麂皮(JI 3次),也许在很多地方,但对我们来说,可以说是非常神秘,甚至是非常聪明的动物。
一般来讲,它是非常机警的,即便用猎枪,也是很难猎捕到的。但非常奇怪,有时候,它会变得很迟钝,甚至有人在野外徒手抓过。更有甚者,它会神不知鬼不觉的跑到人家家中。当然,这就是它灵异的地方。绝对不是编故事,徒手抓过或用木棍打死过麂子的人,基本上都要倒大霉,而我就见过其中的几个。如果家中跑进来麂子,基本上是要死人的。
在我七八岁的时候,有一次,一只麂子居然白天跑到村中的稻田里,然后一大群狗疯狂追逐,非常奇怪,这只麂子居然往我们生产队跑,并且一下就跑进了一户人家的客厅中——那么多条狗在追着咬,却没有一条撵上它。最后被打死了。非常恐怖的是,第二年夏天,这家的男主人就被一个雷电劈死了。从此让我对这种动物产生了无比的恐惧。还有一家更惨。这是我们村上了年纪的人都知道的。有一天,这家人围坐在桌子上吃饭,吃着吃着,发现桌子底下有一只纯白的动物,开始以为是一只猫,男主人用脚踢了一脚想赶走它,它却仍旧蜷缩在桌底不动。等吃完饭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居然是一只麂子!要知道,这户人家住在村中央,周围紧挨着很多户人家,当时几乎家家养狗,这只麂子是怎么跑到家里去的,而且像猫一样温顺,又浑身纯白?这家人最后把它送走了,但仍没有逃脱厄运,短短几年,家中人几乎死光。麂子进门,几乎是下死亡判决书。
不过,如果你是用火铳在山中猎杀的,那又绝对没有问题。它的肉质非常鲜美。按我们那的说法,野味中“獐麂鹿兔”,它的肉排名第二。以前野生动物多,像野猪野鸡之类的,根本排不上号的。
在我们家那,还有一种捕麂子的方法,那就是下套。这个就更神秘了,神秘到颠覆我的世界观了——本人也算受过四年高等教育,学过《马克思哲学》的。下套的原理基本一样。野生动物都非常警觉,一般都会选择走熟路去觅食之类的,要是没有人类的话,这的确是很好的一个方法,极大地降低了风险。而我们人类抓住这一点,找到动物下山的主路线,再根据脚印,确定它的步幅,然后在它必定下脚的地方设套(当然,概率肯定不是百分之百,能不能设准还有运气成分)。我对下套还是有一定的了解!
这种方法,在我们家那,套兔子、野猪、还有一些翻译不成普通话名字的动物用这种方法没有问题,唯独套不到麂子。我们这有人会设麂套,方法和我前面讲的一样,不过,下完套后,会在嘴里念一套咒语(或者是祷告吧)。也许有人会说这只是故弄玄虚而已,可是我们身边有很多这样的例子,师傅没“祷告”(一种师徒传承的仪式),下套套不住,一“祷告”,就能套住麂子了。
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下套的地方一般离住的地方很远。我们一般下套,总是每天要去查看是不是套住猎物了。可学会套麂子的人,他们不用。因为他们的套如果套中麂子的话,会在晚上做梦梦见,第二天去收就可以了。我有一个邻居会这手艺,有一次缠着他去套。第二天一早,我就拉他去看有没有套中,他笑笑说没有,我不信,一去,果然没有,第三天,他又说没有,确实又没有,——那时我还小,对这极其有兴趣极大,邻居又经不住我缠。我的热情渐渐消散了,就再也不去看了。第六天,他却一大早把我从床上拉起来,说肯定套住了,一到山上,果然套中了,还活蹦乱跳的,应该刚套中不久。如果说这件事读者还觉得有疑点,那就是我那邻居每天天没亮就先到山上看一遍,然后在一个孩子面前表现一番——至少在我的观念中,好像还没有这么无聊的人吧!
但学会这种手艺的人,必须恪守“营口不营生”的法则,也就是一年只能套几只饱饱口福,绝对不能拿去卖,甚至吃也不能经常吃。否则,轻的自己折寿,重的断子绝孙。
在我们隔壁村,有一个人会这手艺,年轻时他很谨慎,每年也就套那么几只。后来年纪老了,儿孙满堂又都不在身边,人生寂寞。禁不起周围的人对他的吹捧——他经常把麂子肉分给村里人,因而很多人说他怎么怎么厉害。年纪大的人就这样,因而,他就经常设套打发时日。
有一天,他设完套回家,正睡得迷迷糊糊。窗户忽然“砰”的一声打开了,他一下子就惊醒了,推开门,发现外面一点风都没有,这时,他有点怕了,关上窗躺在床上一直睡不着,快鸡叫的时候,模模糊糊看到一个白须老人站在床边,也不说话,就是板着脸瞪着他。他确定自己没有睡着,最后这个白须老人在它肚子上轻轻摸了一下就不见了,他后来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等醒来,忽然就病得很重,床都起不来了。他的邻居急忙把他在城里的几个儿子通知回家,儿子们自然想赶快送父亲去城里的医院,他却坚决不同意,一定要等到我前面说到的那个会下套的邻居去他家,他们是关系很好的朋友,他才肯去医院。
我那邻居风急火燎赶到他家时,他老泪纵横说:“老庚,我去了就没的回来了,病是没的治了!我这是去治命啊!不去,我这几个儿子会丢脸,人家会说爹病了都不送去治,活活病死了!”我那邻居说:“而今医学发达,治得好!”他摇了摇头,把事情和我邻居讲了一遍,我邻居也就不说话了。他临走时交代我邻居:“你去帮我收一下某某地方的麂套,要是麂子还是活的,你帮我放生。要是死了,你到我家拿我穿的两件衣服包了,挖个坑埋了。”
我邻居到山上,找到那个套索,顿时吓得脸都白了——索套上的麂子有三只脚被套住,索套的锁口只比鸡蛋大一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同时套住三只脚的,哪怕是一只死麂子在那,有人想恶作剧,锁口也是塞不进去三只脚的。不久后那个人就死在了医院里面。而我的邻居,自从那次被吓着以后,再也没有套过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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