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da 长期以来，生态学家都知道农业和污水污染会导致河流缺氧环境和鱼类死亡。
2018年5月16日，卡里生态研究所在《自然通讯》发表的一项研究报告指出，河马粪便在非洲马拉河中也有类似的效果，该河流因河马粪便已导致大规模鱼类死亡。（高浓度的河马粪池。图源：Christopher Dutton）
无独有偶，2018年5月14日，加州大学圣塔芭芭拉分校在《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刊》发表论文，阐述了河马粪便对河流化学成分及生态的影响。
大批鱼类死亡，到底是谁的锅？
- 马拉河4000只河马的排泄物，憋死了下游大批量的鱼类
河马是现存陆地上的第3大动物，仅次于大象和犀牛。身长3~5米，平均体重1.5吨，有记录体重最大可达2.66吨。
河马平均每天有16小时呆在河流和湖泊中。晚上出去食草，白天在水里休息排泄，保持身体清凉。
为了维持巨大的身体运行，河马平均每天要消耗80公斤食物，每天的排便量超过2公斤。马拉河里常驻约有4000只河马，每天要排泄8.5～9.3吨的粪便进入100公里长的河段中。
如此天量粪便排泄，都堆积在河底。很快，在河马待过的河段，积攒了一层厚厚的河马粪。粪便本身会分解水中的氧气，其中的微生物活动也产生对鱼类有毒的化学物质，如铵和硫化物。
“在干旱期间，缺氧的水积聚在河马池中，周期性的强降雨最终会将粪便“冲流”至下游的鱼类生存区域，这种突然脱氧的水会引起暂时的缺氧和鱼类死亡，”卡瑞生态系统研究所的淡水生态学家艾玛·罗西（Emma Rosi）指出。
三年多来，该团队监测马拉河171个河马池中水的化学成分和“冲流”情况。在记录的55次“冲流”中，有49次检测到下游氧浓度急剧下降，下降到足以导致鱼类死亡13次。
耶鲁大学合作人员戴维·波斯特（David Post）解释说：“在马拉河系统中，“冲流”对清理河马池中的粪便非常重要，但累积的有毒化学物质和脱氧水对下游的水生生物产生了严重影响。”
（在雨季，河马拥有干净的水源。图源：Keenan Stears）
据统计，每年有近100万吨河马粪便流入非洲水生生态系统，然而，河马的粪便存在重要的生态功能。加州大学圣塔芭芭拉分校的研究人员表示，河马产生的有机物是各种河鱼和水生昆虫的营养来源，并将研究成果发在《生态圈》杂志上。
- 河马的排泄物为河鱼和水生昆虫提供了重要的营养
“生态学家对物质和能量如何横跨两个生态系统有着浓厚的兴趣，而水与陆地是两个分离的生态系统。我们的研究表明，像河马这样的野生动物在这些生态系统中建立了重要的联系。研究证实，河马把一部分陆地生态营养和能量带给了水域。”加州大学道格拉斯·麦考利（Douglas McCauley）说道。
该研究小组利用稳定同位素（一类天然化学标记物），来追踪河马粪便的有机物在鱼类和昆虫食物管道内的流动。结果表明，它们从河马粪中吸收营养成分。
（红嘴啄木鸟坐在河马的背上。图源：Douglas McCauley）
然而，这种食物链的方式正在被破坏。人类，在影响水文环境的同时，也在无形中改变着河马粪便对生态的作用。
- 人类对生态环境的破坏，打破了河马与鱼类间的平衡
在撒哈拉以南非洲，森林被破坏，水资源密集型农业大肆发展，气候变化正在明显改变着水循环，并导致多条河流开始干涸。加州大学生态学家基南·斯蒂尔斯（Keenan Stears）联合其他学校的一些同事，着力研究了这些全球生态变化的力量，是如何重新定义河马及其粪便对淡水生态系统的影响。并将研究成果发表在《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刊》上。
鲁哈河是非洲坦桑尼亚干旱地区的生活支柱。然而，自1993以来，一直流动的河流在干旱季节已停止流动。研究人员测试了十几个水质属性，并检测了河马池多年来的水生生物情况。无论是在旱季还是在洪水多发的季节，都发现高浓度的河马粪便堆积，导致水中含氧量非常低下，导致大批量鱼类缺氧死亡。罗非鱼是整个非洲常见的鱼类，在旱季，河马的存在使整个流域的罗非鱼减少了41％，这不仅会对生态造成影响，还会影响依赖这些河流的周边居民。
斯蒂尔斯表示“河马对河流生态系统的影响，是由河流水文学动态控制的。说明人类对河流的干扰，能够彻底改变两个生态系统连接物的作用。”
（河马。图源：animals.sandiegozoo）
归其根源，造成鱼类死亡的间接杀手是我们人类。但是，河马其实也不是什么善茬。
虽然河马为杂食性动物且外表看来十分温和，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在动物界中，河马可是出了名的暴脾气且攻击性极强，在杂食类动物中，河马是非洲伤人率最高的动物（河马在IUCN的名单上列为易危动物）。
萌萌哒的小河马，却是个暴脾气
2011年11月12日，外媒报道了一篇爆炸性新闻：《1吨重的宠物悲剧性地结束了与农夫的'父子关系'》，南非一位40岁的退役陆军少校马吕斯·艾尔斯（Marius Els）被他养了5年多的河马“汉弗莱”（Humphrey）咬伤致死。
