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美是一种感情。小时候的一种过年的记忆和感觉,不同时代不同地区对年味的感觉不同,年味也会随着时代的变化而变化。(莎士比亚)。
追求过年团圆只是中国民众自古以来一种诉求方式,不是唯一选项。古代文人墨客,边疆士绅等因交通不便,多在异地过年。正是因为在异地过年,才有了乡思、乡愁和乡情,才有了传诵至今的诗词佳句。返乡过年,入乡随俗,去寻找自己的感受,就是每个人心中的年味。每年农历大年三十之前,高速公路上车如潮水一般,浩浩荡荡从每个城市驶向回家的方向,一路风尘仆仆,永不停歇,远方的游子从四面八方奔向家乡方向,着急与家人一起过农历新年。
回家的冲动,起源就是一种信仰的力量,国人对于春节的向往,就如一年一度迁徙的鸟归巢一样,经久不息。每个人直觉上的盼望,离家乡最思念最接近的那些元素,就是你的出生地、你的家族墓地在哪里,你的老家就在哪里。或许,这也是落叶归根的由来罢了。
掐指数来,到今年为止,已是离家漂泊在外工作的第二十八个年头了,而且也有了自己的小家,但逢年过节,还是摆不脱对家乡的思念。这些年,每逢春节,只要有假期,只要条件允许,都尽量赶回家乡。回家过年、过节既是一种传承,也是一种信仰。
一年一度,从异乡的城市回到久违的故乡,这就是春节的全部意义。如同候鸟一般,经年迁徙。四季轮回,命中注定。此刻,我们都是游荡在外的游子,在这片大地上,四处奔波劳碌,如同迁徙的候鸟一样,在相聚的时间里翻山越岭,不会因为风雨而停止回家的脚步,只会加速奔赴家的方向。
对于常年漂泊在外的游子来说,记忆深处的家乡就像一幅幅遥远而模糊的老旧照片,看不真切。而一旦踏上返乡的路,看着车窗外不断变幻、不断映入眼帘熟悉的风景,关于家乡---那根记忆犹新的弦,就像打通了任督二脉,瞬间变得通透淋漓。
以为已经离开很久,以为已经忘却,一旦踏上故土之后,那种自然而然的融入,那种扑面而来的熟悉感,那种乡里乡亲用亲切的乡音呼唤而带来安宁的心情,就像自己从未曾离开过家乡。
“大游,你回来了?”每次回到家乡,左邻右舍一直用这个儿时的小名亲切地喊我。唯有乡音,最能促进人与人之间的沟通。
其实,我们与故乡之间,横隔的不是空间,而是时间。回得去的是故乡,回不去的是童年,更回不到岁月深处的那份缱绻与怀念。更多的物是人非,更多的时过境迁。
于是,在春节这个神圣的节日,我们最终还是难免脱俗,走上了团圆的饭桌和儿时熟悉的火塘,与身边曾经熟悉,如今又比较陌生的乡里乡亲们,相互倾诉着牵肠挂肚的故乡与故事。我们都是阔别已久的游子,曾经因为需要养家糊口而天各一方。如今因为传统的春节重聚,曾经横亘其间的空间与距离,被熟悉的乡里土话和亲情抹平,妻子、孩子、房子、车子、票子等依旧是滔滔不绝、永恒的交谈话题。
我们仍然习惯往前看,留恋的是记忆深处的那些熟悉的人熟悉的事。仿佛那长满油菜花的田野才是精神归宿,哪怕自己早已不懂得水稻怎么耕耘播种,油菜白菜苔怎么栽培,黄瓜豆角什么时候开花结果……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火树银花不夜天,大年初一,一阵阵轰轰烈烈拜年的鞭炮声过后,代表这个热闹的虎年已正式到来。
按照世俗化的习惯,春节期间,只谈论开心过年的高兴的事,尽量莫谈论不愉快的事情,不得相互挤兑。从大年三十放假,不到初六,短短几天的假期,一场短暂的聚会之后,又是一场漫长的迁徙。心怀希望的人们,不再困守于家乡贫瘠的土地之上,犹如候鸟一般自由高飞,这是多年以来数代先辈的梦想和夙愿。犹如鲤鱼跳出了龙门一般,家乡的游子心里还是惦记大城市那个带来丰硕报酬的生产线,终将还是要回归于柴米油盐,终将还是要早日踏上遥遥归途。在喧嚣壮阔的城市,在山重水复之后的他乡,开始工作、购房、生根,发芽,开枝,散叶。
所有的梦想,都值得祝福。所有的分开,都终将重聚。而背负着养家糊口的重担的我们,或白领、蓝领,还将继续面对一场正在发生、远未结束的艰难奔赴与开拓
这一次分别,不知下次相聚已是何年何月……
离别,是为了下一个新年更好的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