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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九月图片】中国金秋地图

大部分中国人第一次看全国的秋天,都在教科书上挂了——。

89年前,学不到哲学的北京大学学生何其芳,上课摸鱼写诗,终于把自己写进了语文教科书。

“初夜在蟋蟀的声音中变得更加宽广。

溪水因枯涸见石更清洌了。”

——《秋天》


秋天,草野如火,秋水如眉。

摄影/艾斌


在“来山东济南XX技校,开挖掘机”敲打每个中国人心头之前,济南最有名的代言人是90年前的长期游客老舍:


“环城流着一道清溪,倒映着山影,岸上蹲着红袍绿裤的小妞儿。”

——《济南的秋天》


明艳的济南红叶谷秋色。

摄影/李琼


南方人郁达夫想起87年前的北京秋色,选择做一个优雅的宅男:


“租人家一椽破屋来住着,早晨起来,泡一碗浓茶,向院子一坐,你也能看得到很高很高的碧绿的天色,听得到青天下驯鸽的飞声。”

——《故都的秋》


北京胡同,黄叶起秋声。

图/视觉中国


要说起看秋天,逛秋天,玩秋天,古人离我们很远,但课本上的他们离我们很近,不到一百年的距离,我们和大师们,分享同一片秋天。




01

秋天,大地有三块调色盘



从初秋到深秋,自西北向东南,秋草如火渐黄,秋水如眸渐深,秋天的大地依次成熟,正适合出门远行。


第一块成熟的秋色,起于辽阔的大西北。


天山脚下的野果林,荒漠里的胡杨树,夹杂着树林的草原……


“十月之水边,初秋第一次听到落叶”。

摄影/焦潇翔


最美的景色和最高端的食材一样,只用最简单的白描就够了——


“大地金黄,远山的山巅已堆起了银白的积雪。”

——李娟《阿勒泰的角落》


在新疆,你能看到绝美的秋野与雪山。

摄影/焦潇翔


呼伦贝尔大草原的景色也不遑多让,别处的秋草萧萧瑟瑟,这里的秋草富贵堂皇:



呼伦贝尔大草原,河曲弯弯。

摄影/卢鸣浪


第二块成熟的秋色,是红色遍染中国的一张“动图”:


“北部森林的秋天,就像一个脸皮薄的人,只要秋风多说了它几句,它就会沉下脸,抬腿就走。”

——迟子建《额尔古纳河右岸》


阿尔山天池,地球之眼。

图/视觉中国


西伯利亚寒流让森林气急地红了脸,可不就是秋日的代表红叶么?在秋天,叶子也熟了,它们不甘沦为花的配角,开始点燃全国。这一场盛大逆袭,正是自东北开始。


跨过长城,烽火台中,红叶正烧:


山阅尽千秋霜叶,我自万古巍峨。

图/视觉中国


而到了山东,别说枫叶、橡叶,在秋天,就连葡萄叶也能红给你看:


啥,这居然是山东的葡萄园?

图/视觉中国


再一路南下,来到更辽远的北方,第三块成熟的秋色,是辛劳结果的喜悦时刻:


“在北方的广阔大地上,每一个村庄都富可敌国,每一棵树都是黄金之树。”

——李娟《金色的日子》


全面丰收的田野,收割阵型似“航母”。

图/视觉中国


湖南人丁玲去了陕北,这秋天是如此豪迈,彼时也正是她的“黄金年代”:


“秋天的陕北的山头,那些种了粮食的山头是只有大胆的画家才能创造出的杰作,它大块地涂着不同的、分明的颜色,紫、黄、赭、暗绿。”

——《秋收的一天》


陕西大地,小麦成熟时。

图/视觉中国


北漂青年沈从文则深情呼唤南国的乡野,倒是像极了我们今天常看到的乡村纪录片:


“站在门边望天,天上是淡紫与深黄相间。放眼又望各处,各处村庄的稻草堆,在薄暮的斜阳中镀了金色。各个人家炊烟升起以后又降落,拖成一片白幕到坡边。远处割过禾的空田坪,禾的根株作白色,如用一张纸画上无数点儿。”

——《阿黑小史》



南方农民秋收,烟云淼淼。

摄影/城市穿梭客


再沿着长江往南去,森林湿润常绿,秋意也越来越淡,不过秋日的氛围依旧浓厚,人,也可以沉醉在秋风里:


“圆子在深秋的日头里晒着一上午又一下午,像烂熟的水果一般,往下坠着,坠着,发出香味来。”

——张爱玲《金锁记》


把烂熟的果实,匀进日光。

摄影/卢鸣浪


起于山野的秋,是赏玩秋日的第一站,更深远的秋,总绕不开人和城市的相逢。




02

北方VS南方,哪座城的“故都秋色”有滋有味?



