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完东哥的葬礼后,这段时间紧张的神经终于放下了。
然后陈枫在大伯家的老房子里,沉沉的睡了过去,这里的说明一下为什么没有回自己老家,因为某次地震过后的事,有村民想要重新盖新房的,就必须的拆掉原来的老房子,才会有地震后的三万补助款,陈枫家又有点不一样,因为是两兄弟,为了得到这个补助还是得拆掉一半的老房子,所以搞得陈枫回老家也不太方便住自己家。
还好陈枫大伯的老房子还留着,所以他回去就住在他那里了!
大伯母逝去的早,但不过还好的是给他大伯生下了两个女儿,也就是陈枫的两个姐姐,现在她们也是早早嫁为人妇都不在老家,而他大伯后来又重新组建了一个家庭,留下了老房子把能用的都搬到了新家。
就留下了一个老房子!陈枫回去就刚好住在了他这里。
这几天陈枫都在做着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陈枫梦见了他们四姐弟四人,看到了小时候的他,老是跟在哥哥姐姐身后奔跑着,从他们家跑她们家乐此不疲,因为他们两家就隔着一条小路,大伯家在路的上面,陈枫家则在路的下面。
只是梦里陈枫看到小小年纪的自己跟在她们身后跑着,他们在前面健步如飞,他则在她们后面脚步踉跄,突然还摔了一个狗啃泥,梦里幼小的自己嚎啕大哭起来,前面跑着的姐姐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搀扶着他,陈枫抬起头看到的是一个陌生重来不认识的大姐姐向自己伸过手来。
而记忆中的大姐则是躲在她的身后冲他做着鬼脸,而陈枫大哥则是不屑一顾的懒得来过问他这个跟屁虫。
陈枫茫然的看着那个身影,心里想着二姐呢?
那个不是他的二姐,为什么大姐要躲在她的身后,想着想着就看着他们的身影越来越越远,模糊的还能听到她们叫着陈枫“弟弟快来啊”!
而他继续起身想要追逐她们的身影,跑着跑着陈枫就醒来了。
不知不觉发现脸上有些湿润,用手摸了摸居然是眼泪,让陈枫百思不得其解,之后的几个晚上都梦到了那个陌生的大姐姐,只是依稀记得和陈枫的大伯是最像样子的,梦里居然没有了记忆中的二姐了!
一直就是他们三姐弟和那个一直很温柔,对他这年幼弟弟最好的姐姐,小时候陈枫的大哥最喜欢揍他这个跟屁虫,以前从来没有人帮忙,只是这次在梦里,都是那个很温柔的姐姐,在他被老哥揍的嚎啕大哭的时候,就会板着一张俏脸来教训他哥,而他就躲在她的身后拉着她的衣角对他哥做鬼脸!
只是每次陈枫想要仔仔细细记住那个大姐姐的面容是,就会莫名其妙的醒来,每次醒来心里就感觉空闹闹的,好像失去了什么一样。
陈枫起身坐在了床头楞个许久,打开电灯茫然的环顾了下四周,慢慢回过神来是原来曾经两个姐姐住过的屋子,他甩了甩昏沉的脑袋,用双手揉了揉着自己的脸颊,努力让自己打起精神起来。
好像从双石头镇逃出来以后,他的生活就变得有点不正常了,好像双石镇经历的一切似乎还没有完结一样,陈枫的想办法甩掉这个噩梦!
次日晚上,还是在他大伯的老房子里,还是大姐她们原来睡过的房间,为了找到一点状态,陈枫特意到了二两不知名的劣质白酒,在老家就不缺这个东西,有老爸这个酒鬼在,其实这么多年似乎他没有什么资格好怨恨这个男人的。
只是有件事只打那事以后陈枫就特瞧不起自己的酒鬼老爸,发誓不要和他有一点的一样,那件事是自打我记事以来就是最清楚的一件事,那个酒鬼老爸在喝酒后,居然想着带着两个孩子还有一个老人生活压力过大,居然想着轻生,被他干爹好言相劝并开导着他,才让他缓过来的但依旧嗜酒如命,那时候他就在嘲笑这个懦弱的男人,现在想来那个时候的他肯定就是酒后胡话,想以一个弱势者的影响去博取别人的同情,当然也是陈枫不喜的样子。
跑题了,陈枫到了些许白酒,找到了手机里面下载的让人陷入深度睡眠的音乐,还别说之前因为失眠特意找来下载的,听着里面的音乐加上引导语言让自己放松身心,确实舒舒服服的睡了很多无梦切踏实的好觉!
