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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别不舍的句子】舍不得和你分开,一分一秒都舍不得

在酒店医务室拔鱼刺的时候,只听声音太奇怪了,被帅哥误会了。

医务室的门一声巨响被从外面撞开,一个年轻男人立在门前面红耳赤。

我、值班医生、我闺蜜同时望向门口方向,我的头还歪在椅背上,嘴仍张着。医生手里拿着镊子,闺蜜还帮我举着手电筒……

「有事儿吗?」医生往上推了推眼镜架。

门口那人脸红成了熟虾米。

我望着门口含混不清地说:「我的嗓子眼儿…卡鱼刺了……」

他连声:「抱歉!」

砰——

门又关上了。

值班医生问我:「你朋友?」

「还……不是。」

「那你跟他解释什么?」

我:「……」

不是怕他误会嚒……

1

旅行团里一堆老头老太太,只有我和闺蜜两只小年轻,分外惹人眼。

来小岛旅行是我的意思,闺蜜陶小夭是被我拖来的,说好了高端游,谁知竟是老年团……

我在餐厅里巡视一圈,寻找目标。

闺蜜也在帮我找,忽然她抬起胳膊肘撞了我一下。

「看那边。」

一个穿着五星酒店黑色制服的年轻男人,正在廊柱前看餐单。

别的服务生都忙的屁崩,唯有他一个纹丝不动遗世独立。

这宽肩、这窄腰,这笔直逆天的两条大长腿……

闺蜜咽了下口水:「不知道脸长啥样,背影太绝了。」

「包的这么严实你都能看出身材来……」

「不看脸的话绝壁是穿衣人摸狗样,脱衣豺狼虎豹……」说罢她又耸我,「去不去啊?」

「去!」我斩钉截铁。

仰着下巴把头发一甩我就直奔他去了。

「你好,可以帮我弄根黄瓜吗?」我开门见山。

小哥哥侧过脸来看我。

我勒个去!

长得真他喵的好看!!

捂脸……

禁欲系长相,这清冷的气质,完美利落的下颚线,这鼻梁、眉骨、深邃的眼睛……呜呜……这人长得完全踩在我的审美点上,戳的人好心痒……

「黄瓜?」

「嗯,黄瓜!」

我点头,很肯定。

……

空气凝滞了几秒钟。

我在小哥哥脸上泛起的可疑红云中,幡然醒悟——

我赶紧把长发撩开,让他看我后脖颈:「我脖子晒伤了,想找根黄瓜敷一敷,可以帮我弄根黄瓜吗?」

小哥哥眼窝微弯,含蓄的笑了:「可以,没问题。」

2

晚饭结束的时候,老太太们都赶着去泡酒店温泉,只余我和闺蜜在等。

小哥哥端来个白瓷盘放我面前。

「您的黄瓜。」

我看着两根青葱葱的大黄瓜,眼皮跳了跳。

我一把扯住他的一片衣角央求:「可以帮我切片儿吗?」

小哥哥脚步微顿。

「客房里没有刀,我自己不方便,要敷脖子啊,整根的怎么敷?」我得寸进尺。

小哥哥一点儿没有不耐烦,他走后,我望着他背影傻笑。

「我以为身材好的正脸就没看头了,没想到脸都这么帅……」闺蜜捂着脸在座位上扭啊扭,「言情小说男主有脸了,帅的合不拢腿……」

花痴!我跑向厨房去。

厨房里安安静静,我看到小哥哥把制服袖子挽上去,正在亲手操刀切黄瓜……

怎么会有人的手长得如此好看呢?

手指细长,骨节圆润,指甲修剪的刚刚好,很干净清爽。

关键是——

他竟然把刀子运用得如此炉火纯青。

「好了。」

我目瞪口呆中,他把切片儿的黄瓜装袋拎给我。

我忽然想自己问他要黄瓜时,他脸红的样子,顿时也觉得脸烧的慌:「谢谢啊。」

他竟然——又脸红了。

真是的,怎么能做到如此切换自如呢?

