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阳历史人物——宋琬（二）

宋万游览位于河北省昌黎县北基锡山的五峰山，电话《宿五峰山)《西峰雨中作》 《东五峰作》 《云峰寺》 《同王兰陔工部重游五峰候高钦亮不至》 010-30000 010-30000等。

在《安雅堂未刻稿》中，有很多流连自然美景的美妙篇章。如《湖上杂诗)(十首)，宋琬以生花妙笔曲尽西湖山光水色，是描写西湖景色的名篇，其中佳句通俗易懂、朗朗上口:“山色南屏好，空濛半有无。*“云气千峰乱，天晴-塔孤。”

在《安雅堂未刻稿》里有一组五言诗《故山诗六首》，是宋琬漂泊在江南烟雨中，思念故乡山水的写景名作，其笔调清爽、韵致高妙、深情无限，堪称绝响。诗题中的故山，就是指家乡莱阳的旌旗山。篇中优美诗句琳琅满目:“小筑清溪上，茅斋万壑围。”“树色平临榻，泉声曲抱扉。”“涧水东西合，邻人上下居。”“数竿穿径竹，一寸跳波鱼。”字字句句皆清新如画，对仗工整，堪称佳句。

在《入蜀集》中，诗人的人生可谓峰回路转，情绪迥然一变，一路行、一路歌，尽情咏唱巴蜀壮美的江山，诗行间跳荡着不老的雄心豪情。如《南津关)《黄茅滩》《黄牛峡瀑布》《空龄峡》《跳石滩》《九子滩怪石》等极力描摹长江三峡的奇丽景象，篇篇扣人心弦，令读者有亲历其境之感。《入蜀集》风格豪迈，在宋琬诗中历来评价很高。如《跳石滩》写道:

神女峰前江水平，危滩忽报客心惊。舟从豺虎须边过，人踏竟鼍背上行。乌道抓悬惟一发，猿啼恨不第三声。高唐云雨空回首，霞气霏微似赤城。

命运的转机使宋琬豪情溢胸，信心倍添，他以宽博之心将险峻的江山御之笔下，通出雄丽奔放的山河图画，从而使入目睹了一个志在千里、壮心不老的抒情主人公形象，为宋琬的山水诗卷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宋琬在三个时期的不同心态，在其山水诗中表现得淋漓尽致。前期的依恋山水，有向往世外之志:中期苍凉之景引起对家乡的思念:后期一腔激情倾泻笔端，汪洋恣意，眷吐虹霓，

叙事诗

宋琬诗歌最重要的篇章，是一些涉及自身经历的叙事诗，在早、中、晚三个时期创作上有很大差异。早期的《安雅堂诗》中述及自己身世的作品不是很多，约有五六首。到《安雅堂未刻稿》中，这一题材增加到了五六十首。后期的《入蜀集》中儿乎找不到一首严格意义上的关于自己身世的叙事诗。他在最压抑的时期，也就是中期流寓江南时，写下了大量叙事诗，抒写不幸的家世和际遇，而在个人境遇相对较顺利的前期、后期这一类诗歌明显较少。前期的叙事之作，如《题松鹤图为仲兄五十寿》追忆自己与仲兄璜一道成长的家庭往事，着力描写了宋琬勉力从家族的悲剧中挣脱出来，继承父兄典训，清白为官的志愿。他在《燕子》诗中说:

燕子何时到，三春辽海西。不嫌宫含冷，来傍画梁栖。风雨为果苦，雌雄置力齐。吾家有孤侄，黾勉属山委。

到中期，囚系生活，流寓江南，心中厚积的悲剧感难以控制，发而为凄恻悲凉的诗篇。如《安雅堂未刻稿》中的《刘雪舫馈泉酒赋谢》一诗:

贱命一何穷!遭时多耽虺。已矣复何言，门内生饕饕。祸本验豺声，天心厄羊舌。踪迹同沙抨，身名竟瓦裂。仓卒槛车征，骨肉成死诀。幸荷国恩宽，未即赐臣玦。待罪爽鸠庭，呼天口流血。

宋琬还着重记叙了自己二次入狱的不幸遭际。如《壬寅除夕作》:“枯踝还受榜，血溅不遑颦，履虎宁遗类!连鸡到比邻。”写尽当时刑罚之残酷。

宋琬在《九哀歌》中集中讲叙了其家庭的悲剧，计有九首七律，起句分别为:“有兄有兄伯与仲，时人谬比颍川凤”“有嫂有嫂幼哺我，见我名成电，那*“有女有女隔乡县，十年不见阿爷面”“有妇有妇勤纺织，薄官驰到国”“有妹有妹孤且寡，夫亡翁死留二雏”“有侄有侄方稚齿，长是第男幼见子”“有甥有甥瘦装茕，跣足履霜半面鲸”“有仆有仆困蜂薇，十人九人道系械”“我生之日月在箕，翕讹屡舰今倍奇”。仅各诗首句就将家入之衰迷说。

