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檀雅会电子期刊第377期
看到新闻的那一瞬间啊,确实把心里的五味瓶打翻了。明明上午才证实过是谣言,现在却……
没哭出来,眼睛也并不酸涩,只是关掉手机,放空沉默。
晚饭时,每次多多少少总会剩一点米饭的我,闷声吃掉了碗里的最后一粒米。
是夜,躺在床上翻看微博,随着一个个点开的热搜词条,心像是一锅煮沸的水,微小的情绪被挑起,缠成丝丝缕缕。
看着某博文中睡在金黄稻谷下的小猫,没来由的难过几乎将我淹没,我抱着被子伏在枕头上失声痛哭。那猫,是袁爷爷的袁花花,他很喜爱它的。可是,袁花花还没长大,袁爷爷却再也不能抱它了。
其实袁爷爷这一生过得并不很顺心。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袁爷爷出生在动荡年代,少时一直颠沛流离,吃一顿饱饭是那时的他最大的愿望。这也是他后来致力于研究杂交水稻的很大一部分原因。饿肚子的滋味实在不好受,自己尝过,才知道有那多苦。
研究初期的工作很是辛苦,年轻的袁爷爷并不抱怨,大事小事都亲力亲为。被人毁掉历经千辛万苦找来的稻种,他在稻田里痛哭流涕,事后又捧起未损坏的几苗水稻开心得像个孩子。后来,杂交水稻地培育成功让他声名大噪,“杂交水稻之父”的称谓也传遍国内外。但他并未有丝毫傲气,一心只想让杂交水稻变得更好。住房旁的试验田与整天泡在里面的身影就是最好的证明。
被他的米饭养活的人们却不感恩,只因为国家赠给他一栋别墅、买了两部国产手机,摸了一下豪车,就用淬毒的尖牙咬了农夫一口。一时间,耄耋之年的他几乎成为众矢之的。可袁爷爷并不在意,依旧习惯到路边小店理发,习惯穿个位数的衬衫,习惯独自走在街头,习惯出口成稻、与稻为伴。
故事真的止于农夫与蛇吗?袁爷爷逝世,医院门前排列整齐的菊花与三束水稻;追着灵车声嘶力竭的女孩;冒雨相送的长沙市民;双眼红肿的理发店老板娘;长沙市区内早已售罄的菊花与满天星。
袁爷爷的遗照确定后,我第一时间去看了,是他年轻时的照片。袁爷爷在很多采访里都说自己长得不帅,很丑。那天以后,我才知道,袁爷爷也是会说谎的。照片里的他意气风发,英气逼人,很帅。真的!
不知道那天晚上哭了多久,为这个让我们吃完午饭才去往天堂的91岁老人。颠颠倒倒写了这些,也许没有多大意义。但能为这位老人留下点什么,即使微不足道,人生中的遗憾也会少一个了。
有些人好比日月星辰,照亮我们的整个世界。不同的是,他们永远不会陨落,会一直在我们的天空中熠熠生辉。
我们无法阻止时间流逝,岁月更替,只能永远铭记。
永远,铭记。
本文摘自《乐活小道》
原创/赵丽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