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的时候,济南府莱州有家境富裕的年轻人。
小伙子的名字叫孙明,字叫凤凰。
其父早年间靠做生意发家,盖起大宅子,修桥铺路,为人和善,成为了远近闻名的善人。孙员外为儿子取名用了一番心思,原想让他不鸣时沉稳安静,一旦积蓄完成后就如凤啼般一鸣惊人。
如何能一鸣惊人?唯有读书。孙员外自打儿子五岁就为其开蒙,请私塾先生,想让儿子走上读书之路。
奈何孙鸣对读书没有半点兴趣,调皮成性,私塾先生每每被气走。次次这样,孙员外不免恼怒,想要教训儿子,可夫人娇惯,每次都护着他。
孙员外欲管教,夫人却明里暗里护着,导致他管教不成,一年年耽搁下去,孙鸣如野马般长大,也养成了懒惰散漫的性子。
如此四肢不勤,五谷不分,以后可怎么办?
面对孙员外的苦恼,夫人却觉得他是杞人忧天,家业这么大,儿子一辈子什么也不干又能如何?还能败光不成?
孙员外无可奈何,后面也不再管教,实在是管教不了。就这么着,孙鸣在富贵无忧中长到了十六岁。也正是十六岁这年,家中生出巨变,他的人生也就此改变。
Ⅰ:灾祸至双亲亡故,饥饿中老猫离家
人如果太懒惰,就会养成别的恶习,因为懒惰的人整天处于无所事事的状态。无所事事时,就会想办法找东西来消磨时间,而且这种消磨时间的东西必定是不用劳动且有刺激性的。
孙鸣整天书不读,也不用发愁吃喝,天天无事可干,结交了一帮狐朋狗友,平时聚在一起吃喝完毕干嘛?赌博!
赌博不用来回跑,而且有着强烈刺激,是懒惰之人的最爱。
大家结交孙鸣,也都抱着目的,因为他家里富裕,平时也大方,大家跟着他可以沾光,他也不以为意,反正家大业大。
孙员外本身善良,如果儿子用钱接济穷人,那他没有任何意见。可是儿子现在是跟着一帮狐朋狗友吃喝赌博,钱都等于是白扔了出来,孙员外能不生气吗?
可夫人却每次都回护,说儿子只是还没有长大,一旦长大,就会改掉这些恶习。再说了,家大业大,不让儿子花,准备留给谁呢?
孙员外的管教计划老是被夫人打断,生气加上平时操劳,他病倒了。
起初没人在意,以为将养一段时间就会痊愈。可没料到药石无力,反而还越来越严重。躺在床上两个月后,孙员外撒手而去,去世了。
他去世,这个家的天就塌了,孙夫人悲伤欲绝时,却怎么也找不到儿子。
使人寻找了三天,才把他从赌桌上给叫了回来,看着他对父亲之死浑不在意,孙夫人明白了以前丈夫的苦恼,这是养了个儿子吗?
孙夫人失去丈夫,六神无主,加上伤心过度,自己也病倒了。孙员外去世仅仅三个月,孙夫人就也寻他而去,夫妻两个双双离世,家里就只剩下孙鸣自己。
这下,他更加疯狂。
没有了母亲的唠叨,没有了父亲的管教,他天天吃喝玩乐,彻夜赌博,如同疯了一般。
如此两年,他输多赢少,且越赌越大,父亲之前的生意全部丢光,家里的钱如流水一样向外输,渐渐就露了穷相,有多少钱也不够他天天输,加上有人故意做局欺骗他,导致他开始典当家里的家具物件。
如此情况下,家中的仆人婢女渐渐离开,家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他也不太回家,整天在外面,有时候几个月都不回家一次。
家里原本养着不少东西,其中有一只母亲最喜爱的大猫,通体黑色,机灵讨喜。父母在时,这黑猫吃喝不愁,如今只剩下孙鸣一个人,而且他经常不在家,黑猫守不住家,它饿啊。
最后,这只黑猫离开了孙家,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众人提到孙鸣就连连摇头,同时替孙员外可惜。孙员外那是多么善良一个人?多么好的一个人?谁能想到竟养了这么个儿子?不用多久,他就会把家业败光,到那个时候,看他如何生活。
孙鸣没有想这么多,仍然是我行我素,又过了一年,他十九岁时,家里已经陷入了贫穷状态,能典当的东西都被他典当完,只剩下这片大宅子,他死守着不卖,这是他落脚的地方,也是父母留下的最后东西,他不舍得卖。
实际上,有不少人打着这片宅子的主意,只等有机会了就做个局让他输掉。
这一天,他赌完回家,路过一家面食铺时,发现伙计在追打一只黑猫。
仔细一看,这不是自己家的黑猫吗?这伙计竟敢打它?真是岂有此理!
