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达 一篇报道使荷兰皇帝和更多的人卷入了“费马美国”。
看各方如何回应，并逐步迫近真相。【编者按】
本刊10月上期封面焦点报道《穿透菲玛迷局》一文，曾对今年3月以来发生在艺术涂料领域的“菲玛品牌倒闭风波”进行了深度梳理。11月，涂饰商情网站、微信公众号也对这一事件的后续发展进行了追踪报道。
本以为在德国菲玛公司（FEMA Farben + Putze GmbH）官网（www.）更新信息，明确表示其所有内墙装饰涂料品类产品由专威特系统美国（欧洲）公司（Dryvit Systems USA（Europe）Sp.z o.o.。简称“专威特欧洲”）在德国生产，并依然以“菲玛FEMA”品牌在中国销售之后，涂料业界有关“菲玛迷局”的争论便能够渐渐平息。
然而，12月初，一篇题为“德国菲玛艺术涂料背后的商战”（以下简称“《商战》”）的报道的出现，让已经在中国延绵大半年之久的“菲玛风波”再起波澜。文章中，针对“菲玛风波”的起源与发展，以及网络上有关菲玛的种种不利传闻的出现，均将矛头直指“上海的一个年轻的涂料企业”，生动的描述让业内人士轻易联想到蔻彩环保科技（上海）有限公司（简称“蔻彩公司”）。
蔻彩公司的“突然出现”也让“菲玛迷局”再添一层迷幻色彩——蔻彩公司是否真如《商战》报道所说是“菲玛风波”幕后的“始作俑者”？它跟四川菲玛贸易有限公司（德国菲玛中国独家代理商，简称“四川菲玛”）有何恩怨？到底“菲玛迷局”在演变过程中还有哪些不为人知的内幕？
为了厘清其中各方的关系及所扮演的角色，涂饰商情记者对有关各方进行了深入采访与信息核实，试图还原一个更清晰的局面，以期“终结”这场注定跨越年度的行业纷争。
“菲玛迷局”的背后，还有多少不为外界所知的故事？
前言
尽管《商战》一文“毫不客气”地将矛头指向蔻彩公司，但该公司负责人何斌一开始并不打算作出回应：“就这样一笑置之，视对方为跳梁小丑，任其在各种渠道撒泼打诨，我自巍然不动，毕竟清者自清。”
但《商战》一文的持续发酵让何斌坐不住了——这篇文章在涂料行业内部及网络上广为传播，并裹挟“菲玛风波”的话题效应引来纷纷议论，“影响到了我们（蔻彩公司）的部分经销商朋友”。这让何斌认识到，继续保持沉默并非上策：“人家还以为你默认（那就是事实）了呢。”“大家都一致要求公布整个事件的原委，以正视听。”
因此，何斌在“无奈之下”向涂饰商情记者发来《一封信》，阐述了“菲玛风波”事件发生的过程，并一一驳斥《商战》一文中对蔻彩公司的无端指责：“文中矛头凭空指向蔻帝（指蔻彩公司），恶语相向，诽谤蔻帝发布攻击菲玛的文章、挖走菲玛的大区经理及门店，文中还以局外人的身份指责蔻帝没有付出努力，只是沿用菲玛的制度才得以发展到现在的可观局面。”
根据何斌在《一封信》中提到的内容，涂饰商情记者与事件的另一方、四川菲玛的总经理孙国江进行了信息核对，同时对何斌进行了进一步的采访，以及采访了《商战》一文中提到的“被挖走的菲玛大区经理”等人，以期在《穿透菲玛迷局》一文的基础上，重建整个事件尽可能清晰的架构。
风波前奏追踪
2014年8月创立蔻彩公司的时候，何斌同时在鳄鱼制漆（上海）有限公司（简称“鳄鱼制漆”）任职。
根据何斌的描述，他在鳄鱼制漆的职务为市场总监。当时，鳄鱼制漆正是荷兰蔻帝公司（Coldec B.V.）旗下“蔻帝COLDEC”品牌的中国合作方，市场总监的身份让何斌跟荷兰蔻帝之间有了较多的接触与往来，为他此后跟荷兰蔻帝的合作做了铺垫。
蔻彩公司成立后不久，便成为荷兰蔻帝旗下儿童漆品牌“淘儿仕TALLER'S”中国总代理商。根据公开的企业信用信息，何斌持有蔻彩公司58%的股份，是第一大股东。但在经营两年之后，何斌坦承“淘儿仕”品牌虽然很吸引人，但由于渠道的问题量做得并不大。“我们没有开发专卖店，都是找市面上的涂料店搭售一下。”
