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9.19-9.24的延安,到10.4-10.7的南海新区,20天内两次“上山下乡”,应该也是今年现场观赛的句号了。过去的一年,从郑州、广州,到新乡、南阳再到延安、威海,作为仅有5天年假的社畜,在疫情背景下单位对离京严格限制的情况下,还是尽可能去到了大部分比赛的现场,哪怕只是在看台上为他喊声沉浸在比赛中的他未必会听得到的加油。这篇文章本是在延安结束就打算写的,作为某种结束亦是新的开始,因为种种原因,最近关注他的人又多了起来,无论这种关注有多大比例基于乒乓球本身,有人知晓总好过无人问津,至少在充斥着xnb的网络世界,当我想将一些真实的情况还原,相信总会有更多人能够看见并且愿意了解吧,永远叫不醒装睡的人便也无需过于介怀。可直到他的本次乒超之旅结束,我才彻底说服自己,去直面并剥开布满荆棘的内心,站在林高远球迷的角度(我非常赞同樊振东之前对于“球迷”和“粉丝”的观点),以一个深谙竞技体育极致残酷却始终愿以最一往无前的坚定信念和细水长流的缱绻温情去面对的20年的体育迷的视角,去介绍一位非常优秀的乒乓球运动员林高远,一位固然也有自己的弱点,但非常非常努力踏实、非常非常坚韧勇敢、非常非常有集体荣誉感的优秀乒乓球运动员——林高远。是的,首先需要明确一个最重要的前提是,林高远是一名乒乓球运动员,无论不同的人基于各自不同的关注点对他有怎样的想象,这颗小球承载了他的梦想,亦是他的工作,而他本人,毫无疑问是他所在行业的翘楚,过去是,现在是,我当然坚信,未来也是。
一、 不愿让你看见我的伤处 是曾经无悔的风雨无阻
虽然我看胖球的年头很久,特别关注都已有十多年,但其实成为林高远的球迷时间并不算长,起因是19年5月31日中国公开赛对阵奥恰洛夫的那场比赛,他在第六、七局均大比分落后,甚至第七局5:10落后的不利局面下,最终共计挽救9个赛点成功逆转,并在之后连克梁靖崑、许昕杀入决赛,最终负于马龙获得亚军(这里再插一句,19年高远一共与奥恰交手3次,全部获胜,因为这场逆转,奥恰微博还特意关注了高远并专门发了微博);紧接着在背靠背的香港公开赛中斩获男单、男双双冠,其中男单连克王楚钦、梁靖崑、张本智和夺冠。彼时其实我已有很久没有关注过胖球了,甚至连在那一个月前的世乒赛也不过简单吃瓜过几场,对高远最深的印象可能与大多数路人一样更多来自于那三场特别遗憾的比赛,可也正因如此,眼前的这几场胜利对我触动巨大,无论是对阵外协强手的惊天逆转,还是决赛的完美复仇,用这样极致的方式挥别过往,内心是要有多坚毅勇敢才能做得到呢,一次次与自己的不足抗争,从黑暗的谷底中爬起,即便我自认为是个坚强的人,也深知若换了我经历过他的一切,恐怕早已放弃。那时他的世界排名来到了职业生涯最高的第二位(补充个冷知识:他青少年世界排名最高也是第二),甚至一度接近第一(可惜在第三站背靠背的日公比赛中2:0领先第三局爆大分没能咬下来后盯不住输掉了比赛,打法比大部分人受体力精力影响更大确实是一个劣势;再之后的韩公他的报名被替换掉未参赛),在当时当年已参加的4站公开赛中获得了2个普通站冠军和2个白金站亚军(均负于马龙),不过最可惜的还是世乒赛签运不佳8进4遭遇马龙被淘汰,当然了,在亚军都没甚意义的胖球(包括林高远当年单打6进决赛拿了2冠4亚,如果算上19直通前让他兼三项把腿伤到缠满肌肉贴的挑战赛是2冠5亚,却被大赛冷板凳空口造瓶颈),因为晚一轮遇到马龙拿到的世锦铜怎么就高贵的像金牌一样了也是因吹斯汀。总之,世界排名的积分是林高远自己一站一站比赛打出来的,排名与成绩相匹配,事实上他在17年开始参加国际比赛后仅8个月便从资格赛毕业,17年底开始这三四年的时间始终位居世界前五,而在许久未参加国际比赛的情况下如今依然能位列第7,还是要感谢不断积累成长并在19年各方面趋于成熟的他自己。
可后来发生的事,坦白说我时至今日都无法和解,也正因如此,作为一个原本习惯潜水的普通观众,居然也会在这里长篇大论,并尽可能去每个现场为他加油吧。这个号就是为了他开的,因为哪怕多一个人能看到都觉得值得,第一篇文章就是2年前发生的那些事情,这里不再赘述(发在微博的原文早已无法点开了 显示“作者设置无法查看” 甚至后来写过一篇单纯夸高远的文章都被删了 怎么会这样 咱也不知道 咱也不敢问)。在延安的时候我发了条pyq,有位也是体育迷的朋友给我留言下面几句话:
我想如果不是我在5.31那天刚好被热搜吸引,依然是个普通路人观众,就也会是我的感受吧,可因为这契机我看到了关注了深入了解了,一位努力又坚韧、从未被看好缺乏自信的选手是怎样在深渊中一次次顽强抗争努力从黑暗中挣脱,一点点为自己建立信心,逐渐在各方面趋于成熟,却在冲刺的关键时刻被有权决定他命运的人彻底否定。每每想到他一点点建立自信所付出的努力和艰难,但彻底摧毁却甚至只需要一句空口的瓶颈,就心痛到绝望。对了,再多说一句,19年高远单打共计7次战至决胜局全部获胜。
谁说提着昨日种种千辛万苦,就能向明天换一些美满和幸福?