他上去阻止了伙计,一问,原来这黑猫偷食人家东西,而且不是一次,伙计准备捉住它打死。
孙鸣掏钱赔偿了面食铺,黑猫似乎也认出了他,前面走着,好像要带他去看东西。
他在后面跟着黑猫,走了一段路后,发现黑猫停在一个角落里,里面还有三只小猫,原来它有了孩子。
孙鸣心生不忍,带着黑猫和小猫回家。每日里会带些食物回来给黑猫和小猫吃。看着黑猫处处护着小猫,他不由得想到了娘亲。
父母在世时,父亲每次训斥自己,娘亲总是护着,那时候虽然害怕父亲,可是多么快乐啊?
再看看如今,家里能卖的东西被自己几乎卖光,昔日热闹的家现在只剩下自己。
他想爹娘,悲从心来,常常在夜里偷偷哭泣,黑猫常常默默蹲在他的面前,听着他哭。
连着三个月,他每天都回家,因为黑猫要养小猫,他要给猫带食物。
可三个月后,他又开始了以前的生活。他如今已经养成了懒惰和赌的习惯,什么也不会干,除了赌博,他觉得自己没什么可干。
他这样在外面不回来,自然也就没有人再给黑猫带食。终于,在一个夜里,黑猫带着已经长大的小猫再次离开,消失不知所踪。
这个家里又成了孙鸣自己,由于有些人故意做局,导致他每赌必输,现在已经是家徒四壁,曾经孙夫人说儿子一辈子都败不光的家业,在他们去世三年后,就被孙鸣给败了个净光。
如今的孙鸣天天吃饭都没钱,穷困潦倒,除了家里这片大宅子,他再没有任何东西能去典当。
既然没钱,这赌桌自然不让他上,如果想参与,很简单,把宅子折成钱就可以。
他想过几次,最终没有这样做。可是他也不会别的营生,怎么生活呢?总不能活活饿死吧?
可怜曾经的孙家公子,曾经一掷千金的孙鸣,竟沦落成了一个乞丐,每日里讨饭为生,那些曾经溜须拍马跟着他的人,如今都远远躲着他,使他深切明白了人情冷暖。
人们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孙鸣的可怜纯是他自己作出来的,如今后悔也为时已晚,这样下去,不用多久,他就会冻饿而死。
可就在走投无路时,好运似乎眷顾了他,使他有了一条来钱的门路。
Ⅱ:寒冬日孙鸣病倒,夜深时老鼠送钱
这年冬天,大雪连下了七天七夜,守着个大宅子却家徒四壁的孙鸣又冷又饿,早上出门,端个破碗,什么都要,吃的最好,炭也行,要不然他就会冻饿而死。
可是哪里有人给啊?首先天还下着雪,人们多不出门,然后多数人也并不富裕。他晃了半天,却一无所获,坐在一个背风的地方,全身发抖,想到以前自己是怎么扔的钱,他心里十分后悔,哪怕省出一点,现在也不至于这样。
这个世上从来没有后悔药,做过的事随着时间而发生,时间不会倒流,做过的事也不会再重新来过,不给人后悔的余地。
又冷又饿的他正在后悔,路上来了几个人。
这几个人穿着厚厚的衣服,兴高采烈。孙鸣赶紧背过身去,这些人他都认识。
“哟?这不是孙公子吗?这是干嘛呢?”