尽，使人读之不禁泪下。 还有一些叙事诗是写给朋友的，有的着重讲叙了朋友的事，如《喜王西物车

湖上》。有的陈述与朋友相识相交的过程，长诗《长歌寄怀姜如须》叙述了他姜垓幼年一同玩耍、一同读书以及两家密切交往、患难与共的情景。

宋琬的叙事诗虽不多，但精准而概括地记录了自己的重要经历。他对一已造际的倾诉，使他的叙事诗不同于清初其他诗人，如吴梅村等很多诗人以事史事为抒怀对象，而宋琬的叙事诗，则叙说自己所涉及的经历，它们决定了宋琬诗作情感基调的悲郁而苍凉。

感怀诗

宋琬的感怀诗的数量与山水诗相当。

宋琬少年时意气风发，踌踏满志，是一个潇洒的青农士子，怀抱雄心壮志，他在《舟中遣怀》中写道:“少年慕游侠，座多高阳客。笑登燕市楼，流连风用夕。”在《长歌赠吴雪航先生》中写道:“欲以文章报天子，须使功名学古人。”远大抱负跃然纸上。

入清以后，以至入狱之前，宋琬的衙署生活枯燥而压抑，他甚至对这种生活厌倦到自羞的程度。他在《丙申元日试笔》中写到:“须首事人如弱女，伤心我未宜男。”

癸未邑难，父亲殉节，家族多人遭难。每当想起这段家事，宋琬的心情极其凄凉。他在《丁西除夕同家兄侄及诸亲友守岁卢龙》中写道:

几载别天涯，团圆喜复悲。同堂双病叟，再世两孤儿。华发衰征早，青山归梦迟。交亲聊慰藉，酌罢泪如丝。

在除夕这最应欢乐的日子里，他酌酒下泪，心里的悲苦不言而喻。

宋琬有一首感怀诗《渡黄河》，借景抒怀，表达了对“人世险恶”的无限感慨:倒泻银河事有无?掀天法浪只频史。人间更有风波险，智锐黄河是提途。

这是宋琬感怀诗的上乘之作，选入《清诗三百首》中，宋统还有一首感怀诗也收入《清诗三百首》中，题为《徐州怀古》，借古抒怀，颇为壮阔。

宋琬先后两度入狱，这是他一生中最具悲剧色彩的经历。深受磨难的他内心极度苍凉，为此写下了许多感怀诗篇。其中有《苦雨叹》《听钟鸣》《悲落叶》《庚寅狱中感怀》《双燕歌》《笛声》《庚赏除夕》等。如《苦雨叹》一诗直抒胸臆，感慨万端，感人至深:

我居旧隶执金吾，西栋虽存墙壁无。疾雷震雹撼窗牖，珠倾箭激侵肌肤。烧烛不燃蚊纳出，同恶实繁蛋与数。仇健满眼驱不得，任其唔喝心如失。

吁嗟呼!昔也高卧华堂边，桃竺雾榖常要眼今也何辜陷虎吻，泥首涂足谁为怜?赠答诗

宋琬一生经历丰富，交游广泛，跟友人的往来酬赠唱和，皆发为诗。因而他生的赠答诗数量颇多，比山水诗和感怀诗还要稍多一些。这类诗内容丰富，风格多样，从不同角度反映出宋琬的生活经历与精神风貌。这类作品中，有记与友人相聚与出游的，如《王敬哉先生招同黄卜周、杨尧叟、家兄答吴游摩河庵作》《春日曹侍御秋岳斋中社集》等;有表达友人相见之喜悦的，如《喜晤孙佗山有赠》(二首)、《初至汾湖，喜方尔止、潘江如、钱驭少过访》等;有受友人惠以诗赋谢的，如《叶鸿振年伯以书舍借居赋谢》《张幼量以白门精舍假余惑赠》等;还有以诗凭吊和祭奠友人的，如《京口吊谈长益》《祭沈少参岫阳》等。从体例形式上看，这类诗既有古体，也有近体。古体如《赠蜀中李鹏海进士》《从军行送王玉门之大梁》《栈道平歌为贾胶侯尚书作》《长歌赠》等。《栈道平歌为贾胶侯尚书作》一首写得雄放豪健，惊心动魄:

君不见梁州之谷斜与褒，中有栈道干云霄。仰手可以扪东井，下临长江浩瀚汹波涛。大离胼胝恐未到，帝遭五丁开神皋。巨灵运斧地维绝，然后南通巴蜀西羌雾。蛇盘萦纡六百里，千回万曲缘秋毫。悬车束马弗可以径度，飞腾绝壁愁猿猱。汉家留侯真妇女，烈火一炬嗟徒劳!