在蔻彩公司成立的同一年，2014年5月，孙国江出资385万元成立四川菲玛。随后四川菲玛引入周芙蓉、朱培培等多名股东，如今注册资本达到500万元。周芙蓉现在担任四川菲玛副总经理一职。
四川菲玛的成立也跟孙国江拿下“菲玛FEMA”在中国的总代理资格息息相关。德国菲玛成立于1985年，总部位于德国埃特林根，2012年新年前后，涂料巨头RPM收购了德国菲玛，但当时RPM更期待后者在欧洲市场的发展表现，中国市场并未在目标市场之列。
菲玛位于德国埃特林根的生产基地，现已宣告关闭
但孙国江通过自己的努力将“菲玛FEMA”品牌引入中国市场。根据《商战》一文的描述，2013年，孙国江到德国菲玛埃特林根工厂实地考察，之后于2014年与后者签约。
同在2014年成为某个欧洲涂料品牌中国代理商的两人“曾经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据了解，在四川菲玛之前，孙国江等人早在2007年便成立了四川省三人行涂料营销有限公司，2010年改名为四川鳄鱼漆营销有限公司，至今仍是鳄鱼制漆的代理商。
一边是企业的市场总监，另一边是公司某个区域代理商，或许正是这层关系让何斌和孙国江相识。孙国江告诉涂饰商情记者，当初何斌代理“淘儿仕”的时候曾跟他说过儿童涂料不好做，建议他做艺术涂料。他们当初或许没有想到，各自创业3年后竟以隔空对话的形式“拔刀相向”。
与何斌的“淘儿仕”不同，孙国江代理的“菲玛FEMA”在市场上迅速打开局面。《商战》一文的描述，用时3年多的时间，四川菲玛已经在全国签约500多家代理经销商，目前已有300多家专卖店开门营业，另有100多家正在装修或选址，“这在目前的艺术涂料行业无出其右。”
对于四川菲玛所取得的成绩，就连今天的何斌也表示，“不否认菲玛在中国做得不错。”
在四川菲玛销售的产品当中，彩片漆逐步成为在中国的主打产品之一。“彩片漆不仅艺术装饰效果好，而且施工简单，易于复制，在孙国江和四川菲玛的成功运营下，在四川及周边市场上占有很大的市场份额。”
然而正是彩片漆这款明星产品，让孙国江和何斌之间产生了罅隙。何斌告诉涂饰商情记者，彩片漆其实并非德国菲玛的产品，而是来自鳄鱼制漆的供应商，也即荷兰蔻帝。由于市场表现不佳，荷兰蔻帝计划在2016年合作结束之后便重新物色合作方。
于是，一场有关“蔻帝”中国总代理商的争夺战由此打响。
“蔻帝”争夺战
由于何斌跟荷兰蔻帝的往来甚密，他率先得知后者要物色新的中国总代理商的消息，并且四川菲玛是其中一个考察对象。
当时蔻彩公司代理的“淘儿仕”品牌在中国的发展依然不温不火，这让何斌在得知荷兰蔻帝的想法之后，产生了争夺“蔻帝”品牌中国总代理商的想法。“之前荷兰蔻帝一直都是跟鳄鱼漆合作，那是我的老东家，我不可能去抢。现在既然荷兰蔻帝方面提出要终结合作了，我就想为什么不争取一下。”
对于何斌而言，最大的优势在于他跟荷兰蔻帝之间存在直接的合作关系（“淘儿仕”的中国总代理商），以及多年来跟荷兰方面结下的友谊。然而跟四川菲玛取得的靓丽成绩相比，蔻彩公司在“淘儿仕”品牌身上的难言成功成为一个不确定因素。
在这个过程中，德国菲玛“关闭”埃特林根工厂的消息突如其来——2017年1月16日，德国菲玛通过其官网发布业务调整公告称，公司在2月28日之前正常经营业务，但从3月1日开始处理公司“关闭程序”，预计在9月30日完成。这一消息在一个多月才传到中国，并被媒体解读为德国菲玛“倒闭”。
作为德国菲玛中国总代理商的四川菲玛，在信息公布后不久便获知这一突发变故。据四川菲玛透露，其于2017年1月接到德国菲玛埃特林根工厂及其母公司RPM联名发出的关闭埃特林根工厂的通知。
对于正处在业务上升期的四川菲玛而言，这无异于致命一击。此前四川菲玛制定了在两年内将体验店数量增加到700家的计划，“为更多的消费者带去德国的品质”。品牌及产品输出方的“倒闭”不仅会让这一计划落空，甚至连此前3年辛苦打下的渠道基础也可能大受损伤。
