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一缕头发该怎么处理?
我又梦到我的老师了。65岁的老人仍然是黑发。让我想起乌云压城,可惜他不喜欢下面的诗。
老师依旧吃着蚕豆,喝着浓茶。似乎要向我证明他的牙比我的好。我对老师的牙齿向来不关心,只想向他请教如何处理女人的头发。
夏天不可避免的要来了,女人又要穿上美丽的或者不美丽裙子,在风中走出一片风景,头发也应该要在风中飘扬了。
我说:“女人的头发要怎么处理?”
老师奇怪的看着,就像小孩看着恐龙谷的假恐龙。他把一粒蚕豆丢进嘴里,使劲嚼着说:“我怎么知道? 我没结过婚。”
我说:“你总得给我个说法,我读了221本写作书,各种理论像选美大赛上的美女,一个比一个漂亮,可是,可望而不可即。”
老师说:“按图索骥的痴人最后找到了一只癞蛤蟆。”
我说:“请老师指点。”
老师说:“一缕头发你都搞不定。”
我说:“请老师指点。”
老师又嚼了一粒蚕豆,递给我两页纸,我如获至宝。
一页上写着:
肖洛霍夫在《静静的顿河》里写道:“从皮夹子里找到不多的钱,还有一封信,信封里有一缕淡黄色的头发和一个姑娘的像片,那姑娘嘴角上带着骄矜的微笑。”
另一页纸上写着:
陈忠实在《白鹿原》里写道:“祠堂里的人纷纷围过来看那只铁皮盒子,手劲大的人把盖子抠起来了,里头果然是一堆头发。倒在地上,才发现不是一撮,而是四十三撮,每撮都用一根细铁丝拦腰扎死。”
我说:“不是被评论家批评过吗?”
老师说:“说的说听的听,开菜谱的做不了菜。”
我说:“女人的头发呢?”
老师说:“教会你的只有你自己。”
老师又嚼着一粒蚕豆,喝了一口茶,一副很享受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