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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到鬼上身——孕妇梦到鬼上身?

文/刘洪宇

【作者简介】刘洪宇经常使用笔名毛英、刑洪宇。

实力派小说家、资深编剧、北京作协会员,“夏衍杯优秀电影剧本”获奖者。著有《管得着吗你》《红月亮》《武王伐纣》《深水爆破》等多部长篇小说。主笔、主创多部影视剧本,其中《九死一生》(30集谍战剧)、《危机迷雾》(38集谍战剧)已在央视、北京大台播出,《婚姻变奏曲》(30集情感剧)、《阿佤兄弟》(电影)已拍摄完成。

【本文由作者授权发布】

第四章 鬼上身

12

白莹:

嗨!大家好!到这会儿才出场,真不是因为我想装逼,而是他们太不重视本小姐了!还有,太不重视跟本小姐穿一条裤子还嫌肥的娜娜(就是许娜)了!

别人倒还情有可原,确实不是特认识,可莫明这家伙太不应该了我觉得!网聊就把他那“读心机器”的“世纪风”构想说了个相当潦草的大概,然后就没声了!要不是他老人家中了人家的招儿,被送去娜娜工作的医院,我都不知道会不会就此失联!要不是过后我得到消息紧咬住去关注,他自个儿玩那么high,我弄不好还跟傻子似什么都不知道呢!

一听他那什么被催眠什么被催眠后出现极其变态的意识活动,我立马就明白了,那叫“鬼上身”。小时候听我奶奶说的。我觉得有道理!

现在人好多有时候挺没劲的,别人说什么正好是ta不明白的,张嘴就说人家迷信、不科学、忽悠。真遇上忽悠的,ta反倒觉得“科学”、“有道理”。要么怎么那么多人都上了“专家”的当呢!

反正我就觉得,有时候,越是听起来头头是道特科学特不容置疑,就越有忽悠之嫌;听起来有点儿玄有点儿不科学的,特别是老人家说的,倒真未见得一点儿道理没有。

我这人挺“二”的,自己知道。改不了,也不想改。

就是这么“二”,我也明白一个道理,就是老人说话得认真听,往心里去。

我不知道,听我说“鬼上身”都嗤之以鼻的他们,是都没奶奶,还是他们的奶奶都比我奶奶讲科学,又要么,他们奶奶说的话,他们自小儿就都没当回事儿。

别忙着驳我先!

“鬼上身”就是一比喻。

至于“鬼”到底是什么,是谁,肯定能用科学的办法弄明白。

现在弄不明白,不等于以后也弄不明白,更不等于“不科学”!

齐妙:

男模特确定为窒息死亡。致死原因,就是头上严丝合缝套了塑料袋。

尸检未发现任何搏斗、被束缚痕迹,也缺乏“自行挣扎”迹象。

这很不符合常理——就算自杀,选择那样的方法,也会到后来因为缺氧的痛苦而产生无意识的“自行挣扎”,导致肢端肌肉紧缩、僵硬,肢体姿态异常。可我们发现尸体时,尸体姿态和顺规谨,我第一时间检查了肢端肌肉状态,没发现异常,跟法医的结论一样。胜利哥说,验尸没发现药物残留。

就是说,好好一个人,就那么头上套着塑料袋,心甘情愿地、自然而然甚至是温文尔雅地,活活憋死了。

法医的报告很好写。可到胜利哥这儿,就难了。

别说从尸体裸身的状态很难“常规”地做自杀假设,就算非假定是自杀,也还有没有证据表明存在药物作用的状态下缺乏“自行挣扎”迹象这道“硬坎儿”,很难过去。

“总不会真跟那愣了吧唧的小姑娘说的似的,鬼上身了吧!”胜利哥明显有点儿气馁。

“当然不能那么说了!”我说。“别忘了,小明看见瑶瑶了。他认准了,瑶瑶是凶手!”

莫明:

白莹说我“鬼上身”,先我还觉得好笑——现在的女孩儿怎么会信这个?

这虽然好像不是个别现象,可作为学医的……哦,忘了说,白莹是学西医的,跟许娜是大学同学兼室友,现在是室友,毕业后没像许娜那样去当医生,兴许是不想干那个,仗着本地人、独生女,父母亲和一干长辈当她还是孩子按月给的加一起五位数的“零花钱”,四处乱撞,打算先找到人生理想再去实现。照我看,就她那性格,加上那股“二”劲儿,幸亏没当医生。可不当医生,到底还是学医出身,应该比那些什么都不懂拿星座血型当真理的小女生懂科学,可偏就是她,咬死什么“鬼上身”,弄得我短短好笑了一下下过后,心里剧烈“上下”(忐忑)起来!

瑶瑶,不用谁告诉,我也知道,是我的心结。

读取男模特睡眠中脑电波的时候,我是清醒的,不像前面那样是在被催眠状态。

我看见了瑶瑶,虚拟情境“重放”时,“共享”的妙姐也看见了!