四川菲玛亟需寻找一座新的“靠山”。此前通过鳄鱼制漆产生间接合作关系的荷兰蔻帝此时成为孙国江第一个物色的对象。
孙国江（左三）与荷兰蔻帝在上海会面图片（受访者供图）
何斌在《一封信》中向涂饰商情记者提供了孙国江与荷兰蔻帝首席执行官Ron Bleize之间的往来邮件，显示四川菲玛最早在2月3日和2月6日两度尝试与Ron Bleize通话建立联系，并寻求建立合作关系，但没有成功。随后转为邮件联系，并最终得到回复。
在发送于2月7日的邮件当中，孙国江写道：“你可能听说了关于德国菲玛会在2017年2月28号倒闭（原文表述为：FEMA Germany is closing down all their business）的消息……我和德国菲玛的合作中包括了你们公司的彩片，菲玛所有的彩片都是从你们那里买的……现在我们在中国市场中依然很需要彩片……这也是我今天给写这封邮件的原因，就是想与你建立合作关系。”
而在3月1日的邮件中，孙国江介绍了四川菲玛出色的业绩：“作为菲玛的经销商，我在去年和今年进口66000公斤彩片，2017年的数量会增长大约45%。”他希望以此吸引荷兰蔻帝将“蔻帝”品牌中国总代理的资格授予四川菲玛，甚至承诺“我的（400多家）连锁店都可以变成COLDEC品牌来销售”。
对于与Ron Bleize的邮件往来，孙国江承认事实存在。但他补充表示，与荷兰蔻帝的联系并非寻找德国菲玛的替身，而是应鳄鱼制漆方面的要求寻求新的可能的合作。
在多番努力之后，Ron Bleize同意与孙国江在上海会面，时间为2017年3月21日。但最终双方未能达成协议，四川菲玛与荷兰蔻帝合作的计划落空，具体原因不明。2017年4月，蔻彩公司成为“蔻帝”品牌中国总代理商。
对于孙国江而言，这可能是最不希望看到的局面。这意味着，其在中国销售的明星产品彩片漆面临断供的困境。
寻找“接盘者”
随着与“蔻帝”中国代理商失之交臂，以及德国菲玛“倒闭”的“传闻”在中国愈演愈烈，孙国江更加坐不住了。
一方面，四川菲玛极力否认德国菲玛“倒闭”传闻，指出德国菲玛此次关闭的只是其在德国埃特林根的工厂，是RPM集团内部“再正常不过”的机构调整，而“FEMA全系列产品将转为德国其它工厂生产，除此之外其它工作流程均保持不变”。
四川菲玛认为，埃特林根工厂的关闭之所以引发业界关注，是因为极个别的竞争对手的“任意演义和解读”：“在我们FEMA中国商家微信群里发布小道消息，其用心之险恶，手段之卑鄙，逻辑之可笑已经令人不可容忍。”此时四川菲玛并未对这“竞争对手”进行点名。
针对“断供”的猜测，四川菲玛指出，德国菲玛一直没有间断对华发货，“3月11日，在上海海关还有价值50万欧元的货物正在通关”。除此之外，根据来自国内菲玛涂料代理商渠道的信息，为了加大说服力，四川菲玛还出具了德国菲玛总裁Michael Bayer的签名信函，信中重申“中国所有产品的供货将不受埃特林根工厂停产影响”。
然而这一签名信函受到了质疑。一名不愿具名的原菲玛经销商告诉涂饰商情记者，德国工厂宣布（关闭）消息的时候她设核实过，“德方很直接地承认他们工厂已经关闭了，并且不会再被任何其他厂家收购。”而对于签名信函，此前网络上公开的信息也显示，德方答复称“以我们官方网站上展示的信息为准，其它声明均为伪造或错误的。”
在否认“倒闭”传闻的同时，孙国江也在努力寻找新的合作方。根据后续的进展，RPM集团旗下的专威特欧洲成为“接盘者”，但双方合作的具体过程及合作内容未见披露。
四川菲玛在2017年4月份曾向涂饰商情记者提供了一份通告及专威特欧洲总裁Glen Runagall的回应原件，以证明专威特（欧洲）与德国菲玛的传承关系。在这份回应中，Glen Runagall明确德国菲玛“已经停止了生产活动”，并表示专威特（波兰）已经获得“菲玛FEMA”的商标权及过去几年给中国供货的产品配方权。
