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8月,美国飞行教官陈纳德以个人名义组建了美国自愿支援化航空队,航空队的飞机上画着巨大的飞鲨,但附近的中国人不知道鲨鱼,称之为“飞虎队”,因此也被称为“飞虎队”。
“飞虎队”的到来,为当时中国抗战起到了相当大的作用。几个月后,太平洋战争爆发,“飞虎队”也被改编为美国陆军航空队,与此同时,越来越多的援华美军进入中国。他们在中国的抗战中发挥了积极的作用,但也有人反映:这些美国大兵的供养成本太高了,他们几乎吃光了云南的牛。【一名中国士兵负责守卫飞虎队的霍克-81战斗机】
“飞虎队”的本质是一支雇佣军,最初这些人愿意来到中国,基本上是为了高额的收入。当时普通美军飞行员的月薪为375美元,而“飞虎队”的普通飞行员月薪达到了600美元,小队长的月薪为650美元,中队长月薪700美元,另外每击落一架敌机还有500美元奖金。这个收入是美军飞行员的两到三倍,甚至高于蒋手下的上将。当时蒋手下的上将月薪为800元(币种不详),但实际上最高只能领到560元,就算领的是大洋,也不到飞虎队普通飞行员的一半(当时一美元约等于2.4块大洋)。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样高额的收入自然吸引了一批优秀的飞行员前往中国参加对日作战。据陈纳德回忆,到1945年8月“飞虎队”正式撤离中国时,一共花费了800万美元,其中发工资和食物用掉了400万美元,占到整个花费的一半。但对于在中国的伙食,陈纳德的评价就比较消极:“足以维持生命,但并不符合胃口。”究其原因,不过是美国人吃得太好了,而当时的中国又太穷了。
【陈纳德(左)与其组建的飞虎队为中国抗战做出了积极的贡献】
美国人餐餐要吃牛肉、吃牛奶,当时的云南并没有大规模养殖牛的条件,都是农户家散养的水牛和黄牛,而美国人还不吃水牛只吃黄牛肉。云南出产的黄牛肩高不过1.2米,去掉美国人不吃的牛头、内脏、下水,一头黄牛能提供的肉量好的也不过100公斤,少的只有80公斤。在初期人少的时候还能维持,但到了1943年后,驻扎在云、贵、川的各路美军总计超过了数万人,饮食(主要是牛肉)上的缺口越来越大了。
1944年9月,驻昆明的美军司令部给蒋发电报称,驻昆明的美军有10600人,每天需要供应牛35头,猪50头,鸡1000只,鸡蛋30000个,目前各种肉类供应严重不足,要求蒋给予解决。蒋随即将电报转发给龙云,要求龙云解决食物的问题。不料龙云一口回绝了,并称上次美国人已经找过他了,也被他回绝了,因为云南的牛早被美国人吃完了,现在美国人吃的牛都是从贵州买来的,但贵州也快没有牛了,他们已经让人去西康省买牦牛肉了,但不能保证足量供应。
【云南王龙云与陈纳德。龙云对美国大兵是又爱又恨,因为养他们实在太贵了】
龙云的回答让蒋大感意外,自己治下的国土穷成这样了,这是他不敢相信的。其实作为一个农业国的贫穷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美军对物质上的要求实在是太高了。时任蒋的财政顾问的美国人杨格后来回忆,当时供养一名美军士兵的费用,足够供养500名中国士兵,这是农业国和工业国之间无法跨越的巨大鸿沟。
【一名飞虎队员和他的飞机】
飞虎队后来从昆明移师桂林,又分了一部分驻扎仰光,牛肉的供应压力才有所减少。有人会说,美国人来帮我们打日本人,吃你一点牛算什么,国土失去了,日本人一头牛也不会给你剩下。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算是拿着美元,也很难在云南再买到牛肉了。为了抗战的胜利,中国已经竭尽全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