二、 谁都辛酸过 哪个没有
从17年3月家乡体育馆那场金色的雨,到“一早比一世遥远”的东京,这4年以来的种种,即使是陪他一路走过的人也很难感同身受万分之一,所以其实我们都不能轻飘飘地说一句重新开始从头再来。高远直通横空出世的时候正值胖球后里约时代的爆红期,坦白讲那次爆红属实是我这个多年胖球迷都万万没想到的,而且这种“红”本身在我看来也是一把双刃剑。总之由于那几场过于drama的比赛以及当时鱼目混杂的舆论环境,高远被贴上了很多并不客观的恶意标签,这些标签甚至在文艺复兴的今年还在被提起。在这里我并不会否认他存在的弱点,但想要说明几点背景和事实。
(一)关于机会
听说居然还有人发过高远是资源咖的xnb?我大受震撼。。。稍微了解一点的都明白,如果不是他在17直通第二阶段杀出了血战到底的重围,我们根本不可能有机会在国际大赛上看到他。国乒作为常胜之师,自有一套多少代人经验积累传递下来的选材模板,按照相应的模板去选拔并重点培养队员已被多年实践经验证实保险且可靠,因而已成为一种“理性选择”下的路径依赖,当然再加上一些任何职场都不可避免的领导本人的个人喜好。在一个水里充满鲸鱼的时代,小鱼小虾们的梦想从来不值一提。高远显然不符合这个固定的选材模板,虽然是横板双反,但从技术特点和体系来讲,可以被看成是另外一种形式的“特殊打法”,定位也一直都是陪练,即使直通自己拿到了名额,也并没有真正被重视。
17世界杯的参赛名额是因为在当年9月亚洲杯战胜了樊振东夺冠根据规则入选,又一次浪费了自己拼出来的机会后他真的度过了一段很黑暗的日子,但转过年来世界杯团体的选拔赛,他在与92line的对决中笑到最后赢得唯一一个名额(另外一个名额根据U21保护政策与他无关,跟这次乒超差不多属于萝卜坑,有兴趣可以去了解一下,最后却成就了于子洋的世界冠军),为自己打开了通向世界冠军的路。而后来世乒赛团体的大循环选拔赛中,由于U21保护政策高远必须获得第一才能取得参赛资格,因为输给周雨周启豪,他的出线形势一度十分危急,但在最为关键的一场比赛中,他在0:2决胜局9:10落后的情况下成功逆转梁靖崑并在后面的比赛中保持全胜,以选拔赛第一的成绩获得了世乒赛团体的参赛资格。
既然提到了周雨周启豪,跑个题说个挺有意思的事儿,很多人都知道高远17直通第二阶段血战到底战胜了许昕和周雨,获得了第二张杜塞门票,其实第一阶段打得就不错,一度是唯一掌握自己命运的选手——战胜马龙即可拿到第一张直通门票,但1:0第二局9:8领先一个小半高打丢,然后被马龙俩发球戏耍了但是第一阶段就战胜了樊振东许昕,为啥算下来还比小胖多输了一场呢,因为输给了周雨周启豪。某种程度来讲这俩也算苦主了,不过去年今年两次奥运模拟赛团体和去年乒超对7号保持全胜,周雨没怎么遇到过,前些年一直都是互有胜负,18全锦赛单打还输了,所以这次乒超半决赛的对阵其实完全是意料之中,双方都是明牌。高远状态确实一般,最主要体现在优势技术反手无谓失误偏多,特别是在发力加质量的时候,上台率偏低,正手的无谓失误也略多,但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的后三局其实打得还是很坚定的,也真的有动脑子打进去了,包括赛点的侧身发抢擦下边,是真的就差了一点点运气(当然关键分技战术的选择,下来还是可以进一步总结的,比如是否应该坚持效果不错的逆旋转、或者如果想正手侧身,发球上要尽可能破坏对手反手拧拉的质量,发到正手小三角或者偷长球会不会更好;在前一个球下旋球接发球控制的非常好的情况下,是否提前预判到了对手发球的变化从而直接吃发球那分如果选择坚决拧拉会不会更好),那么遗憾输掉我也真的很难过,因为我知道他有多渴望胜利,状态不好的时候又是多么需要胜利去恢复自信。