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yrton Senna的F1职业生涯和Ron Dennis 密不可分,因为这位传奇的巴西人在Mclaren车队赢得了他三座车手世界冠军。在本文中,Dennis给出了他个人对这位非凡车手和一些令人难以置信时刻的看法。
在Ayrton Senna过世25周年之际,我们透过Autosport档案里新的文章和过去经典的文章来重新评估Senna的赛车生涯,来向他致敬。
五年前,也就是Senna离开F1二十周年的时候,Jonathan Noble听Ron Dennis讲述他当Mclaren领队时和Senna共事的个人故事。
很少人能比Ron Dennis有资格来谈论Ayrton Senna,他是Senna的老板。
随着三届世界冠军逝世20周年的到来,F1的世界正在将目光从目前的争斗中稍微转移,去思考被认为是最伟大的大奖赛车手的生命、影响和遗留的纪录。
Dennis的声音可能在此刻产生最大的共鸣,他和Senna的关系不只是成功的赛事伙伴,他们有更深入的关系。
这是一个关于生命的旅程。在Dennis的带领下,Senna从一个F1青少年变为F1超级明星,Dennis和Senna合作时,他了解到热情、牺牲和投入是成功的必要条件。
但是即使是现在,自从最悲剧的Imola比赛周末那么多年以来,Dennis仍然很难展露出关于令他痛彻心扉(Senna过世)的情绪。其他人更愿意提出自己的观点,会有一定的挫败感。
Dennis:「没有任何事情会比这件事更能改变你的人生,在那个时刻,我在pitwall下决定我要封闭这些事情,你没有方法能分享这些事情。」
「你可以挥舞你的手臂并声称你比其他人都还要了解他,而在Senna电影里出现的一些事情和一些发声的人,我认为他们什么都不是,他们和Ayrton没有扯上任何关系。」
「他们完全不了解Ayrton,他们在电影里谈论到他时,讲的好像是阔别多年的朋友,但事情却不是那样。」
时间治愈了Dennis的一些痛苦。事实上,他和Senna一些著名的故事,像是Senna加入Mclaren时,透过掷硬币来决定他的薪水,以及有一年在墨西哥以10000美金打赌敢不敢吃辣椒,这些故事已经被重复讲过无数次了。
但是Dennis之前没有如此公开谈论过的是他如何看待他与Senna情感方面的关系—他们如何相遇,然后分开,再次相遇,然后永远分开。
「回顾式剧本写作」的人类过程─我们将事件与故事结合起来,使命运看起来像是决定了一些事件,故事有时会模糊现实。
他说:「你让剧本适合这个故事,没有人可以质疑那是剧本,因为现实证明了这一点。」
Dennis认为这完全是Senna在他最有名的1988年摩纳哥排位赛单圈之后发生的事,他观点是车手之后的谈话是在潜意识运作,具有宗教的经验,这是修正主义的一部份。
他简单说明:「在现实里,他就只是一个非凡的赛车手。」
然而很有趣的是,Dennis选择不改写和Senna第一次相遇的情节,对大家来说很容易有「了解他们的职业生涯如何交织在一起,因此认为命运总是将他们凑在一起」这样的想法。
事实上,Dennis对于和Senna第一次相遇的回忆其实对他的态度不以为然,即使他无庸置疑是一个很有天分的车手。随着年轻的巴西人成功在British和European Formula Ford 2000拿下车手冠军,Dennis联络上他。为了做为未来合约选择的回报,他会投入资金赞助Senna在1983年British Formula 3的赛季。
Dennis解释到:「我不记得他向我要求什么了,他可能是要求我一个提议,或是一个F1测试车手的席位,但我和他说如果你给我一个选项,我会选择赞助你的F3赛季,但他其实表示的很明显,虽然不至于无礼,但他就是没有兴趣。
「他有能力而且他想要独立不依靠他人,我其实不喜欢这样,但是我尊敬他的做法。」
当Senna在1983年冬天在Mclaren进行测试时,那种被冷落的记忆又涌入Dennis的脑海里。
Dennis:「当他在测试时,我告诉我自己,我会让你尝到一点报应的─也就是说,我对你驾驶的表现不会有深刻的印象,即使我这样认为,我也不会告诉你!」
「当他在测试的时候,他表现出很自大的样子,因为他很急切于取得优势。他要很确定其它年轻车手没有损害车子,而且他会问能不能使用新轮胎等等。」
「你可以看到他展现出『我一定是对的』那种态度,他是很有原则的人。」
「所以他不是那么吸引人,他很快但是我不感兴趣。他太年轻,还没准备好为我们车队效力,所以其实这并不重要。我们让他在其他地方好好磨练。」
命运或许将他们在之后凑在一起,Dennis回想他再次注意到Senna是1984年摩纳哥大奖赛,当时Senna在Toleman车队,他在倾盆大雨的情形下不断追击前方领跑的Mclaren车手Alain Prost,直到比赛被终止。
Senna在为Lotus车队拿下多场胜利,四年之后他是Mclaren车队的金童,他在1988年拿下生涯首座车手世界冠军,开启了Mclaren车队难以忘怀的时期。
Dennis从曾经因为Senna一些人格特质而不对他有兴趣,到不仅是欣赏它们,并且把它们当作是启发。
他说:「我提升我的层次因为我能看到Senna对驾驶赛车的投入,就像在任何情况下,如果有人向你展现能更加努力,那你也会这样做。」