这几个人看见了孙鸣,嬉笑着过来,打趣他。
孙鸣挤起笑,想说话,可上牙直碰下牙说不出来。
“哟!这可把孙公子冻坏了,有这么冷吗?感觉不出来啊!”
孙鸣全身发抖,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冻得,你们当然不冷了,一个个穿那么厚。这些人,以前都是跟在他后面,指东不去西的人,现在却来奚落自己。
“孙公子,何苦呢?何必受这种罪呢?你那宅子让出来,给你钱,一贯钱行不行?”
众人哈哈大笑,孙鸣低头不语,如今他是落架的凤凰不如鸡。
见他不说话,这些人扬长而去,根本不会给他一文钱。
孙鸣看着走远的众人,自己泪流满面。这群人,以前自己给他们花了多少?输给他们多少?现在却嘲笑讽刺自己。
可是这能怪谁呢?罢了!
他带着后悔站起,艰难向家里走。
进入家中后,他嚎啕大哭,爹当年说过的话仿佛就在耳边,他以前是半句不听,爹的教训,他哪怕是听进去一句,也不会沦落至此,自己现在简直就不是个人。
偌大的宅子就他一个人,哭也没人劝,哭了一阵后,他用破布把自己裹起。如今的他已经瘦得不像个人,皮包骨头,二十来岁的小伙子,看着有四十多岁,缺吃少穿,他熬不下去了。
“这就是要死了吧?”
他神情恍惚,自言自语时,看到面前出现一只老鼠,这老鼠嘴里叼着几枚铜钱。
他晃着脑袋苦笑,这是臆想。
可是,他突然睁大了眼睛,用手拍打自己的脸好让自己清醒。
并不是臆想,这只老鼠确实咬着铜钱,放到地下后,后面还有老鼠进来,嘴里三两枚铜钱不等,都放在了他的面前。
这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他燃起了求生的欲望,伸手把铜钱抓起来出门,买了食物吃掉,身上也暖了一些。再回到家中,地上还扔有铜板,他高兴得手舞足蹈,小心收起铜板后,他看到众老鼠在一个角落里看着他。
他赶紧道谢,如果没有这些老鼠,这次自己只怕就要死了,只是不知道这些老鼠是从何处偷来的钱财。
就这样,他熬过了几天大雪。最开始时,他可不敢乱花,可是这些老鼠似乎每晚都会偷一些钱来,他心中又泛起了赌博的念头。
这种东西,它是心瘾,就是心理上瘾。
可是他痛定思痛,每想赌时,就把那几个人嘲笑他的画面回忆一下,有生以来第一次,他在手里有钱的情况下,憋住了自己,没有再去赌,忍住了,也就戒掉了。
这些老鼠叼的铜板不是太多,够他吃喝,却也积攒不下富贵。
他会尽量节余一些铜钱,此时他已经性情大变,想想以前的自己,那简直就是猪狗不如,假如有一点上进心,自己也不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之所以尽量节余,是他暗暗做了决定,等手里积攒够一些钱,他就要做点正经营生,赌博这种事,以后再不会去碰。
其实他原本就不是什么坏人,要不然也不会把黑猫带回家养,心底还是有着善良,就是以前的生活太过优越,养成了他没心没肺,花钱大手大脚的习惯。
此次翻然悔悟,他开始留意一些自己能干的营生。
生出这样的念头后,他才发现自己其实什么也不会干,这么些年,四肢不勤,五谷不分,考功名没读过书,做生意又不懂,真想做什么营生,需要现学。
他看中了人家做炊饼,每日里去看,有时候还出手帮忙。
孙员外在世时,帮过不少人,大家都受过孙员外的恩,包括这家蒸炊饼的。
孙鸣以前不学无术,只知道赌博,人家自然也不会理他。如今他走投无路,日日来看,卖炊饼的先以为他是想讨要炊饼,可给他后他就会给钱,卖炊饼的醒悟过来,他是想学门手艺。
孙员外的儿子,以前懒惰且败家的孙鸣想学蒸炊饼,这是浪子回头。
做炊饼的可怜他,也念着以前孙员外的恩,就开始教他,他学得认真,跟以前完全变了个人。
这一日,他从炊饼店出来,发现一群人在对着个叫乞丐调笑。乞丐低头不敢看这些读书人,这几个人却得意洋洋,并且还变着法嘲笑人家,什么“绿萝裙下标三棒,红粉腮边泪两行”。
听了这些人的话,孙鸣仔细一瞧,这乞丐竟是个姑娘,虽然脸被抹得黑,可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
他想到了自己也差点冻饿而死,这么一个姑娘家,出来讨饭,肯定是遇到了难处。
“诸位,你们都是读书人,这样对一个化子好吗?”
