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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见穿红袜子“梦见穿红袜子走在水中

1984年,哈扎珍在上海去世,享年75岁。听到哈扎镇的噩耗后,上海委员会第一书记陈国东第一次来到华东医院,告别了哈扎镇同志的尸体,站在哈扎镇的尸体前,陈国东默默地鞠了三次躬,两行眼泪默默地流到了胸前。

图 | 贺子珍晚年

她走了,她的后事怎么办?她曾是毛主席的夫人,要不请示一下党中央?陈国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还是把这件事上报给了邓小平。时任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军事委员会主席的邓小平得知贺子珍去世了,心情沉重,他说:“现在的中央领导人都要送花圈,贺子珍的骨灰放在一室。”

邓小平的话无疑给贺子珍葬礼的规格定了调子,4月25日,贺子珍同志的遗体告别仪式在上海市的龙华殡仪馆举行,贺子珍同志的遗体安卧在鲜花从中,覆盖在中国共产党党旗之下,这位女战士永远离我们而去了。

家人清理她的遗物时,发现了贺子珍生前留下的很多信件,有毛主席写给她的信,也有她写给毛主席的信。贺子珍的外孙女孔东梅日后回忆,她看过一封贺子珍晚年写给毛泽东的一封信,那封信很长,看后让人心酸。

图 | 贺子珍晚年和家人在一起

最浪漫的事情,就是敲你的房门

1927年盛夏,18岁的贺子珍跟随江西永新暴动的部队来到井冈山,几个月后,34岁的毛泽东带领秋收起义的部队上了井冈山,在万山丛中,毛泽东第一次见到被称为“永新一枝花”的贺子珍。毛泽东愣住了,他没有想到井冈山上居然有如此年轻貌美的姑娘。

和贺子珍的相识相恋,离不开他们的牵线人,袁文才。

1927年深秋,毛泽东带着仅有的八百多人衣衫褴褛,食不果腹,一时间没有了去路。按照共产国际的指示,毛泽东应该进攻长沙,但现在可是面临着生死考验。在革命危难之时,毛泽东当即决定,上山当个“山大王”,尽管在蒋介石眼中,这是上山当了土匪,但这却是最符合中国革命实际的选择。

图 | 王佐和袁文才

当时,毛泽东所选择的井冈山上并不是没有人,袁文才和王佐的部队就在山上,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为了避免冲突,毛泽东决定和袁文才和平共处。在多数人都在表示希望直接攻上去的时候,毛泽东给袁文才写了一封信,大概意思是,我们想上山和你们和平相处,共创大业。

由于毛泽东“不按照理出牌”做法,把袁文才也给吓住了,毛泽东到底什么意思呢?为了做好这场谈判,袁文才让贺敏学等人设立了一场鸿门宴,却不料,毛泽东诚意很足,仅仅带了几个人就来赴宴,袁文才这才对毛泽东放下心来,毛泽东为了表明自己诚意,决定送给了袁文才一百条枪,袁文才最后接受了毛泽东的建议,接纳红军上山。

由于毛泽东长时间走路,脚底磨出了泡,当天下午临近黄昏,袁文才安排毛泽东住下来。在袁文才给毛泽东安排的一处院落里,毛泽东第一次见到了贺子珍。

图 | 青年贺子珍

贺子珍1909年出生于江西永新县,17岁成为了中共党员,和她的哥哥贺敏学,妹妹贺怡一起被称为是“永新三贺”。贺子珍出生的时候,正是桂花飘香的季节,她的父亲便为她起名“桂圆”,后来贺子珍自己改名为“自珍”,有“善自珍重”之意,和毛泽东相识后,她又写成“子珍”。

在贺子珍闺蜜的印象中,贺子珍为中等身材,皮肤很白。比如在曾志眼中,贺子珍很爱思考,两道漂亮的眉毛常常是微蹙着的,眉心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小沟,在井冈山的时候,她喜欢穿着黑衣服,梳着又黑又长的长辫子,常常会引来很多赞叹的声音。

毛泽东回忆说,刚刚见到贺子珍的时候,以为她是袁文才的女儿,就觉得贺子珍长得好精干,好清秀。日后,贺子珍也对李敏做过如下的回忆,她说:

当年毛泽东穿着一身灰布中山装,和其他的人一样,脖子上系着一根红色布条用来辨认自己人,他的个子很高,很瘦,颧骨都可以看得见,头发从中间从两边分开,眼睛炯炯有神,看起来很有智慧,也很温和,因为长期走路,他的脚上磨起了泡。