前一秒高冷严肃一本正经,后一秒含羞带怯呆萌无比,唉,搞得我死寂多年的少女心又蠢蠢欲动了是肿么肥四……

3

回到房间,闺蜜陶小夭在我面前花式秀泳衣。

我垫枕头趴在床上,身上只裹着浴巾,肩膀到后脖颈上铺满了冰黄瓜片儿。

「这件怎么样?」她又换了一件肉粉色樱花底的,只有巴掌大两片布。

知道的是要去泡温泉,不知道的以为要走内衣秀。

我咳咳两声:「过分了啊!」

指指她胸前四两肉,「知道你有料,也不能凭白给人看吧?又不给门票,你图啥呢?」

陶小夭:「有沟必火,我图自个高兴。」

我:这样不好。

摇头叹息,人之本性,饿虎扑食。食色性也,你不诱之,何来被扑。

然而陶小夭认为这里是五星酒店,安保级别应该不错,在酒店内泡温泉自然也是安全的。

我看着这货一扭一扭的披上浴袍出了门:「哎,你就这样弃我不顾了?我脖子怎么办啊?够不着的地方谁帮我贴啊?」

陶小夭关门前冲我飞吻:「我帮你叫了客房服务,不用谢哦。」

叮咚叮咚——

还真有客房服务?

我爬起来随便套了件防晒衫去看门。

门打开的那一瞬。

只感觉头顶劈下十万丈闪电,惊雷把我劈的三魂七魄都碎成渣渣!

门外站着亲手帮我切黄瓜片的小哥哥,我在他震惊的瞳仁里看到了自己的衰样儿。

我浴巾裹胸,套着薄纱防晒衫,模样滑稽可笑,更何况还贴着满脸黄瓜片。

头顶无数个……在翻滚。

完了!他喵的好想哭。

小哥哥也在尴尬之中低着头轻咳一声。

「二零六的客人,刚才有人电话总台说洗手间有奇怪的声音,我来查看一下是不是排风扇出了问题。方便进去吗?或者等您方便的时候我再去看看。」

声音好温柔啊。

我听着更想哭了!

我膝盖抵在门背上,半个身缩在门后,忍不住的挠门……

4

「你是管维修的吗?」

小哥哥红着脸往别处看:「我……我是来酒店学习的,什么都学一下。」

我心里又升腾起一丝丝安慰,他会不会压根儿没认出我是谁?!

好歹我和他之间隔着一层黄瓜片呢。

然而就在这时,他说:「黄瓜,用的还好吧?」

我:???

有什么词,能准确描绘我此刻的心情啊?

砰!

门给关上了。

我把小哥哥给关门外了,我的一颗春心也碎成了玻璃渣……

我在心里狂喊闺蜜的名字,正恼恨的紧,手机铃声响起,来电人:陶小夭。

「小夭,你怎么……」

「安安快救我!有变态……啊……」

那声「啊」是拖长了尾音的惊呼,因为恐惧尾音还劈了叉。

紧接着就听见一声水花声,对方再无音讯,打过去已不通。

我艹!我都来不及换衣服,抽出房卡就往外跑。

酒店的软拖鞋太碍事,跑着就往下掉,我干脆甩开来光着脚跑。

温泉区就在泳池附近,我奔过去,老远就看见一个大肚腩男人在拉拽一个女人。

跑近了一看,果然是陶小夭。

他们已经从温泉池边,拉拉扯扯到了泳池边。

我冲过去,想也没想直接一脚飞踹。

大肚腩非常不经踹,「啊呀」一声仰倒。

扑通——

水花四溅。

我落地的瞬间,正好看到往这边赶来的黄瓜小哥哥。

呃……

风把浴巾掀起一角,我呼吸急促心跳加快。

我看到黄瓜小哥哥的脸色由白转红,红的妖冶惑人。

刚才起跳太高了,这……完蛋,走光了!

为喵总是在他面前这么丢脸?

啊啊啊!好想有个时光机重来一次,我……又他喵的社死了。

5

酒店管理者当了中介,让我们跟大肚腩协商和解。

大肚腩不肯退让:「只是正常交友,我问个联系方式要个微信号,怎么就成非礼了?」

「你他喵要联系方式你动手动脚,我们又不瞎!」我气势一点儿不输。

「小姑娘,你说话不要含血喷人呐!」大肚腩争辩,「我是在好声好气跟她商量着来。」

我要气炸,身旁的陶小夭缩着脑袋做鹌鹑,好气!