妙姐永远是清醒的、睿智的,至少我这样认定。

总不能说她也“见鬼”了吧!

白莹:

齐妙大姐有多牛X,我不知道。可莫明肯定理解错了。

我说的“鬼上身”,是指他被催眠时候“梦见”的那些超变态,跟什么瑶瑶什么杀人什么谁往谁脑袋上套塑料袋没关系!

那些个,我说“鬼上身”的时候还不知道呢!

其实,差不多可以认为,我一直都不知道那些。

要是我知道,我会说:“那个瑶瑶,就是鬼!”

谁能说不是呢?

齐大姐再牛X,毕竟还是“人”吧。

“鬼”想让谁看见,谁就能看见。

就好比,“鬼”不想让谁看见,谁就看不见。

甄胜利:

什么“鬼上身”不“鬼上身”的,纯属胡扯!我连听都懒得听。

小姑娘都神经兮兮的,我们单位里那些也是,成天神神叨叨,正事儿上不用心,乱七八糟的样样精通。

“鬼上身”也好,什么也好,小明被催眠那档子事儿,照我看,跟男模特的死扯不上关系。非要往一块儿捏鼓,我只能说,都是他那个什么“读心机器”闹的。

人的意识活动,本来就不是纯粹客观。

就算他那个机器能实打实读出人的意识活动,也肯定不是反映“纯客观”。

而我关注的,或者说法律接受的,肯定是“纯客观”。

所以,仅凭他们,小明还有齐妙,用“读心机器”“读取”到的男模特的脑电波显示出什么瑶瑶,程序上,不能当成有说服力的线索,更别说证据了。

我说男模特“鬼上身”,是针对他没有任何“反应迹象”的“慢死”,随便说说而已。

简单说,男模特之死,在我这儿,真正现实要解决的,是怎么妥当地(妥当≠正确)迈过齐妙说的那道“硬坎儿”——自杀假设跟几乎没有“自主挣扎”迹象之间的矛盾。

他愿意光着身子离开这个世界,是他的事,有这样的例子,还不少,男女都有,都不少。

常理归常理,不可一概而论!自杀,本身,就在“常理”之外!

齐妙:

胜利哥明显准备以“自杀”解释男模特之死。

我没法干涉,只能“影响”。

我提醒他,如果不是自杀,而是——像我跟小明在脑电波解译出的虚拟情境中看到的,瑶瑶往男模特头上套塑料袋,不管男模特有没有挣扎,或者说没有挣扎迹象多么蹊跷,都应该是他杀,或者含糊点儿说,是含有“他杀”的因素。

死者家门开了一条缝的情况,不能排除是凶手的故意;加上我们在虚拟情境中看到的,直觉告诉我,凶手,假定就是瑶瑶,带有“明示”甚至是“炫耀”这个谋杀的意图!

往下推理——“明示”或者说“炫耀”,一定针对特定对象。也许是小明,也许不是。

针对小明,我前后想过,可能性比较小。因为瑶瑶,或者别的可能存在的凶手,应该并不知道“读心机器”目前的功能水平,也应该不甚了解小明给男模特枕头套里塞了“花生米”。

排除针对小明的可能性,就可能存在我们还不知道的另外的明示或说“炫耀”谋杀的对象。果真如此,就可能还会发生相连带的其他事,也许是下一个谋杀!

真要那样,现在这宗按自杀结论,就等于无论从侦破的实际角度,还是从涉及程序涉及“业绩”及相连带其他因素的角度,给后面设置了障碍。

陈筱阳:

我一直不认为甄胜利是有能耐的刑警,正如我一直都认为他除了破案不行其他方面都还算得上是个好警察。

可你们看到了,对一个生命的消失,作为侦探,他不是从侦查、取证,引向结论,而是先假定了“自杀”的结论,再翻回头找理由,并且试图将其中的疑点模糊化甚至干脆遮蔽掉!

难怪太多人都在骂有些部门“不做为”。连甄胜利都这样,可见一斑!

那段虚拟情境的视频,我也看了,在小明的辅导下,跟萧永“分享”的。

我们都看见了那个女孩,小明和齐妙姐称作“瑶瑶”的。

萧永也说见过,说的很肯定,还说真可能把这个女孩介绍给过小明,印象混乱——男人去夜店,多一半都是醉着半醉着,关于行为的记忆出现混乱很正常,但关于人的记忆,关于“见过”还是“没见过”的记忆,至少萧永,我认为,还是靠得住的!

所以,我们都认为,脑电波反映出的情景,无论虚实,都肯定不是针对小明一个人!

据此,我同意“他杀”假设。

同时,我也认同齐妙姐说的凶手在向特定对象明示或说炫耀这个谋杀的假设。

逻辑上讲,我也觉得,明示也好,炫耀也罢,对象都不是小明。

可是——问题来了——不是针对小明,会是针对谁呢?