图 | 贺子珍和毛泽东

和贺子珍相识以后,井冈山上传来了杨开慧牺牲的消息,毛泽东为了证实这件事,多次派人下山打探,最后得到的结果一样,还是杨开慧牺牲了。此后,毛泽东整日陷入悲痛之中,在党内毛泽东也受到了排挤,再加上当时毛泽东身体又患病,多重压力让毛泽东喘不过气来,好在贺子珍主动陪伴在毛泽东的身边。

1928年,毛泽东在永新县做调查,但是听不懂当地方言,为了支持毛泽东的工作,贺子珍当了毛泽东的秘书,慢慢和毛泽东熟悉起来。贺子珍和毛泽东在井冈山的故事,李立英记忆犹新。李立英是贺敏学(贺子珍的哥哥)的夫人,孔东梅外公外婆的爱情故事的了解,大部分都是从“舅奶奶”那里得知的。

孔东梅在《听外婆讲那过去的事情》中写道:

“在井冈山,外公经常去看望外婆。每次他要远行的时候,就会敲敲外婆的窗户说,‘我要走了’。外婆就把窗户拉开一条小缝。她很奇怪,‘你走就走吧,为什么要对我说?’当时外婆有个心上人,叫欧阳洛,也是一个革命者,后来牺牲了。外公懂得外婆的心思,他看中外婆有文化,也有性格,一直追求她。”

图 | 贺子珍和毛泽东

后来,毛泽东和贺子珍慢慢熟悉起来,贺子珍遇到了什么事,都来找毛泽东倾诉,毛泽东也会对贺子珍耐心劝导,两个人常常坐在窑洞门前聊天,毛泽东伏案写作的时候,贺子珍也会静静地站在门槛上望着他,毛泽东对贺子珍说:“你是个好同志,好姑娘,我很喜欢你。”

1928年5月,毛泽东和贺子珍,在众多同志的见证下结为了伉俪,从1928年到1937年贺子珍离开延安,他们之间有十年的美好感情。孔东梅说:这十年,是中国革命最为艰苦的岁月,是外公政治生涯最为艰难的时候,却是外婆一生中最灿烂的年华。

庐山重逢前,毛泽东对曾志感叹:我们是十年的夫妻呦

贺子珍为什么离开延安?其中的细节过于复杂,我们不再赘述。从曾志的回忆录中,我们可以看到一些其中的细枝末节,曾志在文章中写道毛泽东对她说的话。

毛泽东说:贺子珍说要去西安,然后到苏联治病。我希望她能回来,写了封信,派警卫员送到西安并接她回来。但贺子珍不回,却捎回一方白手绢,上面写了诀别信,不久她就去了苏联。这封诀别信,至今仍旧保留在我的铁箱子里。

图 | 曾志

1937年贺子珍离开了延安,去了苏联,在苏联一呆便是十年之久,等到她回国,早已物是人非。1947年,解放战争如火如荼地进行,贺子珍带着女儿回到国内,暂居哈尔滨。

贺子珍回国后的第一个愿望便是想去北京,去毛泽东的身边,但理想很简单,现实很骨感,贺子珍多次写信都无可奈何,最后只得南下去贺敏学家里。贺怡曾为姐姐抱打不平,专门去西柏坡找毛主席,让毛主席“给个说法”,毛泽东说:那就按中国的老传统规矩办吧。

尽管如此,但是毛泽东并没有说是怎么办,如何办。这件事便不了了之,他们两人再次重逢,已是12年之后。

1959年7月2日至8月1日,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在江西庐山召开,史称庐山会议,毛主席在7月初上了庐山。没几天,一个客人来访,那便是曾志,曾志是和贺子珍在井冈山时期的好友,甚至是睡在一个床铺上的闺中密友,她来到毛泽东的住处,就是为了告诉他,她见到了贺子珍。

图 | 住在南昌时期的贺子珍

1958年5月,贺子珍离开上海回到江西老家,住进南昌市三纬路20号的一个大院。江西是贺子珍的故乡,这里有太多她的记忆,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又是那么的亲切,尤其是他的老战友,很多都是江西人,这一切,让贺子珍倍感亲切,自从贺子珍来到了南昌,便想在这里住下来,考虑到贺子珍的想法,省委便让贺子珍住在了这处幽静的小院。

听说贺子珍在南昌三纬路住,曾志迫不及待去看望了贺子珍,多年不见,贺子珍究竟变了没有呢?来到贺子珍的住处,把贺子珍高兴坏了, 和曾志的聊天过程中,她们一起回忆了当年的风风雨雨,谈及到毛主席时,贺子珍愣住了。贺子珍问:毛主席也在庐山吗?