他站在乞丐边上,拦住这帮人。这帮人就是闲得无聊,找点事乐呵一下,见有人打抱不平,他们也不过多纠缠,转身就去找别的乐子。
乞丐千恩万谢,孙鸣转身去买了几个炊饼送给她,她接过后自己不吃,低头匆匆离去。
这是家里还有需要吃的人?
孙鸣捏着身上的铜板,在后面跟了上去。
这姑娘进入一所破烂的院子,孙鸣向里面一看,里面除了姑娘,还有个老者。姑娘把炊饼递给老者吃。
他大受感动,老者应该是姑娘父亲,她一个姑娘家,为了父亲敢去乞讨,再想想自己以前,父亲去世时他还在赌博。
想到这里,他不再犹豫,进入院子,他要把身上钱送给姑娘。
老者一看来了陌生人有些紧张,姑娘却施礼叫恩公。
哪里配得上恩公二字?孙鸣赶紧摆手示意姑娘不用多礼,他也不好扶人家姑娘。
他身上有他全部的积蓄,其实都是老鼠偷来的,那些老鼠不多偷,他积攒不了多少,这些钱是他准备以后开炊饼店的。
眼见姑娘和父亲如此穷困,他把钱掏出来送给姑娘。
姑娘和老者大受感动,连连拜谢,孙鸣却转身欲走,可这个时候,他突然发现姑娘在掰炊饼喊一只黑猫。
Ⅲ:醉酒后黑猫入梦,回头间孙鸣完婚
黑猫蹲坐在房顶,两眼直勾勾盯着孙鸣。
孙鸣惊呆了,这不就是娘亲养的那只黑猫吗?它的小猫显然已经和它分开,如今只有它一个。
黑猫从房顶跳下,没有去姑娘身边吃炊饼,直接去了孙鸣脚下,先用脑袋蹭他的腿,接着就绕着他开始闻味道,边闻,身上的毛慢慢炸起,似乎闻到了什么不好的味道。
姑娘和老者非常惊讶,人家姑娘和父亲喂黑猫好久了,此番见到黑猫跟孙鸣如此亲近,爷俩都表示不解。
这可是娘亲的猫,娘亲一去世,也真是苦了这只猫,它被人家喂养,自己恰好到了这里,这可真是缘分。
他本来都要走了,黑猫出现,他又待了好一阵,边看猫吃炊饼,边跟老者聊天。
老者姓郑,这姑娘是她女儿,叫郑喜儿,爷俩生活窘迫,自己又重病缠身,可怜了喜儿,为了他这把老骨头,不得不去讨饭,他对不起闺女。
喜儿赶紧劝爹,这姑娘很懂事。
他们聊了一阵后,孙鸣原本想让黑猫跟自己走,可是仔细一想,自己靠那群老鼠叼钱呢,假如黑猫回家,那群老鼠还敢出现吗?那样自己就没钱了。
他本来要靠着这段时间积攒下来的钱开炊饼店。现在他把钱送给了喜儿,还得指望老鼠叼钱,要不然没本钱。
想到这里,他跟喜儿说了黑猫的来历,然后让喜儿照顾黑猫,他也会时不时来送吃的,喜儿一个姑娘娘,不要去街上乞讨了,再碰上那帮斯文禽兽,徒遭侮辱。
他回了家后,老鼠们还会叼来铜钱,他直到现在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叼来的钱,但肯定是富人家的,穷人家可不会有这么些闲钱被老鼠叼。
既然是富人家的,丢这点钱也无所谓,人家肯定不在意。
从此以后,他积攒钱更加慢,老鼠叼的原本就不多,加上他现在还要照顾喜儿爷俩,想节余太难。