所以决定故技重施,为了达到更好的效果,陈枫先让自己来上点白酒,虽然自己特讨厌酒这个东西,还是捏着鼻子一口吞下了全部的白酒,辛辣刺鼻的味道让自己剧烈咳嗽起来,等自己缓过来的时候已经感觉脑袋重重的,双眼开始模糊起来了。
陈枫赶紧躺上床铺上去,拿出手机播放上面让人进入深度睡眠的音乐。
……
突然他感觉一阵头皮发麻,因为眼睛原本的黑暗猛然变成了白昼,头也不在是晕晕的了,他坐起来身子来,房子还是大伯的老房子,房间还是大姐她们睡过的房间,房间外传来一个甜甜的声音,“弟弟你睡醒啦?怎么和幺爸一个德行了,小心成酒鬼哦!”
陈枫起身去开了房间的门,映入眼前的不是熟知的大姐,而是那个最近时间梦里都会梦到的大姐姐,他神情一滞先是掐了自己一把感觉到了身体的疼痛又才蓦然才开口,“你是?”
然后他脑袋被对方猛然的来了一个木鱼,敲得的脑瓜子生疼,他捂着额头问到,“你做什么啊。”
面前的大姐姐说到,“我是你大姐!不认识我还问我是谁,你说该不该打?”
他又认真打量着面前的女人,绝对是我梦里见到过得那个姐姐,只是现在看来,估计的在三十岁左右的模样了。
只是陈枫只有一个大姐,二姐,哪里还来的有这个三十岁的姐姐!突然又挨了一个木鱼,脑瓜子又是生疼的,那种痛楚带来的清晰感觉告诉陈枫,这一切不是梦!
面前的女人有说到“你还不看看时间都几点了?还不回去帮奶奶做饭,奶奶身体不好你不帮谁帮啊!要不幺爸回来吃什么?”
陈枫一瞬间仿佛被雷劈到了一般,奶奶?她不是在自己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就去世了,陈枫还记得当时下午放学,他和一个班又是一个村的同学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远处传来一阵鞭炮的声音,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同学就告诉他你还不赶紧回去,是不是你家出事了,他赶紧一溜烟的往家里跑,当是邻居家喂的两只大狗,平时他回去都在会路上堵他的道的,那天也一反常态的让他跑了回去,当他回去的时候陈枫的几个嬢嬢已经跪了奶奶的旁边,他也是哐嘡一声跪了下去,听嬢嬢说奶奶最后还是没有等到你们回来!
双眼有些温热,一双冰凉的手帮他擦了擦眼睛“你怎么小的时候跟屁虫,长大了就成了爱哭鬼了,怎么一个晚上就想奶奶了?赶快下去帮奶奶做饭,等会姐姐也来尝尝弟弟的手艺!”
踏出房间屋外的阳光有些刺眼,他捂了捂双眼慢慢透过指缝来适应阳光,看了下小路下自己家的老房子,什么时候一夜之间就把拆掉一半的房子又重新建了起来,仿佛奇怪的事实见多了就见怪不怪了。
陈枫三步并作两步,跨下了台阶跑过了小路,一把推开了自家厨房的门,看到一位佝偻着身子杵着一根棍子在灶台忙着煮东西的老人,绝对是陈枫的奶奶,他楞在了当场就那样呆呆的看着那个忙碌的身影,等她转过身来慈祥的面容一如方往常般,奶奶笑着问陈枫,“你姐把你叫起来了?怎么搞得跟你爸一样,以后累了都只能少喝点酒,听话!”
他揉揉了眼睛,赶忙上去扶住奶奶,说到,“奶奶你别弄了,让我来弄,让奶奶也尝哈我的手艺!”
此时此刻陈枫已经不管是不是在做梦,还是发神经了,能陪着奶奶怎么样都行了,哪怕这也是那条路上带来的梦魇,哪怕要他重新踏上那条可怕之路。因为有眼前的老人,都不不在害怕了。
奶奶连声说到“你先别弄,你去接下你大孃,她在来的路上,她叫人先带着她买的猪肉回来叫我们先煮上,她在后面背着自己家种的白菜还有其它的菜,你去帮她背下,我叫你大姐下来帮我烧火!”
陈枫又是头皮发麻,他大孃里12年就去世了,那个时候他在别的地方工作,都没有赶得回去参加的葬礼,更让陈枫心里有愧的事,是中学刚毕业的时候,几个同学上来玩,他们住在别的同学家里,早上就打电话叫他一起过去玩,恰好是端午节,陈枫骑着车子就往同学家里赶,路上就遇到大孃背着一背篓菜往他家去,大孃问陈枫往哪里去,他说去同学家玩,陈枫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仿佛是想说,“来帮大孃背着东西,这些东西还挺重的,背着东西我们就一路回家去,大孃还有很多话要告诫你的,”只是她满怀艰辛的只是笑着说“你早点去早点回来哈,大孃等着你回来吃亲手包的粽子哈!”(这大概就是每次想到大孃都会感觉到愧疚的事!)