我拽她:「你怎么不说话?」

晚上穿的那么风骚,扭出门去的狂拽吊炸天那样子去哪儿了?

陶小夭就是典型的嘴够浪,一到关键时刻就犯怂。

大肚腩指着后腰说:「你把我踢伤了,我这腰疼的直不起来,扭一下都钻心,你得付我医药费。要是这腰治不好,你更得赔我。」

「我付你大爷!」我拍桌而起,「你把我朋友手机摔池子里去了,我不过是让你去帮忙捡起来。谁看见我踢你了。」

大肚腩瞪起眼睛:「你少抵赖!监控肯定拍到了。」

监控?

我有点点心虚。

正这时,会议室门被推开了。

「不好意思,泳池那个监控坏了,我们没有采集到有用的视频记录。」

泳池踹人那事儿,也不知黄瓜小哥哥用了什么办法帮我们摆平了。

大肚腩没再找我们的麻烦,甚至同一家酒店用早餐的时候,大肚腩远远看见陶小夭绕开走了。

陶小夭悄咪咪问我,黄瓜小哥哥到底什么来头啊?

我哪儿知道。

嘿嘿,反正对他印象不错,脸长得好,还三观正,有正义感。

隔天旅行团去玩跳岛项目,我和陶小夭选择待在酒店。

陶小夭说我不大对劲儿,没事儿就扶着脖子傻笑。

「我笑了吗?」

嗐,我不就春心死灰复燃了一下嘛……

奈何一走神儿,嗓子眼儿就被午餐的鱼刺卡住了——悲催。

陶小夭送我去医务室,路过时我看到黄瓜小哥哥,可他好看的脸也缓解不了我的疼痛。

我拉着陶小夭快步离开。

谁能想到,他竟然跟到了医务室……

于是就有了:

「张大点……」

「啊……」

「别咬……」

砰——

这一幕。

医务室的门被从外面撞开,小哥哥立在门前面红耳赤。

我望着门口含混不清地说:「我的嗓子眼儿…卡鱼刺了……」

他连声:「抱歉!」

砰——

门又关上了。

6

「他肯定是误会了,呜……」

陶小夭让我别多想,还是去健身吧。

我听了她的话,鬼使神差的跟着她进了酒店健身房。

陶小夭说健身房有健美肌肉看,荷尔蒙和肾上腺素齐飙,很上头。

我信你个鬼!

结果,意外的视觉美感出现了。

这俊美无匹的大长腿,这肌肉匀称线条流畅的赤膊后背,宽肩窄臀马达腰,充满爆发力的出拳和侧踹,动作太飒了。

我的眼睛始终挂在那人身上。

空气里仿佛都发散着荷尔蒙的味道。

叮——

打拳的人拿拳套蹭了一下额角的头发,忽然转过身来。

哐!

黄瓜小哥哥?!!

我俩同时瞪大双眼,虽然预想过人家若是没穿衣服会不会豺狼虎豹,但这……

这清晰的马甲线,这麦色皮肤,这顺滑的质感……

一滴汗珠正从小哥哥的鲨鱼肌上滑落下来,滚动过诱人的肌理……

咕咚……

我听见吞咽口水的声音,不知是我的还是陶小夭的。

黄瓜小哥哥:「这么巧?」

他看见我们明显一愣,羞涩的晃了晃手上的拳套打招呼。

「好巧。」我的右手像招财猫一样动了动。

「来健身?」

他站在距我们一米远的地方摘拳套,汗湿的刘海搭在饱满的额头上,随性又狂野,对比那张禁欲的脸、纯纯的眼神,这种强烈反差感让人心软的一塌糊涂。

而他眼睛里像含着水,睫毛湿漉漉的望向我们……

「呃……我们去瑜伽室。」我口不择言。

黄瓜小哥哥冲我们指了指一个方向:「瑜伽室在那边,我差不多了,去冲凉换衣服。」

陶小夭瘪着嘴喃喃:「别啊,我们才刚来就走?」

「不然呢?」我也挺惋惜,小声说,「难不成让他跟我们去练瑜伽?」

等会儿!

