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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白酒洗头专题之高原诗会:索郎坚赞|诗六首

蟹状花盛开,聆听西藏。

蟹状花盛开,跑在对岸,看起来很漂亮。

看得见却够不着 ,够不着也一样的美 ……

——仓央嘉措

主编 | 益西强杰

编辑 | 次央

图片 | 来源网络

诗六首

文|索郎坚赞

阿瓦一走了

你说林郭路以北最好的爱人死了

但当我在藏南看到苏斋府秘闻一书,

我知道你欺骗了所有的人。

阿瓦一没走,

并且一直不会走

走的只是我们那不羁的时光

——无忧无虑, 一无所有中

满怀所有的信念。

今夜我又在亚东街头酒醉

遇见了姐姐

她在自己酒馆里说年轻人只会用睾丸靠近大山,

并在黑夜用白酒洗头。

我低头默不作答。

你知道17年的盛夏?

我在皖南的小镇,路过一个破旧且被废弃的火车站

那时候我写下来

“阿瓦一, 走的第三天, 想她”

而后我一直祈祷, 二月有二百八十天。

并真诚的确信

阿瓦一没走, 她一直存在我的心中。

存在回春的阿里路上

回到学校, 所有人都在劝我、开心点。

我露出白齿, 以求得独自。

而今晚, 在黑夜里。

我又一次仰望星空,

如同观世音菩萨流下的眼泪

化作二十一位度姆,

化作一切的虚无且充满真理性。

你可知道

黑夜, 漫长且没人在意。

独自醒酒的我。

只上高楼,

空留一人,

望眼欲穿。

色即是空。

空是什么?

是你?

是我?

还是算了?

在五十年后盛夏,

我又会再次想起你,

那充满灵性且一尘不染

且空荡荡的心。

十分钟前:

公元2017年7月11号 0时40分。

火车路过德令哈。

整个车厢摇摇欲坠。

我23岁,

对未来满含着期待和渴望。

这是二十年来从未有过的感觉,从未。

我深切地感受到:

我的未来要酷到炸裂了。

早点到来吧。酷儿。

星星撩人,山峦无垠。

在德令哈的夜空里,

我看到了神明的嫉妒。

乖乖。

嫉妒我吧。

我接受你们的嫉妒。

玛雅人说

2012年世界会灭亡

你笑笑了之

往后的生活,一直如此

所有的欢愉和早起的豆浆一次也没漏下都被我们吞入腹中

所有人类的痛苦和闪闪繁星也在夜空中熠熠发亮

所有光明的道路都延伸出歉意

可我们不在意

十七岁那年

褥子放入被套的下午

上黄色网站被骗钱的半夜

看着远方还能忧愁的日子

都在流失

今晚酒桌旁

四处飘散的信念

内心生猛的彩虹

都被我拿来放在酒杯中

一口而尽

看着杯底一抹哀愁

你低下头

子夜随着秒针远去

所有的夏天死在了2012年

观点和立场,发芽在滚动的石头上。

拥有这样的东西,人类开始从树上爬下来。

一个刻图的男人,成了部落的首领,

把石头磨的锋利,斗争中离开—得到鸵鸟蛋启示的地方。

音律抚平疲惫的灵魂。

滚动的石头宣扬,绝对成立的规律。

天降伟人和莫扎特一起刻在了画框里。

高楼大厦和钢琴得到了永恒。

后来在观点和立场上又出现了新的名词。

人们雀跃欢呼。

一条狗也模仿,站在石头上,摇头摆尾。

“我啊”

“像光线一样传播”

“在城市后面变成黑点”

再后来,

轮状的机器人,双手垂搭在餐桌上。

“我存在的意义在那”

发问,愁眉苦脸,原地旋转。

“请把,沙拉酱拿给我吧”

女士命令。

机器人停止旋转。

走向餐盘。

更加愁眉苦脸。

终于一个声称是神的男人,给予了真理。

天在更远的天边。

地永无止尽。

无数个幽灵,得不到安息。

眼泪、 高楼上一间亮着灯的窗户、岁月,

都成了奴隶。

滚动石头的存在本身就是个谎言。

第一只从树上下来的猴子,

第一个望着鸵鸟蛋,展眉的人,

“伟人”

“会制造韵律的男人”

都成了帮凶。

两手拿两瓶酒

廉价的野格,

伏特加

左手向上移

酒精升高一仗

对立面的站立

朋友

像一块石头

滚入拉萨的河床底地

我说

寻求真诚的路上

总带点泪光

也说

纤细易碎的六月过后的第十五天

失去睡眠,并不可耻。

舌根放一片LSD

身体倒在招待所白色床单上

窗外暗淡无日。

枯草随风抖动不停。

眼前,玻璃雾气蒙蒙。

床榻开始陷入冰冷的巴加土里

身体中的分子在无止境处凝固。

平仄鼓点在血管里响起

血液喷张,一泻不止

拿起一把老枪

对准深喉

身体倒地,从此释然。

在另一个寒冷的白天:

藏北高地,

黄沙弥漫,

冰雪肆虐。

羚羊干枯的尸体被野狗分食。

我和僧侣,眯眼并进山头。

山顶之上,风马旗飘荡

僧侣望向北方,祈祷来年的平顺。

山谷之间一阵猛烈的风,

伴夹着冰雪和砂石。

山腰上的滚石不断的落向山脚。

“你要注意有狗熊的出没哦”

僧侣对我说。

我再一次拿起仪器,向着另一个山头前进。

山头之后,一片枯萎的景象,没有目能所及。

要上课的僧侣,小跑回到山谷的寺庙中。

留我一人面对;

对人类早已失去信心的大自然。

绛红色的身影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坐在岩石上,我点起一根烟。

看向山脚的村庄, 人如蚂蚁,毫无区别。

望向对面的平原,牦牛啃起枯黄的草根,雪花在身上拥有重量。

又是一阵风吹来,熄灭了我的烟。

在那山头上, 我终拒绝不了生活,也无意再逃离。

我只能坐在石头上—— 等待。

藏雪狐等待着翻掀田鼠的窝。

野牦牛等待着横穿县城的街道。

虫草等待着被小孩挖走。

污头垢面的藏北男人开着摩托车, 等待着油管修好,加满回乡的汽油。

只露眼的藏北女人背着婴儿,等待着阳光落地,清理街道上的冰水。

而24岁的我, 也如此这般等待。

等待别人,或者被人等待。

在另一个寒冷的深夜里:

县外的野兔子和我默视安息的人类

而人类的远行处除了精液,无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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