Glen Runagall（后排右三）和孙国江（后排右二）在深圳出席商家见面会
2017年6月底至7月初，四川菲玛将Glen Runagall请到中国，并在成都、武汉、宜春、深圳、福州、苏州、天津、北京等地举行商家见面会，就坊间的相关疑问进行回应与澄清。
在系列见面会上，Glen Runagall明确表示，埃特林根工厂关闭后，“菲玛FEMA”品牌依然存在，且产品依然在德国生产。“FEMA品牌是属于RPM的，存在是必然的；FEMA产品生产依然在德国，而且会继续存在。FEMA现在的工厂比之前的工厂有过之而无不及。”
据涂饰商情记者了解，在深圳举行的商家见面会上，现场有经销商问Glen Runagall新厂厂址在哪里，波兰公司回应称新厂已迁到德国杜塞尔多夫（Düsseldorf）。
这一点也得到孙国江的证实——在接受涂饰商情记者采访时，他也表示菲玛产品的产地已经由埃特林根迁往杜塞尔多夫。“这在7月份（举行商家见面会时）曾说过。”他补充说道：“但10月份之前的产品还是在原厂生产”。
“（菲玛方面）并且没有告知（杜塞尔多夫工厂的）具体厂址，原因很简单，只要谷歌街景一搜索，就露馅了。”前述原菲玛经销商仍有疑问。
经销商“倒戈”
在历时数月的风波之后，11月中旬，德国菲玛官网（www.）首页更新了信息，让四川菲玛迎来转机。
最新的信息以“FEMA/Dryvit team（菲玛/专威特 团队）”的名义发出，表明其所有内墙装饰涂料品类仍将在德国生产，并依然以“菲玛FEMA”品牌在中国销售，而四川菲玛是其“独家代理商”。
在此之前，截止10月15日，德国菲玛官网挂出的公告明确表示，从2017年2月28日开始，菲玛已经停止了其正常业务的运营，并在2017年9月30日执行完成，“销售已经结束”。最新公告并未对这一表述做出任何解释。
尽管过渡略显突兀，但此次公告的更新，或许表明菲玛（FEMA）品牌最终得以在中国市场存活。公告指出，今后更多有关菲玛的信息都将由德国菲玛官网发出，或者直接跳转至四川菲玛所设的“中国菲玛”官网（www.）。
另一个问题在于，除了中国市场之外，“菲玛（FEMA）”品牌在其发源地欧洲市场是否还存在？德国菲玛官网11月中旬发布的公告对此语焉不详，且至今未作出任何进一步的表态。
“我之前上网查过，专威特本来是做外墙保温系统的，根本和墙漆材料没什么关系。”前述原菲玛经销商说：“不过这个也不好说，万一人家也收购了什么已经倒闭了的做墙漆的工厂或小公司之类的呢？”
在这一轮风波过后，促使部分经销商终止了与四川菲玛的合作。有经销商这样解释原因：“我们对菲玛已经寒心得彻头彻骨了，就算没有蔻帝，我们也会寻找其他品牌的。”
孙国江与荷兰蔻帝往来邮件（受访者供图）
但在孙国江看来，那些放弃菲玛转投蔻帝的经销商都是被蔻彩公司挖走的。《商战》一文指称，为了快速打开彩片漆市场，蔻帝（指蔻彩公司）利用埃特林根工厂关闭的公告，在网络上发布德国菲玛破产的消息，并以利益相诱惑，用川渝鄂三省（市）代理权为代价挖走了三位菲玛的大区经理，随后又带走了几个菲玛门店，从而获得了一部分的彩片漆的市场份额。孙国江对此信息进行了确认，并以原深圳经销商为例。
如今的蔻帝川渝鄂大区经理邹明坤此前也是四川菲玛的经销商，但对于“被蔻彩公司挖走”的说法，他予以否认。在采访中邹明坤告诉涂饰商情记者，2016年11月份左右他经上海的朋友介绍便与何斌有了接触，当时蔻彩公司还只是“淘儿仕”的中国总代理；2017年2月他跟菲玛终止合作，并表示那是因为“有不愉快的经历”，但不方便透露详情；蔻彩公司拿下蔻帝中国总代理资格之后，他才开始蔻帝产品的经营。
“如今我负责蔻帝川渝鄂区域市场的开发，但极力避免从菲马体系开发下线，哪怕人家主动找上门来。”邹明坤说。
何斌也向涂饰商情记者确认了跟邹明坤合作的过程，并表示，在蔻帝目前70家经销商中，只有七八家来自原菲玛体系，集中在华东区域，“四川、湖北不会有”；且大多是都是主动要求加盟，蔻彩公司只是“顺势而为”。