就这样,一点一点积攒,转眼就到了夏天,他的钱终于积攒得差不多,而此年却大旱,赤地千里,饿殍遍野,好多地方招了灾。
由于这群老鼠会叼钱,孙鸣在如此大旱之年处处帮助喜儿一家,喜儿爹感激他,用自己放了几年的地瓜酒请他喝,喜儿还腌了野菜。
经过这么一段时间接触,喜儿爹非常喜欢孙鸣,他心里有个打算,那就是把女儿嫁给孙鸣。
孙鸣一听都惊呆了,还有这样的好事?第一次见喜儿时,她脸上抹着黑,那是人家故意抹黑的,实际上她挺漂亮,要上街去乞讨,怕被坏人惦记上,所以才抹黑。
这段时间接触下来,他也挺喜欢喜儿。想想之前,他差点冻饿而死,如今做炊饼的手艺已经掌握,如果能娶了喜儿,开个炊饼店,养着喜儿爹和黑猫,只要自己好好干,以后的日子不会再像父亲在世时那么富裕,可至少不会再去讨饭。
他赶紧点头答应,这才想起来喜儿是什么意见,喜儿低头不说话,明显是默认,他心里更加高兴。
这是孙鸣这几年最高兴的时候,他从大富之家的公子,成为差点冻饿而死的乞丐,再到如今人家主动要把闺女嫁给自己,他经历过富贵,也经历过贫穷,以后发誓要好好做人。
他奇怪的是黑猫变得不再跟他亲近,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仔细想想,也许自己以前太不好,惹得黑猫讨厌自己。以后就好了,一旦成婚,他会和喜儿好好养着黑猫,再不让它出去流浪。
人逢喜事精神爽,虽然只是口头上商量好,但孙鸣仍然非常高兴,他不觉就喝多了,酩酊大醉。
喜儿让他休息酒醒后再走,可是他并没有,摇晃着出门而去,黑猫盯着他的背影一直看。
一路摇晃着到了家门前,推开门后,他再也站立不稳,直接趴在院子里的地上睡着。
“孙鸣,孙鸣,你快死了知道吗?”
正在睡觉的他突然听到有人喊,仔细一看,发现身边除了黑猫别无它物,谁在说话?
“你看什么呢?找什么呢?”
他这次听清了,说话的竟然是黑猫。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黑猫竟然能口吐人言?它成精了吗?
“你快死了知道吗?”
黑猫又是这么一句,他震惊之余说道:“我挺好的,身体健壮,怎么会死?”
“你的钱哪里来的?觉得老鼠叼钱是为了救你?其实你是它们养着的过渡粮,可笑你毫不自知,反而还觉得自己得到了老鼠青睐。”
过渡粮?什么意思?
看孙鸣不解,黑猫说老鼠最是聪明,而且预感特别强,它们预感出今年会大旱,所以在去年时就开始养大旱时的过渡粮。它们叼钱养着孙鸣,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在大旱时把孙鸣当成口粮。
孙鸣听得目瞪口呆,黑猫大喊:“你是老鼠的存粮!”