我忽然一溜小跑冲小哥哥冲去:「那个,我……我可以请你帮我练练拳击吗?」

他有些讶异。

「或者格斗术、搏击术什么的,学点儿实用的,如果遇到坏人了能让我傍身自保就行。」

不能把人拐到瑜伽室,我可以跟他去拳击台。

「会耽误你时间吗?」我试探着问。

他低头沉吟了数秒,摇头:「不会。」

7

基础热身后我冲小哥哥绽开狐狸笑,直接摆开了步伐,前脚在他前脚的外侧,这是一个准备发起攻击的位置。

小哥哥眉头微挑,有点意外:「你之前学过?」

「没,」我摇头,「等你教我。」

这时,他的站位已经不动声色,将我的前脚转移到了他的外侧。

我了然,这个时候就要准备好防御了。

我双臂抬起退后一步,他嘴角微动,忽而笑了。

待他靠近时,我听到他轻的几乎等同呼吸的磁性声音:「你这只小狐狸……」

接下来过招,你来我往。

凭着机警,我回回躲过进攻,再一个躲闪,我顺势来到他背后。

我趁机一踩他的小腿肚,顺着后脊背就攀上了他的脖颈,使劲往下一压……

原以为他会应声跪下。

谁知他一个拐肘,立刻把我撂了下来,还顺势成了拳击术的搂抱技术。

若是比赛,搂抱技术可以分出胜负,可现在……

我们的姿势很少儿不宜……

他手掌薄茧的粗砺感与我的皮肤摩擦,带起一串不受我控制的颤栗。

他的呼吸声喷薄在我耳后,带着烫人的温度,潮湿又霸道。

我:……

黄瓜小哥哥:……

那边看戏的陶小夭一跃而起,几步蹿到了我们面前,抖着手激动的大喊:

「快放手——」

尖细的嗓音在健身房里形成了音波扩散。

小哥哥赶紧把手撒开,迅速后退一步。

他冲我笑得腼腆:「抱歉,没伤着你吧?」

他伸出一只手拉我起来。

我体内不服输的细胞正在撒丫子狂蹦哒,怎么能认输呢。

「没事儿。」我握住他的手顺势站起,两手分开时我还很「哥们儿」的在对方胸前抓了一把,「无意」蹭到了那一点凸起,同时感觉到他在轻颤。

我甩了下手上的汗水并顺势推他一把:「这局算平手吗?」

这手感,这肌肉,啧啧啧……

小哥哥心跳好快。

几乎一个弹指间,他的脸就红成了西红柿。

8

「没看出来啊,啧啧啧……」回房间的一路,陶小夭都在对我刮目相看。

我:「你看出什么了?」

陶小夭:「你个老流氓。」

我:「说什么呢?」

我拿肩膀耸她,她马上回耸过来。

陶小夭:「年轻真好,放电卖萌理直气壮。」

我:「?」

陶小夭比我大两岁,我家和她家门对门邻居十来年了,太了解彼此,她就是那种有贼心没贼胆的口嗨女。

我:「那你以后实力撩汉,别不要门票乱撒网了。」

陶小夭:「内涵谁呢?」

我:「逮着你真正喜欢的,集中放电不犯规。」

陶小夭:「是是是!你牛逼,你厉害!甘拜下风。唉……明明是老娘先看到的,怎么就没先下手为强!」

我:「……你也不用伤心,要不我给你买黄瓜?」

她气到无语拿头撞我。

一路追追打打闹着回房间,洗澡换衣服出来逛夜市。

傍晚是海岛一天之中最美好惬意的时候,海风吹走一天的燥热,椰子树被吹得哗哗作响。

我和陶小夭各抱着一个青皮大椰子边走边喝,周围不停有人侧目。

陶小夭:「哎,跟你打个赌呗。」

我:「什么赌?」

陶小夭:「我赌你今晚上还能见着你一直在想的那个人。」

我:……我谢谢你啊。

我觉得自己很失败,都撩过了,还不知姓名,没加微信。

夜市很热闹,我们不知不觉就迷路了。

我们漫无目的越走越远,似乎到了一个小渔村附近。

我:「我的手机没信号了。」

陶小夭:「我也是。」

周围特别荒凉,我们被蚊子叮满腿包。

陶小夭:「一会儿别管来什么车,哪怕是贼车,只要停下,老娘就上。」

所以说人一定不能随便立 flag!!