我只希望,他能够肯定自己在恢复状态中的进步:从这场来看,第二局追到9:9同样的有些犹豫的摆短吃发球输掉,第四局9:9接发球连得2分拿下,其中一个反手小三角发球此前直接吃了好几个但是局点分直接拉直线拿下;从这次乒超来看,单打2:3输掉的三个对手本就都不算好打,第一场0:2追到2平但决胜局一直落后,尾段迫近比分后发球自杀送对方赛点;第二场决胜局一路追到9平自己发球算是略有优势,但打得很乱输掉比赛;第三场一度拿到赛点,欠缺了一点运气,自己状态一般中段有机会球打丢没能拉开比分,对手整场坚决搏杀成功率也很高,但无论如何,比赛的感觉有在慢慢变好,但5局3胜赛制本身容错空间就相对较小所以要更加坚决减少犯错,状态会回来的,加油。
把话题拉回来,前面已经详细解释过了,17/18年高远的大赛参赛机会都是自己打出来的,唯一靠机动名额的是19布达佩斯世乒赛。但是我前面有提到过,在直通布达佩斯前,队里安排部分队员参加了葡萄牙挑战赛,高远是唯一身兼三项的选手,但这个比赛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他的积分足够高,挑战赛的积分并不会成为有效分帮他提升积分和排名;诗与远方的混双虽早在奥运混双备战伊始便是双向选择,但并不在教练组大赛名单的考虑范围;而挑战赛的赛程安排极为不合理,连续每天5、6场的比赛,甚至3场连场,结果就是一个可能近几年伤得最重的林高远出现了,打到最后累到完全打不动,回来没隔几天就是直通,那几天几乎难以正常训练。19直通有很多粉丝拍的照片,随便找找就能看到他裹得像木乃伊一样的腿。林高远是一个从来不会拿伤病做借口的运动员,他说没事的时候不一定没事,当全世界都能看到他满身的伤(比如19直通 去年乒超)去问他的时候,他也许会轻描淡写承认一下,而那个时候的实际情况大概率是已经伤到撑不住了。直通的高强度比赛,高远输了好几个2:3,成绩不算特别好,但不会有人在意在此之前他经历了什么。但是他当时世界排名第三,并在一个月前刚刚拿下开年的匈牙利公开赛男单冠军,放眼整个男队只有5人排名能看,在这种情况下,请你告诉我,这个名额不给他应该给谁呢?直通倒数第二的已经抢了他的男双搭档了(按当时的排名和最初的计划都是龙远),男单也给他才对么?不过不用急,10个月后釜山世乒赛团体名单,就会告诉你,没有不可能,给他,都给他。再多提一句,16年初直通吉隆坡世乒赛团体,林高远取得了仅次于獒龙蟒胖四大主力的第五名,但是最终五人也是四大主力+前一年获得世乒赛亚军的方博,这是正常操作,就像如果17年高远第二阶段还是没能拿到门票,即使他两轮比赛的成绩都很亮眼,世乒赛名额也绝对与他无关。对于绝大多数计划外的人,直通第二与倒数第一没有任何区别;对于个别人,直通成绩还可以就能替换掉别人的世乒赛名额(2015);还有也许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不参加直通都不影响参赛(2020)。
(二)关于内战王
我实在无法想象一个全国比赛单打最好成绩八强的人居然会被称为内战王(全锦赛最好成绩八强,全运会这次很多人都知道,17年更是资格赛就出局了,就。。。有毒吧可能)。就因为他曾在直通中为自己杀出一条血路拿到了宝贵的世界大赛参赛名额?因为他亲手打出了参加世界大赛团体成为世界冠军的机会?