「他展现出他准备好去达成他的目标,而且他也提升我的层次。我认为大家会试着和你共事的人达到一样好的水准,我喜欢这个原则。」
Senna在Mclaren的岁月有高低起伏,同时也有艰难的时刻。也有时刻是Dennis必须做出对车队是好的决定,即使这样会牺牲一些个人利益。
他回想在1989年Imola Senna和队友Prost的争吵,他飞到Pembrey和他们质问发生什么事,他特别表达出对他们的恶劣关系已经传到媒体感到非常不悦。Dennis说:「我对这个故事不是感到很骄傲,我们有一辆Mercede的巴士,我们面对面坐在两个长座椅上。我很生气,因为车手不需要应付媒体。」
「我到Pembrey,而且我也不是孬种,你知道的,我让他们流泪─而心理学是这样的,如果我能成为坏人,如果我能使他们对我充满敌意,那么他们就不会互相敌视。」
「 我希望他们会一起合作,并说道『Ron怎么那么硬?』这是一个迫使他们合作的好方法─让我成为焦点。」
伤害已经造成了,Dennis试图让Senna和Prost面对面交谈,试图管理他们的关系,但最终以失败收场。
他们在Mclaren当队友的时候,互相看对方为死对头。但是在Senna生命最后的几个岁月里,他们的紧张关系因为彼此不再是互相竞争的对手而有明显的消融。
对Dennis来说也是,在1993年底Senna和Mclaren关系结束,这也剧烈地改变他和巴西人的关系,他也坦承他们或许需要分开一段时间。
Dennis回忆道:「他是个忠诚的人,但当我们面临我们的最后一场比赛时(1993年澳洲站),我们双方皆需要片刻的喘息,我们的关系非常紧张。」
然而和Williams签约,Senna对于转队仍模糊不清。Dennis决定不让他轻易转队,并承认如果Mclaren和Peugeot 合作的时机有稍微不同,事情会走向不同的方向。
「在最后一场大奖赛,各式各样的人情绪激动地聚在一起,我不会说他们的名字,但他们心情波涛汹涌。」
「我说:『天啊!』我试着要让他要留下,我不需要任何人这样-冷静!」
「他正在犹豫,但是他说:『我已经签了合约。』我告诉他关于毁损合约的一件事就是承认错误,而且如果有任何问题,我会替他担保。」
「他说:『我已承诺了。』但是我让他在比赛晚上犹豫了。」
「我能看出Ayrton在和忠诚对抗,因为他即将离开车队。而且加上失败的Peugeot经验,当我们有来自Peugeot的工厂引擎时,Senna已经离队了-他那时候打电话说:『如果你提早两个月完成,我就会留下来。』因为他无法看出在没有工厂引擎的情况下还能拿到胜利」
Senna在Williams只待了三场比赛,直到他在Imola因为车祸离开这世上。突如其来的事故结束了最成功的F1生涯,也让世上最耀眼的赛车明星就此殒落,但这也帮他称为大家眼中的传奇。
Dennis承认这点,就像是好莱坞明星在最巅峰的时候过世,在早年过世其中一个结果就是长久不衰的名气。
当被问到为何这么多人认为Senna是最伟大的车手,Dennis说:「我认为是因为他在世上的时候,任何时刻都是最佳表现。」
「Senna因为事故丧失生命,我看不到任何正面的事实,但你没看到他状态有任何的下滑,你只会记得他是如此不可思议地强势,然后『砰』的一声,他就永远不在了,所以你会记住什么?」
「我从来没想过Ayrton如果在世上,那他现在会是怎样。但是有一件事是必然的,那就是他看起来会老了许多,而且他可以在生活中做过其他可能会降低名气的事情。」
然而Dennis很热切指出不仅是因为Senna过世之后,他仍然是F1长时间的指标性人物。
「毕竟他非常厉害。他有很好的价值,他非常的有原则。我当然记得在1990年Suzuka赛道,他和Prost第一个弯道发生碰撞。」
「我看了所有的刹和油门轨迹数据,你不必是爱因斯坦就能想出来事怎么一回事,当他回到维修区时,我和他说:『我对你很失望。』」
「他也知道,他也不必再多讲,这是他生涯少数的脆弱时刻。」
所以他在Dennis眼中是最伟大的吗?
他说:「毫无疑问,我认为在他的时代,他是最好的,这是准确的。」
「你可以问,如果SebastianVettel在同一辆赛车中与Senna竞赛,会有什么结果?但这都是主观的。」
「Sebastian向我展示了纪律和牺牲,他完全投入。当然,你听到他让女友坐在看主看台上的故事,而不是让她在维修区里。」
「这意味着什么?对我来说意味着牺牲。这意味着『我想要表现出100%的水准。』」
像5月1日这样的周年纪念日的到来,促使人们谈论极端事物是不可避免的─特别是关注什么时候是最好的。
但Dennis和Senna关系中有一个事实,它经历了这么多,并且有如此多的成功、幸福、紧张和情绪,以至于无法挑出一个决定性的时刻。
也许对Senna来说也是如此:他的许多胜利都是伟大的,如此多的排位赛在另一个层级上,一个决定性时刻的标准设定得太高了。
Dennis承认:「我的脑海中闪过几个画面,在2000年Spa赛道,Mika Hakkinen爬完上坡路段(Eau Rouge之后的路段)并超车掉MichaelSchumacher,之后我屏住了30秒。这是一次惊人的超车。」
「但Ayrton的排位赛总是令人叹为观止。他太棒了,很难区分出哪一个是最好的,他是一个很棒的人。」
而且,最重要的是,在这些年后仍然会怀念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