陶小夭那张嘴就特么跟许愿池一样……

9

不一会儿来了辆半新不旧的面包车。

门拉开,一个瘦长脸的中年女人探出头来问我们去哪儿。

陶小夭没多想,觉得顶多无照经营,跟躲城管的地摊贩差不多。

她报了酒店名,中年女人说个价。

上车后才发现,车座上除了俩年轻女的还有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前面副驾空着,我问女人:「这大哥也是客人?」

「他不是,我家亲戚,蹭车的。」

我:「哦,他怎么不上前面坐?后面不窝得慌吗?」

汉子看我一眼,不知为什么我就觉得那眼神来者不善,看着有几分凶戾和歹毒。

陶小夭拉我去后面,座位散开,我坐在一个陌生姑娘旁边。

那是个烫卷发长得很腼腆的姑娘,眉心有一颗浅褐色的痣。

我:「你也是来旅游的?」

姑娘眼神瑟缩了一下,像在害怕,神情迟缓似乎在很用力接收我的话。

「别说话!」汉子粗声粗气喝止我。

中年女人指指自己的耳朵:「我耳鸣,车厢里说话噪音大,你们别聊了。」

不大对劲儿!

我的警觉性一下上来了,一只手放在包里,另只手放在座位边。

羊毛卷姑娘的手悄悄碰了一下我的手,趁着前面中年女人回头时,在我的手背上划拉了几下。

三个英文字母——sos。

我的脑子嗡一下炸开。

前排的陶小夭小声问身旁人话,那姑娘蔫蔫的没理会她。

我忽然反应过来,这……不会就是传闻中的拍花子吧?

而我身边的卷发姑娘昏昏欲睡的样子,像是被用了药?

