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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见杀猪见血,梦见杀猪见血是什么征兆

杨茜正在仔细地擦拭丈夫的遗像。

6月17日早晨,布拖县一处老旧公寓。

敲开一处屋门,电视柜边,摆放着贾巴伍各的遗像。

这里,是贾巴伍各的家,是他们租的房子。

妻子杨茜面容憔悴,刚把1岁多的小儿子哄睡着。

回忆起丈夫生前的点点滴滴,杨茜难掩伤痛,“没多少轰轰烈烈的事情,但是和他在一起的日子,就像电影一样,我都记得很清楚。”

他的浪漫

老婆是我的皇后

2003年,当时伍各在读警察学院,杨茜在越西县读书。杨茜性格开朗,而伍各算是一个性格沉闷的人。

两人最早是通过同学的同学认识的,刚开始的时候,两人互相瞧不起。

杨茜觉得,彝族小伙子不是都能歌善舞吗,伍各性格沉闷,话都没几句。伍各则觉得杨茜话多,又喜欢玩。

慢慢接触,感觉就变了,他们从朋友到恋人,到结婚生子。“没什么轰轰烈烈,我们就是平淡如水的生活。”

杨茜几乎没听丈夫说过什么甜言蜜语,但有两次,让她很感动。一次是伍各说,好好在一起过日子,以后老了去西昌,不管两个人哪个走不动了,走得动的那个人要把走不动的搀扶着,白天去看邛海,晚上看夕阳,那多美啊!

而最浪漫的一次,是结婚的时候。当年两人结婚,按照两族风俗,分别在昭觉县和越西县办婚礼。

“当时,他把我的手从爸爸手上接过来。‘你的姑娘交给我,你放心。我会一辈子对她好。以前她在家里是掌上明珠,交给我以后,她就是我的皇后!’”

“我当时想笑,特别感动。心想,耶!这个彝族小伙子还会说哦,他之前可从没说出这样的话。”杨茜抹着眼泪,笑了一下,“现在想起来,他的样子很可爱。”

坚持

有机会调离

他说爱这个职业

伍各从警察学院毕业,分配到布拖县。杨茜接到他的电话,“我运气好,分到了布拖条件好的一个派出所。”

两人不在一个地方,杨茜很想他,有一天她坐车到布拖,第一次去拖觉乡派出所找他。

伍各在上班没法来接,告诉她就20多分钟的路程。

一出县城,全是烂路,灰尘满天,颠簸了很久,杨茜见到了伍各,她清楚记得当时自己哭了,“我们不要在这上班嘛,好苦哦,你是傻瓜啊,而且还骗我。”

后来,杨茜才知道,伍各的工作还很危险,而且经常加班出差。几年前有一次可以调乡政府的机会,杨茜对他说,跳出公安队伍嘛,那么危险的,你每次说不到万分之一概率,但落到你身上了,我们怎么办?

伍各不愿意离开公安队伍,“他说我爱这个职业,干一行就要爱一行,爱一行就要好好干一行。他对公安这个职业有感恩的那种心,嘴巴上老说要作出自己的贡献。我就洗刷他说,你总说贡献贡献的,非把自己说得好伟大一样,他就咧着嘴笑。”

杨茜述说起丈夫的点滴,泪流满面。

女儿哭

愤怒地问

你们是不是不要我了

家中,伍各的很多娘家亲戚也在。他们说,伍各这小伙子对老婆真的没得说,对岳父母也特别孝顺。两人结婚的时候,他工资也不高,却攒了钱带她去西昌,舍不得买对戒,只给杨茜买了一个钻戒,还说:你也晓得我这个当警察的,咋允许戴戒指嘛,买了也浪费。

两个人2011年有了女儿,后来又有了一个小儿子。“丈夫经常加班,几乎没什么假期,大清早从床上接个电话就跑了,我像做梦一样,摸一摸身边人不在了,也慢慢习惯了当警察这样的作息。”

伍各太忙了,女儿10个月大的时候就只能送到外婆家。上幼儿园的时候,小孩会攀比,别人的孩子大多是父母来接,只有他的女儿都是外婆来。“有一次过节,姑娘(大女儿)急了,给他打电话,伍各说,爸爸忙得很,先挂了。女儿气得不行,又打给我,哭得很伤心,说你们是不是不要我了,很愤怒的那种口气。听到孩子的话,我们也很难过。”

贾巴伍各幸福一家。

一丝希望

丈夫只是受伤

可能要去西昌十来天

6月14日这一天,对杨茜的打击是巨大的,在所有亲友中,她是最后一个知道噩耗的人。

当天上午10点,杨茜带材料去政务大厅办事,大概10点46分,她准备回家看看小儿子,就给伍各打了一个电话,没接。

杨茜并没感觉什么异常。这么多年来,伍各只要在执行任务,一般都不接电话。

刚开始,杨茜很犟,不接就使劲打,沉浸在工作状态中的伍各,这时候就会骂人,后来杨茜也就习惯他不接电话了。

没多久,伍各一个很要好的同事给她打电话,语气很急地问:“嫂子啊,我哥到底咋样了,伤哪了?”她一听懵了,“谁伤了?这同事突然发觉自己说漏嘴了,就说我不晓得。我就骂他,我到底有没有权利知道啥情况,他说真的不晓得。”

杨茜急了,当时她还以为丈夫是受伤了,“伤得到底重不重,可能会转到西昌去治疗。”她马上回单位写了请假条,说可能要去西昌十来天陪丈夫治伤。然后马上回到家,因为伍各平时爱干净,她多找了几件睡衣、短裤打好包。

