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江禧年期间,郑百川全考通过了状元、外任清平县令。
状元可是殿试第一名,那可是万众瞩目的天之骄子,出类拔萃的佼佼者。丁百川虽说只是个七品县令,可是人家的恩师厉害是朝廷的礼部尚书,出任县令只是对他的历练,以后前途无量。丁百川得了状元也开始摆谱了,官腔、官架、官威,总之变得很像一个“官儿”。临行前,丁百川的恩师带着一帮官员,给他饯行。众官员爱屋及乌,都给足了丁百川面子。丁百川志得意的很,坐着轿子前往清平县上任。
且说,当地的知府得知丁百川的行程后,率领治下官员出城十里相迎,十分热情,谦卑。当官的一般都是下属给上级拍马屁,上级对下属如此恭敬、谦卑的还真是凤毛麟角,少之又少。
知府为了巴结丁百川,做东摆了十几桌酒席,宴请当地的官员、乡绅,豪强,为丁百川接风洗尘。这些人都带了礼物前来祝贺,丁百川口才好,说话办事得体,众人对他十分满意。
宴会结束后,送给丁百川的礼物就有十几车,堆了满满一屋子。有珍珠、玛瑙、翡翠、猫眼、黄白之物,数不胜数。丁百川派了两个家丁清点礼物,整整花了一天的时间。他看着礼单,笑得合不拢嘴,做梦都是笑醒的。
知府送给丁百川一个能干的师爷,县里的政务大都由师爷料理,丁百川清闲的很。
话说有一日,丁百川吃完晚饭,睡觉前眼皮一直跳。他把这事跟夫人一说,夫人说他将有喜事临门。夫人哄着丁百川哈哈大笑,便伺候着他宽衣解带。
到了半夜,白府的门外响起了打鼓声,唢呐声,还有哭喊声。声音如同晴天霹雳,奇怪的声音,让白府的人都惊醒了,管家带人出去查看,打开门一看,大惊失色。
事情紧急,马上汇报给丁百川,丁百川慌忙穿好衣服。管家引着丁百川来到门前一看,气的七窍冒烟。
门外有数不清的黄鼠狼,这些黄鼠狼披麻戴孝,吹着唢呐,敲着鼓,好像在出殡,几十只黄鼠狼抬着一个棺材。它们举着招魂幡,哭泣着。这些黄鼠狼口吐人言,双脚站立,从它们的哭声中可以听出,分明哭的是状元郎丁百川。
丁百川命人驱赶这些黄鼠狼,可是众人早已经吓得没有了人的模样,摊在地上的,跪地求饶的,双掌合十祈求的。千姿百态,就是没有人敢动。这些人都知道的,这些黄鼠狼是成了精了,动不得。
因为,民间流传:黄鼠狼心胸狭窄,得罪了他们就会被他疯狂的报复,祸害三代人,是不死不休的主。
“恭贺状元郎步步高升,升官发财!”为首的白色黄鼠狼戏谑道,“状元郎是人中翘楚,我们特地前来给你送礼了。看着鼓乐如何?”
“你——你——你们这是何意?”丁百川说话不利索了,结结巴巴的说道,“这哪里是送礼,这是咒我死嘛!”
“我们是土地庙里的黄大仙,今天还有一件重大的礼物送给你。”
白色黄鼠狼说罢,四个黄鼠狼挑着一个稻草人,走到丁百川面前。丁百川一看,气晕过去,下人们忙捶胸,掐人中。好大一会,丁百川才缓过劲来。
“气煞我也!”
“这个稻草人是由洪武年间的县令的人皮制成的,他当时贪污了六十两银子,就被我们剥皮了。”白色黄鼠狼目光透出杀意,冷森森的说道,“洪武皇帝看得起我们,让我执行拨皮萱草的刑罚,这些人皮稻草人立在土地庙,以儆效尤。”
“一朝天子一朝臣!”丁百川胆怯的说道。
“你收的礼至少有万两白银把,状元郎,你说你得剥多少层皮啊?”白色黄鼠狼目光犀利,冷森森的道,“小的们行刑!”
数不清的黄鼠狼一拥而上,把丁百川按到在地,手里拿着小刀,一刀一刀的割丁百川的肉。不一会的功夫,丁百川的人皮被割下来了。这些黄鼠狼当场只做了一具人皮稻草人,稻草人用绳子拴住悬挂在大门的牌匾纸上。
丁百川的肉体被黄鼠狼分食,做完这些,黄鼠狼吹吹打打的走了。目睹这酷刑,丁百川的家丁吓死了好几个,吓疯了五六个,剩下的也变的痴痴傻傻的。
黄鼠狼喊着号子: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声音越喊越响,黄鼠狼抬着的人皮稻草人竟然流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