在萧永看,只要不是针对小明,就没问题。

甚至,他觉得,就算针对小明,也没什么可怕的。难不成,她还能往小明脑袋上套塑料袋?!

这就是萧永的思维。

跟他探讨问题,基本到这程度就可以换话题了。

这个男生,简单得可爱。

凭心而论,要不是面对这样诡谲的事儿,还是简单点儿好。

13

莫明:

妙姐说的瑶瑶的“明示”、“炫耀”,让我心里发冷。

筱阳姐说不是冲我,更让我心里发冷——不是冲我,还能是冲谁呢?!

甄胜利:

基本可确认,死者家,也就是发现尸体的地方,是第一现场。

现场勘察,找出大量女式服装,包括内衣内裤,跟莫明提供的信息能对得上。其中一些,经莫明辨认,确定他在被催眠状态的意识活动中也见过。

他还说在那个状态里,有些他穿过。这话没记录。

莫明是让我叫去现场的。齐妙的主意。说莫明在现场放了什么“花生米”。

这东西,最好不要让勘察现场的人发现,省得节外生枝。而且,我也不想沾,所以叫他自己过来取走。

枕头套里一个,客厅沙发坐垫下面一个。

他取走后,我要求他留下,以解释痕检人员必定会发现的他在这里活动的痕迹。大不了就是我的疏忽呗,总比“花生米”什么的引出多的问题好处理。

因为留在现场,所以他看到了那些起获的女人衣服。

他真的是有点儿紧张。我还算了解他。他这人,除了电脑一门灵,其他方面……齐妙有时候拿他和我对比,说他是大写的1,我是小写的99。

苦笑。别人没人揭我的短儿,就她!

莫明:

看见那些女人衣服,我禁不住就会想起之前的噩梦。

别人听着,哪怕看见,都只当奇闻、电影,可自己经历过,就不一样。

不信,您来来!

出于习惯,我在同心苑的工作室里,用从“黑室”拿出来的那套便携式装置测试男模特家取回的“花生米”,想看看是否有问题,还能不能用。

“花生米”虽然小,成本可不低,加上跟贾总约定不上批量,所以挺珍贵的。

说真的,我其实并不怎么明白贾总说的“读心机器”的“广义商业价值”到底在哪儿,我也懒得去动这个脑筋。干这行的,能保住自己的成果不让别人剽窃,能拿回应得的报偿,就已经阿弥陀佛了,别的心,实在操不起。

本来就是一常规“空载测试”,没想会出什么问题。

“花生米”很结实,应该不会出问题的。

可却出了问题!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就像我也不知道为了一个成本不低可其实也没高到哪儿去的探头,冒着被警察发现、追问的风险,深夜偷偷潜回现场,取出“花生米”,到底该不该、值不值。

当时不知怎么了,就是想回去看看。到底想要看到什么,脑子里一团糊涂。

后来想想,不应该!不应该是一团糊涂。

要命的是,这世上所有的“后来”,少说一大半,都来得太晚!

齐妙:

难得正常睡一觉,可生物钟好像出了问题,老醒。

醒得多,尿就多,就得起夜,烦死了!

不会“早更”了吧?那也太早了!我可才满33周岁没到34哪!

无意间发现工作室黑着灯。

工作室一般不黑灯。小明从来不关灯。我也习惯留个背景光。

紧接着就发现大门半敞着,小明不在。

我心里咯噔一下——小明从来不关工作室的灯,也从来不会出门忘记关死门。他挺“护家”的,也挺在意我作为女性的安全和隐私的。可今天怎么了?

莫明:

那些现场警察翻出的我在“梦”里穿过的女人衣服,让我认定,自己跟死去的男模特之间,有什么暂时还没法解释的连带。

瑶瑶的“出现”,更加强了这个认定。

我害怕这个认定及其加强,可又无从逃避。

所有别人,包括妙姐,谁都可以置身事外,唯独我不能。

我的脑子全被“害怕”和“探究恐惧”的欲念占据了,以至于变得不同以往、异乎寻常。

如果说,妙姐发现的工作室关了灯大门却敞着是“异常”,那我深夜偷偷赶去男模特家,就“更异常”。到楼下才发现居然带着那套“便携式”,则可以说是“异常中的异常”!

发现“不知不觉”带出的“便携式”,我反而觉得此行似乎“正常”了很多——男模特,不管什么由头,肯定跟我有某种连带。我此来,就是要探究这个连带。带着“便携式”,是出自“本能”或说“潜意识”的,跟上厕所带上手机,道理上讲差不多。

也许是“潜意识”提醒我,男模特家可能留下了可以用从他枕头套里取出的“花生米”探测到的什么,而那个“什么”,则应该是我跟他之间有没有连带有什么样的连带的提示、线索、证据!

我确信,这一刻,是清醒的,没被催眠或者怎么。

因为我清晰并且完全自主地设想了到那扇门跟前时面临的几种可能:进不去;能进去但有警察;能进去并且没警察;还设想了每种可能的应对。

等想好了,也到了,惊喜发现是第3种可能——能进去,没警察。

User friendly(界面友好)!