这时,又一个伍各同事打来电话,“杨姐,你在哪儿?你在家啊,我们马上来找你。”三个人来到家,都是眼睛红红的。杨茜仍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问伤到哪了,对方说伤到胸口。“以前丈夫也受过几次小伤,这次会很严重吗?万一成了植物人了,残废了,只要人还在,我作为妻子,就要一辈子好好照顾他。”

内心的坍塌

我以为这种情况

只会在电影里出现

越来越多的亲人朋友打来电话,杨茜还在想怎么这么多人打电话。她觉得情况不对了,让伍各同事开车带她去丈夫执行任务的那个乡。

去乡上的土路,遇到一辆救护车。她赶紧上前看,是伍各的一位同事,伤得很严重,她觉得很难过,却很庆幸不是自己的丈夫。继续赶路,不久遇到一辆警车,在她的追问下,警察说,伍各还在上面呢,在乡政府。

“我懵了,如果受伤,应该在救护车上而不是在乡政府。但我没有亲眼见到他,我是不会哭的,我要见到他才行。”又赶了一段路,看到一个白色车,孤零零的一辆,不像之前救护车还有警车跟着。她就隐约意识到,丈夫一定在这个车上。

心急的她下车,大凉山Z字形的路太难走了,她走了很久,白色车突然又不见了,转了一个弯,白色车又出现了。

她终于走到白色车跟前,伍各平躺在后面座位上,椅子已经被放平了。她上前摸住丈夫的手,喃喃地说:“老公,你没事吧?我是你老婆啊,我来接你了,你起来了嘛,你起来了嘛……”

旁边站着的警察,都在哭,谁都没说话。

更多的电话打来了,姐姐电话里哭着问,网上是不是真的,说伍各英勇牺牲了?杨茜责怪姐姐,不要告诉妈妈,她要瞒着身体不好的老人。

她给妈妈打电话,妈妈第一句却说:“姑娘,你节哀啊。以后你就又要当爸又当妈,你不要垮掉了。”

一直没哭的杨茜,终于在丈夫身旁,号啕大哭。

车子开进县城,已经哭得有些恍惚的杨茜,望着车窗外,街上两边黑压压站满人,看着护送丈夫遗体回来的这辆车。“从县城到殡仪馆,一路上好多人。我以为这种情况,只会在电影里出现,没想到车里的人是伍各。”

父亲眼中的伍各

“儿子很乖”

17日下午,循着头一天牺牲民警贾巴伍各“回家”的路线,记者赶往昭觉县。那里是他的家乡,距离布拖县几十公里,伍各的父亲贾巴俄洛和众多亲友都在这里生活。

满屋子是伍各的老家亲戚,按照彝族的风俗,他们要在这里陪护好几天。围坐在亲戚中间,贾巴俄洛讲起儿子。

从小家里很苦,伍各七八岁的时候,每天上山放羊,直到10岁的时候,才在村里代课老师那里接受教育。接触教育后的伍各就变得异常刻苦,上午读书,下午出去放羊,晚上点油灯做作业。

伍各12岁的时候,贾巴俄洛到乡上参加工作,家里条件有所改善。凭着自己的好学勤奋,他一路把成绩追了上来,20岁高中毕业,顺利考入四川警察学院。

工作后到了布拖县,伍各对警察这份职业太热爱了,几乎是全身心投入。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前两年的彝历新年,伍各回到昭觉过年,亲自操刀在家里杀猪,这时同事打来电话说出了案子,伍各竟然一把将杀猪刀甩了就跑了,新年都是在办案中度过的。

“儿子很乖。”贾巴俄洛用这四个字评价儿子,“我儿子好优秀的一个人,他是一个好警察。我不想儿子出这样的事情,但我为他骄傲。”

最新动态

两受伤民警伤情稳定

17日,华西都市报-封面新闻记者从医院获悉,因抓捕毒贩受伤的两名民警,目前伤情稳定。

在凉山州某医院的病房内,民警吉木子呷躺在病床上,右手臂缠着厚厚的纱布。6月14日,贩毒嫌疑人伏击开枪,一颗子弹从他的右手臂直接穿过,手术进行了3小时。目前,他的伤情稳定,小手指已经可以灵活转动。

躺在重症监护室的另一名民警王强右颈部受伤,伤情较重。目前,经过治疗,他的身体持续恢复,伤情稳定。记者探访时,他已经可以说话,但声音比较微弱。

记者手记

看到陌生的记者到来,伍各的大女儿显得腼腆,跑到卧室门口向外张望。

小儿子一直在睡觉,直到记者采访结束才醒来,杨茜和妈妈赶紧冲进屋内抱起来。

这个家是租的房子,条件很简陋。打开布衣柜,里面几乎都是警服,没一两件像样的便装。

记者临走的时候,杨茜拿起手机接了一个电话,居然是找伍各的。这个电话就是伍各生前使用的,还没关机。杨茜说,因为还有人会找丈夫。

牺牲前一天,杨茜和伍各坐在客厅沙发上。伍各说,老婆,我脸上有个痘痘,你帮我挤一下嘛。杨茜凑过去挤,他却一个劲躲。杨茜笑着骂他:亏你还说自己是不怕死的警察,还怕痛啊?

一天后,伍各在围捕毒贩的现场英勇牺牲。这是夫妻俩最后一次难得的温存瞬间。

华西都市报-封面新闻记者 李逢春 徐湘东 刘陈平布拖、昭觉摄影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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