他猛然惊醒,发现竟然做了个梦,此时酒也醒个差不多,他撑起身子进屋,屋子里众多老鼠正盯着他看,慢慢爬到了他的脚边,他刚要退出去,突然就有老鼠开始向他身上窜,一只、两只、无数只。
这些老鼠真的想吃他!
他惊骇之余想要逃走,可身上太重,竟是迈不动步子。
就在此时,一声猫叫响起,黑猫突然从墙上窜下,对着众老鼠飞奔而来。
老鼠见到黑猫,顿时四散而逃,有的则吓得全身发酥,趴在地上直接瘫软。
黑猫将这些瘫软的老鼠全部咬死,而孙鸣已经吓得全身颤抖。
这些老鼠竟然真把自己养成了它们的口粮,只等大旱少食时就吃掉自己,这可真是太可怕了,如果不是黑猫突然出现,自己已经在稀里糊涂中被啃噬成骨架。
真是一群阴险的老鼠。
这时候,喜儿从外面进来。
怎么回事呢?喜儿见离开的孙鸣醉得厉害,自己在家里怎么也放心不下,怕他醉倒后睡在别处,就想过来看看。
喜儿爹也同意,于是她就带着黑猫过来,想让黑猫带路。
没料到黑猫越接近孙鸣家就越快,刚才更是直接把喜儿留在后面,自己先跑了过来,也幸好是它先跑了过来,要不然孙鸣就被老鼠给害了。
喜儿在后面边打听边找到了这里,她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孙鸣想了想也没有告诉她。
至此以后,那些老鼠再没有来过,自然也不会再有铜板叼来,孙鸣攒钱的日子算是结束了。
不过他也不再需要,他用积攒下来的钱开了家炊饼店,并且迎娶了喜儿。
炊饼店里有喜儿和爹帮忙,孙鸣再没有赌过一次,勤俭持家,待人和气。几年过后,他和喜儿有了一子一女,家里的日子也慢慢好了起来,他会帮助一些穷苦人,送炊饼送钱,大家都说他二十年糊涂,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浪子回头,如今也算是走上正路,身上有了当年父亲的影子。
孙员外这个孙善人的名头,落到了孙鸣头上。
黑猫再没有出去流浪,孙鸣一家一直养着它。黑猫当然不会说话,孙鸣也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自己做过的梦。
黑嫂说:孙鸣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小时候生活优越,养成了懒惰的性格和赌博的恶习,人一旦沾上赌博,就失去了人性,比如他在父亲去世时仍然还在赌博,这还有人性吗?
母亲追随父亲而去,只剩下他一个人,他更加放肆,直到败光了全部家业,冬天差点冻饿而死。
走投无路时,他终于明白了当人的意义,也对自己的以前产生的悔恨。而此时,突然有老鼠叼铜钱,他才存活了下来。
他不学无术,败光家业,似乎毫无可取之处。其实并不是,他见到黑猫带小猫流浪,就带回家去,每日给吃的。见到喜儿被人欺负,他帮着解围,这说明他仍然有着一颗良善之心。
也正是这样的一点良善,使他再碰到了黑猫,并且因为帮喜儿感动喜儿爹,把闺女嫁给了他,使他有了一个家。
浪子回头的孙鸣从此走上正途,还帮助穷苦人,证明他真的是醒悟了过来。
至于说老鼠养粮,以及黑猫入梦是不是真实的,这并不重要,也许是他感觉到了老鼠叼钱太过诡异,所以才会有黑猫入梦,并且口吐人言,警告他并且救了他这种臆想。
黑猫之所以过来吓走老鼠,是喜儿带过来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帮黑猫和小猫,并且救了喜儿。而喜儿带猫前来又救了他,正好形成了一个相互帮助的闭环,这个闭环的名字,叫善良。
有了这些善良,才有了后面孙鸣的一切,才有了家,有过之前的经历,相信他会让孩子们把善良传承下去,如此生生不息,这就是红尘人间,也有了芸芸众生,您觉得呢?
(本文由黑嫂原创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