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一个小山村里有一个叫白的老人,他有两个儿子,第一个从小学习后来到南方做官,第二个和爸爸在家务农。
老大在外边做官好几年没有回家,也没有来信,老头儿很想念他。有这么一天,老头儿吃过晚饭,在床上休息,又想起老大来,想着想着就睡着了。工夫不大,就听见屋门一响,进来一个人,老头儿不认识:“喂,你找谁?”
“白老头,我就找你呀!你不是想你大儿子吗?走吧,我领你去瞧瞧他去。”
老头一听可高兴了:“好,好,好!”赶紧站起来,就跟着这个人走了。
出门以后,老头儿一路上迷迷糊糊,也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也看不出东西南北来。走了好半天,到了一个衙门的门口,领道的人站住了,白老头儿一瞧,啊。吓了一跳。那个人问:“你怎么啦?”
“怎么啦,你看,这衙门口儿怎么躺着一群狼啊!"
“老头儿,你不要害怕,这个衙门就是你儿子住的地方!
“是吗?”
“是啊,这群狼都是你大儿子手下的听差!”“哎呀,怎么用狼当听差呢?”
“这,你进去就明白了!”说着,那个人就带着白老头往里走,可是呼啦一声,那群狼都站起来了,个个都是龇牙裂嘴,可凶了。那个人赶紧跟狼说好话,又从口袋里拿出些肉干,扔到地上,这群狼看见肉干,才放他们进去。到了大堂,白老头看见那堆着一大堆人的骨头,老头吓得直往后退,带他来的那个人说:“老头啊,这些都是你的大儿子吃完了人肉剩下的骨头……喏,快看,那不是你的儿子吗?”
白老头抬头一看,真是他的大儿子,身上穿着县官的衣服,头上戴着乌纱帽,大摇大摆地出来了,向白老头儿看了看,然后笑着说:“我当是谁来了呢,原来是爹爹来了。到大堂上来坐吧!”白老头坐到大堂上,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又听他大儿子喊起来:
“喂,来人哪!"
“是”
“准备吃的!
“是!”工夫不大,两只狼叼着一个煮熟的人来了,白老大就说:“爹爹,您吃点儿吧!”吓得白老头闭上眼睛喊:“拿走,快拿走!”
正在这个时候,就听见外面又吵又闹,乱哄哄的。白老头睁开眼一看,一群狼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有的藏到桌子底下,有的藏到椅子后面,接着有两个穿着金盔甲,好像天兵天将一样的武士进来了。一个拿剑,一个拿锤,他们一把抓住了白县官,举起来往地上一摔,白老头见大儿子变成了一只老虎,趴在那儿不敢动了。拿剑的那个武士,举着剑对着老虎的头,就要砍下去,拿锤的那个武士说:“等一等,你先别杀他吧!”
“什么?别杀?这种吃人的东西,不把他杀了,还留着他干什么?”
“别忙,我有办法,咱们好好惩罚他一下子。”说着,他抓起老虎的头,举起锤来对着老虎的嘴上,“哨”的就一锤,一下子打掉了他的四颗门牙,打得老虎“噢、噢”大叫。吓得白老头急忙一转身,差点儿从床上掉下来,啊,原来是做了一个梦。
老头儿醒后,心里很纳闷,他想,难道说我的老大是个贪官吗?白老头立刻写了一封信,打发老二给大儿子送去,还让老二好好劝劝老大千万别做坏事。
白老二带着信赶了好些日子,才到了白老大当县官的那个地方。半道上,老二听见两个人在说闲话,一个说:“老兄啊,你身体过去挺结实的,怎么现在这样瘦弱啊!”
“哎,别提了,这都是那个白县官害得我呀!”“怎么回事啊?”