于是他转身就骑车去找同学去了,陈枫记得当时的自己心里肯定是心怀愧疚的,直到今天心中依旧有愧。
不管了,管它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回过神来,连忙答应奶奶说到,“我马上就去,马上就把大孃接回来!”说完一溜烟就跑出去了,摸了摸腰间挂着的摩托车钥匙,似乎摩托车也停在了梦外之前停车的地方,他赶忙发动了摩托车就准备走,这是大姐也开口了“小弟你往哪里去啊”,
他急忙回答道,“我去接大孃过来!”说完离合油门原地烧胎一气呵成往前跑去,身后传来大姐“路上小心别太快了哈”。
身影声音渐行渐远,只是一路上很奇怪,老家的路还是老家哪里的路,只是全无生气感觉,一路上看到不到一个熟人,周围也是雾腾腾的看不清样子,不管那么多,他急忙的在路上跑着,小心留意路上的行人深怕在错过了大孃!
索性还在当年的那座桥上,在雷方沟的那座桥上遇到了大孃,他忙停车熄火两步上前抢过了大孃背上的背篓,等她回过头发现是陈枫的时候,喘了两口大气后笑逐颜开的问道“小枫你怎么来了?”他边把背篓挂在摩托车后,边说到“奶奶叫我来接你的,等我把背篓绑好了,您就上摩托车,我们快点回去,你和奶奶也好说说话,我就给你们做饭!”
大孃笑脸灿烂“好,好,小枫都长大了,都会做饭了,我们就先回去,看你做饭在尝尝你的手艺”!
陈枫骑上摩托车,叫着大孃小心慢慢的坐上来,她过来看了看摩托车就又开始絮叨着,“你这个摩托车的不少钱吧?哎虽然你长大了,但是当大孃的还是要说,人啊要懂的起节约,我们的祖上就是把家产败光了的,才让我们姓陈的落得今天的样子……”
一路上听着大孃的喋喋不休,总之没有任何不耐烦的,反而心里就躺着一股暖意,就像以前很多时候的样子,让人百听不厌!
很快就家了,刚下摩托车大孃就颤抖着声音的喊到,“妈,妈,我来看你了,妈……”这个声音仿佛穿过了几个世纪一般,让陈枫的心里五味杂陈。
如果这个是梦就永远不要醒来吧!
奶奶听到大孃的叫喊声,也赶忙杵着拐棍迎了出来,大孃连忙喊到,“妈你身体不好,就不要走出来了,我马上就进来,”
奶奶也是“老大你来啦,来了就好,妈也是好想你,也有好多话想对你说啊!”
大姐也走出来了,甜甜的喊到“大孃你来啦”
“闺女你都这么大了,大孃才看到你!”大孃回答到,只是有点奇怪!
大姐都差不多三十岁了怎么才看到,大孃又说,“来来我们好好和你奶奶一起说说话!”
陈枫说好,“你们好好聊天,我去给你们做饭!”
突然陈枫又想到了什么,对着大姐说到,“这么热闹的,姐给大伯打电话,叫他把小孃也一起连着回来,我们一家人好好聚下!”
奶奶和大孃回头笑了笑也没有说话就进了奶奶生前住的房间,大姐也没有回答我,只是幽幽的叹了口气,像是自言自语到,“你大伯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鬼迷心窍的喜欢上了那个心术不正的女人,好几次我都告诉他,叫他离开那个女人,他居然还问我谁?把气的,也是活该他这辈子该有这个女人的一难!”
然后大姐想到什么后,又大声说“不管你大伯了,他多半不会回来的”!
陈枫有点不死心掏出手机来拨打大伯的电话,只是电话那头老是,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打了几次也是这样,他又换成老爸的电话,想叫他回来陪陪大家,同样也是无法接通!
算了索性陈枫就去做饭了,大姐帮他烧火一边跑去和奶奶她们聊天,很快一桌子菜就做好了,蒜苗回锅肉,青椒肉丝,煮肉的汤煮的冬瓜,炒了两盘土豆丝,西红柿炒鸡蛋,一个白菜豆腐汤。
奶奶第一时间次发话说,不用等他爸爸了,你大孃大老远的走过来肯定饿了,她们先吃,给爸爸留点饭菜就是,大家都坐上了桌子,陈枫感觉差了点什么,对了这么热闹的没有点饮料怎么行。
他起身要去买饮料被大姐拉住了,他问“姐你拉我做什么,我去买点饮料!”
说完不知道大姐有点黯然的说到,“你买不到的。”
“怎么可能,我们隔壁没有多远的一家,就开着小卖部饮料零食都行的,不说了我先去了!”
