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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下阿蒙造句】文化名人邯郸笔记丨刘学斤:邯郸三日,行行复行行

用文字创造旅行,用旅行装饰文字。通过名人见闻式报道,第六届河北省余发大会举办地全景展示了传承红色基因、创新绿色发展、打造全球旅游发展新格局的生动实践。

9月22日起,由河北省文化和旅游厅、河北省作家协会、河北日报报业集团主办的“文化名人邯郸笔记”主题活动,陆续推出名家名作,看文人笔下的邯郸文旅故事,感受历史与现代相交融的“新”邯郸。

邯郸三日 行行复行行

刘学斤

广府之变

作为一个镇,广府归永年区管辖。

作为一座城,广府明清之际曾是广平府治所。

我有过三回到广府城的经历。

第一回到广府,慕名寻一个人在古城的生活轨迹,此人即太极宗师杨露禅。我先到了县里,而后再转车到镇里。彼时广府城如一个破落户,北门名义上做过修缮,面目不今不古,甚为难看,街巷拥挤杂乱,满眼不堪,三转两转,意兴阑珊,不再玩味,不再停留,冲冲而来,匆匆而去。

第二回则欲按图索骥。彼时大半身心投入河北省内文庙考察,以为广府城亦有骥可索,殊不知那座外地人称赏不已、当地人念念不忘的广府文庙大成殿已在一场子夜大火中化为灰烬。

柱础依稀。不禁唏嘘。不胜遗憾。

第三回到广府,十年又过去了。先绕城一遭,四周环境如此之优胜,这还是印象里那座城么?变得竟有些认不出。移步城内,街巷商铺,古色古香,焕然醒目。某个瞬间,元朝名士,为窦默、刘秉忠、史天泽、张柔张弘范父子撰写过碑文的王磐,仿佛从旁边的巷子深处走来,冀南才子申涵光吟着“渐觉悲欢从俗懒,漫将怀抱向人低。惊猿莫讶频移树,羸马犹能惜障泥”,亦正走出对面的深巷。 广府是他们的故乡,两个时空相隔的人,穿越了,在故乡相聚。

原址复建的广府府衙,是此次广府之行所见最亮的看点。衙里衙外,踟蹰了许久,想起古人讲的“至于今者,学识英博,非复吴下阿蒙”。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对人如此,对一座城,亦可以如此。

便重念起那座焚毁的文庙大成殿。大成殿里高高在上的孔圣人严肃有余,不像《论语》上那个活泼的生动的有趣的好玩的孔夫子,不那么讨喜,但我总认为,有数的钱用在建文庙,总比用于建高档楼堂馆所强百倍千倍。

于是再寻过去。

原来占据文庙旧址的医院已然搬迁。地方腾空了,那么,或许,将来,广府文庙亦可能像河间府文庙一样,原址复建。

果如此,移至城外甘露寺内的两通文庙古碑,便可回家了。

磁州之思

磁州是今天的磁县的背景。它是过去完成时,亦是现在进行时。

当然在我对磁州的认知中,这不仅仅因为热烈质朴绵延千余年名闻海内外的磁州窑,因为城北建起来一座规模可观声誉日广数度牵引我步履的中国磁州窑博物馆。

近晚时分,从到过无数次徘徊过无数次位于临漳的邺城遗址,进入相依偎的磁县境内,顿时有种再见故人之感。我踏访过这片土地上曾被前人误为曹操七十二疑冢的北朝墓群中的大部分,曾在城内崔府君庙久久凝望神台之上不说话的偶像,于国道一侧北齐高肃碑前倾听过无声的《兰陵王破阵曲》……

日向西斜,秋庄稼正在田间成熟。

思绪如缕。

近乎相同的时间, 著名诗人范成大代表南宋王朝出使金国,经河南,过漳河,进入磁州。在讲武城和蔺相如墓,诗人写下两首七言绝句。那是851年前的秋天。那一年诗人45岁。而今讲武城尚可辨识,诗人心有戚戚焉的那座蔺相如墓却已没入乌有之乡。

诗人已矣,吾辈来也。

这日行程的终点是磁县城西即将完工的水墨园和旧称东武仕水库的溢泉湖。磁州地方文化结合江南园林特色打造出的水墨园给人以艺术之美感,溢泉湖的落日夕照给人的则是不尽的遐思。余韵悠悠,回程时,竟晃过了路旁北朝考古博物馆的标识牌,要认个新友,只能等到第二天。

这一夜磁州无月,但有磁州闲闲老人赵秉文“乘兴两三瓯,拣溪山好处追游。但教有酒身无事,有花也好,无花也好,选甚春秋”与“秋光一片,问苍苍桂影,其中何物”的金句伴眠。