说到外战,我前面说世界排名的时候也有提到,高远在17年9月,10天之内连续拿到亚洲杯和奥地利公开赛(白金站)冠军之后世界排名就升至前十从资格赛毕业了,这距离他年初参加匈公激活排名仅8个月时间,直到现在,男乒参加公开赛无需打资格赛的又有几个呢?而且需要强调的很重要的一点,也是我真的一直很为高远可惜的一点,就是公开赛报名制度:2017年以后,国际乒联对公开赛报名制度进行了改革,对报名人数放开了限制,排名最高前16位以后的选手通过参加资格赛角逐晋级正赛的机会,因而近几年瓜队每次都会派出很多队员参赛,不少非主力和年轻队员都可以有机会;但在这之前,每站公开赛各协会最多只能派男女各6名选手参赛,在高远作为小队员的里约周期,有四大主力和92line三位好手,还有一些其他实力不错的选手,他几乎很难有参加公开赛的机会,与外协强手的交手机会几乎为零。直到17年直通出来才开始参加国际比赛,几乎没有此前相关经验积累直接就上,甚至把最惨痛的学费交在了最重要的赛场。如果真的外战打不好,如何在8个月内资格赛毕业?与他公开赛参赛机会几乎一样的有好几位,下一位资格赛毕业的梁靖崑比他晚了一年,再下一位严格意义上说至今还没出现。试问直接参加正赛面对的对手水平跟参加资格赛遇到的对手水平,是否能够相提并论?由此简单计算出的胜率是否具有可比性?针对19年的相关胜率我做过还原后的对比统计,前述提到的文章有详细说明,感兴趣可以去看看。这两年疫情原因国际比赛很少了,19年那会球迷口中恨铁不成钢的男乒“资格赛三巨头”了解一下,每次公开赛男乒最后打进正赛的都寥寥无几,看看世界排名吧,除了7人排名前30,剩下的都在百名开外了,足以说明一切。17年高远确实输过一些外协强手,那时候的球凌厉有余稳定不足,整体厚度不够,缺乏经验临场应变能力也比较欠缺,输过好几个3:4,但经过一段经验包的积累就已经好多了,后面都赢了回来。至于不知道为什么会被单拎出来说的18年3月卡公输雨果,几个月以后的韩公就已经赢回来了。
(三)关于那三场比赛
那种痛和遗憾,或许是永远不想再触碰却又一直会在的吧,可其实,第一次就能把握住机会的又有几个呢,只是对于计划外的他来说,没有重来的机会,剧本又过于扎眼。很多东西其实都是辩证地互为因果的。比如说高远缺乏自信,一方面固然是自身性格使然,另一方面,试想如果一个人一直在队内被重点培养,另外一个从来都不被重视,哪一个会更自信呢?一个靠些一腔孤勇和一点运气拼来大赛机会的小陪练,第一次站在世界大赛的舞台中央,他真的能够发自内心的自信么?尽管他也曾在年少时在qq空间写下“天才是不会轻易放弃任何事情的”。可我想告诉你你真的是天才,因为哪怕时至今日经历了这么多,你也从来没有放弃。再举个例子吧,一位公认的大心脏运动员,真的就抓住了每个机会我心中唯一一个可以称之为神的人,在他的首次世乒赛单打中,决赛的舞台手握5个赛点,被对手扳平最终通过爆分惊险取胜,他在后来的采访中表示手握5个赛点的时候感觉不会打球了,就只希望对方赶紧失误,最好发球自杀,千万别上台,球不要过来。所以这真的是很正常的每个人都会有的弱点,只是高远没能扛住,而且10:7的那分是对方一个擦边的幸运球,我补比赛的时候看到那里还纳闷,这不是应该赢了么?在那样的情形下,这种球对他的影响可想而知。
坦白说18总决赛那场决赛是高远所有比赛中我唯一没有补过的一场,甚至17年那两场我后来都有补,但这场是真的没有办法。如果没有皇护体,就只能靠机遇,机遇比机会更重要,抓住就抓住了,错过就错过了。高远最让人遗憾的可能就是真的靠自己打出了机遇,却没能抓住(但这绝不应成为资源咖诋毁他的理由,因为无论机遇还是机会,都是高远自己打出来的,单这一点你就没有资格碰瓷)——那次总决赛,高远是四强中的中国独苗,全村的希望,因为在1/4决赛中雨果击败了樊振东、水谷隼战胜了梁靖崑。而半决赛4:0完胜水谷隼的那场比赛酣畅淋漓,可以算是高远的代表作之一了,可惜输掉了最重要的那场决赛,对于身为计划外产物的他来说,某种程度上便意味着输掉了一切。那时他的状态并不好,乒超输了好多球,那是他第一次决赛面对外协选手,可上到国家荣誉下至个人前程,那都是他必须拿下的比赛,但笨小孩却没能做到(叫他笨小孩是因为,他确实总会走得慢一点,面对没经历过的,经常要跌倒一次再爬起,很难一次就成,可有些东西转瞬即逝,错过了也许就再没有机会弥补),他道歉说全都是他的错,他觉得网上所有对他恶毒的谩骂都是对的。所以在19年当我看到他挽救9个赛点逆转奥恰,当我看到港公决赛他成功复仇后仰头手指指天亲吻球衣胸前的国旗时,我唯一的想法就是,林高远,真的行!现在每当再想到港公的那个画面,我都会觉得眼眶发酸,他那么努力不知经过多少挣扎终于走到的那天,可也许很多人根本就不会在意或者认为理所应当,但他自己很在乎,他做到了,而作为旁观者的我、我们,也看得到。