艾尔斯退役后，经营一家400英亩的农场，同事饲养了20多种野生动物，其中包括长颈鹿、野牛、犀牛等。大约5年前，一次洪灾后，埃尔斯从流经自家农场的小河里救起了一头仅5个月大的小河马，并给它起名叫“汉弗莱”。在众多了野生动物中，艾尔斯却对“汉弗莱”情有独钟。还特意为它打造了一个宽200米，深18米的人工湖。
转眼间，6岁的“汉弗莱”从当初那头幼崽，长成了一头体重1.2吨的大物。但在主人心里，它就是一头性格温顺的乖宝宝。埃尔斯曾不无得意地说：“‘汉弗莱’可以轻松将我撕裂，但它就像是我的儿子一样。别人可能永远也无法理解我们之间的关系。”
（汉弗莱背主人过河。图源：tiexue）
而事实上，长大后的“汉弗莱”曾多次闯祸。咬坏农场围栏，咬死主人生意伙伴家的小牛，跑到临近高尔夫球场的草坪上追逐人类。就在同年的3月，一名52岁的男子与其7岁孙子划船经过农场附近的小河时，被“汉弗莱”穷追不舍。为了躲避袭击，祖孙俩不得不爬到树上待了两小时。最后埃尔斯用一个苹果引开了“汉弗莱”，祖孙俩才获救。
然而所有这些，都被埃尔斯看作偶然，从未引起警觉。
让人做梦也没想到的是，正是这头被埃尔斯当做宠物宝贝的心爱河马，竟将他送上了黄泉。一次，“汉弗莱”在训练时莫名其妙地兽性大发，把主人拖入河中活活咬死。直到本月12日，埃尔斯残缺不全的尸体才在小河边的淤泥中被人发现。
不仅如此，古埃及第一朝国王美尼斯，在位62年后，最后也被一头河马杀死。由于时代久远，具体细节也就不得而知了。
（河马是非洲伤人率最高的动物。图源：Getty Images）
河马不仅与人类有着这样的血泪史。雄性河马在争夺配偶时，为了取得优先交配权，会试图咬碎对手的睾丸。据科学家猜测，这也许成为河马有着“高机动性”睾丸的原因。
- 河马的睾丸是会移动的，这可为难了动物园的阉割医生
河马平均每天的食量时80公斤以上，且一头成年雌性河马40年中一般会生下大约25头小河马，另外雄性河马在争夺交配权的时候会互相攻击。考虑到诸多因素，动物园会把一部分雄河马阉掉。
维也纳兽医大学野生生态学研究中心的克里斯·瓦尔泽（Chris Walzer）团队在《兽医产科学》上发表了论文，阐述一种新的“河马阉割术”。这并不是小题大做，要知道，阉割一个重达1.5吨，长着血盆大口，体毛浓密且皮肤又厚又有弹性的大型动物，和阉割小猫小狗有天壤之别。
首先就是要把河马麻醉得恰到好处。“河马太过危险，几乎没人愿意去对它们做手术。在这过程中最大的问题是注射多大剂量的药物使其麻醉才最合适。”瓦尔泽说：“因此，我们开发了这种新的麻醉方法。”
更让人难办的是，河马的睾丸是会移动的，这使得受试者很难找到这对家伙。按照瓦尔泽在论文中提到的说法，河马“有着高机动性的睾丸”：与人类不同，河马的睾丸并不外露，也并非固定在腹部的特定位置。它们实际上位于腹股沟的一个小沟中。而具体这对睾丸位于什么位置，那就说不准了。“河马的睾丸可以伸缩，甚至可以深入到体内约40cm的位置，这使得找到它们变得困难。”瓦尔泽指出。
（河马阉割操作示意图。图源：Elsevier-Theriogenology）
瓦尔泽研发的新阉割技术包括最初的麻醉处理和随后的阉割，他们利用超声波探测技术对睾丸进行定位。目前，这一团队已经成功对欧洲的16头河马进行了手术。
目前，科学家还不清楚河马具有这一“高机动性”睾丸的原因，然而有推测认为这是一种防御机制。“有理论指出，公河马在争夺配偶时并非仅仅靠张开大嘴来显示自己的雄性气概——它们同时也会试图咬碎对手的睾丸。”瓦尔泽说，“如果你可以摧毁对手的睾丸，无疑会为繁殖取得先机。”如果睾丸位于身体的最深处，无疑有助于抵抗竞争对手长而尖利的大牙。
河马不仅有着“高机动性”睾丸，流的汗也与其他动物不一样。
“汗血河马”的防晒功效
不管是人还是机器，若不散热，必会宕机。
流言说狗没有汗腺，所以用舌头散热。这是一种误解，汗腺是哺乳动物特有的一种皮肤结构，狗不但有汗腺，而且全身上下都有。事实上，汗腺瘤是宠物狗最容易出现的良性肿瘤之一。
还有流传说河马没有汗腺，所以一天花16小时呆在水中，白天不轻易离水，只有夜晚才出去觅食。这又错了，河马不仅会淌汗，而且淌的还是红色的汗，不明白真相的吃瓜群众还以为是被晒伤了。
2004年，以日本京都药科大学的桥本贵美子（Hashimoto Kimiko）为首的研究团队在《自然》杂志上发表了一篇论文，揭开了“汗血河马”的神秘面纱。研究发现，使河马汗呈红色的主要原因是它的汗液中含有一种河马汗酸（hipposudoric acid）的物质。河马汗酸不仅呈红色，而且是一种高效的防晒剂，可以吸收200～600纳米波长的光线，而315～400纳米正属于生物体杀伤最强的长波紫外线的范围。另外，很低浓度的河马汗酸就可以抑制铜绿假单胞菌和克雷伯氏肺炎链球菌的生长。
（图源：见图片）
河马的汗有很好的防晒和抗菌的效果，简直是完美的化妆品。只不过，用了这种化妆品的MM闻起来会像一头恋爱的河马。因为大汗腺，跟性活动脱不开干系。它的分泌受性激素影响极大，人的大汗腺也是在青春期之后才开始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