的喷气式飞机,一路白烟,四邻遭秧。
古语说得好,不打不成才。我们这班同学,大中专考上了七八个,这在一个小村里是不多见的,老师们的黑板擦子粉笔头子功劳真是不小,当然也包括在教室里飞起来的。
扔扔粉笔头子黑板擦子,其实也正是老师们高度负责精神的一种具体体现,只要是粉笔头子上黑板擦子上体现出了老师的关爱与负责,就应该扔,就值得点赞!也部分地体现出了一个也不能少的关注。当然,如果能讲究一些力道、速度和准头,就更好了。以避免出现一些不必要的误解。
坚持一次也不扔,怕学生和家长来找麻烦,恐怕是现在中小学老师们的普遍心态,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其实,还是扔一扔更好些,更有些益处的。
迎着太阳去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