「也许丰收月份尚未到 你也得接受」
「问到何时葡萄先熟透 你要静候 再静候 就算失收 始终要守」。
三、 最遥远的幸福 最真实的痛苦 仰望着你的天空中 那渺茫的假如
因为奥运会,胖球又吸引了很多新的关注度。如果此前对这个领域完全不了解,又因为各种rs、yxh有了很多先入为主的印象,的确很容易对它产生与事实偏差较大的想象。即便是自认为对它足够了解的我,在19年时隔2年多重新关注时,综合各方面情况判断,他只能“做好自己 静候奇迹”,却还是会为每场比赛心跳加速,因为希望他“做好自己”,直到亚锦赛、团体世界杯的冷板凳最后到釜山那一纸名单,我终于彻底明白,那大半年的提心吊胆、所有情绪起伏,都是个笑话。他做好了自己,换成任何其他人都不会比他做得更好了,但在一些东西被旁观者、哪怕是最敏锐的旁观者感知到之前,身为局中人的他早已知晓了一切,并且别无选择唯有接受安排。回过头看,那“三步走“的人造瓶颈其实也都是果,一切在亚锦赛前的美国集训他重新成为陪练、甚至更早的在19年初他夺得匈公男单冠军却发了一条”尽人事听天命“的微博时,便早已被写下了计划的剧本。
但他还是在19年打出了亮眼的成绩,但他还是在亚锦赛拿到了男双冠军男单亚军,虽然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双打冠军领奖台上他的自豪看起来有些悲壮、单打亚军领奖台上他会那么那么那么难过。
19亚锦赛男双冠军
19亚锦赛男单亚军
所以真的无需为完全意料之中的WTT双打名单难受,19世乒赛的双打名单都经历过了呢,19世乒赛的男双半决赛都经历过了呢,结合赛后采访观看(失落到极致的高远&满心憧憬单打半决赛的搭档),药效更加。有关巴黎的计划早已是明牌,梯队建设也与林高远一丁点关系都没有,更直白点说,他早就以梯队建设为名被放弃了。在这个体系下,他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某种程度上讲,他一个连东京都没有去的人,居然在东奥之后因为种种原因被更多人看见,他所经历的那些事还会有人愿意去了解,已经出乎我的意料了。要知道曾与他搭档过2次世青赛混双的那个姑娘,因为这两年多经历的种种已经躺在了医院里连全运会都错过了,而因为女队人才济济,很多事情永远不会再被提及,甚至看客们偶尔想起,可能还会一句轻飘飘的“3358”再去踩上一脚吧。对了,他们世青赛时快乐混双曾输过的对手,都已经在前两天宣布退队了。当然对高远,何尝又不是如此呢,只不过因为曾经自己一场一场打下的排名还在,后面的人还有差距,还是会在提到人员储备时被顺带捎上名字,维持着主力的名义,当然也许一个月后,名义也未必还在了。WTT我们应该去关注的其实和乒超差不多,在于他的状态、节奏、比赛感觉恢复几何,有没有再多找回自己一些。全球疫情背景下比赛机会难得,多赚积分多赚钱,找国际比赛的感觉,至于打得如何对休斯顿名单,是不会有什么影响的,其实该定的早就应该已经定下了,本也不取决于他,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打得好不会从无到有,打不好也大概率不会从有到无。历届世乒赛的名单到比赛前两天都是可以更改的,但除了15年梁靖崑换掉过闫安的单打名额,几乎没有改过,即使朱雨玲19年拿下了亚洲杯,也没有换来世乒赛单打名额的更改。就像乒超本就是商业比赛,是胖球运动员收入的最重要来源,各个队伍配置差别很大,居然用极其不合理的积分方式评选MVP并挂钩世乒赛名额,就是非常自欺欺人的行为,要去证明当初被保送的人没有被保送,没想到居然还是证伪了。其实没必要,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真的没必要。
