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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孟坚看这里!钱塘江丨赵孟坚诗词文阅读札记:乐与忧 家国情怀的主线

浙江新闻客户端柳宗德

赵孟犬《行书自书诗》

平湖位于钱塘江以北的浙北地区,与南宋国道临安不近,但宋王孙赵孟坚晚年隐居海盐县华亭乡广津(金平湖广津),平湖也是传承宋云文化的一方热土。

赵孟坚(1199年-1264年),字子固,号彝斋,宋太祖第十一世孙。

赵孟坚的思想、品格和艺术创作,带有南宋时代的鲜明烙印。他艺术创作的审美观和价值取向,体现出南宋士人的气质,体现出典型的时代和区域特色,表现出南宋文人在面临朝代危亡的关键时刻的风骨和精神。

心系家国 关注民生

赵孟坚生活在南宋后期,他的诗词创作的内容,时时为国家遭遇所牵动,诗词的感情基调悲愤中有豪放,压抑中寓抗争。他热烈歌颂历史上敢于和敌对势力正面抗争、表现出凛然民族气节的英雄和壮士。他歌颂面对安禄山叛军的逼迫威胁,坚贞不屈、慷慨就义的颜真卿;他痛恨一切叛变朝廷、出卖国家的奸臣逆贼。

他盼望朝廷能够振作起来,积蓄力量,经过充分准备,夺回失陷的国土,恢复大宋的金汤气象。他在《沁园春·许大江山》中写道:“历二十年,筹边给饷,上流襟要,几为安排。今此雄藩,精明笳鼓,又唤金汤气象回。长淮北,望中原非远,更展恢规。”词中充满着强烈的爱国热情,跳动着一颗效忠祖国的炽热之心,表达了收复中原、重振山河的强烈愿望。

赵孟坚通过考试,得中进士,从此踏上了仕宦之途。在入主严州知府期间,值严州饥荒,赵孟坚发廪赈赡,活民五万余户。赵孟坚关心农业文明的精致化,特别关心低洼地改造、农业灌溉、耕种等方面的技术改造,提高农民抵御自然灾害的能力。

他在《海盐县重铸海塘记》一文中,热情赞扬县令史亚卿“劲敏爽特,遇事锐心”,赞许他动员民众,日役千丁,正确指挥,终于筑成坚固海塘,防止海潮倒灌损害庄稼的治水业绩。

赵孟坚关心农民的生存状态,农民的生活境遇。他的诗词多处提到农民的辛酸和痛苦,流露出深切的同情心。他的《辛丑孟夏甲申日得雨》就充分体现了唐代李绅那样的悯农心理和感情。在灌溉技术还未十分发达的情况下,农民只能靠天吃饭。作者对农民的艰苦劳动和无力对抗天灾的命运,流露出巨大的怜悯和同情,充分表现出南宋士人对农耕文化的关切和期待,体现了南宋文化世俗化、平民化的倾向。

褒扬忠臣 淡泊处世

赵孟坚在他的诗词文赋中,常常用很多的篇幅,褒扬理国有方、刚正不阿的忠臣良将,热情赞扬他们遵守纲纪、守法奉公的政治品质,为各级官吏树立起一个见贤思齐的正面榜样。

赵孟坚在骚辞中,称赞陆贽作为丞相忧国忧民,不顾自身安危,秉公直谏的政治品质,赞扬陆贽作为地方官选贤任能,重视举拔人才的远大见识和尊重乡里父老,亲贤远佞,树立良好社会风气的英明策略,以及简明政治,减轻民众负担与民同乐的宽宏胸怀。

赵孟坚还推崇北宋范仲淹忠贞卫国、力御强敌的爱国精神,赞扬他威武不屈的坚定意志。他在《拜范文正公祠》一诗中写道:“下山拜范祠,遗像俨如在。胸中万甲兵,曾使西夏畏。岩瞻石不移,可想铁肝肺。嘻其群小人,风林犬空吠。於今孰存亡,取舍良亦易。但坚自力心,岁寒见节概。”赵孟坚在诗中赞扬了范仲淹一身正气,驳斥了小人诽谤污蔑北宋忠臣的无耻谰言,表达了自己不与群小共事,忠贞保国的坚强意志。