“如果非要说属于‘挖’来的也有两家，一家在浙江，一家在江苏。仅此而已。”何斌说。
暗处的博弈
除了发生在市场上的斗争之外，何斌和孙国江，或者说蔻彩公司和四川菲玛还将战火烧到“舆论战场”上。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大约始于2017年3月份，其时有关荷兰蔻帝中国总代理的争夺刚刚落幕。根据何斌提供的资料，一篇“捏造事实、诋毁COLDEC中国负责人的文章”便出现在网络上；随后，另一篇指责“蔻帝中国公司夸大宣传”的文章也被大肆散播。
“文中写道COLDEC是一家荷兰小微企业，其产品均为代加工。全文指责证据全凭一位神秘的‘熟悉欧洲涂料市场的业内人士’和一张外网的COLDEC旗下BV子公司（实为COLDEC B.V.）旧信息截图，文中还不忘继续引用COLDEC从未正面回复的网文来诽谤个人。”蔻彩公司在事后发表的声明中如此写道。
“商业竞争不可怕，但在要求合作未果后，使用造谣的方式来当做制衡对手的商业手段，是小人行为，实不可取，我们应当保持行业中的良性竞争。”对此蔻彩公司表示，其已掌握了有力证据，并保留向行业媒体报道的权利。
最终，蔻彩公司选择了克制。“蔻帝深知是对手的恶意诽谤，目的就是为阻止蔻帝在中国的发展，但还是本着清者自清，以和为贵的态度，搁置了事。”何斌说。
2017年8月，荷兰蔻帝首席执行官Ron Bleize到四川市场视察，受到经销商追捧
直至现在，外界无从得知这些文章出自何人之手，也没有证据证实是否跟四川菲玛有关。
但事情并没有就是画上句号。在Glen Runagall中国之行之后，网络上又流传出若干关于四川菲玛的负面报道章，包括驳德国菲玛中国发布会和指称四川菲玛涉嫌造假等内容，并罗列出一定的图片证据。
同样没有证据证实这一疑似“反击行动”跟蔻彩公司有关。涂饰商情记者曾与这些文章的作者取得联系，问及其发布这一系列文章的缘由，他表示是出于私人原因，“有过节”。但他拒绝透露更多信息，包括他的真实身份也未曾透露，只是说“曾是菲玛的经销商，但现在不是了”。涂饰商请记者也曾就本报道的某些信息向其发出求证请求，但至截稿时止未获回应。
对于上述“负面”文章，四川菲玛却从未作出过解释；但是在《商战》一文中，则将矛头暗指蔻彩公司。“互联网上接连发布了多篇攻击菲玛的文章，手法和菲玛‘被破产’的手法如出一辙。”
对此，何斌在撇清跟上述系列文章及其作者的关系时也坦承，其中一篇文章中的两张图片可能出自于他：“我曾发了两张这样的图片到某个微信群，没想到会有人拿去做证据。”但他同时表示愿意对这两张图片的真实性做担保。
对于《商战》一文点名“蔻帝”，孙国江在接受涂饰商情记者采访时回应称“不知情”，但承认公司的一位副总（指周芙蓉，其同时担任四川省艺术涂料协会（筹）会长）接受了该文作者的采访。“可能是（发文）媒体有证据吧，否则他也不敢这样写。”
《商战》一文的出现以及被大量转发带来的巨大影响触及何斌的底线，“确实也影响到了我们的部分经销商朋友，大家都一致要求公布整个事件的原委，以正视听。”
但他依然有所顾虑，担心自己被卷入其中的这场风波会给刚刚在中国成长起来的艺术涂料市场带去或多或少的伤害。在再三反思之后他有所感悟，相信唯有澄清事情的真相才能让传言终结：
“蔻帝品牌成立至今短短半年多时间，专卖店从零到现在已建在建的70余家，签约客户100多家。借着艺术涂料行业兴起的东风，我们确实得到了不少机会。但是一味的埋头于渠道，也使我们失去了一些东西。
“蔻蒂一直坚信艺术涂料市场前景广阔，容量巨大，我们身在其中的同行伙伴，现阶段不存在竞争关系，更多的是互相团结，为艺术涂料市场添砖加瓦，只要把产品做到极致，自然都会有一席之地。”
（应受访者要求，文中邹明坤为化名）
（黎佰深 | 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