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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尔足球员】业余足球员昏迷中醒来,竟说一口流利法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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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里柯蒂斯(最右)和爱思琳克拉克森(左2)照片,克拉克森是帮助康复的护士之一

劳里柯蒂斯从昏迷中醒来时,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那儿的。他不记得自己在曼联青训所当过一名有前途的年轻前锋的往事;不记得自己足球生涯的缓慢终结;也不记得那次导致他髋部骨折、肘部骨折、多发性颅内出血和弥漫性脑损伤的撞车事故。

当他睁开眼睛开始说话时,流利的法语倾泻而出,这是他只在学校学过的一门语言,而这门语言早就该被他遗忘了。

他说得那么流利,语调也那么完美,看护他的护士,一个讲法语的人,问他父亲柯蒂斯来自法国的哪个地区。不过,他的法语只在最初那次谈话中展示过。就像一场梦,他讲法语的能力很快就消失了。

柯蒂斯说:“听说我讲法语后,我爸爸做了研究,柯蒂斯家族起源于诺曼底,但那是在19世纪。如果你在油管上输入我的名字,就会有很多阴谋论,认为大脑可以保存几代人的知识,这太疯狂了。”

车祸发生在2012年8月一个大雨倾盆的下午。柯蒂斯当时22岁,正在出差。他已经开始在一家建筑公司工作,一边半职业地踢足球,一边攻读体育科学和心理学学位。他不记得那次事故以及它是怎么发生的,但目击者的话让我们得以把发生的事拼凑起来。

柯蒂斯当时正从一个商人的家里开车出来,在塔姆沃思附近的M42高速公路上迎着风雨变道,这时他的货车撞上了一辆铰接式卡车的侧方。他的车首当其冲受到了后面6辆连环撞击的车造成的冲击力。没有其他人受重伤。

消防队员花了40分钟才解救出被困在残骸里的柯蒂斯。他的伤势非常严重,以至于他在现场陷入了昏迷,此后他被空运到位于伯明翰的伊丽莎白女王医院,在那里他昏迷了6天。当他的情况趋于稳定,他就被转移到了附近的莫斯利霍尔医院,这家医院提供脑损伤康复方面的专业护理,在这里,柯蒂斯开始了他漫长、艰苦和局部的康复治疗。他的家人被告知,他可能不能再正常走路或说话了。

柯蒂斯以前曾令创造过“医学奇迹”。他七岁时被诊断为脑膜炎败血症。他的存活率是50比50。在伯明翰儿童医院的脑膜炎病房待了6周后,他出院在家继续康复。他唯一的后遗症是视力有轻微的暂时性恶化。“我是那里唯一一个没有失去肢体的孩子,”柯蒂斯说,“唯一的后遗症是我不得不戴了一年的眼镜。医生们都不敢相信。”

他康复得如此完全,以至于他很快就作为一个运动新星脱颖而出。他出生于一个伯明翰城队狂热支持者家庭,在他成长的雷迪奇球场上,他本将成为下一个圣安德鲁的英雄。

柯蒂斯11岁时被邀请与伯明翰城队一起训练,但因故没能参加。13岁时,他在一场七连胜的比赛中,作为一名当地中锋阿贾克斯的前锋,令人印象深刻。他的球技吸引了曼联球探的目光,此后他于每个假期前往卡灵顿学院学习,这个学院得过20次冠军。

少年时期的柯蒂斯

当柯蒂斯表示他还没有准备好离开父母和朋友去曼彻斯特的时候,曼联和沃尔索尔达成了一项协议,允许这个年轻人加入米德兰俱乐部的学院,而曼联保留了把他带回北方的决定。

在沃尔索尔的第一个赛季结束后,柯蒂斯本来要和曼联的年轻人一起去欧洲巡演,但是一场严重的脚后跟炎症(青少年中常见的脚后跟疼痛性炎症)让他的计划落空。后来,柯蒂斯的经纪人,已故的前英格兰前锋西里尔·里吉斯,在沃尔索尔和曼联不知情的情况下,安排了一场与纽卡斯尔的秘密选拔赛。“他们想让我再回去两到三个星期,但我不能说我生病超过一个星期。我已经写过一张病假条了。”柯蒂斯说。

柯蒂斯最终留在了沃尔索尔,签下奖学金,并开始与未来的英超球星特洛伊·迪尼建立利益伙伴关系,他的目标是帮助沃尔索尔的学院队连续两年赢得地区联赛冠军。

但伤势又将机会的大门关上了。

由于预备队缺少前锋,迪尼反而抓住了机会得到了提拔,成为一线队的跳板。“足球的关键在于时间。正确的地点,正确的时间,”柯蒂斯叹了口气,“我会有机会的。我不能说我可以到达特洛伊现在的位置,但我们都有机会。”

随着时间的推移,柯蒂斯对足球比赛失去了兴趣。他18岁时以每周150英镑的价格与沃尔索尔签订了职业合同,但他已经开始感到热情在消退。

“他们不是在找足球运动员,”他说,“那里有两三个小伙子是绝对有实力的,但是他们并不找那种类型的球员。他们正在找体型庞大、铲球式的球员。一切都是“按心中所想去做”。在曼联,甚至在纽卡斯尔,你都要学会如何表达真实的自己。而我有点不喜欢足球了。”