就再多展开讲讲吧。用结果去倒推过程的合理性,是这里屡试不爽的把戏,因为大多数的路人观众不会特意去深入了解发生过什么,而就算是我们有特意关注的,看到的也仅仅是很少的一部分,他每天都在经历的,我们根本不得而知。比如有的人看到他最近的表现,会说你看林高远就是不行了吧,有谁会在意他在各方面最好的时候陪练混双2年,对技战术和心理上的双重影响呢?别人在精进单打的时候,他在牺牲质量和多年苦练建立起来的单打体系陪练混双,而且因为高远以近台摆速攻击为主的体系本身就有其特殊性,这种影响就会更大,包括我前面也提到过的,这种打法本身对体力精力的要求也会更高;比如一输球就会有人说他心理素质太差就是难堪大用,我想也许他们永远都不会明白心气之于一名运动员的重要性,换成是我心气被这么打击可能早就不打了(但这确实也是一份高薪工作,社畜们在多少个想要辞职的瞬间也会被理智拉回现实,大部分也不会真的这么任性),越是被这么对待越想证明自己越会背上不必要的枷锁,这种充满窒息感的恶性循环的无形之网,又有几人真的可以逃脱呢?比如球迷会鼓励他“相信自己你是最棒的”,可如果他每天被“大人们”以各种直接或间接的方式告知没有机会,从未被真正信任和选择,他又怎么能真的相信自己呢?从来没有所谓的几选几,他根本不在选择的名单里,试问换作是你,命悬一线的时候面对有恃无恐的对手,你真的能够做到心无杂念破釜沉舟么?这本身就是极致的不对等,可谁都无能为力。我们当然希望他可以成为热血动漫的大男主,像17年一样手撕剧本,然后用这些年积累的一切,将结局改写。可如果你也曾经历过生活的毒打,就会明白用尽全力拼出希望到头来却回到原点,比从来不曾努力过不曾靠近过,更痛的多。所以如果你真的喜欢他,就不要再说“你不争气、浪费机会、要抓住机会”之类的话了,他能被这么多人看见本身就已经拼尽了全力。一直以来外界对他总是格外苛刻,80分的被60分的顶了还要被嘲笑谁让你没有做到100分。可如果你是他的球迷,真的不应该潜意识中也被这样的偏见带跑。拒绝PUA,从每个人自身做起。
很多人说,世界前十只有他没在东京。现在很多人鼓励他,你是世界第七啊。可就像前面已经提到过的,其实他被陪练的时候,世界排名第三。其实每届奥运会,根据打法需要都会带几名不同类型的陪练,所以没能作为陪练去东京本身没什么,其实最有意思的是这样一个事实—如果感兴趣可以去翻翻今年奥运中国代表团名单,所有的项目只有胖球在名单上写下了一个“陪练”,事实上当然不止去了一名陪练,其他项目也未必没有陪练,但作为“陪练”入选大名单的,只有胖球的这一位选手。每届奥运会胖球都会带陪练,其中12年的陪练阵容格外强大,包括马琳、陈玘、邱贻可、郭焱、曹臻、范瑛等奥运冠军世界冠军,但不管之前哪届奥运会都没有任何一位陪练以“陪练”的名义进入代表团名单。所以其实可以理解为一张变相P卡,本来其实如果奥运不延期,P卡的人选确实会不一样,选谁不过是根据马龙许昕状态的此消彼长而决定,但这都不重要,他们都有光明的未来。只求不管出于怎样的立场,在担忧梯队建设或者什么的时候,千万不要再带无关人员出场了,无论是单打双打还是团体的比赛,无论主力还是陪练还是饮水机,林高远都兢兢业业做了能做的一切,真的不该由他承受这些。
「天和地的隔膜 谁打破」。
四、 你要如何 我们就如何
这两年,是真的很难很难。疫情背景下比赛机会本就很少,大部分时间也是状态平平。坦白说,从20年初那一纸名单公布开始,很多次我真的希望他放弃,因为觉得太不值得太憋屈了,哪里过不上好日子呢,放弃也许都是一种解脱;可我又真的舍不得他,赛场上那些意气风发的时刻太过美好,我都不甘心,他也肯定不甘心吧,我想。害怕他放弃,因为不舍,又心疼他不放弃,虽然我知道不应该这样,却总是难免被这种矛盾的情绪撕扯。但事实上,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梦想还是工作,路要怎么走,这都是他的人生,是他的选择,任何其他人都没有资格灵魂代言,替他和解、替他放弃,或者替他支棱。如果你有看过18总决赛失利后回到乒超赛场拼命调动状态吼到撕心裂肺的他,如果你有看过去年全锦赛男团决赛拿出所有担当全情投入战胜马龙的他,如果你有看过去年乒超缠着越来越多的肌肉贴几乎场场2分扛着汕头明润拿下第一阶段第二名并最终获得季军的他,如果你有看过今年全运会男团决赛最后一球落地,第一个飞奔进场用力拥抱队友、带着那种我似乎已经很久没见过甚至不确定是否曾经见过的发自内心的激动的他,你会明白,当打之年的竞技体育从来不会有所谓的“快乐乒乓”,于他而言乒乓最大的快乐只来自于赢球。何况,如果只是因为面对很多无力现实的无奈接受,这本身就不快乐,不是么?