齐妙:

我盘桓了大约半小时,确定弄不清小明的去向肯定再不能睡着,索性穿戴好,出门。

天变凉了,头有点儿发懵,下了很大决心,还是开上了车。

想给胜利哥打个电话,可一看23:15的时间,就忍住没打,自己琢磨该去哪儿。

忽然,脑洞大开地想到男模特家,还是给胜利哥去了个微信:男模特现场有人值守么?

俄顷,他回:封了。没留人。

我于是认准方向,缓缓往男模特家开,一路注视对面经过的出租车——小明要是去了,碰了锁和公安局的封条,应该往回走了。也许,就在迎面驶来的某辆出租车里。又也许,他很轴地在楼下或者锁了门贴了封条的门前转磨磨。到现在没给我和胜利哥任何消息,不大会有其他可能了。

莫明:

我堂而皇之地进了男模特家,开启“单通道”接收模式。

靠,来对了!一开启,马上就收到脑电波信号!

我就地运行解译程序,又兴奋又害怕地进入“解译”反映出的虚拟情境。

没错,就是这儿!

男模特变态表现的地方,也是他生命终结的地方。

走运的话,可能会看到瑶瑶;再走运的话,还可能会看到她在给人套塑料袋之前和之后的情形……

可是,没有啊!

不光没看见瑶瑶,连男模特都没见啊!

空屋子,怎么会发出脑电波呢?

就在几乎相信“花生米”或者“便携式”真出了问题,准备“叫停”的时候,虚拟情境中,出现了人影!看着又熟悉又陌生,肯定不是男模特,而是……是……

突然,我浑身汗毛直竖,惊悚得手脚发软、膀胱发涨!

那个看着又熟悉又陌生的人,是我!

齐妙:

快到地方的时候,胜利哥忽然来微信,问是不是我们要去那儿,是的话,他过去开门。

我在能望见男模特家那栋楼入口的地方远远停了车,捧着手机,瞄着那个黑洞洞的门禁出毛病锁不死的楼门,琢磨该怎么回应。

忽然,来了新微信。这么晚了,怎么……小明!

我马上翻看,脑子飞转着想会不会来错地方,小明根本不在这边。

翻到了,是新近刚加上去的白莹,说落定了称心的新工作,临时兴起,组织午夜狂欢,极其热烈地欢迎“亲们”火速去“五色玫瑰”集合。强调:考虑到朋友圈“老中青相结合”,特意选了文明低调具有淑女范儿绅士风消费适中丰俭由人的“五色玫瑰”。

这姑娘!倘使我真按计划睡着了,这会儿正要进入“深睡”,让她这么一搅合……嘿!

莫明:

如果不是白莹那条“狂欢”邀请的微信,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从在“读心机器”里看到自己的惊骇恐惧中“醒来”。

微信都没看完,我就得救般冲了出去,一路关机,收家伙。

齐妙:

我没理会疯丫头白莹,熄火灭灯下车,直奔男模特家的楼门。

门禁确实坏了,门半掩着,豁开挺明显一条大缝。

四部电梯,深夜只开了两部,其中一部正正下行,到12层了,另一部停在4层。

我本能地选择了停在4层那部。

等到了,开门,进去,按了16层,才想到会不会小明正在旁边那部正下行的电梯里,急忙按开门键,居然错按了关门键!

电梯门以比“自动”更快的速度关闭!我急忙再按开门键。

晚了,电梯门彻底关死,开始上行。

就在开始上行的瞬间,我听见旁边那部电梯抵达的“叮”的一声。

莫明:

我真没注意到妙姐的车就停在那栋楼不远的地方。

想想看,一个“逃命”的人,怎么会在又黑暗又陌生的环境里注意到除了逃路之外的别的什么呢?哪怕那“别的什么”是曾经熟悉的。

没错!逃命!我当时的感觉,就是这样的!

“读心机器”收到的脑电波,让我“看到”了在男模特家里的自己!

没有别人,只有我自己!

而且,从穿着和拿着“便携式”的样子看,就是当时或稍前的我自己!!

肯定不对呀!

如果,“读心机器”接收到的那道脑电波,是我进入男模特家之后自己发出的,就算不像以前似的只能针对“清醒态”读出离乱的高速交错的缺乏逻辑的情境碎片,发生“突变”了,“飞跃”了,我自己发出的脑电波,也“读”不出自己的样子啊!

3种可能——

一,发出那道脑电波的人,不是我,而是就在现场而我没察觉其存在的谁!

二,接收到的根本就不是脑电波,而是……而是什么?哪儿来的?谁?!

三,机器坏了!

我从没像这会儿那样期盼机器坏了!

我从没像这会儿那样想要把手里的机器丢开,远远丢开!!

14

白莹:

嗨,又是我!