神钲之路

武安的京娘湖是旧相识,如创办武安神钲书院的安秋生先生,亦是旧相识。

于人而言,京娘湖的魅力来自山色湖光,亦来自人们对京娘的想像,人们对京娘美的想像基于冯梦龙可生花之妙笔,及其无中生有的本事。赵匡胤何以要千里相送,又岂止是一个“义”字所能承受。

众人啧啧于京娘湖,我则提前退场,调转方向。并非因这个故事太传奇,而是一路行来,一直为神钲心心念念。

“神钲”是武安古称,亦是我对神钲书院的简称。

在武安,有一种美,这便是神钲蕴育的历史加现实的人文之美。不同于传统的古代书院,神钲书院成立之初,即聚集了许多志同道合者。不趋时,不以盈利为目的,以挖掘、梳理、传播地方历史文化为任。注重走出去,走下去,走到色彩浓厚的广大民间去,通过对古村落、古建筑、古碑刻的再发现,与乡贤对话,与古今对话。路找对了,接下来,便水到渠成,顺理化章。书院开办以来,可谓有声有色,可圈可点处颇多。神钲叫响了,在武安乃至武安周围,“神钲”不仅仅是简简单单默默无闻少人问津的一个词语,它在潜移默化,在成为一种文化符号,一张响当当的文化名片。我惊喜地发现,武安横贯东西的一条要道,已被命名为“神钲大道”。

我奔向响堂山,同在那里等待的秋生先生会合。数年不见,再相见,由在职到退休,由作家、政府官员到文化学者、神钲书院院长,他近乎理想地完成了身份转变。

一起走进位于古镇伯延的,与徐福厚美术馆毗邻的神钲别院,一起走进武安城里的神钲书院本部,听更多的书院同道讲述书院故事,会使人对未来神往心驰。

书院的故事讲述不完。

神钲的故事还会继续讲述下去。

娲皇之念

2006年春天,安阳发现曹操墓的新闻尚未发生,曹操墓在邯郸的传言时不时被人拎出,成个话题。基此之故,更加好奇心驱使,数往邯郸实地调查采访。经邯郸文物局局长王兴先生介绍,结识了邺城北朝史学会会长马忠理先生。忠理先生是考古专家,主持过北朝墓群和磁州窑遗址考古工作,他谈起邯郸的文物遗存,如数家珍。由他口中,我初闻涉县天下第一刻经,尚不以为然,嘴上诺诺,心里嘀咕:天下第一刻经,真当得天下第一么?

相关的吸眼球的热点新闻彼时多集中于盗墓、文物失窃之类,对于静态的考古,非专业人士,是少关注热情的,谈不上深入挖掘,更遑论打开历史的视野,揭示文化的意义,给予应有的探究和讨论。但忠理先生的直言相告,还是让我动心了。不久我有了专为娲皇而来的涉县之行,交出了一篇题为《天下第一刻经》的作业。十五年前的芹献,十五年后回头再看,就不免显出拙来。藏拙藏拙,到头来方知拙是藏不住的,有马脚总会露出来。露出来就露出来吧,就像孩子露出的天真无赖,终归还是可爱。

可到底心有惭愧。愧于上次只是一味考究刻经的前世今生,忽略了深植山民心间的娲皇神话,忽略了娲皇在人世间的历久弥新。所以,再上娲皇宫,我为一新的旅游环境而目不暇给,慨叹当年之不可同日而语,亦为重新认识娲皇之神。到刻了“中皇山”三字的高大古碑跃入眼中,我如被棒喝,痴痴恍然而悟:这名字决非随意而定,它原有更深厚的根基,更久远,单就时间而言,要早于北齐,早于迎面的北齐刻经,闻一多先生那篇著名的《伏羲考》,已把文献梳理清晰,给出的结论,亦可作此佐证。

涉县的女娲祭祀已列入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每年三月,娲皇宫都要举行隆重的祭祀盛典。

下山,异常轻快。山下新建的石刻陈列馆,收藏了从山上移下来的两尊北齐石造像,虽残,其美不减。虽与娲皇不相关,仍能生出光辉。

不睹不快。出石刻馆,不远处,矗立涉县新出土的一通宋代大观圣作之碑,借其名,大观圣作,或正应时应景。

停骖宫左近,一个七十岁上下的山民,守着个凉粉摊儿。便走过去,坐下,跟她打问起每年祭祀的盛况。

热闹,那些天可热闹,她说。边说边又招呼:来碗绿豆面凉粉,好吃。

那就来碗。

一碗下肚,意犹未尽,又要一碗。还想吃第三碗。可又转念:好吃,亦不能没够啊。

下回趁庙会来,再来吃。 她像看透了我的心事。

哎哎。我心说:得给下回留个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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