宋琬的近体交游诗作同样为人称赏。宋琬父子和董樵父子是两世至交又加姻亲，对宋琬的遭际董樵非常关切，宋琬为之心存感激。他作酬答诗《喜表的量。

书至》，略表谢忱:

数杜山中信，江湖问逐臣。怜予常作客，知尔尚依人。刀俎惊前梦，渔花老此身。故园风俗薄，犹有葛天民。

作为莱阳世族，姜、宋两家向来交好。宋琬和姜琛兄弟有相当深厚的友说姜堔在崇祯中以建言受廷杖，被谴戍宣城，明亡后与弟姜垓流落于苏州一带，练于吴，家人依其遗嘱葬于宣城。姜琛的气节在清初文士和遗民中很受称微，宋玖(己酉正月过姜如农东莱草堂》(八首其四)表达了对姜堔的怀念:

拜杖端门下，孤臣命若丝。何堪天遣日，即是国亡时!谏草传梅尉，扁舟混子皮。似君幽隐意，独有白鸥知。

新城王士禄、王士祯兄弟是宋琬一生很重要的朋友，彼此惺惺相惜，交往额唱颇多，其中宋琬的《题王阮亭小像》尤其精妙绝伦:

洗马风神本至清，荷衣惹带拥书城。眉端剩有云霞气，纸上如闻金石声。摩诘前身信有征，讼庭清映玉壶冰。行吟东阁官梅下，一片涛声在广陵。

宋琬还有一首《送侄稼庵之兴安令》(选一)也很有名:

尔作铜章吏，予惭华发翁。香随葡令段，马美鲍家骢。井邑干戈后，家园涕泪中。先人俱出牧，清白是良弓。

因为宋琬本身是一个积极入世的清官良吏,以清白家风为荣,辗转各地为官,以民为本,所在皆有政绩，所以他对刚出仕的稼庵侄训以“先人俱出牧,清白是良弓”的真挚教诲，这句诗也成为传颂久远的佳句。

咏物诗

宋琬的咏物诗数量远少于以上四类，大约在百首之内。写得很好的有《迎群诗》《马鸡》《瓶菊》《雪灯》《鹿》《迂石》《舟中无事忽忆故乡海错之美》《神鸦行》《痴石》《捕鱼行》《古银搓歌》《继蟀吟》《获中八咏》《双燕歌》《石子歌》等。在这些诗里作者托物言志，表达了自己对现实的认识或寄托自己的理想。如《捕鱼行》(节选):

年年巴蜀雪消时，千百为群鱼大上。喷珠就扈气成龙，触石惊跳力如象。腾身争欲挟云飞，红髻翠鬣翻银浪。死生祸福只须史，早见修鳞出晋网。

写春季“千百鱼大上”，鱼儿纷纷触浪惊跳而落网，等待它们命运只能是“死生福祸只须臾，早见修鳞出罾网”，表面感叹鱼儿因为盲动而给自己招来灭顶之灾，实质传达的是作者对那个时代知识分子命运的清醒认识。再如《舟中见猎犬有感而作》(五首选一):

秋水芦花一片明，难同鹰华共功名。樯边饱饭垂头睡，也似英雄牌肉生。

宋琬乘船看见猎犬在船上饭饱睡觉，不禁想到自己被置于闲散之地，正和猎犬在船上不能发挥所长一样，顿生无限感慨。宋琬借刘备的故事做譬喻，功狗功人，同出一辙，别有情趣地表达了自己郁郁不得心志。

宋琬诗歌各类诗题材虽有异，但都不离作者的个人遭际和感触的范围。而这一点使他在清初诗坛上与其他诗人不同，显示出宋琬的特异之处。如果要说宋琬诗歌内容方面最突出的特点，那就在于他善于抒发个人的哀愁。

此外，宋琬的词、曲、文与诗并茂。他的词结集为《二乡亭词》和《入蜀集》(下)，文结集为《安雅堂文集》《重刻安雅堂文集》《安雅堂书启》《安雅堂未刻稿》卷六、卷七、卷八，杂剧仅一部《祭皋陶》。宋琬一生创作宏富，诗词曲文诸体皆工，尤是以诗词擅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