真不是搅和,我懂得不打扰别人的道理。可亲们,我实在是太高兴了!

同理心一下,你就能明白,一个放弃了专业、四处胡打乱碰、经常得编瞎话糊弄长辈、越打越没底、越碰越灰心的主儿,乍一下撞见又好玩又能胜任的工作,兴奋指数肯定飙升到不要不要哒!

不过话说回来,子夜三更,兴奋归兴奋,还是做好了扫兴的思想准备——通知太晚了。

这不怪我,怪我的新老板,名字特有意思的新老板——贾非凡。

怹老人家是十点半通知我被录用的,说怕明天忘了,所以……要是真话,老板的诚意可真够……是不是!

一听我这新老板,八成得以为是走了莫明或者他们谁的路子。

错!我这纯粹属于“萍水相逢plus一拍即合”,简单点儿说,就是“天作之合”——我喜欢找有挑战性的工作,上来就独当一面的那种。甭问我“能不能”、“成不成”什么的,俗!老套!!告诉你吧,准“能”!准“成”!只要ta敢请我!

姐姐这能力不是盖的,要不然早老老实实跟娜娜一起当住院医去了。

贾总这边,正想为他的专项研发找“全活儿”的项目经理,资历什么的很宽松,就要求敢想敢干,勇于接受新生事物,有爆发力,最好年轻点儿,男女无所谓。这不正卯!

再到他们“非凡创意”一聊,活神哪,居然是focus莫明那个“读心机器”!

姐姐我顿时多出一心眼儿,压根儿没提跟莫明认识,假装刚听说这档子事儿,再拿跟莫明网聊知道的那一星半点儿,三下五除二就进入他有来言我有去语的“知音频道”……

结果,还用往下说吗!

齐妙:

我也许真的错过小明了。

如果真是,那,我也许对小明还不够了解。或者,小明遇到了什么我想象不出的状况。

胜利哥微信里明明白白说封了的男模特家的大门,大敞着!

而且,没见封条。

哪怕是撕烂了的,也没见!

甄胜利:

齐妙没回我微信,我就觉得不对了,就没再问什么,直接出门奔那儿去了。

快到的时候,远远就看见她的车。再近点儿,就看见她楼前楼后转悠,一脸满身的慌乱。

我很少见她“慌乱”,上一次还是后来导致她直接脱官衣的那次任务当中。

我不相信莫明有本事能把男模特家的防盗门弄开,而且没有任何撬动痕迹!那样,连我都不行。我也不相信莫明会又出什么状况。至少,她边边角角类似寻找暴力痕迹的那架势,不很必要。可她要,我就陪着。她翻垃圾箱,说想找封条残留,我就拉开她,自己去翻。

齐妙:

我想我是脑袋短路了。只顾往坏处想,忘了白莹那个邀请微信。小明肯定也收到了。

虽说小明不是贪玩的人,可对白莹,保不齐,尤其是他现在这样的状态。

想起来的时候,天都快亮了,我累得拾不起个儿,“那个”意外早来了!早了十来天!

白莹:

哇噻!压根儿没指望的又一惊喜——我新工作的“真神”莫明,居然来了!还是第一个到的。问他怎么这么快,他说“收到邀请已经在路上了”。

我特高兴!高兴得没注意他话里明显的逻辑问题。

莫明:

“五色玫瑰”让我又想起瑶瑶!

在男模特家收到白莹的邀请,只顾赶紧离开,没注意邀请的地方是“五色玫瑰”。

路上注意到了,有点儿不想去。可相比黑洞洞鬼森森的男模特家,有灯光有很多人有点儿喧闹因为白莹势必会变得很喧闹的“五色玫瑰”,还算得上是个去处。

坐在车上,流动在有灯光有人有车的路上,我比从男模特家逃出来的时候镇定了好多,脑子又很犯贱地聚焦回男模特家收到的那道解译出来能看见我自己的脑电波上。

就还叫“脑电波”吧,虽然有可能不是。

确实不太像,跟以往接收到的都不一样,简单、微弱、短促。

到底怎么回事?是我陷入了什么?还是机器真的出了问题,发疯了?被人入侵了?

编程的时候,如果没有数学模型,或者数学模型不完整,会很难,结果高度不确定。

好比小时候上学做应用题,如果缺乏“已知条件”,结果要么做不出来,要么能做出好多种答案。

那道异乎寻常的微弱、简单、短促的脑电波还是什么,现在,就是一道缺乏已知条件的应用题,就是一个不完整的数学模型……

看见“五色玫瑰”招牌的时候,我决心先把“解题”的欲念放下,补充了“已知条件”再说。

可是,天知道,得补充些什么,什么时候什么样的机会之下,才能完成这个“补充”。

许娜:

我对莫明并不熟悉,算上他被催眠进医院那次,总共见过3次。

前两次,也说不上有什么交流——只要有莹莹在,我是不用说话的,也可以说,我根本也插不进嘴去。莹莹不在的话……没有她,我的世界,差不多只是医院和工作。换句话说,我的整个世界,除了医院和工作,就是她,莹莹,我那能钻一个被窝,把彼此当成异性去亲近的,闺蜜。

照我看,莹莹那个她自己满意得要疯的新工作,也就那么回事儿。辛辛苦苦学了医,生生放弃了,怎么说也是浪费。就算不去医院干,好歹也是寻个挨得上的领域更适合点儿吧。

可她找的这是什么呀,什么“读心机器”,闹着玩呢吗不是!人家老板有钱,想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大好青春,跟着凑这份热闹……反正,我觉得不靠谱。

莫明:

白莹的新工作居然是“读心机器”的项目经理!