即便如此,柯蒂斯并没有完全放弃。接下来的几年,他在西米德兰兹的半职业俱乐部中游移,从斯托尔布里奇,斯托尔波特,伊夫沙姆,拉格比;到黑尔索恩,威伦霍尔。他先在伯明翰纽曼学院学习,此后完成了自己选择的下一个职业计划,即力量和体能训练资格。“我是一个有点自大的前锋,”柯蒂斯承认道,“如果我没有被派上场,也没有得到恰当的理由,那么我就会跳槽。”

在为斯多尔波特雨燕队效力期间,柯蒂斯不得不因为背伤下场,这是柯蒂斯在车祸前记得的最后一件事。车祸后,柯蒂斯的x光片上显示他的尾骨断裂。

除了他莫名其妙的说一口流利的法语之外,柯蒂斯在事故发生后不久经历的另一个后遗症是年龄的倒退。他确信自己又回到了10岁,他向母亲打听家里养狗的事,结果得知狗几年前就死了。

意识到这一点,他的心理年龄将再向前推进几年,直到又一次触发,使他更接近现在。“她提到那些事的那一刻,我就能把两件事对号入座,”柯蒂斯回忆道,“那时我就会想‘哦对,我在说什么?’然后我会认为自己是12岁。我试图将脑中的每个结点串联在一起。”

“我从昏迷中醒来,以为自己还是10岁”

他还一度确信自己是好莱坞演员马修·麦康纳,他躺在病床上迫切地想回去拍摄下一部大片。“我的胳膊断了,臀部也断了,我不得不让妈妈陪着去厕所,”柯蒂斯说,“我记得我照镜子时都没认出自己是谁。”

柯蒂斯于2012年11月出院,他坐在轮椅上,短期记忆能力被严重摧毁,他必须每隔15分钟将自己的一举一动写在日记中,比如提醒自己当天已经洗过澡或吃过午饭。“我可能写满了两本日记,”他说。

尽管柯蒂斯最初被警告说,不可能完全恢复行动能力和大脑功能,且简单的工作,比如穿衣服,都可能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然而,柯蒂斯在一年内就完全康复了。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在2013到2014赛季,他又重返球场,开始和斯托尔波特一起踢半职业足球。

柯蒂斯说:“我不记得自己走了多久,但(医生们)都震惊了。他们惊讶于我没有变成一个跛子。他们建议我不要踢足球,因为我的头部不能受到重击。在我的第一场比赛中,我用胳膊肘抵住了脸,而我爸爸差点跳进了球场。”

在车祸后的几天里,柯蒂斯成为英国第二个接受实验性激素治疗的人。据信,这对于创伤性脑损伤的康复是非常有效的。作为由美国主导的一项名为“突触”的研究的一部分,柯蒂斯接受了一种女性类固醇激素孕酮的治疗,并且每三个月跟踪一次进展。在此后的几年里,柯蒂斯和他的家人把他奇迹般的康复归功于他接受的激素治疗。

“不幸的是,这种药物其实没有效果,它与安慰剂没有区别,”监督柯蒂斯康复的神经科医生安东尼奥·贝利博士说,“或许,是因为罗里的基因和健康状态,他的表现才会如此出色。”

值得注意的一点是,尽管柯蒂斯已经完全能够重返足球圈,但他对自己仍抱有很高的期望,并努力与自己的第一次触球不再完美这一事实相妥协。他的速度,他其他资历,都已经不再如前。

“我有点完美主义,”他说,“如果没有任何困难,我就是我自己最大的敌人。而如果你触球不好,它也会影响你的自信。”

柯蒂斯开始追求崭新的足球事业,这使他放弃了退出足坛的决定。对于在力量和条件反射领域缺乏机会,柯蒂斯感到很沮丧。车祸不仅让他重新认识了自己的家人(他们在他的康复过程中一直施以援手),也让他重新认识了家庭的重要。

柯蒂斯总是留着平头短发

“我妈妈有六个姐妹,”柯蒂斯解释说,“除了我妈妈,她们都是老师。我想‘拿个教学资格证,然后去当理发师’,因为我父母开了家查理·帕克理发店。80年代中后期和90年代初,他们开了四五家沙龙。美发一直是我们的家族事业,所以我想我应该把这两个方面结合起来——从妈妈那边学习当老师,然后是理发。”

学习这门手艺意味着要在他姨妈的沙龙里一小时又一小时地工作。“星期六是理发店最忙的时候,”柯蒂斯意识到,“我现在必须考虑我的职业生涯,而不仅仅是我喜欢做的事情。”

在获得相关资格证书后,柯蒂斯成为伯明翰南和城市学院的讲师,教授理发。他对这门手艺很感兴趣,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发现教学内容过于严格。他决定一个人创业,在父亲的指导下,他开了自己的沙龙。“取名字很容易,”他说。

查理·帕克‘割喉与咖啡’理发店于2019年在伍斯特开张。

足球曾经是柯蒂斯生活的轴心,而现在只起到了辅助作用。今年早些时候,他又开始踢球了。他叙述了自己在当地全天候球场上的7场比赛。“那里的一个小伙子曾经为蓝军效力。我能踢赢他,真的。有时你会以为你仍在足坛;其他时候你又会想‘不,我没有’。很多时候,你会意识到你为什么会放弃。”

文/郭诗萌 图/网络 DAILY MEDIA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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