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毛巾英雄,我国历史上军事实力出众的女人数不胜数,但略逊于蒙古赣国公主阿拉海伯吉。(威廉莎士比亚。)
阿剌海别吉是何许人也?
她就是铁木真的三女儿,她的军事天赋多遗传自父亲。虽然阿剌海别吉并不是长女,但她的生母是孛儿台兀真皇后,作为一名嫡出公主,她的地位是非常高的。毕竟,其他公主的生母,基本都是被铁木真掳掠来的王妃,从身份来看这些公主皆无法与阿剌海别吉相提并论。虽说蒙古的制度比较宽松,但庶出的子嗣连封疆的资格都没有,更别提监国了。
说起阿剌海别吉的生母孛儿台皇后,那可是一个不简单的女人。孛儿台军事能力过人,经常给予丈夫战略意见,还为铁木真生了一群能独当一面的儿子,以及阿剌海别吉这个能主持政事打理国家的女儿。今天故事的主人公阿剌海别吉生于1186年,史料中关于此女的成长历程并无太多记叙,我们只知道她第一次出嫁的对象是汪古部首领的儿子不颜昔班。
汪古部是突厥人的后裔,世代把守阴山要塞,在蒙古的军事地位举足轻重。时人称漠北的蒙古人为黑鞑靼,却称汪古部人为白鞑靼,再结合他们是突厥人后裔这一点来看,汪古部人有可能是白种人,有明显的突厥人特征。汪古部人与他们的老祖宗一样骁勇善战,是蒙古诸部中较强的一支。
在蒙古诸部统一之前,铁木真最大的敌人是太阳汗的乃蛮部。这两支势力进行角逐时,都曾试图拉拢如日中天的汪古部。显然,此时汪古部的决定,足以影响漠北的未来局势。汪古部的首领阿刺兀思权衡利弊,最终决定站在铁木真这一边。为了双方的联盟更加稳固,阿刺兀思提出与铁木真联姻,让自己的儿子迎娶阿剌海别吉,与铁木真的部落永世交好。
双方联姻后,阿刺兀思亲自率兵驰援铁木真,组建起一支实力强大的联军。铁木真的实力暴涨,喜不自胜,为了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铁木真当着所有人的面与阿刺兀思结为“安答”。说起来,“安答”与我们理解的拜把兄弟差不多。紧接着,这对“安答”同仇敌忾,一举战胜了强大的乃蛮部,将其纳入铁木真的版图。
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汪古部后院起火。阿刺兀思率军返回部落时,遭到部众的背叛,被设计杀害。在杀害阿刺兀思之前,族人已经杀掉了留守在汪古部的不颜昔班。阿剌海别吉做梦都没有想到,她刚刚听说了父亲和公公打了胜仗,转瞬之间她的丈夫和公公便死于非命。作为草原雄主之女,这种波折的人生实属寻常。或许,阿剌海别吉在成长时就已经有了面对各种危机的觉悟,她冷静地面对发生的一切。
在叛徒的喊杀声中,她带着自己的婆婆和小叔子,连夜逃到城墙旁。所幸,并不是每个汪古部族人都背叛了阿剌兀思,一名忠诚的守城人冒着生命危险,用绳索将阿剌海别吉等人吊出城去,为他们带来生还的机会。阿剌海别吉毅然决然地离开汪古部,带着婆婆和小叔子回到父亲铁木真的领地。
次年,铁木真在麾下诸部的拥护下,成为“成吉思汗”。随后,铁木真发兵讨伐叛乱的汪古部,替安答一雪前耻,将该部纳入蒙古版图。在平定了汪古部叛乱后,铁木真在军阵前折断箭矢,向死去的阿剌兀思发誓:“我已经取得了天下,若我不能报答安答,长生天一定会惩罚我的。”铁木真一言九鼎,当即追封死去的安答为高唐王,并将其妻子阿里黑尊为高唐王妃。
由于阿剌兀思的遗腹子尚年幼,未能立下寸功,所以铁木真先将“北平王”的封号赐予阿刺兀思的侄子镇国,还将大量战利品赏赐给镇国。
在蒙古,并无“女从一而终”的说法,更何况此时的阿剌海别吉年方二十,让她就此过上寡居生活未免有些不公平。于是,铁木真再次为三公主安排了一桩婚事,将她许配给她前夫的堂弟,也就是刚刚被封为“北平王”的镇国。
按照古代游牧民族的“继婚制”来看,这桩婚姻是合理合法的。此时的铁木真已贵为“成吉思汗”,所以阿剌海别吉婚礼的规格和排场自不可同日而语,婚礼所用的是蒙古最崇高的礼仪,声势极其浩大。