我有点儿懵。可她兴奋得不得了。

陆陆续续应邀前来祝贺的那些我不认识的家伙,顷刻间都认识了我——照白莹的话,“强强联合”的一“强”,“发明家”。那些家伙全部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一个劲儿起哄、敬酒。

我表示不敢喝,白莹大剌剌全接过去,两杯两杯地干,一会儿工夫喝得像小火炉一样,跟她隔着半尺远,都能觉出她的身体越来越热,像要烧起来。

许娜坐在她另一边,眼神制止我去劝她,还冲我做鬼脸。

我挺喜欢这女孩的,话很少,能受得了白莹,跟那帮我不认识估计她也不怎么认识的家伙能相处,只用微笑,不用语言。

许娜:

我能看出来,莫明不喜欢这样闹哄哄的环境,跟我差不多。

我也能看出来,为了让莹莹高兴,他在尽量适应,跟我也差不多。

莹莹也有静下来的时候,虽然不多,可是那样的时候,她特可爱,可爱到我想把她整个人装进怀里。

可这会儿,她显得那么烦人,还有那帮不知哪儿冒出来的酒腻子,摆明都是三更半夜没事干来蹭酒喝的。

莫明比我超脱,不想理就是不想理,真不怎么跟他们搭咕,我特想也那么超脱,可做不到。我得给莹莹面子,还得撑着劲儿,等待会儿她醉了开始胡说八道解扣子脱鞋的时候打圆场。这些,肯定不能指望莫明。

莫明:

白莹看样子已经醉了。

我不会喝酒,也基本没喝过酒,对“醉”的判定未必准确,可还是能看出她已经快不能控制自己了。

许娜应该有同感,不动声色地轻轻挨住了她,她也就很自然地靠住许娜。

挺默契的俩人。

白莹跟人家说我,说贾非凡,说她跟贾非凡萍水相逢plus一拍即合等于“天作之合”,可遇不可求。

她从来不认识贾非凡,我信。贾非凡一点儿都不知道她,我心里划问号——虽然接触不多,可我觉得对贾总还算有点儿了解,是想干事儿的人,有股子沉稳劲儿。如果,他真的不知道白莹跟我认识,真不知道白莹对“读心机器”有一点点了解,甚至确实从来不认识白莹,而真像白莹以为的和跟人家吹的,仅凭她一通“喷”,就把“读心机器”的项目交给她打理,那我可就看错了,要么看错了贾总这个人,要么就是“误读”了贾总对“读心机器”的意图,要么就是……靠,两者兼备!

白莹要跟人家细说“读心机器”,我想制止。

真是脑子短路了。

明明想制止,让她看见我带着“便携式”,非要拿过去给人家看看,我居然还就松手了!

等她开了机,才反应过来,说不是这个,这个有问题,赶紧往回收,差不多是从白莹手里“抢”回来,抢了白莹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在我怀里。

一托一扶的空当,我瞥见许娜从白莹手里抽走了手机,像要翻弄找谁的号码。

她也瞥见了我,给了我一个带抱歉那类意思的表情。

白莹好像有点儿不高兴了,使劲推开我。

那帮又是一阵“毯儿哄”。

我想离开,不想看见他们,也不想领教白莹的脾气。

“去洗手间。”我跟许娜低声说。

许娜点点头,会意地用力扶住已经坐不稳的白莹,冲我摆头,示意赶紧去。

许娜:

莹莹不行了。本来就没太大酒量,再喝那么猛,我估计出不了几分钟,她就会失态。

其实,非得从莫明手里抢过机器,嚷嚷着要演示,就说明她已经不能自控了。

我希望莫明暂时离开,但不能真的走人——等一下,万一莹莹真出什么状况,今晚这架势,应该还是有个靠得住的男人在旁边比较好。

可我没法跟莫明提那样的要求。保险点儿,还是从莹莹手机里再找个“备胎”吧。

15

莫明:

我在卫生间里检查刚刚被白莹抢走过的“便携式”。

她真是够“二”的!显摆归显摆,这么“核心”的技术,怎么能随随便便在公共娱乐场所大剌剌示人呢!还是“示”给那些不知咋回事的家伙!

