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德镇都有一个毛坯的力量,超过手就说72的话。各环节环环相扣,不相背离。
也正因为这一特殊的生产关系,衍生出了诸多的行帮行派、民风民俗。在前面,陶瓷艺美君都曾经给大家一一介绍过。但是大家也许不知道,在景德镇彩瓷业,素来流传着釉上彩三行店之说。那么这三行店指的是哪三行呢?它们对釉上彩瓷生产又产生了哪些影响呢?▼先来回顾一下景德镇彩瓷
景德镇瓷器千支万派,那么瓷器的装饰除颜色釉装饰外,还有彩绘装饰。说到彩绘装饰,一般分釉上彩装饰和釉下彩装饰。釉下彩装饰主要有青花、青花玲珑、釉里红、斗彩等。绘制各种纹饰,然后罩以白色透明釉或者其他浅色面釉,一次烧成。由于这些釉下彩装饰均是在坯房内进行的,因此它属于制坯行业的一个组成部分。所以釉下彩又被称"窑彩"。
在瓷胎上进行彩绘装饰称釉上彩,又称釉上加彩,是陶瓷的主要装饰技法之一。它是用各种彩料在已经烧成的瓷器釉面上绘制各种纹饰,然后二次入窑,低温固化彩料而成。通常包括彩绘瓷、彩饰瓷、青花加彩瓷、五彩瓷、粉彩瓷、色地描金瓷及珐琅彩等。景德镇釉上彩绘的行业,其中包括红店、洲店和烧炉店这三个行业,他们各自都有不同的生产模式。
▼红店:画红画彩等内瓷
《醒世恒言》中载:"话说江西饶州府浮梁县,有景德镇……做就瓷器,就是浑家描画花草人物,两口俱不吃空。"这段文字中所讲的,就是红店的雏形。也就是说,早在明代万历年间景德镇已经出现红店。"红店"的称呼,指的是景德镇中专门在白胎上进行彩绘加工的店铺。旧时把饰瓷叫"画红",红店之名由此而来。该业可分为写意、粉古、美术等。
红店画工俗称为"红店佬",因其技术要求较高,工资收入比一般窑场、坯场的人稍高。画红工人都有白天干活少,夜里一干就到深夜的习惯。有的不愿回家就在红炉边打瞌睡到天亮。明清两代至民国年间,景德镇红店兴旺红火,从业人员近万人,其中有不少精品流传至今。我们所熟知的"珠山八友"就是典型的红店的代表人物。
民国时,景德镇从太平巷到戴家弄这一地段的大街小巷,有几百家大大小小的红店,几乎占了半个市区。大多数红店,都是由家庭成员所组成的夫妻店、父母子女店、兄弟姑嫂店等。也有带个把徒弟,请一两位师傅,自己开办的。还有由窑户请人兼办饰彩业务的。专门雇工经营红店的只有几家,也只有十多个工匠。可见彩瓷业红店的繁荣。
▼洲店:三打黄家洲得名
在景德镇的陶瓷行话中,有"洲店"一说,而且分"上洲店"和"下洲店"。如果不提黄家洲,就不会知道"洲店"是怎么回事,也不会清楚"洲店"曾经在景德镇陶瓷行业中的地位和影响。如果说,一两百年前的瓷器街是景德镇高档精品陶瓷的金汇银座,那么黄家洲就有点像农贸市场,是次品瓷和下脚瓷在当时的最大卖场。
建国前洲店集中在景德镇瓷器街以南、里仁弄一带,从业人员有1000 余人,俗称为"洲佬",有爱好武术的传统习俗。过去的黄家洲,不少"洲佬"仗着帮会的势力,强取豪夺、冲突不断。据传这个行业的先辈是通过"三打黄家洲"(清乾隆年间黄家洲处发生的陶瓷行业大规模的冲突,在此不细讲)才夺得这块码头的。洲店属于饰瓷行业,但却有它独特的规矩。还有个"破碗公司",这是由老板和工人共同组成的行帮组织。
红店只可画等内瓷,而洲店不但可以画等内瓷,也可画等外瓷,并可用磨、剪等工具来处理有缺陷的瓷件,然后在瓷件上进行彩绘,并遮盖缺陷。洲店经营者必须是经过6 年学徒出师的,所带学徒只能是都昌人。洲店与窑户之间有条不成文的规定,窑户的下脚碗只准送人,不得出卖,如要出卖统由洲店经销。如窑户违反规定,洲店将兴师问罪,一直到洲店打爆竹赔礼,方肯罢休。尽管如此,一些人有时也悄悄"犯规",只是不敢太过招摇。
▼炉店:专烧低温釉上彩
白瓷经釉上彩绘加工后,还需低温再烘烤一次,以固定色彩,使之不脱落,这就称为烧炉。清代前期彩烧所用的炉有明炉、暗炉,后期则只用暗炉。在景德镇,暗炉又被称为红炉、彩炉或者是彩花炉。属于传统的烧制方法之一。在过去,有非常多的炉店集中在各个生产街巷中。因为无论是红店还是洲店,最终都需要低温炉烧,与之关系十分密切。
炉店的工人俗称"烧炉佬",在烧炉行业,一般以父子或师徒相传。大多数是从父辈开始接受熏陶,若是有兴趣从事烧炉的,会逐渐对对所学技艺熟练掌握。炉店讲究时间积累,并且有很多流传已久的经验。比如说要通过火色判断温度,太低太高都不行,这些都是要通过时间去积累经验的。再者,怎样对着炉膛的眼去观察里面的火色,这也是诀窍之一。
炉烧是釉上彩瓷器的一个必须的过程。但由于以往没有电力,只得利用炭烧炉。如今出现的电炉从实用角度上一定是比红炉要好。加之传统的炉烧这个工作在整个过程中又脏又累,又有大量的灰尘吸入,所以如今很多年轻人都不太愿意学习这门技艺,在高速发展的今天被淘汰也并不难理解。如今,景德镇基本没有人采用传统炉烧,炉店已寿终正寝。
█ 今日科普:景德镇的"运瓷挑坯"
过去无论是画红瓷坯要去炉烧,还是烧成后的瓷器运输,都离不开一个特殊的工种:运瓷挑坯工。运瓷挑坯是景德镇陶瓷行业特有的一个专业门类。这是一个异常原始,从未进化,且到如今却被视为最安全的运送泥坯方式,千年来家家沿用。运瓷挑坯不是一般的搬家工人都能都能做的,挑坯工有专门的担子,专业的训练,担子前后需重量一致,摆放皆有讲究。
左摇右晃,一路颠簸,却能健步如飞,少有歇息,安全抵达。工人的收入一般是按照重量和路程进行核算的,普通装载的情况下,基本上是按照每公里作为价格依据进行计算的,如果遇到了过年的情况价格就会贵出20%以上。他们工作辛苦,收入微薄,在他们背影之后,是酸涩的挣扎。默默无闻,也是陶瓷制造的最重要的环节,是这个瓷业的一份子。
如今,传统的红店似乎发展的越来越好,越来越多的红店佬冒了出头。但如今的他们已经被改称大师,而非红店佬。相比之下,洲店和炉店的命运就没那么好过了。洲店因为带有浓重的霸权主义,早在新中国成立之初已被革除。而炉店,似乎也难以逃脱被环保化的命运。今浮世边而风俗易,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景德镇传统陶瓷行业将会濒临流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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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中国千年不断传承的文化,
亦是自古至今代代相传的智慧,
更是书写在血液里的祖先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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