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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浦西搬家公司】曾经的传呼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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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这里是xx。你在找谁?”

“好的,稍等。我会叫的。

这样的画面,这样的场景,曾经如此熟悉的对白,如今,都已经走进了历史。据上海电信公司工作人员介绍,在住宅电话的普及和移动通信的发展之下,上海的传呼电话自21世纪以来开始渐渐退出市民的生活。

上海公用电话的出现

电话在上海并不稀奇。上海滩最早的一部电话,仅仅比贝尔1876年发明电话晚了6年:1882年,丹麦大北电报公司在上海外滩7号,开通了人工电话交换所,经营租界内的电话业务,这就是上海最早的市内电话。但在随后的相当长时间里,电话都是少数人的通讯工具。

1949年以后,由于国力不足,技术跟不上,电话主要作为单位工作的办公工具存在。1951年,上海仅有公用电话1512部,那时的公用电话,大多安装在弄堂口的烟纸店里,由买杂货的老板代为看管,不负责传呼。

1952年,上海开始试行传呼公用电话,到1960年,全市的公用电话达到了3293部,遍布于上海城区的每一个角落。公用电话间一般只有2、3个平方大小,电话间有好几只电话,一般的配置是“打”和“接”对半开。电话打一次3分钟4分洋钿,传呼一趟3分洋钿,传呼费可以分一半给个人,一半归公用电话站。

公用电话间里,一般坐着两个“老阿姨”,难板也有老爷叔。他们通常都是住在这条弄堂里的,互相之间都熟得不得了,等于他可以晓得整条弄堂里面三代、四代的人。所以,选择电话传呼员,也是一件极为慎重的事情。居委会一般都选择善于和人打交道,又“拎得清”的人担任。

公用≠传呼电话

上海人说的“公用电话”,其实是一个大的概念,有一部分公用电话,如设在一些店铺柜台上的,可以付费拨打,但不做传呼。如今在武进路一带,还依稀能找到公用电话牌子的身影。

设在城市各个居民区的公用电话则是可以向每个家庭传呼的。我们又称之“传呼电话”。这块牌匾现在基本只有在上海电信博物馆才能看到。

据资料记载:1952年,上海开始试行传呼公用电话。到上世纪六十年代初,就是这本电话簿面世时,全市的公用电话达到了3000多部,几乎遍布上海城区的每一个角落。

弄堂里厢电话亭里的故事

不要看电话亭里的老阿姨们好像文化层次不高,但是,她们都是“看山水”的高手:比如(当然这个例子伐大“恰当”咯),来电话说家里人过世了,传呼阿姨就会说,“XX来电话,叫侬到医院去一趟,侬勿要急,XX病比较重一点,你去一下”——不是马上告诉你一个很不高兴的消息,而使你一下子很紧张,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平日里,电话来了,老阿姨们不会马上就去喊,往往要等好几张单子,才会走一趟。出去传呼的老阿姨,一只手拿了几张电话单,一只手拿着铁皮喇叭(后来是电喇叭),一路上喊过去:“15号亭子间小张,22号客堂间老王,31号三层阁蒋老师”。

由于是老式房子,邻舍之间听到有电话,会接龙传呼,在灶披间一喊,亭子间转到前楼,再到晒台;邻舍关系不大好的,就全当没听见。所以,公用电话也是考核人际关系的试金石。

和公用电话关系“搭得够”的,电话可以勿用挂,直接接听就可以了;但是,在付钱的时候,侬要“拎得清”,除了付传呼费,还要把电话费付了,否则,以后的电话肯定是要挂断的——电话挂断,就要重新排队,等到侬拨电话了,不是对方占线,就是对方已经离开了,这个时候,侬双脚跳也没用,只能怪自己“拎勿清”。

20世纪50年代上海的传呼电话

到了上世纪70年代,上海几乎每一条弄堂口都出现了公用传呼电话亭,这些神经末梢连通着全上海的市井街坊,造就了这座城市的神经脉络,当时给人留联系方式,必留一个公用电话号码。然而,因为上海的电信系统一直沿用解放前的技术设备,这些神经并不通畅,打个电话花半个小时是常见的事情。

1989年上海的传呼电话

传呼电话真正的黄金时代,是从改革开放以后开始的:做生意的多起来了,到外地出差办事的多起来了,出国留洋的也多起来了,信息的交流,不再是依赖单位传达,传呼电话亭便如同雨后春笋、遍地开花,电话传呼员的队伍,也随之壮大了起来。