可能机器真出毛病了——刚说检查检查,就又显示接收到脑电波。

还是跟稍早前在男模特家收到的那样,微弱、简单、短促。我禁不住浑身发抖。

真见鬼!那么热闹的地方,怎么卫生间这么安静!好像静得都能听见照明灯管镇流器的吱吱声。

我不敢解译这段新收到的“无主”的不知该不该叫做“脑电波”的信号。

可我又想知道那到底是什么。

好奇心和恐惧,好像永远是一对难分胜负的孪生兄弟。

妙姐给我讲过她当刑警第一次出现场的事——城乡结合部垃圾堆深处,破席子盖着死者,苍蝇成团,臭气熏天。胜利大哥让她不要看,她也不敢看,可还是好奇,趁人不备掀开破席子看了一眼,然后吐了20分钟,胆汁都吐出来了。再后来,她再看见什么都不会吐了,甚至连点儿“正常反应”都没有……

反反复复想妙姐的故事和眼前这道“脑电波”,最后,好奇心还是略胜一筹,把恐惧挤到了一边。

我就坐在“五色玫瑰”静得让人心慌的卫生间里,确切讲是坐在卫生间小隔间黑漆漆镶金边的大马桶上,运行解译程序,戴上“读取”装备,进入虚拟情境。

等一下!是不是放错了?怎么还是男模特家?!

没开灯,混混沌沌的,跟前面那段一模一样。

就在“叫停”的手指堪堪要按下去还没真正按下去的瞬间,我看见了男模特家屋子正中站着的人,衣服、鞋,都跟我一样,还拿着“便携式”!

就是我!可是……天哪!那里面的我,怎么……怎么……脑袋上套着个塑料袋,严丝合缝的塑料袋!瘪瘪的!没有任何起伏!!

许娜:

莹莹醉倒了。特突然。一下子就不行了,一滩泥一样软在我怀里,闭着眼喘粗气,不省人事!预想中的“撒酒疯”像“跳盘”了似的,居然没发生!

那帮家伙在莹莹软倒后1分钟之内全没了影!

这都什么朋友啊!

多亏刚刚从莹莹手机里翻到她新老板的助理萧永的号码,拨通了让过来,不然……

跟萧永有过几面之缘,最近一次就是莫明被催眠进医院那次。

看得出他人挺不错的——聊得挺高兴,却没追着要电话加微信什么的。我自以为还不能算“缺乏魅力”,这年头,男士能像他那样,不管是胆小还是什么,都算难得了。

希望这次他也能绅士一回,像在电话里答应的那样,很快赶到。

莹莹完全瘫了,我可弄不动,一会儿她再给人家吐得到处都是……妈呀,想都不敢想!

莫明:

我肯定疯了!

“便携式”让我摔得支离破碎,散落在卫生间平整坚硬光亮如镜的地面上。耳鼓被自己粗重的喘息声震得生疼,眼前的一切都流沙海浪似的涌动。

真的好像一切都在涌动,就像地震那样,而不只是我自己的视觉错位——我站不住,走不动,四肢着地地爬,才能移动,才不至于摔倒——已经趴下了,还能怎么“倒”呢!

萧永:

我没想到并不怎么熟的白莹也会给我发邀请,没打算去。特别是“五色玫瑰”,不想去。

可到底还是去了,而且是“火速”。

白莹到底喝了多少,我没法想象,反正完全是“断片”+“晕厥”的“半死”状态。

许娜明显已经尽了全力,满脸汗。

我把死了一样的白莹接过手,她说还要去看看莫明。我这才知道,莫明居然应邀来了。

许娜:

卫生间门口看见莫明的时候,我吓了一大跳——他像动物那样四肢爬行,脸上表情呆呆的,要是闭上眼,就跟上回在医院里看见的样子差不多。

其实,还是闭上眼好些。现在,他的眼睁着,不知在看哪儿,更吓人!

莫明:

我听见有人叫我,感到有人试图拉我起来。

我死拽着对方,像落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

我看见她了,许娜!没错,是她!白莹的闺蜜,话很少模样很甜的小住院医。

我好像一下子就醒了!

许娜:

莫明虽然站起来了,可还是明显不对劲儿。

到底还是萧永卖力气把莹莹扛着走了,没敢用莫明。

我紧紧跟着他,总觉得他会出什么状况。

可别再有状况了!

一出门,莹莹着了凉风,倏而醒来,嚷着要下来。

脚刚落地,就一把推开萧永,哇地吐出来。

要不是萧永马上又拽住她,紧接着死死搂住,她肯定得瘫在自己吐出来的东西上。

莫明:

白莹呕吐物的气味,让我一阵恶心,接着就真的“清醒”了。

那是一种“重返人间”的感觉。

让人恶心的呕吐物气味,都是那么亲切,那么让我为“还活着”而惊喜!