“唉,前些日子,我家的一只狗跟对门的狗咬架,招来一些人来看,没想到为这件事,白县官派公差来抓我,说我家教不严,叫狗打架,把我关到牢里,罚我一大笔银,我拿不出,他就苦苦的折磨我,我家里没有办法,只好卖了房子又卖了地,交了钱,才把我放出来,弄得我们一家人没吃、没穿、没地方住。我这是要到亲戚家借点粮食去。”
“唉,竟有这样的事?”
“可不是吗,有这样的县官,老百姓可就遭殃了!”“你的亲戚家是谁呀?”
“就是才搬到你们这不多日子的黄家!”
“哎呀,你可别去啦,要不连你也要受罪。”“为什么?”
“说起来话长啦!你那姓黄的亲戚刚搬来,白县官手下的公差就来找他,查问他有多少房产土地,并且把房地契据都拿走了,说查看查看有没有错。这一拿去可就不还了。后来干脆把你那个亲戚逮走了,说他是土匪,把他家的房子土地财产全没收了。现在你那位亲戚还关在监牢里呢,你趁早儿离开这儿吧!”
这两个人一边说着一边走了。白老二在旁边听着可生气啦!没想到他大哥做出这样的事来,他赶快到县衙门去见他的大哥。
白老大一见老二来了,哈哈大笑。老二一看,
哟,大哥的四个门牙怎么没有啦?老二心里纳闷就问:“大哥,你的门牙怎么没啦?”
“我的牙呀,有一天我到朋友家去喝酒喝醉了。回来的路上从马上摔下来摔掉的!”
老二一打听,老大摔掉门牙的时候,正是白老头做梦那天,老二心想:“奇怪!”就把他爸爸做梦的事儿说了,并且把父亲的信拿出来,交给白老大,那信上说的都是让老大当县官不要做坏事的话。白老大看了看,不在意地说:“这都是爹爹胡思乱想,别管他!"
老二在大哥白县官那儿住了几天,就看见白县官做了许多坏事,他压迫老百姓,坑害人,吞人家的财产。老二劝他,他也不听,老二再也呆不下去啦,就离开老大回家了。从此白老头儿和老二再也不跟白县官来往啦。
过了一些日子,白县官给京城里的大官送了几千两银子,那个大官到皇帝那儿替白县官说了些好话,皇帝就让白老大升官,当了吏部尚书。好多亲戚知道了,都向白老头儿道喜,可白老头儿一点也不喜欢,对老二说:“你哥哥升了官,这下坏事他就做得更多了,咱们别理他,免得受连累。”于是他们就装病,不见那些道喜的亲友。
过了不久,有人告诉白老头说,白县官在去京城上任的路上,被一群人包围了,这群人都是受过白县官害的人,他们在家没法活,就逃到这个地方,正好碰见这个白县官,大家都非常生气,就把他杀了,把他的钱财也都拿走了,因为这些钱财本来就是他们大家的。白老头听了,叹了口气说:“我早知道他会有这样的下场。”
可是过了些日子,又有人捎信说,白县官没有死,带着老婆孩子住在一个旅店里,又病又穷,没法活,让白老头接他回家。白老头儿心里好奇怪,让人杀了怎么又活了?还是让老二看看吧。
老二到了那个旅店一瞧,老大果然还活着,病倒没病,就是脑袋搬了地方,人的脸都是朝前的,他的脸朝着右边,下巴颏紧挨着右肩膀,说话也不方便,吃饭也不方便,他再也不能做官了。
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来呀,白县官被人杀了以后,扔在荒山上,当天晚上,正好阎王爷从那路过。他看见白县官这个样子,就说:“该死,该死!”后来他又说:这样的坏人,死在这儿也没人知道,不如让他带点记号活着,也好警戒警戒那些害人的官儿。于是我让他的手下人,把白县官的头按上,让他活过来。”可是阎王爷说:“这样的坏人,就不该让他迈着脸照见世界上的一切东西--这儿着吧,把他的下巴颏儿对准肩膀按上得啦!"
“是!”
就这样,白县官的脑袋就总是朝着右边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