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随着观测技术的发展,宇宙学领域取得了重大进展。
根据空间膨胀、宇宙微波背景辐射、宇宙元素丰度、宇宙大尺度结构和星系演化等一系列独立证据,表明宇宙在138亿年前起源于一个炽热致密的时空奇点。在宇宙大爆炸理论的证据中,宇宙微波背景辐射是最为重要的一个,首次发现这一现象的两位天文学家很快也获得了诺贝尔物理学奖。虽然直到20世纪60年代,天文学家才通过射电望远镜探测到宇宙微波背景辐射,但其实普通人可以在最不可能的地方探测到这些宇宙最古老的光子:一台普通的电视机上。
膨胀的宇宙
为了解背后的原理,需要先来认识一下宇宙微波背景辐射。当我们观测宇宙时,能够看到非常多的星系。我们附近的星系看起来与银河系比较类似,它们都是由相似的恒星组成。但我们观测遥远的星系时,情况将会变得不同。
哈勃太空望远镜曾经对准一小块天区进行长时间的观测,结果看到了极为遥远的星系。因为光速是有限的,我们看得越远,回溯的时间越久。最远可以观测到的星系距离可达134亿光年,它存在于宇宙才4亿年的时候。
遥远星系的一个明显特征是发育不全,形状各异的早期星系远不像现在这样拥有成熟的结构。这意味着星系一直在演化,星系是从原始气体云中形成的,这一事实支持了宇宙大爆炸理论。
遥远星系的另一个明显特征是光谱高度红移。根据多普勒效应,当光源远离我们时,朝向我们运动的光的波长会被拉长,出现光谱红移的现象。退行速度越快,红移值越高,这意味着遥远星系都在快速远离我们。
不仅如此,距离越远的星系,红移值越高,对应的退行速度与距离成正比。这种现象表明,星系不是单纯的在空间中快速远离我们,而是因为空间自身结构在均匀膨胀,导致星系互相退行。随着时间的推移,宇宙不断膨胀,在空间中传播的光线的波长会被逐渐拉长。光传播的时间越长,由于宇宙膨胀导致的红移就越大,从而出现了我们所观测到的哈勃定律。
宇宙的第一缕光
在星系诞生之前,宇宙会是怎样的呢?根据宇宙大爆炸理论,宇宙在最初几分钟合成了大量的氢和氦元素。在早期宇宙中,中性原子无法存在,它们都会因为高温而被电离成原子核和电子,同时会释放出电磁辐射,也就是光子。
由于早期宇宙的密度和温度极高,那些光子会与带电粒子不断发生碰撞,它们无法自由在宇宙中传播。直到宇宙大爆炸之后38万年,宇宙冷却到2700摄氏度,光子得以在宇宙中自由传播,它们成了宇宙的第一缕光。
当时宇宙的每个点都是光子的辐射源,所以这些光子会均匀地散播到宇宙中。它们即便在138亿年之后的今天仍然还在只是无法通过肉眼看到。
不是所有的光都能被我们的眼睛感知到,只有一小段波长的光能被看到,这就是可见光。用于通信的无线电波、用于探测伤情的X射线都是光,只是它们的波长要么太长了,要么太短了,人眼无法看到。但借助其他观测工具,我们可以探测到这些电磁波。
宇宙中最早的光原先是波长非常短的高能电磁辐射,但它们在膨胀的空间中不断传播,导致波长持续被拉长。经过138亿年之后,这些光已经红移成微波,它们可以被射电望远镜探测到。观测结果表明,宇宙微波背景辐射十分均匀,温度涨落非常小,它们现在的温度只比绝对零度高了大约2.725度,这与宇宙大爆炸的预言完全一致。
通过老式电视来证明宇宙大爆炸
早期电视机配备了电磁波接收装置,通过天线可以接收到电视信号,再将其还原为音视频信号,这样就能看到电视节目。在电视的某些频道,并没有电视节目,取而代之的是满屏嘶嘶响的“雪花”。这些雪花的来源不仅有人造信号的干扰,而且还有来自宇宙的干扰,太阳、脉冲星、宇宙辐射,甚至黑洞都会发出电磁辐射。
然而,如果能屏蔽掉所有其他的电磁信号,还有一个信号仍然存在。虽然这个信号只占雪花信号的1%,但没有办法消除掉,这其实就是来自于宇宙大爆炸的余辉。当我们在看电视雪花时,其实是在实时观测宇宙微波背景辐射。
来自宇宙微波背景辐射的雪花信号不仅无法消除,而且也不会随着天线方向的改变而发生任何变化,因为宇宙微波辐射是各向同性的。最早的黑白电视广播出现在20世纪30年代,所以在无意间,人们其实比天文学家更早30年证明了宇宙大爆炸,只是那时大家并不知道这个事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