这一年去看过很多次他的比赛,因为知道他的处境有多难,所以确实有夹杂了很多珍惜情绪的尽力而为,但几乎每次都会尽我所能通过一些方式给予他鼓励,所有深思熟虑的措辞都是发自真心,因为我是一个不会说谎的人,如果我自己都不相信是不可能说的出口的。我也并不清楚为什么我还是相信,也许基于一种多年经验积累的对于整个大方向一定是向好向善的笃信,也许基于去年全锦赛男团决赛第4场他所展现出的一往无前状态下能够激发出的潜能让我坚信他有能力等待一次大赛天时地利人和的爆发,也许基于去年乒超他所展现出的一些肉眼可见的进步——在体力精力明显支撑不住的时候,单打依然可以很多次在落后的险境中翻盘;双打控制严密很多处理球巧妙又有想法,反手用对手暂停时的话说“打哪他都能抽”(去年乒超搭档实力一般的赛林威双打全胜,对手不乏曹巍/周恺、孙闻/张煜东这样的双打好手,赢曹/周比今年搭档小胖赢得轻松),相信相信的力量,不是可以相信的问题,是唯有相信的问题。相信自己、相信拼搏、相信付出、相信真诚、相信梦想,“相信”这件事,不能为任何所谓世俗意义上的“成功”打包票,但至少可以去换一个机会,和人生相搏,和那拥有捷径的人相争。
其实我很庆幸上面那些话是在中秋当天写下的,因为我承认,那之后的很多事情,也会让我动摇——他自身的状态,由黄女士蜜汁行为引发的、其实在粤队拆开诗与远方却还是要他身兼四项打混双时就很强烈的对他这么多年兢兢业业扛着粤队往前走,把粤队荣誉看得极其重要却不但在瓜队对他保障不够还如此把他当成工具人的不值和寒心。再说个事儿吧,17年全运会男团他从小组赛开始场场拿2分,对手包括张继科、方博等很多强手,1/4决赛面对北京队击败马龙、王楚钦再拿2分率队晋级四强,却在半决赛输给了朱霖峰、许锐锋,他说这次输球比杜塞世乒赛5个赛点被逆转要难过,因为世乒赛输队友不过是自己一个人的事,但是这一场输掉的却是整个广东队的荣誉。我只是林高远的球迷,所以我遗憾的是他自己一场场拼出来的带队保二争一的大好局面却最终无缘奖牌,但他心里更看重的永远是为广东队争取荣誉。所以即便全运会状态从第一场开始就肉眼可见的不好(超强反手体系的选手,反手居然完全不在线),即便这一次他不是粤队“老大”,他还是在团体中拼尽全力,拿下了所有必须拿下的分数,无论是小组赛的徐瑛彬、徐海东、向鹏,还是半决赛决胜场的梁俨苧,都是后辈选手中冲击力非常强的选手,最后一届全运会的闫安也状态正佳经验丰富(把徐晨皓都挤到了板凳上)。前一晚男团夺冠,第二天一大早就是混双,到下午的单打第二局中段开始彻底盯不住,其实真的不算意外——很多人单打第一轮的对手是真的很弱,但他的对手是始终在一队、全国赛八强又有些神经刀属性的张煜东。那天打完他说他太累了,前两天的消耗很大,踩不上点儿,对手又不是什么菜鸟。当晚去看混双的时候周围坐的是河南体育局的官员们(樊振东跟牛冠凯比赛时不知道转播中有没有听到“小牛小牛继续加油”的助威,就是他们),旁边中心主任问我“昨晚广东团体冠军了,高兴吧”,我说“是啊,特别高兴,可是今天。。。”,“张煜东打不过林高远”,“正常肯定是这样,但是他输了,前两天。。。”,“消耗太大了”,“是啊,太累了,早上还打了混双”,“团体重要,拿了就挺好”,“那肯定,他们最看重的就是这枚团体金牌”。可作为他的球迷,我又怎么能不难过呢?对他来说,唯一拿到世乒赛单打门票的机会(乒超完全不可能,虽然全运会本身也很难)失去了,或者说另外一种仅有的可能性因为这个一轮游几乎变成了不可能,而且就算不为了门票,谁不希望单打打得好一些呢。可了解高远的都知道,他从来不会在任何一个参加的项目中划水,哪怕是跟黄女士那种明眼人都知道毫无希望的混双(这也是为什么我真的被粤队气到心脏疼了很多天,也无法释怀黄女士的所作所为)。所以即使在他状态最好的时候,无论是公开赛还是全锦赛,因为身兼多项影响最重要的单打,几乎早已成为了了解他心疼他的球迷无力的意料之中。
既然提到团体比赛就再展开说说,这些年来无论国际还是国内比赛,无论作为一单、二单还是三单,林高远永远值得信赖。国际比赛他坐过很多冷板凳,但是成人赛所有出战的场次全部获胜(世青赛团体我没有特别详细考证过,印象中应该也是全部获胜,特别是11年男团决赛,一单远战胜丹羽孝希、吉村真晴拿2分帮助中国队总比分3:1夺冠),特别是18年雅加达亚运会,全程作为2单出战的林高远每场均3:0完胜对方一单,其中决赛面对曾经的苦主李尚洙(在那之后所有交锋均获胜)11:3、11:3、11:2全场只让对手得到8分。迄今为止林高远共获得过1次全运会男团冠军、1次全锦赛男团冠军和4次乒超联赛冠军:17年以来作为一单带领广东男团在每年的全国比赛中均至少杀入四强,并在20年全锦赛中获得男团冠军;17-18赛季、18-19赛季作为一单分别代表山东魏桥、天津队夺得乒超联赛冠军,17-18赛季曾一路领跑MVP榜,因最后阶段发挥略失水准最终落后于并列第一的马龙樊振东名列第三;2013、2015赛季乒超作为2/3单获得乒超联赛冠军,而16-17赛季的魏桥虽然止步半决赛,但那届比赛林高远单打保持全胜,是马龙亲自认证的“最强三单“。