手先于脑子做出反应,我一边打开定位和静音一边迅速编辑短信息发送给远在老家的爸爸求助,万幸路上信号恢复了。

要是发给我妈,她沉不住气的性子做什么都冲动,换做我爸一定会报警想法子救我……

10

陶小夭:「哎,你们走的方向不对,酒店在那边!」

车灯一直亮着,照着堵门的中年女人和汉子。

「坐好。」汉子凶相毕露,一把明晃晃的刀出现在他手上。

陶小夭惊呼一声赶紧捂上嘴巴。

我一把将她拉到后面,挨着挤在一起。

汉子笑得邪佞:「老实点儿,少吃苦头。」

陶小夭:「我把钱包给你们,让我们下车吧!」

她紧张的牙齿打颤去翻包。

汉子打开她的手,刀尖一挑背包带子,她和我的包都被抢走。

中年女人翻包,不一会儿说:「没手机。」

汉子眼神凶煞:「交出来!」

陶小夭结巴:「我、我手机前一天掉水里了。」

他看向我:「你的不会也掉水里了吧?」

我眼珠没敢转,直直盯着对方:「怎么可能?刚才还在包里。」说完我呀一声看向陶小夭,「不会夜市上被偷了吧?」

陶小夭错愕,一脸「我们怎么这么倒霉」。

「钱包都给你们,能让我们下车吗?」我试探着问,心思百转。

对方狞笑:「你们觉得可能吗?」

这个表情让我打冷颤,手臂上冒出一串鸡皮疙瘩。

卖到山里给人生孩子都不算最遭的,就怕被拆零散了卖心肝脾肺肾……

陶小夭吓哭了,紧紧攥着我的胳膊。

我忍耐着,一声不吭。

临海的风横扫过一排排防风林,树枝刮蹭着窗玻璃发出粗嘎的声响,除了黑漆漆的海什么都看不到。

窗外的风景越来越荒凉,我的心也沉入海底。

就在我思量着来硬的能有几分胜算时……

哐——

车子突然急刹车。

11

两道光束投在挡风玻璃上。

我看见了黄瓜小哥哥。

那一刻感觉天降祥云,拨云见日,激动万分。

他一条腿撑地正在扶正车把,身下是一辆黑色哈雷。

司机在黄瓜小哥哥抬眼望来的瞬间关了车顶灯,我们陷入一片黑暗。

说时迟,那时快,我用尽全部重量撞向汉子,他手上匕首落地的瞬间我扑到驾驶座夹缝一手拍下前方的车喇叭。

嘀——

尖锐突兀的声音划破黑夜,根本来不及看车前的黄瓜小哥哥是何反应,我马上回身去拽车门。

腥咸的海风迎面扑来,我冲陶小夭大喊:「快跑!」

她已经吓傻。

我感觉到头皮撕痛,不知是那汉子还是中年女人在抓我的头发猛的向后拽,我的头骨「哐」撞向金属硬物,顿时眼冒金星。

车厢里一阵鞋底摩擦声和扭打声,车门又滑上了。

听到锁车声,我心底一凉。

司机反应很快,一边调转方向一边猛踩油门。

体重是我两倍的汉子压在身上,我只能别着手一边扭打一边痛喊:「陶小夭你个傻叉——救命——」

车厢摇摇晃晃,不知道那个「命」字有没有飘到车外。

黑暗里这辆车如弹起的弓疾驰而去。

12

车里的搏斗还在继续,空间逼仄,根本躲闪不开。大汉卡住我一只胳膊,中年女人掐我的脖子,感觉整个人要被他们活活劈开……

哐——

一声锐响。

车头一侧被撞的打摆,车内人同时被撞的趔趄翻倒,车子停了下来。

司机爆粗口开门跳下去。

我的脑袋又挨了重重一下,耳鸣不止晕得厉害。

中年女人钳制住我,汉子也拉开车门冲下去。

渐渐清醒点后我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

黄瓜小哥哥开着哈雷追上来,见拦不停直接冲撞车头迫停。

太帅了吧!

我忍着脑袋剧痛奋力一撞,中年女人鼻血直流向后仰倒。她伸手要抓扶物,我照她胸脯一脚踹去,女人「唉哟」一声坐下去没起来。

拽着傻眼的陶小夭跳下车,我看到两个坏人在围打黄瓜小哥哥。

司机手里有一把明晃晃的西瓜刀。

陶小夭吓得腿软往地上出溜,差点把我绊倒。

我:「起来!怂了就没命!」

眼见黄瓜小哥哥被前后夹击心里捉急,我四下张望想找个趁手的工具。奈何天太黑,月亮被积云遮挡,除了车灯照亮的一片啥也看不清。

陶小夭:「你要干嘛?」

她扯我胳膊,人字拖在手我要去帮忙。

陶小夭:「别去!安安你不要命了!」

我:「现在不帮他,等坏人得胜了死的还是我们!」

砂石硌得脚疼,心却很热。

我一腔孤勇只想帮他,谁知还没到跟前形势大反转。

车灯照射下粉尘扑朔,我还没来得及看清发生了什么,司机那把西瓜刀就到了黄瓜小哥哥手中,他一个侧踹腿撂翻其中一个,另一个刚要扑上来,就被他一个刀背拍在脸上,顺势一个过肩摔,将人狠狠摔出去数米远。

我捂着鼻子呆愣当场。

太特么帅了吧!!!

13

先倒地的那个爬起来想背后偷袭,我毫不犹豫跑过去照着对方膝盖窝死命往下踹……

那人「哎哟我艹」一通鬼嚎,黄瓜小哥哥一个后扫腿转身踢在那人脖颈侧面,将人掀飞出去两米外。

车灯照射下一片灰尘乱飞,他就站在尘嚣里,冷峻的眉眼、斧凿刀刻的线条,帅得荷尔蒙爆炸。

两个坏人一伤一废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我没来得及高兴,身后传来油门声,那辆面包车竟然跑了。

我:「车上还有两个妹子!快报警!」

我们都忘了,还有一个黑心肝的中年女人在车上。

黄瓜小哥哥:「你的手机呢?」

我:「藏在坐垫夹缝下面,定位开着!」

黄瓜小哥哥拖关系找到相熟的刑警朋友,安慰我一定会把车上的妹子解救出来。

我:「怎么能安心,那两个妹子没有行动能力。都怪我!刚才要是把她们也拽下来就好了。」

黄瓜小哥哥:「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我从没见过比你更勇敢的姑娘。」

陶小夭::「安安,我还是腿软。」

我叹口气,坏人作的恶,也不能都迁怒于她。

我:嘶——

抽气。

黄瓜小哥哥的手指微凉,碰在我的额头:「你自己都没感觉吗?」

被坏人按在车厢里磕的。

我龇牙咧嘴的笑笑:「比起留在车上的妹子,我们已经幸运太多了。」

14

得救后我用黄瓜小哥哥的手机急忙给老爸打电话,那边泪崩,他已经报警了,正在心急火燎找这边的朋友帮忙。警方把两个坏人带走,西瓜刀做为证据保留,我们配合警方做了问询笔录后回来处理外伤换衣服。

