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中为自己把脉,但没有任何异常,身上也没有中度或中毒的迹象。(莎士比亚)。
转而她笑自己的蠢笨,人家昨天才花大力气为她解毒,自然是不会叫她再中毒。最起码在这宫殿之内她是安全的。
那么,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她昨天曾不着痕迹的给他把过脉,他确实是中了毒,不是装出来的。而她原以为有把握解开,这才信誓旦旦,如今她无法解开,自然也就无法破除目前的局面。
可是话说回来,他并不知道她解不开呀,又如何会对她下手?
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管他是什么心思。当前之计是先想法子破除这个局面,尽力一搏,不管成与不成,走一步算一步吧。
她撩开帐子,正想起身下床,却听得门扉一响,她极目望去,杏梅正推门而入,急急道:“小姐,你醒了?”
她说着几步上前来,扶着她在梳妆镜前坐下,细心为她梳洗起来,边道:“小姐可还觉着那儿不好?”
“我没事,你莫担心。”木锦婳知晓她是担心她昨天的中毒,笑着道。
杏梅看了看她的神色,见她面色平和,看不出什么,琢磨着是否要将昨晚的事情跟她说:“小姐的脸色好苍白,可是睡得不踏实?”
这丫头这是怎么了?木锦婳瞧向铜镜里的杏梅,自然将她面上的担忧全都瞧在眼里,笑了笑。
“是不太好,整夜整夜的做梦,有些疲累。”
“那小姐等着,奴婢这就前去禀过太子殿下,请御医前来为小姐诊治!”杏梅说完放下玉梳就想往外去。
“你啊,整个大惊小怪的毛病还是改不了,我没事,无需惊慌。再说,即便是真有事也是不能老麻烦人家,传出去还不得说我娇气?”木锦婳摇摇头,此刻怕是东宫外面便已经暗中有人关注着了,她这一惊一乍的,还不得落人口实?
杏梅面色微红,有些羞恼的道:“是奴婢急进了,只是小姐的身子真的不要紧?”
“我没事,走吧,去慈宁宫。”她转过头道。
“慈宁宫?可是小姐……进宫前小姐身子不好,本就没什么胃口。昨日在宴席上接二连三的,自然也不能好好进食,几天都没有进食,加上身子虚。小姐莫不是等用完早点再去?”杏梅担忧的看着她。
“我没事,走吧。”木锦婳摇摇头。
却正在这当口,安公公身后跟着几个小太监,手里捧着托盘,鱼贯而入。
“三小姐安好,殿下一早便吩咐好御厨房,早早备下早点,吩咐请三小姐慢用。殿下还说了,三小姐尽管随着自己的意,无需顾忌许多,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咱家说就是。”
杏梅松了一口气,感激的看向安公公。
木锦婳笑容得体,谦恭有度:“劳烦安公公了。”
“三小姐折煞奴才了,这些是咱家分内事,天气冷,三小姐就快些用吧,奴才告退。”安公公说着便退了出去。
“公公且慢。”木锦婳唤住了他。
“三小姐有什么吩咐?”安公公到底是老人,神色谦卑道。
木锦婳笑着道:“也无甚大事,不过是叨扰了殿下一夜,有些过意不去,想着等会给太后娘娘与皇后娘娘请安之后便出宫去,却不知殿下在何处?小女想当面谢谢殿下,殿下他……可好?”
昨天她就探得他的脉搏有些虚浮,又为她逼了那么久的毒,怕是会有些撑不住,因此有些担心的问。
安公公闻言笑着道:“殿下很好,今早本也是想前来与三小姐用膳的,只是临时有事这才没能成行。三小姐宅心仁厚,孝心可嘉,殿下吩咐过咱家了,若是三小姐欲离去,便径自走就是,无需那些虚礼。”
木锦婳点点头:“那就劳烦安公公为小女带句话,就说待小女回去准备妥当,定会进宫前来为殿下调养身子。”
“是,咱家一定将三小姐的话带到,三小姐慢用。”安公公说着退了下去。
小太监一样样的摆好了早点,也一一的退了下去,房间里又只剩下主仆二人。
木锦婳却随手捻起一块糕点,放在嘴里嚼了嚼,很快咽下,道:“走吧,不好叫太后久等。”
杏梅诧异:“可是小姐——”
“走吧,这是宫里,迟了就不好了。”木锦婳头也不回的跨出殿门。
杏梅没法,只得跟上:“小姐等等奴婢。”
果真,一出东宫门口,一路上便有许多明的暗的哨子纷纷假装或偶遇或路过,虽也不曾指指点点,可是那神色,那姿态,不消说也是知道的。
木锦婳依然面色如常,不见丝毫波澜。
从太子的敏肃殿到太后的慈宁宫,中间隔了两道宫门,所幸这中间并没有任何阻拦,很快便到了。
一大早,妃嫔们便都纷纷前来请安,她尚未曾进入院子,便已见到宫门外许多小宫婢早已候在门外,静静等候主子出来。
一踏入慈宁宫,便闻到许多欢声笑语,看样子,太后今日的心情很好。
门外的玉蓝姑姑刚好撩了帘子出来,一见到木锦婳,一怔,而后对着她得体的笑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三小姐是不知,将才太后她老人家正在念叨着您呢,快请进。”
她说着亲自撩开帘子,对着里面喊道:“太后,三小姐到。”
木锦婳朝着她微微一笑,将手上的一副白玉镯子推出来,往她手上一套:“有劳玉蓝姑姑了,一点薄礼,还望姑姑不嫌弃。”
玉蓝姑姑随侍在太后身边,什么样的稀奇玩意没见过?这个镯子虽瞧起来平凡不过,可识货的却是晓得,这内里可是大有乾坤,乃是稀世真品白玉镯。
她自然不敢收下,忙往木锦婳手里推回去:“三小姐折煞奴婢了,这么贵重的东西,那是我们做下人的该得的?三小姐莫开玩笑才是。”
“姑姑这就说错了,若是在识货之人的手里,自然是价值连城,可是若在不识货的人手里,它无非就是一个镯子。我这人粗鄙,对这些玉石从来都不懂。若是放在我手里也就是个镯子,可是姑姑跟随太后这么多年,什么样的珍稀玩物没见过?自然是慧眼识货,放姑姑这里正好是物尽其用。”木锦婳淡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