很多人说,最近林高远靠“美强惨”人设吸了不少新粉,然后又补刀说“不对,是美惨,不强”,可我想如果你没有带着很多xnb的固有偏见,而是真正去了解他所取得的成绩和种种经历、认认真真看过一些真真正正属于林高远的比赛,一定会有更为客观的评判。毫不夸张地说,就现在林高远所取得的这些冠军综合来看,其实放眼近20年的男乒,除了那些耳熟能详的TOP,也真的没有几个比他更好了,只是我觉得他值得更好的而已。坦白说,全运和乒超的状态也让我有些始料不及,是第一次有了那种我最担心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发生了的忐忑。我不知道这几个月究竟发生了什么,或者是这2年多来前文所提及的种种原因的积累在某个时间引发了巨大变化,抑或其他别的什么。但我知道即使状态不好,他依然在每场比赛中拼尽全力,即使落后也从未放弃,想尽办法一分分去咬,尽最大努力去赢取胜利;我看得到他对胜利的强烈渴望,哪怕那种渴望在接近胜利的瞬间曾带给他肉眼可见的巨大的不必要的压力或是一直带给他很多无形的枷锁,但他从来没有退缩过。所以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高远可以找回他自己,找回自己的节奏、状态、比赛的感觉,我坚信只要能够找回自己,一切终将水到渠成。但只有半个月的封训,就要离开主管教练去欧洲比赛;但那我曾在心里主观臆设的分水岭,如果已经提前来到。。。这一年来有很多次我都尽我所能给你鼓励,不是我不知道你有多难,而是我真的相信你;更不是阿Q精神,而是希望,哪怕只是在某一个你徘徊于坚持和放弃的瞬间,想到某一个点的时候能给你带来一丝丝鼓励或者安慰,就都值得。直到乒超我终于说出我的私心是希望你赢,因为我知道赢球会让你开心,我希望你开心;可我还是没说我一直希望能带给你鼓励的另外的私心是在我心里,赛场是运动员和球迷之间的唯一联结,看你赢球真的让我开心。但其实从一开始,我的真正态度一直都是「你要如何 我们就如何」,在多少个“我只想看到你长得美 但不想知道你在受罪”的时刻,我是真的会希望你能决绝地转身离开。但我也知道,乒乓球是梦想,也是工作。“乒乓球是圆的”,球不落地、永不放弃,所以我永远为赛场上的林高远加油,永远相信林高远会取得最后的胜利;人生不只有乒乓球,这个我们都明白的道理,作为球迷我不能说,但我永远祝愿你拥有选择转身离开的底气,并祝福你整个人生。
「前面一定有路
幸福在不远处」。
五、 你一定要看到花开 你一定等燕子归来
都说林高远是有着自己童话世界的人,从某种意义上讲,我可能也是,只是我的童话世界就是体育本身。所以从很小的时候至今,无论是听过看过的,还是亲历的,有太多跌宕起伏甚至传奇色彩的故事。当把那一切放在一个更长的时间维度去回顾的时候,很多在当时看来黑暗的、痛苦的、意难平的,都会有各种方式完整它的意义,哪怕个中残酷个中遗憾注定在那里成为一个永远不会愈合的伤口,但只要好好地往下走,亦终将拥有属于它温柔缱绻的善意。我永远偏爱不被偏爱却用努力坚持去改写剧本的善良孩子,特别是在如今这个褪去了年少不可一世学会了躺平却依然有些执念的初心不改的人生阶段。所以我从心底希望高远所有的努力都能收获相匹配的回报,所有过往的遗憾都能弥补,拿最燃的剧本点亮童话世界里最耀眼的光芒;而我也明白那些遗憾伴随着种种无奈本身,映照出我们普通人的人生起伏引发的共情,才是这份偏爱最本质的来源。但他走到这里本身,就已经一点都不普通了,从小就在充斥着激烈竞争的环境中一路走到金子塔尖的人,都是天才,都拥有普通人不可企及的强大内心。所以我努力提醒自己,无需将某种共情过度渲染,只愿我们都能接受最真实的自己去自洽,和自己的不足和平共处,坦然接受不完美的自己,再去付出最大的努力,才能够从容面对任何结果。没有最终的成功,也没有致命的失败,最可贵的是继续前进的勇气。我曾说你永远值得这个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东西,我没强调包括但不限于乒乓球;我要说你永远值得这个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东西,包括在乒乓球的世界,也包括除了乒乓球以外的全部世界。
“是金子总会发光
是废柴总会闯祸
做好自己的事
风景这边就会独好“
愿你肩上能扛山,心里能容海,不惧长路,越活越酷!林高远,你一定会看到花开,你一定等燕子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