我心里万分感激,若不是黄瓜小哥哥出来见战友路过此地,我们可能就真抓瞎了。

回到酒店,黄瓜小哥哥长腿一撩也下了车,哈雷很重,他手臂肌肉紧绷,让我觉得莫名有安全感。

我:「你今天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黄瓜小哥哥:「去见战友回来路过。」

我:「你是当兵的?」

黄瓜小哥哥:「退役了。」

他指了指酒店,「家里长辈在这里做管理,让我来学习一段时间,我也在考虑今后的职业规划。」

我忽然想起来,这家酒店是家族企业,当家的姓甄。

我:「你……」

我想加他的微信,奈何现在没有手机。

他转身去找前台要了一支圆珠笔,回来摊开我的手在手心处写下一串数字。

黄瓜小哥哥:「我的电话号码,也是微信号。」

他又变得羞怯起来。

我:「名字呢?」

我的狐狸眼笑弯了。

黄瓜小哥哥:「甄铭远。」

我也在他手背上写下我的电话号码:「我明天就去补号买新手机,你能保证这个今晚不被洗掉吗?」

松开前,我的手指顺势在他手掌心轻轻挠了一下,他的肩膀明显轻颤。

来而不往非礼也:「双保险。」我冲他狡黠的眨眨眼。

还有,「隋安安,我的名字。」

15

我今年大三,假期结束后必须返校。

小岛之行收获了一枚男朋友,离别时腻腻歪歪难舍难分。

远哥跟我保证,他会给我一份惊喜,没想到开学后他成了我的校友。

为了让他更好的管理家族企业,甄家给学校捐了一笔不菲的助学金,他插班来我的学校系统学习商管课程。

远哥学什么都很专注,这大概与他在部队开飞机的经历有关。他很勤奋,短板是英语交流。刚来时他每次去英语角练口语都被妹子搭讪,就连我陪他去剪头发,女理发师都要找他要微信。

我很不开心!

我:「明天我去美容院找个男的帮我洗脸。」

远哥:「你敢!」

我:「你看我敢不敢。」傲娇脸.jpg

远哥:「……以后我的头交给你打理。」

我挺满意,摸摸他刚剪的板寸:「男人的头女人的脸,是随便让人摸的吗?」

他冲我笑得很奶:「原来女人的占有欲也这么变态。」

我:「又不对别人变态,我只对你一个人变态。」

声音越说越小,我放软了声逗他,远哥却说我在勾他。

再过三周就是远哥生日,第一次陪男朋友过生日他很期待我选的礼物。

我撑着下巴看他拆包装盒,笑得颇意味深长。

他疑惑的看看我,拆丝带的手停下来。

我:「不敢拆?」

远哥:「……你每次这么笑都好像在憋着坏。」

我:「还有更坏的,想不想要?」

我俩窝在沙发上,我拿两只脚轻推他大腿:「快拆。」

这是他在校东门外租的一套两居室,平时若我俩都有空会回到这里做顿饭,看部电影,我睡主卧,他在次卧。交往了四个月,不算长也不算短,我们都还没越雷池一步。

我看他还是没有拆礼物,又想逗他:「要不可以先猜猜。」

他上下左右看看礼盒大小:「……不会是……套套?」

噗——

我刚喝了一口水全喷在地板上。

我:「……你你你!」

真没想到,这么一本正经脸的远哥也会……忽然发现他已经脸红到了脖子根。

这大概是他最大胆直白的挑逗了。

他垂着眸掩饰着内心八百迈的心跳轻咳一声。

这么乖,我又于心不忍了。

很粗暴的扑上去,握着他的手三下五除二拆了礼物盒。

我:「最新款的电动剃头推子,我是不是很贴心?」

我笑得在沙发上打滚,两只脚「啪啪啪」拍在他腿上。

远哥两手按住我的脚,人就压了上来……

后知后觉,原来我才是他想要的礼物。

16

远哥:「要不你帮帮我?」

我:「你不是喜欢外语角?」

远哥:「有那个时间多陪陪女朋友不香吗?」

我拧着眉假装拿乔。

远哥:「你不帮我要挂科了。」

我:「你去外语系打听打听,我盛名在外很忙的好伐!」

远哥脸上又出现了那种与硬朗外表完全相反的羞涩感,这种乖实在太反差萌了,我怎么忍心再逗他,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我:「可以帮你,有代价。」