一篇《故都的秋》,奠定了北京作为北方C位秋日城市的地位。



秋日的故宫,北京的名片。

图/视觉中国


鲁迅那句“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 就诞生自北京。据风物君实地考察,旧枣树没了,但好消息是,新栽枣树的枣子和游人一样多。


资深“老北京”玩家郁达夫会告诉你,游客太多的时候,不妨安静在胡同里坐着,就足以饱览秋天:


“从槐树叶底,朝东细数着一丝一丝漏下来的日光。”

——《故都的秋》



黄叶飘落,细数着一丝一丝漏下来的日光。

摄影/于海童


北京的景致实在太多,每个人去了北京,总得留下几句文字,便也成了上好的城市打卡攻略。香山红叶,今天每逢晴日必堵车、北海秋波,荡起双桨依然很好、清华园的亭阁,更是不少经典文章的诞生地……


清华大学,变红的爬山虎。

摄影/于海童


家住北京的老舍,就给予了北京城很高的赞誉——“北平秋是人间天堂。”但在另一座北方城市面前,作为游客的老舍就忘了这座天堂,不能自拔。谁让这座气质特殊的北方城市,城墙不是方方正正,而是随地形水系而建,处处烟波动人,胜似江南呢——


“秋山秋水虚幻的吻着。山儿不动,水儿微响。那中古的老城,带着这片秋色秋声,是济南,是诗。”

——《济南的秋天》


济南趵突泉,秋景静穆。

图/视觉中国


在老舍之外,济南同样拥有很多“游客”,季羡林就说:“北园成了水乡,到处荷塘密布,碧波潋滟。”臧克家则描述:“稻田一方方,秋风送爽,黄穗摇金。”


这座从未做过任何都城的葱省之光,却因了众多打卡的文学名家,成为了北方秋色双壁。


济南红叶谷,山野迷蒙。

摄影/李琼



南方的秋,风味真的淡么?


郁达夫的《故都的秋》,在南方人的头上,就约等于李白头上的《登黄鹤楼》。以致一提到南方的秋,人们总不免觉得色彩不浓,风味很淡。这话在岭南一带倒是很明显,即便是十月金秋时节,树也还绿,花也正好,秋天就成了一个虚幻的梦。


秋日的福建土楼周边,很绿。

摄影/卢鸣浪

人们看见南方的秋,仿佛有了长假游客一般的体验,各种几十年前的吐槽,今天读起来仍感同身受。


海边住惯的广东人钟敬文见了钱塘江潮,大失所望,一篇《钱塘江的夜潮》,引用了古今观潮的名篇作品,结论却是:


“我们在海上经历过如山岳似的惊涛骇浪的人,对于这个有什么希罕?”


钱江潮秋潮再起,巨浪直扑观潮者。

图/视觉中国


浙江人徐志摩,说不定是和我们一般,受了某个假日排队看人山人海的闲气,别人不吝于用最美的辞句称赞西湖,他倒好,写了一篇《丑西湖》,洋洋洒洒几千字,唯一一处能看的景致,是西湖的平湖秋月,主要优势呢,胜在没人。


“那一方平台,几棵杨柳,几折回廊,在秋月清澈的凉夜去坐着看湖确是别有风味,更好在去的人绝少,你夜间去总可以独占,唤起看守的人来泡一碗清茶,冲一杯藕粉,和几个朋友闲谈着消磨他半夜,真是清福。”

——《丑西湖》


杭州西湖,浴鹄湾秋色。

图/视觉中国


民国首席畅销书作者张恨水,则是一位压马路高手,北平的王府井大街,成都的春熙路,上海的霞飞路……今天的南北著名打卡地,当年他都已踏遍。


上海霞飞路(今淮海中路)航拍。

摄影/傅鼎


走过这么多地方,他的眼光很高,比如上海的霞飞路,他就觉得洋气过了头,看秋,他只认南京城:


“过了鼓楼中山北路,两行半黄半绿的树影划破了广大的平畴,两旁有三三五五的整齐房屋,有三三五五的竹林,有三三五五的野塘,也有不成片段的菜圃和草地。东面一列城墙,围抱了旧台城鸡鸣寺,簇拥着一丛树林和一角鼓楼小影,偶然会有一声奇钟的响声,当空传来。”