进入80年代,仅仅在白天营业的公用电话传呼站,已经不能满足老百姓的需要,夜间应急电话应运而生。上海市政府把设立夜间应急电话,作为为民办实事的重大工程。

面筋弄电话亭的贺阿婆

在黄浦区老城厢巡道街面筋弄里有个3平方米的小亭子,76岁的贺阿翠阿婆在这里“叫电话”已30个年头,她至今保留着当年木质的收银盒。

在传呼电话的“全盛时期”,从早上7点到晚上7点,12个小时几乎没有停过,贺阿婆也曾有一天传呼100多个电话的记录。

贺阿婆想起曾经的辉煌,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那时我年轻跑得勤快,最忙的时候刚回到电话亭还没有2秒钟休息,就立刻又去叫电话了,我嗓门大,不用喇叭也能直接让6楼的人听到我的喊话声。”

贺阿婆搬下一块块木板,她坚持每天7点准时开门。“以前,从面筋弄巡道街到中华路金坛路桥北,这一片近700多户居民靠的都是这个传呼电话。”

起初,每天有70-100个电话,4位传呼员24小时轮流上班,逢年过节,连吃年夜饭的时间也没有。“可不能小看这个亭子,救了好几条人命呢!”贺阿婆说:“以前没有电话,邻里有人突然生病或者发生意外,都是靠这个电话第一时间叫来救护车救人的。”

86岁的王老太是独居老人,记忆力衰退,唯一的亲人是住在浦东79岁的妹妹。王老太家在“大马路对面”,虽不是贺阿婆的传呼电话范围,但是这里的常客。贺阿婆经常能看到王老太独自一人站在的小巷口,期盼着家人来探望,贺阿婆便在电话亭门口摆了张椅子,让老太太坐在等亲人。

在8年相识的时间里,贺阿婆会假借“妹妹打来的传呼电话”安慰王老太。比如:“妹妹打电话来,天冷啦,多穿点衣服”、“妹妹让我传话给你,多吃点素菜,吃点麦片补补钙”......其实,大多的话,是贺阿婆自己编出的“谎言”。

到2014年,面筋弄仍有近10户居民家没有安装电话,这也是传呼亭坚持营业的原因之一。“只要有需要,我就一直在这里叫电话。”贺阿婆质朴的言语中流露出对这份工作的感情。

网红电话亭的八旬“传呼员”

在传呼电话淡出人们视野的同时,上海浦东大道一小区门口的老式公用电话传呼亭却“一不小心”走红,成为勾起一代老上海人公共记忆的“网红”。吕树生便是这座公用电话传呼亭的“传呼员”。

吕树生(左一)

这座成为“网红”的老式公用电话传呼亭位于浦东大道2511弄弄堂口,最初建于1995年。而与之陪伴的吕树生,今年已经87岁。23年来,他见证了这里的变迁。

这处弄堂口穿堂风很大,不少老人搬出凳子坐在公用电话亭门口,聊着家常,公用电话亭内电话铃响了,那是吕树生的一个远方亲戚打来的。尽管家里的电话早已经装上,但吕树生留给亲戚的依然是公用电话亭的电话号码,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变。

传呼亭内破旧的陈设

服役多年的电话机

公用电话亭承载了他和他老伴半生的时光,“老伴在十多年前已经离开了,我也是那时候从她手里接了班,继续看护公用传呼电话亭。”

1994年吕树生一家从浦西搬迁到了浦东大道2511弄,当时这里有居民200多户,但家用电话还不普及,打电话要步行到1公里外的居委会,通信很不方便。1995年,居委会在小区门口搭建起一个小房间,4部公用电话机,3位专人值守传呼,一张电话局颁发的公用电话承办证,服务于社区内200多户居民的公用传呼电话亭就这么开张了。

吕树生老伴是电话亭最早的管理员兼传呼员,每天从早上7点一直忙活到晚上7点。传呼员必须熟悉小区内5栋楼200多户居民楼牌号码的具体位置,接听来电时,就按照“近接远播”的规则进行传呼,“住在前几排居民的来电,不挂电话,等传呼人员把居民喊来直接听。住在后几排居民的来电,挂掉电话,让居民到了电话亭后再拨回去。这里会专门放个小本子用来记录。”

吕树生回忆说,节假日是最忙碌的时候,传呼员要不停地在各家各户和电话亭间来回奔走,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到了中午传呼员回家吃饭,家人就来“替班”。吕树生就曾是一名“临时”传呼员。“那个时候,大家通电话的时间都不长。干脆利落说上几句就挂了,因为电话费不便宜。”