正好这时候,妙姐来电话,问我是不是去赴白莹的约了。知道永哥也在,她放心了。

我特想跟她说点儿什么,可她挂了。

萧永:

好不容易送到,安顿了醉妞儿白莹,累得够呛。

莫明还在车里等我,样子不大对劲儿。

我一上车,他就说“永哥我鬼上身了”。

本来,我准备马上着车走人,一听他这话,不知怎么有点儿心慌,不大敢开车了似的,就索性打开换风,靠住歇会儿,听他唠叨。

他说,“读心机器”不能再往下搞了,他现在特别不对劲儿,机器也不对劲儿,再往下搞,不知道会出什么状况,弄不好他会发疯……

我不大懂他们那些高科技,也不很明白“鬼上身”的意思。

我这个人,总体说,比较“不学无术”,有时候挺尴尬挺被动的,但更多时候,倒显得没负担,不操心。

莫明:

我打赌,跟永哥在车里说那些话的时候,是清醒的,甚至是足够理智的。

我告诉永哥,最迟就在刚刚,在“五色玫瑰”,已经出问题了,机器都让我砸烂了。

我真不想继续下去了,问永哥有没有办法委婉地跟贾总说不干了。

永哥说我太紧张,应该歇一阵,散散心,又说改日带我去比“五色玫瑰”更好玩的地方,说我的“问题”的“根本”,在于“与世隔绝”,谁也受不了。贾总怎么样,他管不了,可他能也愿意在“可操作范围”内,给我“创造轻松”。

萧永:

我跟小明说:“有个伟大设想挺不容易的。别轻易放弃。”

我故意挺轻松地跟他说:“聪明人都想得多。你老弟是聪明绝顶的人,想的肯定多。没事儿,都是想想而已。”

他点头,表情又开始发木。

我特想问“鬼上身”到底怎么个意思,他到底遇见了什么,想到了什么,可看他那呆磕磕的样儿,真不知道怎么开口。

莫明:

我像睡着了似的,一片懵懂。

永哥的话,反复在脑子里回响。

是啊,放弃,谈何容易!都搞到现在这一步了,就算贾总没什么,我真能放开吗?

就算我下狠心放弃了,“鬼”就一定不再会“上身”了吗?!

永哥还在说话,可我却听不明白了。

眼前,车窗外的一切,又像“五色玫瑰”卫生间那样,涌动起来!我紧张得心脏狂跳,撞得胸口生疼!

车窗外涌动的黑暗里,一个人影突然冒出来,是瑶瑶!

我使劲眨眼,使劲看!没错!就是她!她好像也看见了我,飞速逼近!

“永哥快走!”我几乎是在吼。“快呀!开车!”

天哪,她到跟前了!

我使劲闭眼,死死抱住脑袋,带着哭腔嘶喊:“快开车啊,永哥!”

话音未落,我听见敲车窗的声音。

“不!”膀胱涨得要破了!

我听见车门打开的声音。

“不——!!”完了!膀胱破了!热乎乎湿漉漉的东西,瞬间溢满胯间!

许娜:

我看见莫明在车里缩成一团,抱着头,心里咯噔一下,真出什么状况了!

萧永把外套落在我们的合租房了。

送莹莹的时候,莹莹说冷,他好心脱了外套给莹莹裹住,后来忙乱,忘了拿。我发现后,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先下楼看看,弄不好他发现了往回返正好迎住呢。

没想到他们还没走。

我瞟一眼缩成一团的莫明,看萧永。

他显然明白我的意思,飞瞥一眼莫明,冲我笑笑,摇摇头,很无所谓的样子。

我稍稍放心。

莫明:

我听见有女人跟永哥说话。说的什么,好像不能理解,只能辨识声音,不大像记忆中瑶瑶的声音,但也好像在哪儿听过。

我壮着胆子抬眼偷看,大松一口气——是许娜!

她发现我在看她,很轻松地冲我笑笑,说“嗨”。

胯间的湿漉漉,已经由刚刚的热乎乎变得冷飕飕了。

我知道发生了什么,当然也知道那不该发生,更不能让女生察觉。

我使劲夹着腿,努力放低身子,像肚子疼那样窝着,企图用上半身挡住肯定能看出异状的裤裆。

永哥真是体贴!

他肯定发现我的状况了,把许娜还来的外套,蒙在我身上。

我听见他跟许娜说“回去吧”。许娜说“好”,但并不动,殷殷看着我们。

永哥说声“拜拜”,关了车门,放下车窗,又跟她说“回去吧”。

许娜冲我们招手,说“拜拜”。又说“莫明拜拜”。

永哥发动了车子,我出于礼貌地抬头冲车外的许娜说“拜拜”。

车子启动,同时车窗升起。

车外的许娜,保持着挥手告别的姿势。

我木然地看着她,想记住她的样子。

可是——真见鬼了!

车窗升起后,隔着车窗,明明跟我们挥手告别的许娜,突然变成了瑶瑶!挥着手,脸上带着诡异的笑!

(未完待续)

(图片来自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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