曾志拍拍贺子珍的手背温柔地说:恩,经常会见到毛主席。曾志知道,自从贺子珍当年从延安离开后,便再也没有见过毛主席,他们之间的感情,曾志了解得并不少。

图 | 毛主席

从三纬路离开,曾志便直接上了庐山,来到了毛主席办公室,曾志对毛主席说:主席,您猜我下山见到谁了?

毛主席好奇地看着曾志,曾志高兴地说道:我见到子珍了。

听到贺子珍的名字,毛主席一愣,脑海里浮现出了贺子珍的样子,近些年,毛主席曾多次让女儿李敏给贺子珍捎东西,还给贺子珍写过信,只是二十多年了,不知道她变了没。毛主席脱口而出:她怎么样?

“她很好嘛,跟我聊起往事,好像又回到了挺进赣南、闽西时的战斗年代!”

一句话,让毛主席眼眶湿润了,是啊,当年那美好的一幕幕怎么会忘记, 毛主席叹了一口气说道:“哎,我们是十年的夫妻哟……”沉思许久,毛主席轻轻拂去眼角的泪水,对曾志低声说道:我很想见见她。

“主席,您应该见见她。”曾志不由地被毛主席感动,心中感到意外的高兴。

“你去找汪东兴,叫他来办。”

“我明白,主席请放心。”

汪东兴时任中央警卫局局长,得知曾志传达的消息,马上找来了时任江西省委书记的杨尚奎,杨尚奎得知这个消息高兴坏了,马上安排妻子水静去南昌接贺子珍上庐山。

图 | 水静

起初,贺子珍并不知道水静要带她见谁,直到她走进毛泽东住处二楼的客厅,她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这里要见的人是毛泽东。

1959年7月9日,分别22年的毛泽东和贺子珍在此重逢,不知道已经50多岁的贺子珍有没有喊了声“润之”,也不知道66岁的毛泽东有没有应了声“子珍”,这次谈话只有一个多小时,至于他们谈了什么,无人知晓。

22年没见,想必他们之间有很多话的话题,多年来,贺子珍在苏联受的委屈,以及回国后的生活状况,都可以畅所欲言。

多年以后,贺子珍曾对好友有如下的回忆:

我被领到一间屋子里,抬头一看,不觉一惊,里面坐着的是毛泽东。毛泽东见我来了,站起身,徽笑着同我打招呼,请我坐下,然后拿了两个杯子,倒了两杯茶,一杯放在我的面前,一杯放在自己的面前,我们就隔着一个茶几,在两把藤椅上坐下来。

我做梦也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刻,能够见到毛泽东。我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而且像打开了闸门的水坝,汹涌澎湃,再也关不住了。

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不停地哭。

毛泽东看了,温和地说:我们见面了,你不说话,老哭,以后见不到了,又想说了。

带领贺子珍上庐山的水静同志是这样回忆的:

我和毛主席的卫士封耀松一直在外面等着,一个多小时后,贺子珍出来了,她两眼通红,还带着泪痕,毛主席喊我进去,我看到毛主席站在那里吸着烟,神色不太好。主席说:贺子珍脑子坏了,答非所问,你要好好照顾她,一部不要离开她,明天送她回南昌。

贺子珍的女儿李敏,在关于爸爸妈妈在庐山重逢的事情也回忆道:

爸爸见到了妈妈,妈妈也见到了爸爸。可结果呢?双方的心里都不痛快,反而更增加了对彼此的怀念、牵挂,增加了彼此的忧虑、悲伤和彼此心灵上的痛苦。

我觉得,他们双方那旧日心灵的伤痕又重新被撕裂开来,鲜红的血又润润而出,这撕裂般的疼痛,更加厉害,犹如在伤口上撤了一把盐。

至今,我仍认为,两位老人相见不如不见。妈妈也好,爸爸也好,都平平静静地过。分别这么多年,没有必要再掀起感情的波澜?