远哥:「想要什么?」

我:「你肉偿吧。」

每周抽三个晚上的时间我在出租屋里帮他恶补听力和发音,之后见面聊天、打电话、食堂吃饭、图书馆温书的时候,时时刻刻跟他英语对话。

一年后远哥已经可以无障碍听懂任何一门全英文授课,他的口语发音也完全纯正,再也不会出现中式发音和磕绊了。

学习满两年他做毕业前的英文报告,我偷偷跑坐在大礼堂最后一排的边角位置,看着他利落的白衬衫黑西裤,自信满满英俊不凡的样子,他在闪闪发光。

满场鸦雀无声,只有他磁性流利的声音,浑身都散发着不可言喻的魅力。

报告结束,台下掌声雷动。

远哥朝我的方向望过来,原来他早就发现我了。

我含着笑冲他竖起大拇指,他唇边泛起温柔的笑。

17

我大四了,简历投出去几份,一直没等到回音。

远哥在等我答复:「跟我回甄氏,酒店行业有你发挥的地方。」

我:「不想让人说我是靠男朋友上位的。」

远哥:「不想上位?下面也行,你说了算。」

我:「你学坏了。」

远哥:「都你教的。」

他一个钢铁大直男,语气里竟然有宠溺。

远哥想带我回海岛,首先要过我爸这关。

老隋同志在商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虽说不是大富大贵,也是阅人无数。我爸并非不接受远哥,只是眼看着自己好不容易养大的兰花要被人连盆端走心里诸多不甘。

远哥心里早有准备:「您出考题,我应战。」

我爸今年正发愁传统经营转线上平台,他没这方面的经验,把这个难题直接甩给了远哥。

我爸:「给你一两年的时间,如果能做好,我就同意你和安安处对象,如果做不好,你自己走,闺女留下。」

远哥带着死不认输的劲儿领了军令状。

我这两年寒暑假实习都在大型电商企业做线上开发和维护的工作,此时正是远哥的神助力。

我们对企业组织架构、转型期整合、策划,大小商务合作的文件草拟,风险规避统统亲自把控。

对我和远哥来说,这本身也是对我们适应以后市场变化的历练和经验。

我们并不着急让爸爸的企业过快进入资本市场,而是把运营模式引入线上后逐渐做的越来越成熟。

18

这一年时间过得很快,我爸在一旁看着我和远哥一边学习摸索一边共同进步,我们的努力他都看在眼里,路遥知马力。

一年后,我爸亲自送我们上飞机。

远哥跟我爸握手,红着脸说:「叔叔,下次我带安安回来就是跟您正式提亲的时候……」

我爸以手握拳轻轻撞了一下远哥的肩膀:「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希望她过得好、过得幸福。我也不是不开明的父亲,安安妈妈总劝我,看开些,女儿大了总要离开我们的……」

飞机升至高空,我耸远哥肩膀:「我爸都跟你说什么了?还背着我。」

空调温度过低,远哥让空姐拿薄毯给我盖:「叔叔说,好的爱情一定是相处的很快乐,能让一个人变得笑容越来越多,如果两个人一起变得更优秀,那就更好了。你没有选错人,他才肯放心把你交给我。」

我一时五味杂陈,小声嘟囔:「……这么容易就把我卖了。」

「哪里容易,」他握着我的手塞进他口袋里,「你可是我压上全部身家换来的……」

我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毕业的时候我发了几份定投的简历出去,一份回执都没收到,是不是你搞的鬼?」

远哥揉揉鼻子:「我让人把邮件拦下了。」

「为什么?」

远哥捧着我的脸蹭了蹭:「舍不得和你分开,一分一秒都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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