南宋的士人,具有高度的历史使命感和社会责任感。但他们又谦虚谨慎,注意自敛,并不张扬。在仕途的升降方面,他们处之泰然,随遇而安,表现出淡泊处世的超然态度。

赵孟坚就是这样一位文人。他的《吐绶鸡赋》就是表达淡泊明世的超然态度的一篇寓言体散文。此赋先描写吐绶鸡有五彩华丽的外表、超越野鹜飞凫的异质,灵敏腾跃,傲视对手,接着又赞扬吐绶鸡有张有弛、有进有退的处世态度。赵孟坚赞叹说:“此禽虽禀文华,不常宣露,时然自娱,卷舒有度,其养晦也藏器,其览辉也遇主,可不取则为吾出处。知格物以书绅,因援毫而成赋。”最后几句,点出了赵孟坚写此寓言赋的目的,要以此鸡作为自己处世行事的参照,不贪恋官位,不热衷钱财,不过分张扬,更懂得及时抽身退出官场。

赵孟坚面临着是“独善”还是“兼济”的选择。他在官员任上常流露出犹豫和迟疑。赵孟坚淡泊明志的处世态度,集中反映在诗《寄汤帐干》。赵孟坚借称赞有人无心仕途、不求功名的豁达人生态度,表达了自己的想望,在霜降夜晚,在弹奏秦筝的乐声中,尽情享受赏月的生活雅趣。赵孟坚最后归隐广陈,于此已见端倪。重温早年的读书生涯,享受徜徉于山水中的快乐,正是他的心愿。

热爱自然 刻苦问学

唐诗气势豪迈,浪漫激烈,宋诗大异其趣,细腻清秀,充满哲思。赵孟坚的诗词正是如此,他善于把对宇宙、对天道的思索,寄托在对自然景物、农村生活景物的记叙描绘中,融化在生动描写客观对象的词句中。

“生成欲见化工功,不在漫山桃李中。为向梅梢问消长,地寒先却得春风。”化工是赵孟坚对道法自然的宇宙规律的准确表述。作者描写了傲冷斗寒梅花的形象,表现了自然的威力,表达了热爱自然的心情。

赵孟坚善于用疏朗简略的笔墨,勾勒自然景物的形象,描绘充满生命律动的大自然的盎然生机。如《邑圃池上》描绘出陶醉于寥廓霜天景物的诗人自我形象。读者会深切感受作者通过微吟表达出来的对造化魅力的无限钦佩和无比热爱。赵孟坚擅长用简洁笔墨、白描手法,勾勒自然的美好形象,引发读者无限遐想。如《九里松马上作》:“九里松株不断青,松风上发下泉声。耳边为爱闻天籁,故约游缰缓缓行。”此诗描写了松风泉声交响的天然乐章,带给读者巨大的美感享受。

赵孟坚一生辗转多个地方,学习环境并不安定。但赵孟坚总是抓住机会刻苦读书,虚心问学,永不满足。即使晚年隐居海盐广陈以后,仍然青灯黄卷孜孜不倦。如《万寿寺避暑读书》记叙了赵孟坚跟志趣相同的朋友,共同读书问学,相互勉励,彼此切磋,读到精彩深刻之处,一起击节赞叹。他们终日沉湎于读书,乐而忘倦。读过此诗,一位读书迷的鲜明形象,就生动地站在我们面前了。不仅读书如此,赵孟坚写字作画也十分勤奋,毫不懈怠。例如他作的诗《临安客中》:“小楼面面著疏棂,静有蟾光绝市声。读罢离骚临晋帖,菊花香裹数寒更”。旅途中的诗人,在一座笼罩月色的幽静小楼里,陶醉在读书临帖的欢乐中,直到深更半夜。其作画写字的刻苦用功,从一斑可窥全豹。

赵孟坚的精神、品质和艺术成就,已成为当地人民珍贵的世代记忆。阅读赵孟坚的诗词文,正确评估作者体现在作品中的思想内涵、审美理念、价值取向,可以发现赵孟坚的文艺作品,可以给我们很多启迪,含有很多的当代价值。在研究和传承宋韵文化的热潮中,我们应该重视研究赵孟坚,深入阐发其文艺作品中蕴含的人文思想和美学观念,揭示其中可资借鉴的宋韵文化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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