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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是一块试验田——读周国平《尼采:在世纪的转折点上》有感

文/党卫军

最近断断续续地利用短篇时间读完了哲学大师周国平《尼采:在世纪的转折点上》。

合上书,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周老师用朴素简洁的语言,深刻细致刻画出尼采博大精深的思想内涵,光是那句:“上帝已死”。就足够让整个世界为之震撼。

哲学是一门什么学科?无非是研究人的学科,研究人活着的意义、研究人与自然、人与宇宙、人与自己的关系。

看了这么多哲学书,而对哲学最深刻的体悟就是,哲学是一条没有尽头的天路,无论我们用尽毕生精力,也只能走过很短的一段,而那些把我们从沉睡中唤醒的哲学大师,无疑是路上的一盏盏明灯,指引我们接近真实的自己,以及我们眼中那个充满爱、充满幸福、充满挑战的世界。

和儿子聊天时聊到尼采,儿子问我:“爸,看你最近读尼采的书如痴如醉。那都是几个世纪以前的老学究,讲的恐怕都是大道理。会不会越读越能明白世界的真相,越会对生命和生活失去兴趣?人会不会因此变得愈加颓废和无望?”

我想说,如果把人生比作一块试验田,尼采的思想,就是阳光,就是雨露。他不是教我们如何种田,按照前人总结的经验,按照时令,春种秋收冬藏。而是在这块田里辟出一块土地,挖掘我们自己的矿藏。他带领我们挣脱各种束缚、各种条条框框、走出意识、走出理性、走出遵规蹈矩、甚至走出科学界线,重估一切价值。

我回答儿子说:“完全不是你想的那样。二百多年来,哲学或者人类普遍的精神诉求,正是在尼采思想的滋润下,才焕发出最本质、最原始、最生动的活力,朝尼采指引的方向迈进。虽然他生在二百多年前,但他的哲学思想在今天也依然经久不衰,值得我们沿着他指的方向,继续探寻。

在世纪的转折点上,经济发展了,科技先进了,文化丰富了,但人类普遍背离了初心,忘记了生命的真实意义。对物质和财富的无尽索取,让精神长期处于匮乏的状态。生活看上去优越了、富裕了、但却成了精神的乞丐。

学习尼采的哲学思想,不是了解真相后对生命和生活失去兴趣,而是越发热爱生命和生活。对一切悲剧、苦难和不幸的遭遇充满战斗的激情,对自我、自然、自由和创造充满探索的欲望。人的自由得到彻底释放,终于敢从笼子里放出那只欲望的怪兽。”

说真的,读完这本书,我最大的愿望是重读这本书。我希望尼采的思想能在我的大脑里生根发芽,让我站在一个全新的角度,理解自己、理解世界。如果要把精神比作一口井,对于尼采哲学思想的领悟,就像挖井,只要生命不息,我会挖井不止。

周国平老师对于尼采思想的解析,客观细致,完全站在中国读者的角度,删繁就简,提炼出尼采哲学思想的内在精髓。对于尼采的哲学思想,任何意义的充实和添加,都有可能画蛇添足。在这篇读书笔记中,我想结合自己的现状,谈谈我对尼采思想的理解。

尼采是谁?他是大学教授,一个诗人,一个哲学家,一个终生的漂泊者。就因为他提出“上帝已死,要重估一切价值。”几个世纪以来被人们认为是疯子,是恶魔,是异类。尼采要求人们独立去探寻生活的意义,而普遍原则有两点:第一要有健全的生命本能,第二要有超越的精神追求。

自信的人,必有自恋和自负的一面。“谁终将声震人间,必长久深自缄默;谁终将点燃闪电,必将长久如云漂泊。”“我的时代还没有到来,有的人死后方生。”尼采这几句桀骜不驯的预言,在他死后二百多年才得到证实,而他的哲学思想,正是在今天这个特殊的历史转折时期大放异彩。

关于成熟

尼采对于成熟的见解:“许多人所谓的成熟,不过是被习俗磨去了棱角,变得事故而实际了。那不是成熟,而是精神的早衰和个性的夭亡。真正的成熟,应当是独特个性的形成、真实自我的发现、精神上的结果和丰收。”

习俗、以及事故的环境,就像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要不世人都说,“生活就是一把杀猪刀,刀刀催人老。”这一切是生活的错吗?是生命的错吗?是因为我们生不逢时吗?都不是。

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是说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或者走入真实世界以后,在什么都不懂的情况下,做事和做人,刚开始的时候,完全按照自己的主观意志行事。根本不会考虑什么社会规则,潜规则和各种条条框框。

在世俗这个大染缸里,为了生存,我们折断自身一些东西,委曲求全。世俗代表一种大众普遍的道德标准和行事规则。如果我们不符合大众的规则和标准,就会被边沿化,被排挤、被受冷落、甚至还会被恶意攻击和报复。

很多年以前,我刚刚走上社会。那时候特别喜爱文学也喜爱写作,没想到别人轻易的一句话,就让我彻底和唯一的爱好决裂。失去精神生活的自我修养,就像一只折断翅膀的鹰,每天蝇营狗苟的生活,那是一段黑暗的生活,长达十几年之久。

那时候喜欢写,也在单位内网发一些信息报道,有着强烈的写作意愿和动力。一次去市公司开会,休息期间,很多人围在一起聊天。不知是谁提起我写文章的事情。身边有位领导,带着鄙夷嘲讽的神情,赞美我:“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文艺青年。”

那一刻我感觉,在众人眼里,文艺青年就是个无所事事、假清高、不合群、且不懂人情世故单纯的人。在趋利思想的激励下,很多人把文凭、晋升、财富和拥有物质的多少,作为衡量一个人能力或者价值的标尺。所谓的“正事”,在别人眼中,无非是升官发财,被公认的一种价值观和社会普遍规则。

说实话,我是被习俗磨去了棱角。我见人变得谦和世故,我尽量做得让别人看上去成熟些。所谓的成熟,无非是自我个性的泯灭,大众规则和习俗的深入骨髓。在这这种文化下,一切特立独行的创新、思路和学说,都会被划到异类、疯子和傻瓜的行列。

在尼采思想的浸润下,我把原本那个有血有肉有棱有角的自己找回来了。我不顾周围人的反感、惊讶和嘲讽,开始活出一个全新的自己。一个人只有内心强大,才能战胜和屏蔽周围的一切干扰。

现在,我感觉自己比任何时候都清醒、都真实、充满热情和活力。我突然觉得,发现自己本身就是一种巨大的创造。

本文作者已授权头条号心灵之音的空间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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