贺子珍从庐山回来后,生了一场大病,毛泽东当即派刚刚结婚的女儿匆匆南下,去照顾贺子珍,还给贺子珍写了信,李敏说,妈妈见到爸爸的信,很开心,很欣慰。

贺子珍怎么都没有想到,时隔22年的一次见面,居然成为了这辈子最后一面。1976年毛主席逝世,贺子珍得知这个消息后,呆呆地坐在电视机前,一动不动,不吃饭,不喝水,也不说话。

图 | 贺子珍

贺子珍晚年写给毛泽东一封信,孔东梅:看后让人心酸

1976年3月6日,贺子珍在日历上简简单单地写了几句诗: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这便是贺子珍长期以来悲怆心情的真实写照。

毛主席逝世后,李敏特地赶到贺子珍身边,寸步不离,生怕贺子珍无法承受这巨大的打击。因为自己无法去北京,她委托自己的侄女贺小平,去北京,在毛泽东的灵前献上自己的心香一瓣。

从1976年到1979年,贺子珍不断地反复阅读《毛泽东选集》,于她而言,这里面有太多她熟悉的文章了,曾经的十年内,贺子珍为毛泽东抄写了好多文章,或许,她能从中找寻到什么记忆吧。

图 | 贺子珍被增补为全国政协委员

1979年,贺子珍被增补为全国政协委员,重新回到大众视野,她对女儿提出一个愿望,她想去北京,她想去天安门看看,还想去看看毛主席遗容。对于贺子珍而言,这是多少年间,她只能从电视上才能看到的地方。

邓小平得知贺子珍的愿望后,当即决定在毛泽东逝世3周年前夕,把贺子珍接到北京来。

9月18日,李敏陪同贺子珍来到毛主席纪念堂,贺子珍答应工作人员,进入遗体陈列室,不哭出声来。可是,看到毛主席的遗容,贺子珍再也无法忍受心中的痛楚,想起来年轻的样子,想起来22年只见了一面的现实,贺子珍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或许于贺子珍而来,她和毛主席之间的沟通太少了,22年只有一面,仅仅一个多小时,想说的话还没有说完,想问的问题也还没有问出口。

图 | 贺子珍在北京

在北京301医院那段时间内,贺子珍不止一次对身边的人说:我要工作,为四化建设出力,你们帮助我恢复健康,我也要和你们一样。

可是天不遂人愿,1984年贺子珍病重。这年4月19日,贺子珍在上海病逝,享年75岁。家人在清理贺子珍遗物时,发现了一张1951年发给她的“三等甲级”革命军人残废证 ,这是因为她在长征中受伤而颁发的。按照规定,她本可以每年领取330元的残废金,但一直到她去世,34年的时间内她本可以领取11220元的残废金,她分文未取。

或许对于贺子珍来说,这一切已经不重要了

此外,李敏还整理了妈妈留下的大量信件,多数都是毛主席写给贺子珍的信,还有很多贺子珍写给毛主席的,永远永远地保留在了这些泛黄的信纸上。

图 | 李敏的女儿孔东梅

孔东梅是贺子珍的外孙女,她说,小时候听外婆讲故事似懂非懂,直到长大了,才知道为什么外婆讲故事的时候会泪眼婆娑,她的确遭受了很多的苦难,比如在苏联。

在苏联的时候,贺子珍不仅失去了一个孩子,为了生活,她还要养活李敏、毛岸英、毛岸青,要要彻夜织毛袜子,洗衣服,周末还要去伐木。家里有时还没有吃的,没有劈柴,冬天屋子里都结了冰,就为了生活下去。

这一切苦难,贺子珍都写在了信中,孔东梅回忆说,我曾读过外婆晚年写给外公的一封信,那封信很长,看后让人心酸。外婆写道:我在苏联的日子,比长征还要苦,家里有时没有吃的,没有劈柴,冬天屋子里都结了冰,女儿生了场大病,我没有办法……

图 | 贺子珍

贺子珍生前,有人曾问过她,在苏联到底生活得怎样,为什么会被关进精神病院,每次提起这段往事,贺子珍就泪流满面,痛苦地表示:“我不愿意回忆这些。”

如今,贺子珍永远地走了,带着满身的疤痕,带着对爱情的忠贞,带着她的空怀壮志,在沉默中走完人生。正如李敏所说:75岁那年,一生受难,受难一生的母亲,最后平静地走完了,她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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