在阿剌海别吉大婚之后,铁木真着手进行西征的计划,并将安答的遗腹子孛要合带在身边,为他创造建功立业的机会。铁木真开拔之前,将帝国的军国大政都交给了最让他信任的木华黎。此外,铁木真还任命女儿阿剌海别吉为“监国公主”,让木华黎与她共同理政。
从这一人事安排我们就能看出,铁木真十分聪明,他虽信任木华黎,但却未授予其全权,而是将决策权给了自己的女儿,留了后手。
在蒙古史关于铁木真的部分中,我们经常能看到木华黎的名字。木华黎是孔温酷瓦的儿子,孔温酷瓦于铁木真有救命之恩,所以孔温酷瓦的家族备受铁木真器重。相传,在木华黎出生之前,其母的帐篷中窜出一股冲天的白光,蒙古的巫师均称,这个未出世的孩子很不平凡。
最终,木华黎与大多数草原英雄一样,成了一个擅长骑射且智勇双全的人才。我们知道,铁木真麾下有“掇里班曲律”,他们分别是博尔术、博尔忽、赤老温和木华黎。什么是“掇里班曲律”呢?就是四个最受信赖的栋梁之材。
虽说木华黎的能力不凡,深受大汗信赖,但他十分佩服阿剌海别吉的治国能力。木华黎的每个决策,阿剌海别吉均会为其把关,做出最后的决定。历朝历代,统治者想要做出决策,需要大臣的引导,大臣想要让政令付诸实施,也离不开统治者的正确判断。
显然,阿剌海别吉与木华黎之间就是这种关系,虽然阿剌海别吉代掌监国之职,但她行使的权能与铁木真别无二致。史料中是这样评价阿剌海别吉的:“公主明睿有智略,车驾征伐四出,尝使留守,军国大政,咨禀而后行。师出无内顾之忧,公主之力居多。”
由此可见,之所以铁木真没有后顾之忧,阿剌海别吉的功劳是不容忽视的。世人皆知孛儿台皇后颇有政治天赋,帮助丈夫治理国家,立下汗马功劳。不过,孛儿台皇后毕竟没有走上政治前台,她只是铁木真的“贤内助”,起到的作用只是引导。
相比于孛儿台皇后,阿剌海别吉行使着统治者的职能,成了蒙古帝国举足轻重的政治人物,她早已在不知不觉中超越了生母。
不同于其他政权中挂名行使监国之职的太子,阿剌海别吉的监国身份是实打实的。要知道,铁木真人生中大部分时间都花在战场上,留在领地的时间屈指可数。铁木真在内政方面的能力虽然不凡,但他操持国务的时间有限,在绝大多数时间里,阿剌海别吉代替了铁木真,治理国家。
可以说,铁木真的天下是马背上得来的。军队对于蒙古帝国来说,是立国之本。为什么蒙古大军所向披靡,横扫欧亚大陆?除了军令严格之外,统治阶层身先士卒也是重要因素。成吉思汗宗族的不少成员,都战死疆场,他们的死亡非但没有使蒙古大军士气衰减,反而让蒙古骑兵悍不畏死。关于提振士气,铁木真家族的男人有男人的做法,女人也有女人的做法。政治天赋异禀的阿剌海别吉,格外注重军事发展。
话说,某年八月,蒙古大军抵达青冢,在这里进行休整。阿剌海别吉非常清楚士气的重要性,听说了这件事后,她第一时间派使者前去劳军,对立下战功的将士进行犒赏。随后,阿剌海别吉还安排了一场酒宴,让每个战士吃饱喝足,提振士气。此时正值蒙古与金国决战的关键时期,士兵们对监国公主及她所代表的汗庭感激涕零,誓要在战场上报答汗庭的恩德,将金人击溃。
从这次劳军取得的成果来看,阿剌海别吉的手段非常成熟,虽然她碍于身份不能亲临战场,但她对军队的驾驭已经到了驾轻就熟的程度。蒙古军人大多与阿剌海别吉公主素未谋面,但每个士兵都对阿剌海别吉神往已久,对其尊崇至极。
在历史上,很少有像阿剌海别吉一样的女英雄。甚至于,在金庸的小说中,她就是华筝的原型。虽然中原王朝也曾出现过不少掌权的女性,但她们与阿剌海别吉相比,稍逊贤德。至于这位女英雄是美是丑,样貌如何,史料中并无记叙。
不过,我们可以畅想一番,这样英姿飒爽的女子离开羊皮帐,在草原上漫步的时候,她的一颦一笑想来别有一番滋味。
参考资料:
【《监国公主阿刺海别吉》、《元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