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2年5月29日,朱元璋为了调查文武百官审判,专门设立了特务机关——锦衣卫,打破了一个国家的正常管理体制。
从名称上讲,它应当属于军事编制。古代京师有十二个卫,锦衣卫是其中的一个卫。正常的军队直接由政府来管理。众所周知,明朝“三厂一卫”是中国古代最为出名的情报特务机构。“三厂一卫”指的是东厂、内行厂、西厂和锦衣卫,近些年来随着影视剧的大肆宣传,身穿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锦衣卫最为世人所熟知,锦衣卫名义上是负责皇帝安全的亲军卫队,实际上是直接供皇帝指挥的一支军队,主要负责军政情报搜集与侦探间谍等活动。明太祖朱元璋坐像
按照明史专家吴晗在其所撰《朱元璋传》中的精辟解释来说,朱元璋之所以会在王朝建立初期,就如此迫不及待地设立这个特务组织,是因为朱元璋认为明朝开国功臣多是骁悍不驯的将军与出身豪室的文臣,他们无论是在地方还是在中央都有着根系复杂庞大的势力,加之社会声望雄厚,个个足智多谋,确实不是省油的灯。特务机构直属皇帝,这是一个很可怕的事情。皇帝坐在宫里,对外面的事情其实并不太了解,所以要靠考试把各地平民提拔起来做官,大家一起来谈谈不同地方的情况,皇帝才能知道怎么管理国家。这套体制实际上是经过长期运作逐步形成的,几乎所有的汉人政权都是由皇上提出基本的治国思想,然后由宰相开始执行。皇帝不应该再直接越过宰相去指挥下边,这样会把整个国家的秩序打乱。而锦衣卫对整个国家的体制和管理有重大伤害。
明代锦衣卫印章
朱元璋称帝建国之时已经40岁,而在下令成立锦衣卫时,他已经55岁,按明代的人平均寿命,实在有必要考虑下自己的身后事了。朱元璋担心自己一旦驾崩,性情忠厚柔仁的皇太子朱标绝对应付不了这些“不稳定因素”,朱标英年早逝后,皇太孙朱允炆太过年轻,比其父更加软弱,只会与腐儒读古书讲道理,恐怕难以制驭这些枭雄,朱元璋为了替儿孙斩除荆棘,有目的地设立锦衣卫,以便向有功之臣痛下杀手。
明《出警入跸图》中的锦衣卫
锦衣卫就是皇帝用来直接对付内阁以及官员的,当然不能让它归内阁管。锦衣卫不管老百姓,只用各种黑狱、各种酷刑管处级以上干部。锦衣卫还负责廷杖。廷杖是明朝时盛行的东西,就是让大臣在朝廷上当着众人的面被扒了裤子,趴着拿大棒打。明朝最多曾廷杖五百人,其中有五十个大知识分子被活活打死。廷杖之残忍最后连朱元璋都看不下去了,最后朱元璋决定撤销锦衣卫。洪武二十六年(公元1393年),朱元璋意识到锦衣卫“法外用刑”并非守成之君所为,便下令撤销镇抚司诏狱,烧毁原有刑具,囚犯均移送刑部处理,并由大理寺对部分冤假错案进行驳正平反。
明成祖朱棣坐像
朱元璋一死,燕王朱棣通过“靖难之役”在南京登基,完成了从藩王到皇帝的进阶。朱棣篡位以后被方孝孺刺激了,朱棣深知自己的皇位来得名不正言不顺,容易遭到建文旧臣以及天下百姓的反对,为肃清政敌钳制舆论,他又重新倚重锦衣卫来监察刺探官员,同时还对锦衣卫进行扩编,新设北镇抚司,专治诏狱。就篡了皇位。他就天天想,你们这些大臣,可能在底下嘀咕我,说我是篡位的皇帝,我的玉玺也不是真的(玉玺当时被建文帝拿走了)。于是朱棣又恢复了锦衣卫,监视着这些大臣。
明代锦衣卫指挥使腰牌
锦衣卫就一直传了下去,纵观明朝的锦衣卫存在的两百余年,虽也有过袁彬、牟斌等较为正直公允的都指挥使,但总体来说,由于其主要职能还是为明朝皇帝的极端专制充当帮凶,因此对大臣和民众的统治是高压的。在厂卫等高效率工具下,明朝皇帝对于压制士大夫阶层与下层民众更加得心应手,而这背后的代价是社会活力的大幅降低。社会活力长期被压抑与禁锢,导致创新和增长动力无法释放,文武百官对行政失衡无法纠偏改良。史书说明亡于厂卫,就是说明朝灭亡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东厂、西厂以及锦衣卫这些特务制度,这导致了最后整个明朝的统治都是扭曲的、畸形的,不是一个国家正常的管理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