——《秋意侵城北》


南京美龄宫,层林尽染。

摄影/张乔


张恨水的南京,是典型的江南秋景了,南国城市秋色,另有的典型景观便是湖畔残荷,而雾色中掩着的层层叠叠民居,更是南方独一份的幽静韵味。


婺源石城,绿叶渐红。

摄影/石耀臣


当然,桂花的景致也是很好的。老杭州的宝地满觉陇,便有满谷的桂花随风洒落,远看密如雨珠;苏州桂花则大隐隐于园林,更在虎丘塔前飘荡,也可成“石桥串月”这样的夜景。


杭州,桂花如雨散落。

图/视觉中国


张爱玲写南方城市秋天的雨:“雨,像银灰色粘濡的蛛丝,织成一片轻柔的网,网住了整个秋的世界。”这雨若是换成桂花,倒也差不离多少。


有了桂花,才叫烟雨江南的秋色。

图/视觉中国


北方城池秋叶vs江南巷间桂花,谁最秋天?这是每一个秋日旅人,都能津津乐道许久的话题。




03

一百年前秋日的甜,到现在还在排大队?



山野的秋天很远,舌尖上的秋天却很近。


从过去的糖桂花水到今天秋天的第一杯桂花奶茶,一百年以来,秋天的味道也没怎么变过。


糖桂花,秋日绝配。

图/视觉中国


许多人都翻译过那首最文艺不过的里尔克《秋日》,一句“把最后的甘甜压进浓酒”,若是来到陕西,是否变成把“甜气子”压进柿饼?若是到了江南,是否变成把浓稠的桂花压进酒酿?


把最好的柿子晾晒成饼。

图/视觉中国


秋日之甜,首先是丰足的水果甜。张恨水写秋天,就来了一段贯口:“将北方的砀山梨,良乡栗,天津葡萄,南方的新会柚子,台湾香蕉,怀远石榴,五颜六色,阵列在铺面平架上。”


石榴裂开了,秋天也就到了。

图/视觉中国


老舍笔下水果摊的叫卖声,则像极了今天的网络主播——


“唉——一毛钱儿来耶,你就挑一堆我的小白梨儿,皮儿又嫩,水儿又甜,没有一个虫眼儿,我的小嫩白梨儿耶!”

——《四世同堂》


砀山梨,一百年前就已全国闻名了。

摄影/李玉龙


但要论文人写甜的出场率,莫过于今天秋天街头,还能排起长队的糖炒栗子。不要觉得糖炒栗子是北方专利,汪曾祺就表示,昆明的才是真·糖炒栗子:


“昆明栗子大,炒栗子的大锅都支在店铺门外,用大如玉米豆的粗砂炒,不时往锅里倒一碗糖水。昆明炒栗子的外壳是黏的,吃完了手上都是糖汁,必须洗手。栗肉为糖汁沁透,很甜。”

——《栗子》


无论是烤还是炒,栗子加糖浆都说好。

图/视觉中国


回到北方,林海音的栗子味道在西单牌楼味道飘香,今日牌楼虽然不存,西单依然号称北京年轻人的购物中心。要说起做栗子,梁实秋当年写的“北方铁锅炖”,今天还能在北方小县城的大锅里蹦来蹦去:


“烟煤的黑烟扩散,哗啦哗啦的翻炒声,间或有栗子的爆炸声,织成一片好热闹的晚秋初冬的景致。”

——《雅舍谈吃》


糖炒栗子,好一口大铁锅。

图/视觉中国


吃罢秋果与秋栗,最深厚的甜,莫过于秋水生养出的蛋白质鲜甜——“月正圆,蟹正肥,桂花皎洁”。蟹,正是秋日风物的C位。


阳澄湖蟹,也想看看秋阳。

图/视觉中国


如今大闸蟹开湖季不过一周多,每一位螃蟹爱好者,都可以向迅哥儿看齐——


1918年9月13日的日记中,鲁迅奋笔疾书“夜食蟹二枚”,紧接着两天后又写道:“下午食蟹二枚”,有时候兴致上来,更要“自食四枚于夜饭时”。


秋天,就要吃蟹吃到饱。

图/视觉中国


即便是写《论雷峰塔的倒掉》这样的战斗檄文,他也不忘提一下螃蟹:


“煮到通红之后,无论取那一只,揭开背壳来,里面就有黄,有膏;倘是雌的,就有石榴子一般鲜红的子。”

——《论雷峰塔的倒掉》


蟹膏,秋日饭桌暖色系。

图/视觉中国


不得不说,这份对生活的热烈,实在值得我们景仰。十一金秋,看得祖国壮阔,城郭静美,在这人生的战局间隙,也别忘了饱尝一抹生活的甜。


秋天,一年中最好的“黄金时代”。

摄影/于海童




文 | 苹果、吴二棒

编辑 | 苹果

图片编辑 | T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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