说完陈枫就跑了出去,只是听到大姐一声叹息。他小跑着出来,还是和刚才一样,周围雾气还是一样没有散去,陈枫来到了开小卖部的杨阿姨家还好开着门,只是没有看到任何人,他扯着嗓子喊着,可惜一半天没有任何人回应他,陈枫只好失望的回去了。
刚踏进屋子,又才发现饭桌有多了两个身影,是陈枫的二嬢和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凉,二嬢家和他们家走动很少,所以不是怎么熟悉,另外一个小姑陈枫就更加不认识了!
大孃说到“二妹你看你不长来走动,你家侄子都搞和你不太亲近了!”
这让陈枫有些尴尬。奶奶说到“老二来了,我们就一家人好好吃一顿饭,有些事已经过了,你就不要在小气了记姊妹之间的仇了!”
然后对着那个小姑凉说到,“六啊快到妈妈身边来坐,妈真是像你的想的厉害!”
说着奶奶眼里都泛起了泪花!小姑凉也说着“妈别哭,我不是来看你了嘛,对不起妈,我来晚了!”
大孃也说到“妈别哭,这不是一家人都团聚了嘛,我们先好好吃饭。”
二嬢也说,“妈你还不谢谢我,我来的路上遇到了哭泣的六妹,六妹说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找不到妈了,还好遇到了我才把她带回来的!”
奶奶哭笑着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二嬢接着说“妈就是偏心只知道心疼六妹!”
“哎,你们都别说了,快吃饭了要不然菜都凉了,快快尝尝侄子的手艺!”十七八岁的姑凉先动手夹了一筷子土豆丝放在嘴里尝了尝,笑着说到“小弟的儿子都已经长得比我还大了,长的帅还会做饭,以后肯定可以找到一个漂亮的媳妇!”
大姐也在盯着陈枫笑,突然所有人都在看着他笑,陈枫想说话,只是喉咙哽咽了说不出来,眼泪突然夺眶而出,视线模糊,他拼命的擦拭眼里的泪水,好让自己能够看清在座的每一个面孔,只是越擦眼泪越多,视线也迷糊,周围也升起一片迷雾,此刻陈枫想起身用双手来抓住她们,只是一阵凄厉的婴儿的哭声在陈枫的脑海里回荡着,震的他的脑袋生疼,捂着脑袋的陈枫终于梦中清醒过来!
枕头都已经泪湿了一片,揉了揉眼睛,拿起手机一看已经是下午4点过了,原来自己快睡了一夜一天了,窗外天空灰蒙蒙的似乎快要下雨了,老爸也快从山上回来了,是时候去给他做晚饭了!
晚上难得两父子能坐在一起吃饭,平时都是各吃各的,因为懒得看他爸喝酒,通常陈枫都会端着碗跑去看电视,而他爸就一个人慢慢的喝着他那廉价的白酒。
陈枫今天只是有些问题想问下他老爸,“爸你们到底几姊妹哦?”
陈枫爸喝了口酒说,“我们十子妹嘛,我和你大伯是最小的,你怎么想到问这个问题哦?”
陈枫说“随便问问嘛,那老五老六怎么回事呢?”
陈枫爸想了想“,老五你的喊五伯,我都太清楚,那个时候好像都还没有我吧,至于你六孃走的时候,我还小,还不记事,听你小孃讲是一个很漂亮的心肠又好的人,只是可惜了!”
确实挺可惜的,陈枫记梦里看到的六孃十七八岁的模样,扎着马尾辫,面容清澈,哪怕衣衫破旧,依旧是亭亭玉立…………
陈枫继续问,“那我大伯家就只有两个女儿吗?”
邋遢老汉一愣,“其实不出意外的话是没有你现在的二姐的,你大伯的第一个孩子是早夭了的!你怎么会问这些?”
陈枫赶忙搪塞,“我只是突然想到之前我嬢嬢摆过的农门阵!”
男人碎碎念念的讲起了曾经的往事,陈枫也大致知道了大伯第一个孩子的事,至于五伯与六孃,他爸也不知道太多,毕竟那个时候自己都还是孩子,甚至两人葬在何地,都不知!
饭后,陈枫确定了一件事,原来是真的,从那条路回来以后,自己真的可以看到,或是感知到逝去的一些人,难道是自己沾染了一些东西导致?
(那次听小孃讲起了关于六孃的事情,六孃走的时候才十五六岁,长得很漂亮,逢人就笑脸迎接,大家都很喜欢她!然后又听小孃自责说道,都怪那个时候的她,明明该她们去打猪草的,结果贪玩没去,她们的六姐,也就是我的六孃放学以后还要急急忙忙的去打猪草,第二天她就再也没有起来,说到这里我看到了小孃眼里的黯然与自责,大概是真的很想她的姐姐了,眼中的黯然神伤做不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