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我”印象之父
在狭窄的房间里,我父亲躺在窗户下面的地板上,他穿着白色的衣服,身体挺直。他光着脚奇怪地张开脚趾,深情的手静静地放在胸前,手指也弯曲了。他幸福的眼睛像两枚圆形的黑色硬币一样紧闭着,那张和蔼的脸用乌黑丑陋的牙齿吓了我一跳。
(细节描写表明父亲去世了,父亲的去世对家庭影响巨大,故事由此开端。)
我刚刚大病初愈,才刚下地。我清楚地记得,在我生病期间,父亲看护着我,他总是一副可亲的样子,后来他突然不见了。
有一次,父亲带我乘小帆船游玩,忽然,一声劈雷响过,父亲乐了,他用双膝紧紧的夹住我,大声对我道:“别怕,葱头,没关系!”(通过回忆来表现出父亲对“我”的关爱,他是一个亲切的人)
二、“ 我”印象中的母亲
母亲跪在父亲的身旁,正用那把小黑梳子,把父亲那长长的柔软的头发从前额梳到后脑勺,那把小黑梳子是我喜欢的东西,我常常用它锯西瓜皮,母亲梳头的时候老是自言自语,声音低沉而且沙哑他灰色了,眼睛肿了,仿佛要融化似的大地大地的泪水直往下落。
母亲使我感到压抑,她的眼泪和哭声都在我心里引起别样的恐惧。我第一次看见她这个样子,母亲平日里一向态度严厉,很少讲话,母亲人高马大,骨骼坚硬、手劲特大,她总打扮的很干净。
可是现在仿佛所有的一切都乱了套,往日她的头发整整齐齐的盘在头上,像戴了一顶光亮的大帽子,现在却披散在赤裸的肩头,滑落到脸上。她有一半头发编成一条辫子,不时荡来荡去,轻触着父亲那张沉睡的脸。我在房间里站着,站了好长时间,但母亲没有理我,甚至没有抬眼望我一下。她一直在给父亲梳头,不停的大哭着、哽咽着,眼泪直往下落。
我母亲很少到甲板上来,即使是来了,也离开我们远远的。她一直默不吭声,神色严厉。她身材高大、匀称,脸色暗淡、铁青,浅色的发辫盘在头上,宛如沉重的王冠。她全身结实有力,我每每回忆起来,总觉得她身上笼罩着薄雾或是一团透明的云彩。她那双直率的灰眼睛跟外祖母的眼睛一样大,冷漠的从云雾里望着。(母亲总是很严厉,“我”对母亲的印象只停留在她的着装和外貌上。)
河面上是是灰蒙蒙的湿雾,远方是黑黝黝的土地,接着它又消失在雾里和水里了,周围的一切在颤抖,唯有母亲把两手放在脑后,靠着船僵直的站着,纹丝不动,她的面色铁青,两眼紧闭,一言不发,整个人都变样了,连她穿了衣服我都觉得眼生。(表现出母亲因父亲去世而陷入巨大的悲伤中,连话也不愿意多说。)
三、“我”眼中的外祖母
外祖母拉着我的手,她人长得圆圆的,大头,大眼睛,松软的鼻子挺可爱。她穿一身黑衣裳,整个人都是软绵绵的,好玩极了。她也在哭,但哭的跟我母亲不一样,总是挺老练地伴随着母亲哭,像唱歌似的,浑身发抖,还拉着我往父亲身边推。我躲在她背后,死活不愿去,我又害怕又觉得怪难为情的。
她讲起话来语气亲切、快乐又流利。从见到她的第一天起,我就和她成了朋友,现在我希望她快点领我逃离这间屋子。
“你真是的,我拿你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主啊!”外祖母不知是埋怨我还是埋怨主,她低着头,默默地在那里站了很久。墓穴都填平了,她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外祖母无奈地抱怨,她的行为,表现了她对父亲的不舍,心里难过。)
不论是我父亲还是母亲,都不曾像外祖母这样经常说上帝,仿佛上帝是她的亲戚一样。(通过对比父亲、母亲和外祖母对上帝的态度来表现出外祖母对上帝十分虔诚。)
她今天样子很凶,但我当我问起她的头发为什么这样长的时候,她还是用昨天那温暖而柔和的腔调说:“也许是上帝惩罚我吧。上帝说,就让你长这么多的头发,你就使劲去梳吧!年轻的时候,我常常向你夸耀我这头像马鬃似的好头发;到老了时,我却要诅咒它了。你睡吧!还早着呢,太阳才刚刚露出脸来……”(祖母尽管心情不好,对“我”说话却还是慈祥而温和的。表明了外祖母对“我”的疼爱。)
在外祖母没来之前,我仿佛在黑暗里昏睡,仿佛躲在角落中。她的出现唤醒了我,使我见到了光明,她把我周围的一切联接起来,把这一切编织成色彩缤纷的花边图案。她很快就成了我最珍贵、最贴心的人。她最理解我,也是我永远的朋友,这是因为她对世界充满了无私的爱。这种爱使我感到充实,让我在任何艰难困苦的环境中都心存勇气。(外祖母像一盏灯,照亮了“我”的世界,她让“我”的世界变得丰富多彩,她对我无私的爱,给了我坚强的力量。)
祖母给我讲故事的时候,声音很轻,一副神秘的样子。她俯下身子挨着我的脸,眼睛瞪得圆圆的,直勾勾的望着我的眼睛,仿佛要向我心里注入一种令我振奋的力量。她讲故事也像是唱歌似的,好听极了,她那动人的话语让人沉迷。听她讲故事有一种说不出的愉快,每次她讲完一个,我总是再恳求她:“再讲一个吧!”(外父母讲故事很好听,使“我”着迷,她的故事陪“我”度过了一段快乐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