上海市公用电话价目表

墙上悬挂着的“上海市公用电话价目表”,详细记录了当时的话费标准:

市内通话0.5元/分钟,国内长途电话1元/分钟,讲一通30分钟的长途电话就得花上几十元,是笔不小的开销。

“最高峰那几年,一个月一部电话的账单是300元。四部电话总账单就要超过千元。”传呼员的收入则按“传呼”次数来计算,传呼一次3毛钱,基本每人每月收入能达到300元。

电话亭变“社区中心”

在吕树生居住的这一带,随着安装家用电话的居民越来越多,公用传呼电话的生意逐步冷清下来,电话传呼员从最早3个人变成了2个人。公用电话亭的功能也逐渐由“打电话”向“社区文化中心”转型。

1. 嘎三胡

吕树生的老伴退休后来到公用电话亭发挥“余热”。做电话传呼员,不仅要熟悉每户人家具体位置,热心的她对家家户户的“家事”也有一定了解,并主动帮忙,时间一长附近居民没事就会聚集到公用传呼电话亭,有人主动搬来沙发凳。

2. 卖冷饮

夏天时,大家聚在一起“乘风凉”,吹着穿堂风,摇着扇子,拉家常,人多一热闹,本该在7点关门的电话亭常常要到8点以后人散了再打烊,“那个时候还没有便利店,买个饮料不方便,我爱人就和居委商量,买了一台冰柜放在公用传呼电话亭门口,居民纳凉时,随手就能买到绿豆棒冰、赤豆棒冰、盐水棒冰……”吕树生说,生意好的时候,一年下来收入也有上万元。

3. 量血压

冬天,老人们就聚在一起晒太阳,吕树生老伴还买了3部血压计,免费给附近居民量血压,“那个时候,除了社区居民,路过的路人都排着队来量血压。”

现在,尽管来打电话的人少了,但来往于电话传呼亭的人却从不曾因此减少,人们在这里沟通情感,交流日常生活,这里成了记录传统上海里弄文化的一道独特风景线。

电话机已从最初的4台减少到了1台,一个月的电话账单不足50元。居委会曾建议吕树生结束电话亭的运营,但他不愿看着电话亭就此退出他们那一代人的生活,于是一个人坚持运营到今天。“有一次,我等了两个多月,发现账单没有来,我生怕停机就主动去电信营业厅查,才知道拖了1个多月没有缴费。从这以后,每个月不等账单来,我直接去营业厅交。”

每天从早上8点到下午4点,老人都待在电话亭里,为有急用的路人或者来沪打工的年轻人提供方便。“现在基本就是来上海打工的小青年给老家打电话,要么就是社区老人出门时忘了带手机,家里煤气灶忘了关,出门下雨了,给家里打个电话,让家人送把伞下来。”

公用电话亭的桌子上高高堆起一叠“角子”,除了一元,还有不少是一角,那都是拨打电话的人留下的。这里至今保留着按规定收费的老传统,相比较那些非正规公用电话运营者动辄1元、2元的收费,他们依然严格执行市内通话0.2元/分钟标准收费。“这里附近的不少老家在崇明、启东的年轻人,他们回一趟老家路费几十元,到电话亭来打个电话两三元就够了。”

传呼电话功成身退

颠覆传统传呼亭的,是移动电话和住宅电话的增加。

1988年3月10日,上海电信建成本市第一个大区制模拟公众移动电话网;第二年四月,引进手持式移动电话机,俗称“大哥大”。一只“大哥大”一万多,通讯费更是贵的吓死人,因此,“大哥大”绝对是“贵族身份”的象征。

1995年11月25日零时,上海电话网八位拨号工程割接一次成功,上海成为继巴黎、东京、香港之后,世界上第四个,实现电话统一八位拨号的城市。

随着住宅电话的增加,上海的传呼电话亭减少了,1990年末全市的公用电话,只有3912处,电话传呼站的生意,也日益冷清。电话传呼员集体“下岗”,发生在本世纪初期,难以为继的传呼电话亭被逐渐拆除,2001年就拆除了1000多家,超过了总量的三分之一。

20世纪90年代弄堂口的传呼电话

如今,劳苦功高的公用传呼电话亭终于带着无数人的回忆功成身退。在它身后,留下了社会变迁的曲折轨迹,一个全新的时代正在展开画卷。

文字丨整合自IT时报、腾讯大申网

图片丨部分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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