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孩子有一百岁了,总是担心九十九岁。”《傅雷家书》的所有家书都传达了父亲对儿子的担心和爱,可以说是小牛情结很深。
谁能想到傅聪、傅眀兄弟两个童年生活可以用不幸来概括,不幸却来自父亲傅雷,傅雷对儿子们的教育太过暴力,动辄拳打脚踢,按着他们的头往墙上撞。傅雷本人也做深深地检讨忏悔。他信中说幸亏傅聪意志力坚定,这又减少了他的内疚感,但是那些伤害却又是事实,抹也抹不掉。
傅雷真是文学界最会忏悔、道歉的父亲。“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孔子说“无违”子女要毫无原则的服从,自古以来都是父母本位,能放下父亲的权威,放低姿态跟儿子开诚布公。天下又有几个父母能做到这一点呢?
毕竟血浓于水,天底下没有解不开的疙瘩,更何况是亲生父子。
信中傅雷告诫儿子合理安排巡回演出,要精进自己的技艺,保重自己的身体,维护好夫妻感情,如果做不到这一点,工作的意义在哪里呢?他时常听傅雷演出的带子,并给出建议。从政事到音乐到为人处世甚至演出费用都提出自己的看法,事无巨细。
我记得其中有一封信是母亲朱梅馥跟儿子要生活费的。夫妇俩在国内的生活实在难以为继,却又张不开口跟儿子要东西。我深深地感受到了他们纠结痛苦惭愧。信写的很长,委婉含蓄,陈述了很多的现状——自己营养不良,傅雷身体不好,最后才说出自己缺乏生活物资,不好意思开口要,字字含泪。我强烈地感受到父母伸手向子女要钱的那种无助羞耻感。天下的父母哪个不是傅雷和朱梅馥呢,这不也是中国千万父母的形象吗,可怜天下父母心!
他们教育孩子爱国,虽然经受过文革的打击,傅雷夫妇双双殒命,他们的孩子从没有在国际上发出任何不满祖国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