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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竹凡《复活》

一个

“知道了,知道了。”蝉不知道躲在树上的地方是哪里,倾诉着太阳恶毒造成的酷暑,树叶耷拉下来也没有精神,狗吐舌头,粗喘粗气地跑到河边,喝着温暖的河水,鸡也扑着翅膀,好像斜躺在自己长期占据的黄土池塘里。

爷爷拿着披在肩上的毛巾在河里搓澡,拿着水袋直接拎着擦身体,让水滑过身体,大裤裆湿透也消不了热。我把小毛巾泡在水里,咕嘟咕嘟地拿着水,拧了一部分水直接披在头上,享受毛巾上残留的水滴,弄湿了衣服。爷爷忍不住热抱怨,直接蜷着身子泡在水里。这样可能赶走了一些热。(莎士比亚)。

“哈哈……”随着笑声,几个大点的孩子已脱了上衣,直奔到河岸边,他们迫不及待地脱了裤子甩在一旁,一丝不挂的屁股拉吧的下水游泳了,他们哪里是游啊,是两手撑在码头上,身子漂浮在水面上,屁股的两半球在水里一漾一漾的,两只脚不停地拍打着水面,水花飞溅,直溅到路过的行人,行人也不抱怨,觉得像下雨一样。我脸上,身上,已被全部打湿了。“小花,下水来玩吧!”其中一个叫小亮的男孩说!“我不会游泳。”说完就看了一下爷爷。爷爷看出了我的心思,就对我说:“爷爷带你,别怕!”爷爷两只手支撑着我的手,用力向上撑起,我的身子整个变轻,浮在水面上了,我平生第一次感到我和水那么亲近。爷爷拉着我向河中心慢慢移动,我的身子也随之一上一下地前行,水缓缓地在我身上滑过,我觉得好像有一股神奇的力量。爷爷把我拉到水中央时,突然脚踩空了一样,一个下沉,我和爷爷的手滑脱了,我喝了几口水,呛着了拼命挣扎,水漫过整个身子并快速地下沉,就在这时,爷爷的大手托起了我,爷爷把我紧紧抱住,向岸边走去。我呛得满脸通红,咳一阵哭一阵。看着对岸的几个孩子正打闹嬉戏,我哭得更凶了。爷爷抱着我哄着我回家了!

那时起,我就怕水,虽羡慕那些大些孩子戏水游玩,但也只有看的份了……

“坐在这里不要动了,姑姑去插秧,一会儿就来了!”我听话地点点头,在秧田顶头的草粪塘旁边乖乖地坐着。过一会儿姑姑就喊下我,过一会儿姑姑就喊下我,我回应了,姑姑就放心继续农忙了。我坐在秧凳子上,有点不耐烦了,就把秧凳子当马骑,转来转去,玩得不亦乐乎!突然一只青蛙快乐地跳来,我觉得好奇就起身追寻青蛙的足迹,可不一会它开玩笑似的躲藏起来了。脚下的田埂已被大人们踩坏,沟渠里的水漫过来流到草粪塘里,我赤着脚慢慢忖着站在那里,任水缓缓地绕过我的脚流进草粪塘。

草粪塘里堆着捆扎好了的秧苗,可以便用。那些小鱼,田螺,小虫子自由地在草粪塘里活动,有一条小鱼游到我的脚边,摆动了下尾巴想跳入沟渠里,我蹲下身子就去抓,哪知脚下一滑掉进了草粪塘,水渐渐吞噬着我,喝了几大口,这时听到姑姑的喊声,可是我已经无力答应了,只是扑腾着小手,就在我感觉沉下去的时候,姑姑跳进草粪塘就捞起了我,然后赶忙把我放在田埂对过的马路上,姑姑压了压我的胸口试图让喝进去的水吐出来,还好我吐了一口就睁眼了,姑姑见我没事了,急得直骂:“死丫头,不听话,你要是没命了,怎么向你妈妈交代啊!”我扣着姑姑的脖子又撒娇起来!

“不得命了!不得命了!”妈妈急得直喊。正在忙活的奶奶赶忙放下手上的活,急匆匆地跑过来!“怎么了,怎么了!”孩子估计不行了,睡一个下午了,几个小时了都不醒,怎么喊也不醒啊!”说着妈妈哭了起来。当时空气凝固了,妈妈奶奶吓傻了。奶奶不相信中午还活蹦乱跳我孙女就这样过去了,于是就翻滚着我的身子,摸了摸我的体温,又探了探我的鼻息,于是就死马当活马医,用手按我的人中,死劲掐我的虎括,“桂英,你快点拍打孩子的腿,手臂……”妈妈一边哭一边拍打。

邻里听到哭声也都赶过来看个究竟,有位老太太挤进人群,翻看了一下我的眼睛,说:“这个孩子可能是抽筋了,不要停,使劲掐人中!”奶奶一直在掐,妈妈一直在拍打,大家都盯着我,希望奇迹地发生。可是好长时间我都没有醒过来。

“这个伢子估计不得用了!”

“掐到现在还不醒,估计不是什么抽筋!”

“……”

正当大家绝望的时候,我睁开了眼。我看到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我,觉得很奇怪!妈妈见我又活了过来抱着我直哭……

不知谁说了句:“死门关里走一遭,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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